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自殺了?”
“你不是在逗我吧,喬治。”
考普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后,有些恍惚。
喬治無語的看著自己手機上,貝克特那邊傳過來的照片:“我騙你干什么,自己看照片,我發給你了。”
考普放下手機,打開剛剛收到的圖片。
入眼。
一棟房屋內,在那通往二樓的樓梯口那邊,一根上吊繩垂直的懸掛著,然后,一個穿著睡衣的女子安詳的掛在上面。
按照喬治轉述貝克特,貝克特轉述那兩名巡警的說法。
在那兩名巡警敲響房門之后,沒有任何動靜,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間聽到里面似乎有什么動靜落地的聲音,然后他們就發現,房門并沒有上鎖。
等到他們打開房門,看著那居高臨下,吐著舌頭,翻著白眼看著他們的布森·卡茲的時候,魂兒,都快沒得了。
布森·卡茲。
阿尼拉·卡茲的媽媽。
考普皺眉道:“怎么回事?”
喬治說道:“現場有遺書。”
沒有遺書的自殺,能叫自殺嗎?
在那份遺書上,布森·卡茲表示,她沒有想到嘉莉·切斯特那么鍥而不舍,就是不肯放棄追問她女兒的下落,甚至還自費跑去新奧爾良,在新奧爾良那邊的警官打電話給她之后,她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了。
所以,她自殺了。
至于事情的經過,她也交代的清清楚楚了。
因為阿尼拉·卡茲前段時間行為方式很是古怪,布森·卡茲加入的教會又是以消滅女巫為己任的多蘭教會,所以,布森·卡茲將阿尼拉·卡茲帶去了新奧爾良,然后,在確認了自己的女兒是一邪惡的女巫之后,便狠心的結束了她的性命。
似乎…
布森·卡茲將殺死阿尼拉·卡茲的死給攬在自己身上了。
考普掛斷電話之后,重新走進了辦公室,看去凱諾:“指紋比對中心有消息傳來嗎?”
在阿尼拉·卡茲的實踐報告上,除了確定了死亡時間,同時,愛德華法醫還在尸體的喉嚨處提取到了一枚不算很清晰的指紋。
不是阿尼拉·卡茲的。
此時此刻,新奧爾良的指紋數據庫正在飛速的運轉著,只要是這個指紋的主人有過前科,哪怕是醉駕,其指紋,都是可以被找到的。
不過,這里是新奧爾良警署,不是聯邦調查局。
地方警署,案子那么多,資源也就那么多,就和尸檢需要排隊一樣,指紋比對中心那邊,也需要排隊。
不過呢。
“我和指紋比對中心的人打過招呼了,會盡快幫我們做的,應該可以趕在布森·卡茲被帶到我們這邊出結果。”
凱諾警探扭頭朝著考普回了一句,隨后問道:“紐約那邊怎么樣,人什么時候能到?”
考普勉強的笑了。
“人死了。”
剛剛和凱諾警探一起來辦公室的洛克和嘉莉一聽這話,也是扭頭,看去考普:“什么叫做人死了?”
考普將卡茲媽媽,也就是布森·卡茲,被紐約巡警,發現并留下了遺書,在家里自殺的消息道了出來。
洛克聽完之后,內心忍不住的笑了一聲。
所以,其實多蘭教會并沒有選擇躺平,而是選擇了,將布森·卡茲給殺了,偽裝成布森·卡茲自殺的假象順便把一切罪責給攬下去?
妙啊。
洛克眉毛一挑,這辦法,總比強行對抗要強,而且,不得不說,這個解決辦法的思路頗有一種丟車保帥的感覺。
有尸體,有案子,但同時,也有兇手留下遺書認罪伏法了。
如果不是在阿尼拉·卡茲的尸體上檢測出了另外一枚指紋的話,按照一般的劇情走向的話,這案子,恐怕也就是到此為止了。
這簡直就是在欲蓋彌彰。
考普看著凱諾警探的眼神,搖了搖頭:“是不是自殺,紐約警署那邊的資源比我們多了去了,應該很快就可以得出結論了。”
就算是自殺,這案子也是疑點重重的。
就在這時。
考普的電話響起。
接通電話。
考普聽著電話里面吉姆·羅德的聲音,皺了皺眉,過了一會兒的功夫,考普臉上的表情變成了驚訝的模樣了。
洛克在旁邊,傾聽著電話里面吉姆·羅德的話語,也是不經意的皺眉了。
無他。
吉姆·羅德在電話中表示,在洛克等人離開之后,昨晚,花了一夜的功夫對負責監控的那個眼鏡宅男進行了詢問,最后,順藤摸瓜,找到了罪魁禍首了。
一個小時后。
還是萊里湖旁邊的那個小鎮中。
下車。
臉上滿是微笑,看上去早已經等候多時的吉姆·羅德在看到考普下車之后,走了上來:“松頓探長。”
考普面無表情的和吉姆·羅德握手,隨后直接說道:“人在哪?”
“在懺悔室!”
吉姆·羅德一邊說著,一邊在前面領路,表情,著實讓人痛心:“松頓探長,我實在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按照吉姆·羅德的說法,他們雖然是多蘭教會的女巫獵殺團,但,這東西其實就和榮譽團是一樣的,都是傳統大于行動的。
畢竟,這世界上哪有什么女巫,而且,塞勒姆女巫審判,都已經被世界認定為是教廷對于異教徒的一種迫害行為了。
吉姆·羅德表示,他們現在,最多也就是表演表演那所謂的焚燒女巫什么的,來吸引游客之類的,萬萬沒想到,他們中的一個人,腦子抽了,竟然真的會干出這樣的事情出來。
很快。
在鎮上那有著多蘭標志的教堂中,隨著吉姆·羅德的到來,教堂內門被打開,隨后,一個用麻繩被捆綁的,臉色看上去很差的家伙就被從里面推出來了。
兩名過來的警員上前,將那家伙給控制住了。
“伊恩·馬倫。”
吉姆·羅德滿是痛心疾首的看著那被控制的馬倫,朝著旁邊的考普說道:“昨天夜里,他已經和我們交代了,松頓探長,我們不是加州天眼組織那種教會,我們只不過是一群十字軍的后裔組成的教會罷了。”
十字軍…
他的名頭很好嗎?
洛克瞥了一眼吉姆·羅德,還有,別人看不出來,他可是看的出來的,甚至,旁邊的嘉莉也是看的出來的。
眼前這個被兩名警官控制的伊恩·馬倫狀態可不好。
事實上。
這個伊恩·馬倫現在還能站著,這已經就是個奇跡了。
死氣在伊恩·馬倫的頭上聚集著,眼看著,似乎就要命不久矣了。
好家伙。
還有這種破局之法的?
洛克多看了幾眼吉姆·羅德,他也不是全知全能的,沒人是,敢說自己是全知全能的,不是瘋子就是大忽悠。
阿尼拉·卡茲是死在了萊里湖的,而且,肯定是這群女巫審判團干的。
具體是誰,洛克是不知道的。
如果這個伊恩·馬倫非說這件事情是他干的,坦白來講,這件事情,似乎真的就要到此為止了,而吉姆·羅德將會成為他關注到了,然后,徹底抓住了那一線生機,逃出生天的幸存者。
洛克有些后悔了。
但,他因為心存善良,認為每個該死的人都有一次拯救的機會,所以才定下這個一線生機的,這要是后悔了,那他和劊子手有什么區別呢?
“叮鈴鈴!”
“喂。”
凱諾警探在指紋比對中心,看著比對出來的結果,有些興奮:“找到了,考普,伊恩·馬倫,五年前因為綁架未遂,還有縱火被抓捕過,上個月剛剛保釋出獄。”
考普聽著凱諾警探的話語,看去那被兩名警員夾起來的伊恩·馬倫,嗯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
考普和那兩名警員點了點頭。
兩名警員隨即直接夾住了伊恩·馬倫,朝著教堂的外面走去。
考普看了一眼那擠出微笑,寫滿了配合的吉姆·羅德,笑了笑,轉身,也沒有說話,直接離去。
“布勞頓先生。”
吉姆·羅德再一次叫停了洛克,很是感激的和洛克握了握手,并且先發制人:“阿尼拉·卡茲幸好有布勞頓先生這樣的朋友,也幸好布勞頓先生識破了陰謀,要不然的話,有這么一個喪心病狂的兇手在我的教會里面,這要是時間長了,我恐怕…就百口莫辯了啊。”
表情很到位。
語氣也同樣是如此。
過于虛偽與浮夸了。
洛克微笑的說道:“還是羅德先生的把控力很強,昨天,我們剛離開,今天,就把人給交出來了,好手段啊。”
吉姆·羅德表情不變,依舊是滿臉的微笑:“在教會中,我們都是家人,沒有秘密的,如果有,那他就不是我們的家人。”
洛克說道:“所以,布森·卡茲已經不是你們的家人了?”
吉姆·羅德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洛克笑了笑,雖然吉姆·羅德覺得他的表演很到位,但,還是有破綻的:“沒什么,再見,羅德先生。”
吉姆·羅德有些遺憾:“我聽說布勞頓先生購買了明天的機票,太遺憾了,我本來還打算請羅德先生參加年底的女巫審判大集會呢。”
洛克微微一笑:“好啊,我可以改簽的。”
吉姆·羅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