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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戰爭臨近

  吃過中飯,陳理就便冒雨去了一趟張彥家,詢問他的打算。

  這次張彥倒是干脆。

  不帶猶豫的,很快就同意了,讓陳理頗為意外。

  “你不考慮考慮?”陳理奇怪道。

  這一點都不張彥啊!

  太干脆了。

  “這有什么好考慮的,我又不傻,最近不少人都搬到山腳去了,你不來我還正準備找你商量呢,我們倆算是不謀而合。”張彥道。

  “那就好!”陳理站起來說道,就準備告辭:“最近形勢越來越亂了,還是住在山腳安全一點。”

  春雨淅淅瀝瀝的下。

  每年這個季節,地下室都變得濕噠噠的,巖層滴水嚴重,加上明天就要搬走,陳理干脆給自己放假一天。

  不過雖說放假一天,但依然還是有幾件不大不小的事要忙。

  第一件,是血墨的采購。

  金光護身符是一階九級符,是練氣期最頂級的符箓,想要畫這種符,就必須使用二階血墨。普通常用的一階血墨,根本畫不了這種符。

  練氣期雖然有練氣圓滿的存在,但某種意義上來說,練氣圓滿依然屬于練氣九層的范疇,只是修為達到練氣九層巔峰的一種狀態,并不屬于單獨境界劃分。

  第二件,丹藥等各類修煉物資也要采購一批,以便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意外,一旦發生戰爭,長生宗對這些戰略物資的供應,必然會出現中斷。

  他最擔心還是筑基丹,也不知如今這種形勢,長生宗對筑基丹還會不會正常供應。

  雖然他手上已經有了一顆,但顯然并不保險。

  陳理和周紅知會一聲,便披上蓑衣,帶上斗笠,走進雨幕。

  街上一片冷清,只有零星的行人,來去匆匆。

  他趕到丹藥店,解下蓑衣和斗笠交給知客。

  “掌柜,氣血丹和補氣丹價格沒漲吧?”陳理開口問道。

  說實話修為到了他這種地步,這些丹藥的效果已經越來越弱,只能說聊勝于無。

  就如這氣血丹,效果就遠不如二階妖獸肉。

  可惜,二階妖獸肉,在哪里都是稀罕之物,這半年來,他都沒見有人賣過,自從家中的二階妖獸肉吃完后,陳理便又重買起了氣血丹代替。

  “還是老價格,要買多少。”

  “各來一百五十瓶吧!”陳理想了想道,一百五十瓶也就半年的量。

  “共計三千顆下品靈石!”

  陳理付完錢,又趕到符箓店,以每罐一顆五十顆下品靈石的價格,買來五罐的二階血墨,估計能用上好久了,最后他又去趟長生宗的米鋪,買了五百斤的中品靈米,這才返回家中。

  夜晚。

  制符室里。

  陳理拿著一本元磁滑遁術,開始研究。

  元磁滑遁術,一階九級術法,借助大地元磁之力,飛行之時,如在天地之間滑行,其飛行之速,堪稱練氣期最頂尖的飛行術法。

  飛行之術,他已經有御風術,而且還刷到了宗師級,效果堪比二階一級術法,論速度已遠遠超過御使極品飛劍飛行,再學一門飛行術法,明顯有些重復多余了。

  但陳理盤算了許久,最后還是決定學。

  御風術本質不過一階七級術法,和元磁滑遁術差著兩個級別,練到頂也就二階二級術法,而元磁滑遁術,若是練到頂,卻可達到二階四級。

  到時候兩門術法,正好可以交接過渡,無縫銜接。

  “可惜,金光護身術一直沒辦法搞到。”陳理心中暗嘆:“虞家或許有,只是主動索求,這人情就越欠越大了…唉,再看看,或許拍賣會上能找到!”

  第二天一早,雨已經停了。

  陳理和周紅兩人出門,匯合張彥一道趕到山腳,找來專司租房事宜的管事。

  “你們這些散修啊,個個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一有風吹草動就躲的比誰都快,要不是長生宗提供修煉資源和庇護,哪有你們現在的安穩,你們心中應該感恩。”

  管事看著六七十歲,聽張彥談及從鸞落城搬來這里居住,一張老臉頓時拉的老長,喋喋不休的數落著:“也就是長生宗現在落魄了,想當年金丹老祖在時…”

  “你這老頭,我只是租房,哪來那么多廢話。”陳理打斷道。

  管事哼了一聲,倒也不再數落了,只是接下來就全程沒好臉色了,介紹時也是倚老賣老,陰陽怪氣。

  一行人最后選擇了靠近外圍一帶的房子,租住下來。

  “這人吃錯丹藥了吧!”等老頭走后,周紅道,路上她受了一肚子氣。

  “這畢竟是長生宗的人,看著眼下的形勢難免焦慮,不理會就是。”陳理說道。

  長生宗很少招徠外來散修,弟子都是從小培養,和門派之間往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對門派的忠誠度極高,這種宗門老修士,習慣了當年的風光,到如今的落魄,哪能輕易看的開的。

  “唉,自長生宗金丹老祖隕落后,這片地界就沒安穩過。”張彥愁眉嘆氣道:“誰都不好過啊!”

  接下來,自是搬家。

  有了五方儲物袋,一切都方便不少,只來回跑了兩趟,就把所有家當,都全部打包帶走。

  “你們要搬到山腳去了!”陳理關上門,就看到隔壁的孫瑜。

  “是啊!”陳理笑道。

  他和這位鄰居,見面不多,雖然住了都一年半了,依然只是點頭之交。他打了聲招呼,便告辭離去。

  孫瑜看著陳理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卻嘆了口氣,什么也沒說。

  半月后。

  拍賣行里。

  陳理拿著一本拍賣目錄,一一查看。

  “這次為何沒有筑基丹?”陳理還沒問,旁邊一名散修已扯住一名知客發問。

  “也不看看現在是什么形勢,想要筑基丹就參加長生宗的征召,不怕明著告訴你,形勢好轉前,誰也別想要筑基丹。”知客一臉不爽的甩開手。

  這名明顯練氣九層的高階散修,不敢發怒,只得連連賠笑。

  沒筑基丹,也沒金光護身術,陳理聞言一臉失望,放下拍賣目錄,轉身就走。

  形勢惡化的很快,短短半個月時間,就已戰爭陰云密布。

  數天前長生宗開始大量招募散修,整個鸞落城頓時變得風聲鶴唳,兵戈之氣縱橫,受此影響,整個鸞落城的法器、符箓之類的價格暴漲了一倍有余。

  雖然他對此早有預料,也一直在慢慢收購,卻沒想形勢發展這么快,等價格暴漲時,也就收購了五十來件法器.

  忙活了七八天,總共利潤也就百多顆中品靈石。

  只賺了一點小錢。

  可惜了這么好的機會!

  兩邊的戰爭,和大多數散修無關。

  反而因為戰爭刺激的需求和人流流動,山腳下棚戶區,變得更熱鬧的幾分,每天都有無數的修士趕來這里,又有無數修士離去。

  “叫你不學好,叫你不學好!”

  傍晚時分,一個女修扯過一個半大的小孩,掀開袍服,巴掌就啪啪的落在屁股上。

  小孩滿身是泥,倒也是一副熊脾氣,面對母親的巴掌,愣是一聲不吭。

  “又在打孩子啊!”陳理出門笑道。

  這是住在隔壁的一對年輕的孤兒寡母,三天兩頭就要來這一出。

  “陳道友,你別勸,這孩子皮的狠,不打就要翻天了,這么小就學會偷東西了。”女修咬牙切齒道。

  “不吃偷的,是撿的,我沒偷!我沒偷!”小孩梗著脖子,大聲喊道:“剛剛路上有人死了,我趁沒人在尸體上撿到的,我沒偷。”

這孩子。谷  從小就有出息。

  陳理聞言不知說什么好。

  “你你你…你不要命了,這種事情,別人都避之不及,你竟敢還去摸尸…竟敢還去摸尸”女修越說越氣,越說越后怕,左看右看似乎搜尋著什么?

  很快就尋摸到一把掃帚,對著屁股狠狠的抽打。

  熊孩子痛的哇哇大叫,拼命扭動著,眼角迸射出淚花。

  陳理敷衍的勸了一句,就沒再勸。

  這熊孩子確實是欠打。

  這膽子也太大了。

  再這么下去,哪天沒命都有可能。

  “吃飯了!”屋里傳來周紅的聲音。

  陳理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轉身回院子。

  夜晚。

  一間特意開辟的靜室兼制符室。

  “呼…”

  陳理呼出一口氣,雙手緩緩下壓,結束此次的修行。

  他查看了游戲面板。

  “慢了許多啊!”陳理心頭暗道。

  這里的靈氣濃度和鸞落城完全無法相比,他稍有遺憾,但很快就釋然了,也就耽擱點時間罷了,相比于安全風險,完全不值一提。

  而且,這里至少比起綠河坊要強得多。

  陳理想了想,從儲物袋取出一把黑色小劍,在手指間靈活的繞著。

  這把飛劍來自周旭堂,屬于二階法器的范疇。

  可惜,雖然早已煉化,但許是修為所限,御使這把飛劍時,他總有些力不從心之感。

  不像他的二階法劍,上手就能用。

  “去!”

  飛劍“錚”的一聲飛起。

  繞著房間飛行了一圈,又迅速的回到手中。

  陳理把玩了一陣,把飛劍放回儲物袋:“看來只能等筑基后使用了。”

  他從蒲團上起身,繼續研究元磁滑遁術。

  他無聲念咒,手指迅速的結印。

  不多時。

  大地元磁變得紊亂起來,空氣中靜電爆閃,桌子開始搖晃,這種異象持續了數秒,就突兀的消失,他閉上眼睛體會了一會。

  拿起筆開始記錄。

  這近四年的時間里,陳理自學的術法數量,已經有十六門。

  其中,練到頂的四門。

  還有數量不少的大師級和宗師級。

  這些等級可不是什么游戲中的技能,都是自身切實的感悟和理解。

  就如練到頂的掌心雷。

  原本三個音節的法咒,他可以混音疊加成一個全新的法咒念出,使其施法速度甚至可比擬閃光術,這是對術法完全解析的體現。

  這種技巧普通人練習一輩子都學不會。

  若論對術法的理解,一般的筑基,恐怕都無法和他相提并論。

  特別是這種一階術法。

  對陳理而言,學習起來完全是觸類旁通,駕輕就熟。

  “第七十二次試驗!”陳理放下筆。

  他稍稍調整了一下方案,再次試驗。

  他深吸一口氣。

  閉目、靜心!

  隨即睜開眼睛。

  念咒,

  結印。

  所有步驟熟練而又流暢,行云流水。

  異象再次降臨,某一瞬間,陳理似乎契合了某個氣機。

  “噼里啪啦!”

  電磁驟然爆閃。

  “嗡…”

  伴隨著一陣嗡鳴,身體就驟然懸浮而起。

  “成了!”陳理心中喜悅。

  前后花了不過十五天。

  這門練氣期頂級術法,就已經正式入門!

  興奮中,他念頭忍不住微微一動,就聽“轟”一聲,身體直直撞碎木板墻壁。

  “草!”

  陳理暗罵一聲,連忙解除術法。

  周紅被這巨大的動靜驚醒,只穿著一件絲質小衣,迅速就從臥室過來:“怎么了?”

  “稍稍出了點意外。”陳理一臉郁悶道,拍了拍身上的木屑。

  “嚇了我一跳,你也不小心一點,沒受傷吧?”周紅嫵媚白了他一眼。

  “那倒沒有,以我這身體,想受傷都難。”陳理見她拿起掃帚正準備打掃,他不由嘿嘿一笑,上前攔腰抱起,走到臥室一丟:“掃什么,明天我來處理!”

  事后。

  兩人抱在一起說著私房話:

  “你還不知道吧,前幾天張彥又被人打了!”周紅被折騰的夠嗆,偎在陳理懷里一動不動,輕輕說道。

  “啊,怎么回事?”陳理訝然道。

  “還不是爭搶攤位的事,和人發生了沖突,結果被挨了幾巴掌,都是淑娘偷偷跟我說的。”周紅笑道。

  “怪不得,這陣子都沒見到他。”陳理道。

  張彥人菜脾氣大又愛面子,被揍一點都不奇怪。

  他以前也擺攤。

  經常會碰到一些蠻橫無理之人。

  若不放低姿態,說些好話,挨揍還算好的,丟命都有可能。

  “你可不要跟張彥提及,不然淑娘就要倒霉了。”周紅想起來,提醒道。

  “放心!我又不是什么長舌婦。”陳理笑道。

  “你意思是說我是嘍!”周紅輕拍了陳理一下,嬌嗔不依道。

  “沒有,沒有!”陳理連忙哄道:“完全是無心之言,更何況你舌頭也不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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