陳理起身,從靜室離開。
外面天色已經微亮,夏日的清晨涼風和煦,鳥聲嘰喳,空氣中彌漫著草木的清香。
他走到院子,運轉周天罡勁,下一刻,宛若一層無形的烈焰在身上燃起,四周空氣扭曲,他身影變得無比模糊。
他輕輕跺了跺腳。
仿佛被注入了高爆炸藥,地面猛烈一震,方圓十幾米內地皮劇烈翻滾,幾顆大樹從根部炸斷,轟隆倒塌。
“威力倒沒提升多少?”陳理暗道。
不過也正常。
修為本就循序漸進,筑基一層和兩層僅僅只是量變而已,不是什么質變。
“我現在筑基二層,相當于擁有二階三級的術法防護,周天罡勁的攻擊相比防御弱上一點,但估計也能超過一般的二階下品法器的威力!”陳理心中若有所思。
這就是秘術的優點。。
隨著修為提升而提升。
不像術法,威力幾乎固定,隨著他修為越來越高,很多低級術法已成雞肋,跟不上他的腳步了。
“唉,真想找個筑基中期的對手試一試!”他心中躍躍欲試。
不過念頭剛閃過,就被他理智壓下消弭于無形。
不能浪。
低調才能在這世間活的久。
“夫君!”張淑娘走了出來。
“剛才吵醒你了吧?”
“沒,本就準備起了,我就給你做飯。”
“嗯!”
他這次突破的無聲無息,無人察覺,陳理也不準備公之于眾,周紅至今還在練氣七層,張淑娘突破練氣六層后,也停滯了下來,不知還要等上多久,才能邁入練氣后期。
普通人的天賦大抵如此,或許終其一生,都沒一絲筑基的可能。
他長嘆一口氣。
又繼續測試筑基二層的變化。
接下來幾日,陳理每日閉門不出,打坐練氣,努力穩固境界。
七日后。
陳理查看游戲面板。
“境界:筑基二層:2/100”
“七天一個進度嗎?相比筑基一層的六天一個進度要慢了些…到筑基三層,大約兩年時間。”陳理心中盤算:
“按這種進度趨勢,估計五十年內,應該就能達到筑基圓滿。”
五十年后。
他也就百歲而已。
相比近三百年的壽命,才過去三分之一。
相當于凡人三十歲上下。
完全還處于青壯年,風華正茂,而立之年。
“到那時,就不用再這么小心翼翼了,天下之大,盡可來去縱橫。”
荒西不過邊陲之地。
還真域更是邊陲中的邊陲。
“也不知人類腹地是一個怎樣的世界,應該無比繁盛吧!”陳理亂七八糟的臆想著,站起身來。
突然心中一動,準備試試這段時間修煉仙肌玉骨功的效果。
他先給自己使了個止血治療術。
隨即,他猛的一步邁出,一拳打向石壁,身形如幻影,隱有音爆聲響起。
他還沒敢太用力,只使了五分力。
“轟!”的一聲巨響。
碎石四濺。
墻壁被打出一個三四十公分的大坑。
與此同時,他手臂也應聲折斷,右手鮮血淋漓,一片模糊。
“嘶,骨骼強度還是遠遠不夠!”
他完好的左手小心摸索著斷臂,給自己正骨,疼的冷汗直冒,然后他從儲物袋取出一塊破布,把斷臂綁好固定,靜等著恢復:
“唉,真是自作自受!”
足足過了半小時,斷骨才完全愈合。
這時他感覺懷中陣法的控制令牌微微跳動。
便知有人過來拜訪。
陳理使了個清潔術去掉身上的血跡,又整理了下儀容,便起身走出靜室。
來的是郭興荃,陳理打開陣法,把人迎入洞府。
郭興荃笑吟吟的,顯然心情不錯:“道友這洞府怎么不種些靈草靈花,每年收獲雖然不多,但也是份收入。”
陳理看他滿臉喜色的樣子,分明是進階筑基二層:“實在懶得打理。”
洞府的院子,是他平時的練習之所,哪能浪費用來種靈草靈花,每年十幾二十顆中品靈石的收入,他還看不上。
“還未恭喜你,順利進階筑基二層。”陳理笑道。
“哈哈哈,瞞不過道友,前日剛突破筑基二層!唉,這筑基修行之難,我算是見識到了,這才第二層前后就花了近十年”郭興荃笑容滿面:
“好在還真功講究厚積薄發,聽說最難的就是第一層,往后想來會順遂不少!”
“道友也算是苦盡甘來了!”陳理笑著出言附和。
“哈哈哈,道友筑基也三年了,估計也快…”郭興荃話說道一半,突然緊緊的盯著陳理,只覺他周身靈力隱隱外溢,赫然就是剛突破不久之兆,不由面現驚容:
“嘶,你竟然…也進階了。”
“呃,是啊!”看著郭興荃一臉吃驚的表情,陳理略微有些尷尬:“可不是有意隱瞞道友。”
郭興荃笑容頓時有些繃不住了,雖清楚對方這是不想打擊他,心中依然百味陳雜:“理解,理解,道友真是天賦驚人啊。”
陳理連忙又謙虛了幾句。
送走有些抑郁的郭興荃。
“怎么這么快就走了?茶都沒喝完。”周紅過來收拾桌子,奇怪道。
“估計是有事忙吧!”陳理笑道。
周紅遞過一份喜柬,羨慕道:“喏,早上顧孟青送來了,送完喜柬就走了,怎么留都留不住,他妻子剛誕下個大胖兒子,過來邀請我們喝小孩的滿月酒。”
陳理接過請柬,打開看了一眼,有些意外道:“去年年節過來時,也沒聽他說過啊。”
顧孟青年紀比他大的多,都一小老頭了,沒想到臨老了,還老樹開花,生了個兒子。
“年節時才剛懷孕呢,肚子都還未顯懷,說出來不吉利的。”周紅笑道:“到時候去嗎?”
“這肯定去啊!”陳理道:“到時候都過去吧,熱鬧熱鬧!”
當天下午,陳理就去了趟藏經閣。
筑基二層的術法同樣只有三門,分別為:呼風喚雨術、死者回生術、遁地術。
陳理只選了一門遁地術,準備慢慢研究。
術法到了二階后,性價比越來越低。
咒法和印決愈發復雜,發動時間太長了,很難再用于戰斗。
陳理學習新術法的積極性大為下降,不過遁地術,倒是一門相當不錯的逃命之術。
出門在外,遇到危險時,往地一鉆,就能躲掉大半的危險。
一個月后。
鸞落城。
“大哥大嫂、二嫂來了,快,快里面請!”顧孟青夫婦紅光滿面出門迎接,一臉喜色,見陳理一家親來,頓時感覺臉面有光。
一般散修可請不到一位筑基,更何況一大家子。
“今天是你孩子滿月,大喜的日子,不用講這些俗禮。”陳理按這里的習俗對小孩說了幾句祝福之語,然后送上一件玉佩類的法器:
“這玉佩有辟邪、安神、護身之效,記得給你孩子隨身佩戴。”
顧孟青一臉感激的收下,這完全就是一件上品法器。
實在是大手筆。
接著顧孟青的幾個過來參加滿月酒的朋友,也連忙上前大禮拜見。
張淑娘嘴角含笑,目光不離陳理左右,她和陳理錦瑟和諧,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她已褪去了少女的青澀,顧盼之間完全是初為人婦的風情,越來越滋潤艷麗了。
“這小人兒還沖我笑呢,一點都不認生,能讓我抱抱嗎?”周紅逗弄著小孩,對顧孟青妻子道。
“瞧嫂子說的,這孩子晚上鬧騰的很,也就白天才安穩一些。”顧孟青妻子忙笑道,托著孩子送到周紅手上。
周紅小心接過,抱在懷里,一臉慈母的笑容:“這孩子長得真像你,你瞧他眉眼,簡直一個模子出來的。”
“像我那老頭子那還了得。”顧孟青妻子緊緊的看護著小孩,笑道。
顧孟青也沒多少朋友。
只置辦了兩桌。
陳理三人獨占一座,由顧孟青夫婦親自作陪伺候。
其余人另外一桌。
許是陳理這么一個筑基在場,氣氛有些拘束,熱鬧不起來。
晚上,回來后。
“這是怎么了,丟了魂似的。”陳理看著周紅坐在床上,魂不守舍,不由好笑道。
“我們要個孩子吧!”周紅忽然輕輕道:“我已經不年輕了,再過些年魚尾紋都要出來了,而你卻青春依舊,我不想到到老了孤苦伶仃。”
陳理怔了下,心中忽然無比復雜,坐在床邊握住她的手:
“胡思亂想什么,你哪有老啊,就算你以后老了,牙齒掉光了,我也會一直陪著你…你要想生,那就生吧,到時候生個七八個,我們又不是養不起。”
“討厭!修士哪有這么能生的,聽說修士懷孕比凡人要難得多。”周紅破涕為笑,打了陳理一下。
“所謂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只要耕耘的多,肯定會有收獲。”陳理笑道。
周紅嫵媚的橫了陳理一眼,起身走向門口。
“這是去哪里啊?”
“我去叫淑娘過來!”周紅道。
這是干嘛?
陳理一頭霧水。
很快,周紅就拉著臉紅紅的張淑娘過來了:“今天,便宜你了。”
昏暗的油燈下,光影搖曳,兩人人兒一個明媚,一個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