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自然不急于一時。
先前的兇險,兩人到現在都還有些心神不寧。
誰也不知道那妖獸是死是活,是否已經記仇,什么時候再來?
換個房子?
如今外面冰天雪地,積雪厚及胸口,一時間又如何找,更何況換個地方也不一定就安全。
還不如在原址上挖個更深,更完善的地道。
陳理一提議,當下兩人也顧不得疲憊。
繼續開工。
兩人走出地下室,翻找周邊的廢墟。
還合用的東西就撿來歸攏一旁。
什么碗,鍋啊,柴火啊…
這些都是生活必須。
不然接下來的日子,都沒法過。
陳理眼神躲閃著避開那堆尸體組成的嘔吐物。
即便他殺人已經不少,但面對這堆東西依然無法直視,隱隱作嘔。
“這些尸體怎么辦?”陳理問。
“還是扔到院子里吧,怪臭的,剛好用挖出的土埋了。”周紅掩著鼻子,說道。
這話說的還真是…輕描淡寫!
深更半夜的,陳理只能硬著頭皮和周紅一起搬運尸體。
這些尸體已被腐蝕的面目全非,除了還能看出男女,已經辨別不出誰是誰了。
好在外面天寒地凍僅僅這一會的功夫,這些尸體就已經冰凍的差不多了,渾身硬邦邦的,用破布纏上手后,倒也沒沾上多少嘔吐物的黏液。
搬完尸體,他立刻給自己和周紅各‘拍’了一張清潔符。
又忍不住聞了聞手。
也不知是否心理作用。
一股怪味始終在鼻尖縈繞。
“我來聞聞!”周紅知道他心性,嬌笑著抓著他的手嗅了嗅:“放心,香的狠,已經沒味了!”
陳理佯怒的哼了一聲,甩開手。
“真是閑的,干活!”
三天后,中午。
陳理趟著及胸的厚厚積雪,艱難前行。
雖然可以使用輕身符,但僅僅為了趕路省力一點,就燒掉一張如今價值四顆下品靈石的輕身符,這無疑太奢侈了,他寧可自己慢慢的走。
平時慢走也就十幾分鐘的路。
他走了近一個小時,即便以他的體質,也累得氣喘吁吁,出了一身大汗。
“砰砰砰!”
陳理上前敲門。
“張道友,在嗎?”
沒等多久,房門就打開了。
露出一張堆滿笑容又中年早衰的臉。
“哎呀呀,陳道友,這天氣您怎么過來了,可是符皮不夠用了,快,快進來,外面可冷的狠!”張彥轉頭又沖著屋里喊道:
“淑娘,快泡茶,記得要上好的靈茶。”
“好的,爹!”張淑娘露了個面,又腳步輕快的去了廚房。
這如火的熱情,讓陳理都有些不適應。
他抖了抖法袍上的積雪,又跺了跺腳邁步走進門,笑著道:“符皮確實要采買一些…”
“那你來的正好,這段時間我閑著也是閑著,可是制作了不少好符皮,我來給你看看!”張彥聞言臉上笑容更顯得熱情幾分。
“先不急!”陳理有些無奈道。
“對對對!你看我這急性子,陳道友坐坐!”
“這大冬天往來也不方面,這次我打算一次買個四百五十張,就是不知道友的存貨可還夠?”陳理落座后,說道。
這數量其實也不多。
他現在已經練氣五層,靈力已今非昔比。
畫‘辟邪符’的話,可以連續畫三張。
畫‘避箭符’也可以連續畫兩張。
正常情況下,中午畫一次,晚上入睡前又畫一次,一天已經可以畫五張符。
四百五十張也就三個月的量。
更何況接下來的時間里,他又要開始研究‘輕身符’,在大量的試錯下,符皮的消耗顯然不會小。
“放心,這次存貨足夠!”張彥連忙說道。
陳理心中猶豫著是不是向張彥請教下‘輕身符’的制法關竅,但考慮到接下來還要談食物的問題,想想還是算了,大局為重。
還是不刺激的好。
張淑娘很快就端來茶水。
陳理對她道謝一聲,端起茶喝了一口便放下,也不再多聊,開始說起前段時間的遭遇以及這次的主要來意。
張彥聞言頓時大驚失色,失了方寸,站起來道。
“你竟然遭遇了妖獸…這真是,真是…你們是怎么躲過的?”
陳理嘆息一聲道:“除了深挖洞,還有啥辦法可想,人雖然沒事,只是房子卻是被妖獸毀了,如今我們夫妻二人都只能住在地洞里,每天都過得暗無天日,所幸勝在安全。”
“這確實是個穩妥的好法子…”張彥眼睛一亮,隨即想了想道:“我這邊糧食倒是有多,能勻你一些,只是這價格?”
“道友當初多少的采買價,我都加五成!”
“好!成交。”
只要不是向他學符,張彥的態度一向是不錯的。
還幫著送貨上門。
在陳理的邀請下,他又參觀了半成品的地道,接著便開始坐不住了,急匆匆的往家里趕。
“這次買來食物,只能撐個半個月!”周紅盤點了下購買的食物,說道。
“入冬儲備的食物,總有多的,明天我再去附近的街坊問問。”陳理道。
一連幾日。
陳理頻繁的拜訪周圍的街坊。
在‘大把’的揮灑靈石下,高價買糧的過程非常順利。
沒什么可贅述的。
期間,地道的擴張也沒停下,只是已不像初始時的沒日沒夜日夜不休。
又過了十幾天,整個工程便徹底結束。
新的地洞深達地底二十米。
內部又延伸了一條長達五十米的地道,其中出口兩個,第一個自不用說,第二個出口位于另一條街道,如今被厚厚的積雪遮掩著。
一旦碰到危險,就可迅速朝這邊逃離。
而居住的地方,依然位于原出口下方。
被陳理和周紅兩人開辟了一個五十平的地下室。
畢竟還要燒火做飯,就必須靠近出口。
這段時間,那頭妖獸再未出現過,但陳理感覺,這么強大的生物不會這么輕易就死了。
畢竟是頭二階妖獸,堪比筑基期的恐怖存在。
或許吃了教訓已不敢再來這一帶,或許是窩在某個角落默默的舔舐傷口。
而與此同時,陳理也終于有時間研究新的法術和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