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冬去春來。
轉眼間,又到了冰雪消融,萬物復蘇的時節。
這段時間里,陳理又陸續練成了一階六級的祛病術、一階一級的清潔術,一階一級的遠目術,一階一級的驅蟲術以及一階二級的地聽術。
除了祛病術外,后面的低階術法對如今的陳理而言,已經完全是游刃有余,不費什么功夫,大都花費個一兩個小時就已學會了。
遠目術:靈力運于眼中竅穴,可看到遙遠之處。
驅蟲術:驅趕四周的蟲蟻蠅蚊。
地聽術:可通過大地,聽到遠處細微的動靜。
當然,以上這些術法,屬于陳理覺得有用,可能某些時候用的到,卻又沒大用,他沒準備把熟練度練得多高。
至于學清潔術,純粹是他懶得再畫清潔符。
盡管他也很好奇,把清潔術練到頂后,那堪比一階五級術法的宗師級清潔術,會是什么效果?
在此期間,在練氣五層停留了近三年之久的周紅也終于突破練氣五層。
以不到三十歲的年紀,進階到練氣六層,離練氣后期修士也就一步之遙,這在散修中已經算是天賦不錯的了。
當然和陳理這樣的‘天才’沒法比。
這個世界也有年節,就在春耕前的半個月。
綠河坊里住的都是草莽散修,倒是不講究這些,但在鸞落城年節的氣氛卻頗濃。
新年的第一天。
趙林、張彥等人入鄉隨俗,不約而同的上門拜訪,送上年節禮。
“何必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浪費錢,你們幾個日子過得也不寬裕。”陳理看了一眼送來的年節禮,都是些靈酒、靈茶以及糕點之類的拜年之物,笑著說道。
“禮不可廢,要不是大哥關照,我們幾個也來不了這里,或許早死在綠河坊了。”趙林恭敬道:“大哥的恩情,趙林一直銘記在心。”
“是啊是啊!”
“要不是大哥給我們生意做,我們或許早就去劫道做那刀口舔血的買賣了。”
顧孟青、郭武幾人連忙七嘴八舌的說道。
張彥口拙又愛面子,想說句什么感謝的話又拉不下臉,嘴巴蠕動了幾下,最后也只是陪著笑了幾聲,臉都僵了,只感覺和這些人格格不入。
陳理呵呵一笑,這些人的恭維明顯過了。
只是有求于他罷了。
不過他也不在意。
利益結合的關系,看著顯得虛假,卻又是最牢靠的。
“你們幾個今天來的正好,本來過一段時間,我還要找你們。”陳理說道:“不知道你們對買賣法器符箓的生意還有沒有興趣?”
這段時間法器的價格已經明顯回升。
中品法器已普遍在2.5顆中品靈石以上,下品法器也已經漲到1.3顆。
這價格,離前幾年的正常價也相差不遠。
陳理不想再等了。
準備落袋為安。
“瞧您說的,這是大哥賞我們碗飯吃,我們幾個求之不得!”趙林連忙道,一臉喜色。
“行!那就從年后開始吧。”陳理拍板道。
數天后,陳理就去了趙林家一趟,交給趙林一件中品法器、三件下品法器,以及二十張的護身符,讓其試試水。
沒想到才兩天的功夫,就賣完了。
如此這般,陳理開始陸續出貨,手頭的靈石迅速變得充盈起來。
一個月后。
深夜。
地下室開辟的一間靜室里。
陳理睜開眼睛,臉上露出喜色。
“總算邁入練氣八層!”
他掐指一算,前后花了七個月的時間。
“這速度是越來越慢了,到練氣九層估計需要個一年。”
他打開屬性面板。
姓名:陳理壽命:歲 境界:練氣八層:1/100
功法:長生功大師:
技能:
制符:清潔符專家:;靜音符精通:;指路符精通:;辟邪符精通:;避箭符熟練:,輕身符熟練:,護身符熟練:
法術:清潔術熟練:3/200;遠目術熟練:3/200;驅蟲術熟練:5/200,靈力彈指宗師:;地聽術熟練:8/200;呵斥術大師:;閃光術專家:;掌心雷大師:;牽引術大師:;止血治療術熟練:;祛病術入門:;寒冰術熟練:,護身術精通:
劍術:基礎劍法大師:;
神通:無 陳理看了眼術法。
“呵斥術、掌心雷、牽引術都已經練至大師級,宗師級則依然只有一個靈力彈指,另外重點練習的閃光術已到專家,護身術則練至精通。”
“練氣期中我倒是無懼任何任何人,但若是對上筑基…”陳理不由搖了搖頭。
上次斬殺二階妖獸,只是占據了地利。
又有利刃在手。
完全屬于僥幸。
倒不是自身實力真的如此。
越階挑戰,難!
相當的難。
近乎不可能。
別看他練了那么多術法,不是專家級就是大師級,但都是些低階術法,任何一個術法的威力,都沒超過一階七級,用來偷襲還可。
若是一個筑基做好準備,估計連防御都難以打破。
他從蒲團起身。
“唉,睡覺睡覺!”
“你突破了!”
第二天陳理吃過晚飯,去白家找白金旺閑聊時,被白金旺一語道破。
“昨晚僥幸突破練氣八層!”陳理接過一名丫鬟遞過的靈茶,喝了一口,一臉淡然道。
不得不說,人家就是會享受。
不僅納了三房美妾,連丫鬟都配了五個。
真是越活越滋潤了。
只是過了這么久,三房美妾的肚子,還是沒什么動靜。
白金旺嘖嘖有聲,酸溜溜的道:“練氣八層,不到三十就練氣八層,天賦資質夠可以啊,比起宗門弟子都不差了。”
“唉,不年輕了,只是看著面嫩,其實已經四十有二了。”陳理謙虛道。
“還真看不出來。”白金旺怔了下,直起身來:“你這是養生有道啊,可是用了什么秘術?”
“煉體罷了!”陳理眉毛一揚,笑道:“想學啊,我教你啊!”
白金旺聞言翻了個白眼,重新如咸魚一般躺在躺椅上:“我一把老胳膊老腿的,學什么煉體啊,閑我死的不夠快?”
兩人閑聊打趣了幾句。
陳理便開口請教道:“我一直聽人說邪祟,卻不知什么是邪祟,指的是鬼嗎?”
“你只說對了一半,邪祟是統稱,事實上邪是邪、祟是祟,那些鬼、僵之類可稱之為祟,邪則是邪物,一種極其邪異的存在,我當時遭遇的便是這邪物?”白金旺說話時,臉色還有些余悸,以及隱隱的不甘。
陳理心中頓時了然。
原來如此。
看來自己遷徙途中遇到的,同樣是邪物。
陳理心中好奇,正準備再問,就在這時,隔壁自家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大哥,大哥!快開門啊。”
是趙林四人組中郭武的聲音。
“看來有人找我,不能陪你聊天了,先走一步。”陳理臉色微變,起身說道,聽到這帶著焦急的聲音,他就明白出事了。
“走吧走吧,誰想跟你聊似的。”白金旺哼了一聲。
陳理走出白家。
就見郭武站在他家門口,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原地走來走去,滿頭大汗,他不由快步上前。
郭武聽到動靜,連忙轉身,見是陳理,臉色微松:“大哥,出事了!”
“進來再說!”陳理低聲道,說著打開院門,也沒進屋。
他激發一張靜音符,等靜音符的微光籠罩四周,才開口道:“說吧,發生了什么事,這么慌張!”
“大哥,趙林他們都被人抓走了。”郭武咽了咽口水,說道。
說著連忙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經過原委詳細的說了一遍。
這一個月來,他們四人每日在散修集市賣貨,賣的還都是高價值的法器,而且還源源不斷,正所謂利益動人心,幾人雖然行事謹慎,但還是被人盯上了。
今天傍晚三人才剛出集市。
就被突然冒出的一群人截住了,毫無反抗之力的就被帶走了。
好在四人小組還是留了一手。
郭武就是其中的后手。
他并不參與賣貨,也從不在公共場合和幾人聯系,無論去集市還是返回路上,都只遠遠的跟在幾人后面,就是為了一旦發生什么不測,也有消息能傳出,以防萬一。
沒想到,這次后手終于見效。
“知道是什么人抓走他們的嗎?”陳理眉頭緊鎖,問道。
“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們被抓到哪里了!”郭武連忙道。
他還是相當謹慎的,沒有當場驚慌失措,更沒有不自量力的上前營救,事后一直跟蹤著這一群人走入一處建筑,才匆匆趕來找陳理。
陳理贊許的點了點頭:“這樣就好辦了。”
他看了看外面天色,發現已經暗下來的:“事不宜遲,現在就走一趟,應該還來得及。”
陳理招呼了周紅一聲,反手關上院門,便跟著郭武腳步匆匆。
路上,他迅速變幻面容。
心中充滿殺意。
“修身養性已有半年,沒想到又要見血了。唉,這世道…想到平靜的生活怎么就這么難呢!”
此刻,一處大宅內。
天河幫幫主周東博端坐在主位上,一邊看著屬下對抓來的三人嚴刑逼供,一邊淡定的喝茶,他放下茶杯,說道:
“遲早要說的,何必受這些苦呢?”周東博慢條斯理的開口道:“說說吧,你們這么多法器哪里來的,賣了法器錢又藏在哪里?”
“呸!”顧孟青吐出一口血口:“我早就說了,這些法器不是我們的,我們只是替人賣貨罷了。”
“那就說說你們背后的人是誰?”周東博道。
“那位你惹不起,快放了我們。”顧孟青冷哼道:“小心惹來殺身之禍。”
周東博連著眾手下,都哈哈大笑:“我惹不起?莫非是出自哪家筑基家族,還是來自長生宗,聽你們口音,應該都是綠河坊來的吧,倒都是些賤命一條的亡命徒。”
顧孟青頓時一聲不吭,不再說話。
“剩余兩位呢,就沒有想說的,只要說了,我們拿到靈石和法器,我便立刻放了諸位。”周東博問道,見久久沒有動靜,他終于有些不耐煩了,臉色一戾:
“留三個人有些太多了,干掉一個!”
綁著的三人終于臉色大變。
開始劇烈掙扎。
“等等,不要啊!”趙林連忙喊道。
話音還未落。
就聽噗嗤一聲,鮮血濺的滿頭滿臉,他艱難的扭頭看去,就見旁邊的韓志浩腦袋已經擊碎,渾身不自然的抽搐。
“其實留個一個也夠了,說吧,給你們一個機會,只有一次機會哦。”周東博淡然的說道,說著冷漠的眼睛盯向趙林,不帶絲毫感情:
“既然你先開口,就你來吧,這樣我數十聲!”
“十、九、八…”
趙林臉色慘白,心臟劇烈跳動,額頭直冒冷汗:“我…我…”
正當艱難抉擇時。
“幫主,門口來了兩人,說是幫主您要找的人。”一名手下迅速過來,大聲稟告道。
“我要找的人?”周東博怔了一下,只感覺一頭霧水。直到看到跪在地上的兩人壓抑不住的喜色,才心中了然,又有些意外,笑道:
“讓他進來,倒要試試是什么成色。”
“是,幫主!”
不多時,就有兩人被幫眾領著進來。
赫然是易容的陳理和郭武。
“道友真是好膽色,義字當先,難得難得,怎么想要過來贖人?”
陳理掃視了一圈,看到地上的尸體,微微一頓,面色一冷道:“這是我的人,一直以來替我賣貨,這樣無緣無故的殺了,說不過去吧。”
“哦,那有怎樣?”周東博饒有興味道,如貓戲老鼠。
他這里就有九個手下。
自己也是練氣九層的修士,什么大場面沒見過。
只要不是筑基,他又怕過誰?
眾手下哈哈大笑,紛紛叫囂。
就在這時。
陳理呵斥術瞬間發動,伴隨著長劍出鞘的鏗鏘,他身影一晃,從一名幫眾身邊越過,那名幫眾臉色的笑容還未褪去,受呵斥術影響的驚恐才剛剛形成,腦袋就已經脫離身體。
血柱沖天。
陳理身影如電,直奔周東博。
短短七八米路,眨眼的功夫,沿途又有四名幫眾頭顱飛起。
周東博仿佛絲毫不受呵斥術影響,臉色立變,反應極快,手迅速伸出袖袋,激發金光符,千鈞一發之際,“轟”的一聲,陳理的二階長劍被金光防護罩死死的擋住。
一劍無功。
周東博嚇的臉色慘白,剛準備松口氣。
一道無比刺眼的光芒在對方眼中亮起,他瞬間無法目視,緊接著就感覺到金光護身罩連連震蕩。
陳理的攻擊如疾風驟雨,眨眼間就已揮出四五劍,金光護身罩急速暗淡。
他再也克制不住的心中瘋狂的恐懼,一邊拼命的后退,一邊歇斯底里大喊,
“我是周家老祖的五代玄孫,你不能殺…”
話音還未落,金光護身罩碎。
一道寒芒從額頭正中刺入,從腦后穿出,整個額頭都洞開一個大口。
“我”
周東博張了張口,吐出最后一個字,身體仰頭倒地,死不瞑目。
他到死都想不明白,他為何會死在這里。
不就是一次普通的劫財嗎,他做過無數次,每次都安全無事。
為何這次…
陳理擊殺周東博后,動作絲毫不停,飛快的擊殺在場的其余的幫眾,很多尸體就躺了一地。
接著他又趕至門口,把最后一名幫眾扭斷脖子,然后把尸體拖入大廳。
他用劍挑斷趙林和顧孟青身上的繩索,對兩人沉聲道:“去搜一下身,把所有值錢的東西帶上,這里不能久待,我們馬上就走!”
兩人從呵斥術的余威中恍然回過神來,不敢遲疑,連忙拖著傷軀和郭武一起對躺了一地的尸體搜身。
陳理則使出地聽術。
靜靜的聽了一會。
很快又在一個大缸里,找到一個躲起來的漏網之魚,不顧對方痛哭流涕磕頭求饒。
一劍梟首。
至此全部解決。
一分鐘后,幾人便悄然離開這處宅邸,很快就消失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