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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白金旺

  第二天上午,街上一群人吹吹打打。

  異常熱鬧。

  一問才知是有人結婚。

  不像綠河坊這種新開辟的邊陲坊市,住的都是些草莽散修,鸞落城除了近一兩年劇烈動蕩外,已安定百年,風俗和周邊凡人相近,娶妻生子更是尋常。

  陳理和周紅兩人站在門口看著熱鬧,周紅流露出羨慕之色。

  “新娘子來了!”

  “新娘子來了!”

  一艘上面掛滿紅綢的長約三四米小型飛舟,從遠處緩緩飛近,等飛舟挺穩好,臉上抹著腮紅打扮煥然一新的新郎官當先下來,笑著朝周圍拱手了一圈,又饞扶著蒙著紅蓋頭的新娘走下。

  無數粉紅的花瓣當頭灑下,兩邊樂手立刻應景的換了個曲目,樂聲變得更加熱鬧喜慶。

  “徐老頭這次大出血了,他家親戚多,聽說要擺上十幾桌,這一場下來可得不少錢。”

  “我估摸著三顆中品靈石都打不住!”

  “人家徐老頭可是出自筑基徐家,雖然早就分家立戶了,但怎么說也和那邊沾親帶故,可不是我等小門小戶可比的,別看他花的多,到時候禮金都能收回不少!”

  “這倒也是,那姑娘是哪家的?”

  “不是這邊的,好像來自世俗的家族。”

  “怎么找了個這個?”

  每個人臉上頓有了些變化,再次看向新娘子時,盡是一副看鄉下人的面孔。

  陳理看的心中好笑,就算是修仙者,也大都是一俗人啊,張家長李家短,嫌人窮恨人福,和前世也沒什么區別,這千變萬變,人性不變!

  仿佛受了白天的刺激,周紅今晚格外的賣力癡纏,千般手段齊齊上陣。

  事后!

  “等我們有了兒女,以后這婚禮也要辦的這般風光。”周紅渾身香汗淋漓,無力的偎在陳理懷里,微喘道。

  “肯定會比這風光!”陳理道,都是老夫老妻了,哪不明白這是睹景傷情,受刺激了,隨即一笑:“我看也別等以后了,不如選個良辰吉日,把我們未辦的婚禮補上。”

  周紅心中仿佛有股暖流涌動,眼前霧蒙蒙的,不過雖然心中感動,但最后還是搖了搖頭,道:“憑白讓人看了笑話,我們既沒父母再側,又一個長輩也無,就算辦起來也不倫不類的,只要有你這句話我就滿足了。”

  陳理自然樂的如此,婚禮什么的,太麻煩了。

  不僅費錢還費力。

  之后日子還不是一樣過。

  只是形式罷了。

  他扯開話題:“我都還沒問過你雙親,是否還健在?”

  “我也不知道,從記事起,我便跟著師父和師姐一起生活。

  很多年老無后又孑然一身的散修若是沒有后輩,都會培養幾個徒弟,用于養老,我師父就是這種情況,不過待我倒是極好,視如己出,后來我和師姐服侍師父過世后,便開始出來獨自闖蕩了。”周紅抹了下眼角道。

  陳理聞言也不由得想起前世,心中悵然。

  “這件法器怎么賣?”

  “這是中品法器,兩百四十顆下品靈石你拿走。”

  “這也太貴了,你這法器磨損嚴重,還有豁口,差點連符陣都破壞了,給個實誠價,一百顆下品靈石賣不賣?”

  “什么,一百顆下品靈石,窮瘋了吧,最多只給你便宜十顆。”

  陳理磨了好一陣。

  才艱難的把價格磨到兩百二十五顆。

  最后以價格談不攏為由,走人。

  他繼續逛起其他攤位,見到有法器就立刻上前問價,了解最新的市面行情,這法器的價格已經開始明顯的回溫,一個多月前,中品法器的價格普遍在兩百顆下品靈石以下。

  如今,最低都要兩百顆往上。

  價格漲了一成有余。

  而在法器店里,同樣如此。

  不過,這顯然才剛剛開始,離正常價位還差得遠。

  這時人群一陣騷動。

  “是長生宗的內門弟子。”有人小聲談論道。

  陳理抬頭看去。

  只見一行三人兩男一女說說笑笑的走來,所過之處,周圍人紛紛禮讓避開。

  這三人身穿湖藍色的法袍,每個看著大都二十歲上下。

  男的英姿昂然,女的嬌俏動人,走在集市中鶴立雞群,看向四周散修時,都有意無意的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傲氣。

  “宗門弟子…”

  陳理心中帶著一絲艷羨:“也不知這些人什么實力?”

  “想來應該比同等級的散修強很多吧!”

  能成為長生宗內門弟子,每個都是千里挑一的筑基種子,天賦過人,再加上體系的修仙教育,遠非無門無派的野路子散修能比。

  這三人逛著攤位。

  兩名男修顯然都在追求那名女修,眉眼間盡是低聲下氣的討好之意,女修卻明顯有些愛答不理,時而抿嘴淺笑,時而應上一聲,驕傲的猶如一只白天鵝。

  “唉,年輕真好!”

  陳理遠遠看了幾眼,便迅速離去。

  這一個月來,陳理對地下室避難所的挖掘一直沒停過。

  挖掘其實很高效。

  施法一次牽引術,就能挖出個七八個方土石。

  麻煩的是對那些碎石的處理。

  整個工程總計需挖掘了約莫七百方土石,若是平均攤在院子里,總共才三百多平大小院子,都能堆出2.33333米高。

  都快趕上院墻的高度了。

  為了遮掩耳目,

  陳理不得不把這些碎石偷偷轉移。

  每天光把碎石扔到偏僻處,都要分早中晚來回跑個二十一趟,易個六七次容,換上七八個位置。

  至于用什么運?

  自然是儲物袋了。

  方便、快捷、隱蔽。

  無數的優點。

  唯一的缺點就是空間大小。

  容量僅有一方。

  當然,只要有錢,這個缺點便不再是缺點。

  陳理早就去店鋪看過了。

  鸞落城長生宗法器店里,容量最大的五方儲物袋。

  只要三顆…上品靈石。

  三方儲物袋就更便宜了。

  只需兩顆上品靈石。

  如果把所有收購的法器都賣掉,并能有百分五十以上利潤,這價格他勉強還是能夠得著的…

  幾日后的一個深夜。

  “嘩啦”一聲。

  通往山腰處的通道山石終于被陳理挖穿,外面堆著一層厚厚的積雪,一股寒意鋪面而來。

  他耳朵靠著洞口,凝神傾聽了一會。

  外面寒風的呼嘯,如鬼哭狼嚎。

  但除此之外,再沒其他動靜。

  又繼續等了數分鐘,他這才刨開積雪,小心翼翼的鉆出通道,警惕的打量了一圈四周,外面的大雪紛飛,天色黑沉沉的,所見之處都是茂密的樹木和深及大腿處的積雪。

  這通道其實早幾天就可打通了,就是一直等著下雪。

  大雪可掩蓋絕大多數的痕跡,修士也不會在這種天氣在深夜出來,減少洞口被發現的幾率,雖然這么做,可能顯得有些過于謹慎,但小心無大事。

  既然能做的更好,為何不做呢?

  陳理走到遠離洞口的地方,施展牽引術把表面積雪和土壤掃開,很快就尋到一大片山巖,他左右看了看,取出飛劍,一陣切削。

  很快就獲取一塊直徑約莫兩米的巨石。

  這塊石頭,直接用肯定不行。

  上面到處都是飛劍削過的痕跡,一看就不夠天然,還需打磨一番,這時候萬金油的牽引術又用到了,牽引術的法力化為空氣錘不斷的敲擊巨石。

  大量的碎石石粉,簌簌落下。

  在牽引術的雕琢修飾下,很快就再看不出多少“人工”的痕跡。

  接著,他又用牽引術把裸露的山巖重新蓋上土,覆上雪。

  做完這一切后,他走到巨石前,借用牽引術之力吃力抱起這塊巨石。

  他不由得悶吭一聲,臉色漲的通紅,脖子青筋直冒。

  巨石足有五六噸重,即便在牽引術的輔助下,大大減輕了重量,依然差點閃了腰,他穩了穩身形,繼而艱難走向洞口,等把巖石放下時,手腳都不受控制的開始顫抖。

  “還是應該再弄的小點。”陳理扶著腰,心中暗道。

  沒敢多休息。

  天色快漸漸亮起來了。

  他迅速的處理好洞口的偽裝,便跳上飛劍,催動靈力,冒著滿天的大雪,頭也不回的離開此處。

  避難所建好,逃生通道完成。

  陳理心頭仿佛放下一塊大石,都變得輕快了不少,感覺到一種濃濃的安全感。

  當然,逃生通道現在只有一條,還并不保險,不過第二條通道出口放在哪里,他還需要再好好琢磨琢磨,出口既要隱蔽,又要安全,且不能和第一條同質化,還不能太遠。

  好在不急!

  可以慢慢選。

  飛劍在城門口降落,然后快步走回家。

  剛吃完早飯。

  就有人上門拜訪。

  這是一名長相邪異的老修。

  他頭發花白干枯,瘦的幾乎皮包骨頭,看著都像一具骷髏,陳理從沒見過這么瘦的人。

  “道友無需緊張,如今這幅怪異模樣,是被邪祟所致,雖僥幸逃得一命,人卻元氣大傷,昨晚才剛回來,今早見邊上有新道友搬來,便想來過來拜訪認識一下。”老修苦笑道,身形顫顫巍巍。

  左手邊的房子一直都沒人在,陳理沒想到是這一位。

  “原來如此,不想道友竟經歷如此險境,是我唐突了。”他松口劍柄,連忙拱手歉意道:“不知遇到是什么邪祟,竟如此可怕?”

  “唉,我也不知道遇到的是什么,當時只顧得跑了!”老修嘆了口氣,臉色有些后怕:“等逃出險境后,就成了這幅模樣了!”

  通過閑聊,陳理得知這名老修姓白名金旺,據他所言,他平時以接各地鎮守的任務為生,類似于賞金獵人。

  這門行當不好做,一方面,要到處奔波,勞心勞累,另一方面,則極其危險,雖然收入頗豐,但幾乎刀口舔血拿命在賭,平時像邪祟之類他也處理過不少,但這次卻是遇到了險境。

  當時包括他在內,去的人共有五人,最后卻只有他一人回來。

  看這面相陳理本以為他都有七八十歲,一問才四十有八,比他都大不了幾歲,正值中年,修為更是高達練氣九層,離筑基也就兩步之遙。

  之所以變得蒼老至此,便是遭遇邪祟所致。

  “唉,本來對筑基還有些奢想,這些年都在為此準備,如今卻是什么念想都沒了,這都是命啊。”白金旺幽幽的嘆了口氣,頹然拱了拱手道:“以后還需道友多多關照。”

  “道友言重了!”陳理客套的寬慰道:“只要調養好身體,以后未必沒有機會!”

  白金旺搖了搖頭:“這次根基已傷,哪還有什么指望啊!”

  送走步履蹣跚的白金旺后。

  陳理回到屋內。

  “來的是誰啊?看著怪怪的。”周紅一邊擦著桌子,一邊問道。

  “左手邊的鄰居,遭遇了邪祟!”陳理搖了搖頭道。

  “這么嚴重!”周紅臉色一變。

  “是啊!”陳理感嘆道。

  一個練氣九層的修士,都生生落得這般下場。

  好在只要不出去亂闖,待在鸞落城的話還是能保證安全。有長生宗和六大筑基家族在,就算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著。

  因為隔壁的遭遇。

  陳理進入制符室,難得再次畫起辟邪符。

  他提筆一口氣畫了十二張,無一張失敗,他拿起一張符仔細打量了下,已經是精通級別的辟邪符,形制和畫法和初始相比已略有些變化。

  對其的領悟也在逐漸加深。

  “看來和術法一樣,到了精通級別后,符箓的威力會變得越來越大。”

  等血墨漸干。

  陳理磕了顆補氣丹任其恢復靈力,收起符走出門,對周紅叮囑道:“先把這幾張符放到家里的各處角落,以防萬一,等過些天我再多畫幾張。”

  周紅有些好笑的接過符,嬌嗔的白了他一眼:“知道了!”

  “小心無大事!安全第一。”陳理瞪了她一眼。

  這個世界的人,有時候就是有些傻大膽了。

  命只有一條,謹慎點不好嗎?

  就像那隔壁的老修…中年修士,當初多買點破邪符,比如買它個一百張,留在身上防身,或許就是另一個結局了。

  一百張也就三十顆中品靈石不到。

  對一個練氣九層來說,這點靈石,應該不在話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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