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后。
一處無人的荒野,陳理熟悉著御風術飛行。
進入精通級后,御風術的飛行速度就肉眼可見的變快,持續時間也延長了許多,盡管相比御劍飛行還是慢了不少,但趕超顯然只是時間問題。
而且御風術飛行還有個最大的優點,那就是飛行過程中完全不影響戰斗。
光這一點,就值得陳理重視。
陳理在空中躺著飛,斜著飛,倒著飛,甚至倒立著飛,偶爾還在空中不停的翻滾,做著各種動作。
飛行對練氣后期修士來說,無疑是一項重要技能,隨著實力提升,顯然還會越來越重要。
好幾次,他都從半空墜落在地,摔得七葷八素,所幸他飛的不高,地面也是松軟的草地,除了摔得滿身是泥外,也就一點點擦傷。
人作為天生的陸地生物,空間感極差,直立飛行還好,一旦做各種動作,那真是…很難找不到方向感。
正練習飛行的陳理,卻不知此刻有一雙銳利眼睛正死死盯著他。
這是一只鐵羽鷹。
一種兇禽。
在它眼里,這個在低空不斷撲騰的獵物,簡直無時不刻不在引誘著它,看的它撓心撓肺,心癢難耐。
它盤旋了幾圈,觀察了許久,便再也按捺不住的俯沖而下。
“刺啦!”
一道電光閃過。
宛若晴天霹靂。
鐵羽鷹冒著騰騰的青煙,一頭栽落在地。
“嚇我一跳,一頭凡鳥,也敢拿他當獵物!”陳理心中無語。
他飛落下來,掩著鼻子,這頭兇禽,估摸著都有十幾斤,羽毛都被燒沒了,身體被電的焦黑,彌漫著一種蛋白質灼燒的焦臭味。
“啪!”
“啪!”
“啪!”
“啪!”
“啪!”
陳理連續用掌心雷反復鞭尸,五次后這具可憐焦黑尸體‘嘭’的燃起火焰。
結束這個小插曲后。
接下來,他又繼續練習御風術飛行。
一直練到快接近中午。
他才停了下來,給自己使了個清潔術,滌蕩身上的灰塵和泥土,繼而邁著因飛行太長而有些發軟的雙腳快步返回。
可憐天見,現階段無論是御風飛行還是御劍飛行,速度還比不上他‘步行’
像這種有意趕路,根本無需刻意,他每步都能自然而然的邁出五六米遠,就算以常人行走的步頻,速度也能達到四五十碼。
基礎劍術盡管練習進度緩慢。
每天也就進步一兩個點。
但身體的力量、體質以及反應能力,卻一直在不斷提升,如今他光純粹的力量,就已達到兩噸。
他可以像捏碎餅干一樣,輕易捏碎一塊巖石。
也可以從十幾米高空毫無防護的墜落,除了些微擦傷外,再無什么大礙。
他的皮膚和內臟,變得極其強韌,臨戰時的反應能力,更是遠超普通練氣后期修士。
可以說。
他這一身的實力,幾乎一半在煉體上。
而另一半,則是在法術上。
不過練出這么一具身體,消耗也真的大。
自煉體后,妖獸肉、靈米之類的靈材他就沒斷過,而且消耗也越來越大,像二階妖獸時,開始時每天也就吃個三斤就夠了。
現在則已增加到六斤。
這還不算靈米之類的其他消耗。
以二階妖獸肉一斤一顆下品靈石計價,光花在吃上,每天就要花掉六七顆下品靈石。
窮文富武,這在修真界,顯然依然成立。
陳理快走到家時。
發現自家右手邊的房子,院門開著。
這戶住的是個年輕女修,姓孫,單名一個瑜,在這里并不常住,只有偶爾才回來住上幾天,且很少拋頭露面,自住這里大半年,陳理見到的次數五跟手指都數的過來,交流更是寥寥無幾。
陳理經過院門時,這女修恰好出來。
她穿著一身鵝黃色法袍,下擺處繡著一朵別致的紅花,看著二十歲上下,滿頭青絲半挽半披散,慵懶嫵媚的氣質配合著娉婷裊娜的身姿,雖然不算太漂亮,卻處處散發著年輕婦人的風情。
“今天在家啊?”陳理打招呼道。
“是…是啊。道友,你是?”孫瑜怔了下,臉色疑惑。
“我住你隔壁鄰居。”
“哦,你是…陳道友,真是抱歉,我不常住這里,連鄰居都認不出。”孫瑜臉上露出一絲歉意,連忙道。
“沒事,你忙!”陳理沒在意,說著打開自家院門。
吃飯時,陳理跟周紅說起隔壁鄰居的事情。
“我聽街坊說,她是勾欄的妖女,偶來才回來住幾天。”正吃飯的周紅聞言不由一頓,看了他一眼,說道。
這眼神是怎么回事?
陳理無奈,本想說句我不是這樣的人。
但實在是理不直氣不壯。
誰叫原身有黑歷史呢。
“不可能吧!”陳理有些不信:“我看著挺正經的。”
“反正周圍的人都是這么說,可不是我亂說的。”周紅莫名有些生氣:“這種人都是有組織的,聽說都要從小培養,經過嚴苛的訓練,教的都是勾引男人的手段,想裝正經時,自然能裝成正經婦人,你一個大男人哪能看的出來。”
“我就一閑聊,我又不去找她。”陳理好笑道。
“你想去就去好了,我什么時候說過你了。”周紅移開目光道。
這醋味都要沖出天際了。
“好了好了,吃飯吃飯!”陳理連忙道。
吃過中飯。
陳理就沒再出去。
在制符室里研究虞家老祖贈予那本一階八級術法‘隱身術’。
“這門術法…天生就帶著一絲猥瑣。”
偷窺、暗殺、逃跑!
一階八級術法本來就難得,更顯得彌足珍貴的是這本書卷不僅寫滿密密麻麻的注釋,上面連術法的缺陷都寫了,還附贈有一門和隱身術相互配合斂息秘法。
陳理發現隱身術的缺陷還是相當明顯。
第一,隱身術極易干擾,使用隱身術時,無法動用法器和其他法術。
第二,筑基期的靈識可輕易識破隱身。
不過即便有如此,這門術法也相當實用。
無法動用法術和法器,并不妨礙偷襲,憑他肉體的力量和二階法劍,哪怕不動用靈力,攻擊力依然不弱,至于筑基的靈識可識破隱身,只要不踏入對方靈識范圍就可。
就比如逃跑,等跑出筑基修士的靈識范圍,也拿他沒轍。
更何況,等等級刷上來后,未必沒有彌補缺陷的可能。
他先研究附贈的斂息秘法。
實力越強,給人的存在感和壓迫感就越強,在人群一站都是鶴立雞群,而修煉者又大都六識敏銳,對氣息異常敏感,即便有隱身術,也很難靠近不被察覺。
此秘法便能收斂靈力和氣血波動,并降低呼吸以及心跳,降低存在感,讓人身如頑石,不被察覺。
這秘法比隱身術簡單的多。
配合呼吸,一段咒法,和一些身體的控制。
僅僅半小時,陳理就已經練成。
特別一些身體控制技巧,對已經煉肉煉臟的他,根本無需學習,一個念頭而已。降低心跳算什么?甚至需要,他都能讓心臟停下來。
“去試試效果…”
他走出制符室,腳落地無聲。
客廳里,張淑娘和周紅坐在一起,兩人說著私房話。
“淑娘今年都十六了吧,有心儀之人了嗎?”
“哎呀,周姨你怎么問這個,我還小呢,都從沒想過這些。”張淑娘羞色爬滿臉頰,低聲回道:“我爹都不讓我出門太遠的…都沒見過幾個人。”
“你這樣子,你爹確實不放心讓你出門,一看就是個好欺負的,我看著都想欺負一下。”周紅掐了下她的臉,笑道。
“法器我一直有在練習呢!”張淑娘紅著臉道。
兩人低頭說笑,時而發出吃吃的笑聲。
陳理避著兩人視線,身影如鬼魅般來回游蕩了一圈,兩人都沒發現。
兩只弱雞。
嗯,不對。
是一只弱雞,另一只菜雞。
好像也沒什么區別。
真是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他搖了搖頭,重新走回制符室,繼續研究隱身術。
白老頭自遇邪祟后,回光返照了一陣,但過完年,入春沒多久,白老頭氣色就越來越差,脾氣也古怪了許多。
只是一次春寒陡峭。
他就在床上躺了幾天,好不容易好了后,整個人又重新消瘦了下來,眼窩深陷,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
“以你的修為不該如此啊,是不是縱欲太多了。”陳理過去探視白金旺,玩笑道。
“唉,別說風涼話了,以我這身體素質,不要說三個小妾,就算再多,我都能應付的來,怎會敗掉身體。”白金旺躺在躺椅上吹噓,只是再沒有先前的精神氣了:
“之所以會如此,是被邪祟纏上了!”
“什么!”陳理聞言臉色微變:“怎會如此,不是說逃過一劫了嗎?”
“普通的邪祟自然是逃過了,但這一位顯然非比尋常,我原以為我能壓制住它,如今看來還是不行,這些日子,我幾乎天天做噩夢,在夢里,它離我越來越近了。”
“破邪符也沒用!”
“我已中邪入魂,破邪符又如之奈何,筑基都救不了,唉,都是命啊。”白金旺一臉頹然:“不過放心,我不會牽累街坊鄰居,過段日子,我就出門遠游,選一處依山傍水的風水寶地,了此殘生。”
“言重了,言重了,不至于…”陳理有些物傷其類,他也露出悲傷之色。
白金旺年紀也就比他大幾歲,修為比他還高。
結果卻連善終都不能。
“我走后,我那三個小妾就無人照顧,在這里常住也不好,你要是想要的話,今天就帶走吧。這三個小妾我可是精挑細選,都是俗世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嘿嘿!”白金旺交代后事,強撐著笑道。
這lsp。
“我就不要了。”陳理擺了擺手。
要三個小妾干嘛?
這么多女人只會耽誤他修煉!
“咳咳,既然你不要,那我就送別人了。”白金旺咳嗽道:“可惜啊,到最后都沒留下子嗣,這一輩子不甘心啊。”
陳理蒼白的寬慰了幾句,見他面現倦容,他便起身告辭,臉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