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小強也太嫻熟了,不慌不忙。
松散的靠在椅背上招手:“忙什么呀,艾琳是老朋友了,正商量演唱會的事情呢…歌單出來沒,我看看。”
莫妮卡淡粉色的襯衫配暗紅色裙褲,少了一份性感,多了些秀美,捏個金色的方形手袋,優雅的在桌邊坐下,也不跟荊小強擠靠在一起顯擺。
分寸感拿捏得極好。
所以安寧那種小姑娘真的該來和姐姐們習下。
曹晴雯也覺得舒服,還笑著給莫妮卡打招呼了,但手上還是摸出張宣傳卡:“我自己設計的…”
荊小強剛把菜單遞給莫妮卡,接過來看看卻:“你…還用的這個名兒啊。”
曹晴雯大吃驚:“你也這么?”
荊小強偷笑:“還有誰這?”
“專輯效果不好,凱蒂給我不要著急,但我還是去找大師看了下,也我應該改名換運,你也覺得是這個?”曹晴雯都激動了。
陳薇羽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嘴角帶著笑意的低頭認真看菜單,好像那上面有什么了不起的絕世佳肴。
所以荊小強這風箏才能翻飛嘛:“就用你原名唄,菲你莫屬,想入菲菲,菲翔天空,可以做的文案都比這個晴雯好多了,這種帶點古風的名字完全不適合你的聲線風格。”
但他沒想到是曹晴雯更加吃驚:“你知道我原名?”
荊小強覺得這不人盡皆知嗎?
你從平京來hk,家境不錯想唱歌玩玩,就取了個藝名。
抬眼看了曹晴雯的表情,連忙斜眼看陳薇羽。
莫妮卡穩得住,笑瞇瞇的給侍者:“來個雙黃蛋煎紅腸,謝謝。”
然后好像剛才注意到似的:“怎么?”
曹晴雯又有點上心了,但淡淡解釋:“沒什么,我過來的原名只公開露過一次面,那我就改了哦,曹菲…嘻嘻,除了家里人,好久都沒用這個名字,希望能借你吉言,徹底轉運。”
荊小強趕緊撇清:“大師,大師的,沒我什么事兒。”
曹菲眼神都有點那種,死鬼,明明悄悄關注我,這會兒又裝不知道,表情還算端得住:“嗯,他可沒改什么名字,歌呢,你覺得這幾首歌怎么樣。”
荊小強看了看,確認自己確實影響到了曹菲身邊的氣運。
這姑娘除了極有天賦的嗓子,不創作不修煉不沉淀,愛打牌愛玩沒什么品位,這兩年本應該因為什么機緣巧合徹底開發穩定出最適合自己的唱腔,然后又在那位搖滾界的前男友操持下,打造出有點神叨叨的空靈縹緲風格,徹底超越所有港臺女歌手,晉升到歌后地位。
但現在歌單上除了荊小強給她的《faded》,其他都沒見過。
曹菲還是夠倔強:“還有《隨心而動》、《陰天》這兩首歌你沒簽給我,我就沒放進專輯里,但演唱會你要陪我唱,下張專輯簽給我,要多少錢你開價。”
荊小強哪里在乎是那點演唱版權:“這特么誰給你收的歌…”
是啊,如果沒有他,凱蒂可能簽曹菲的時間點都不會提前。
在這個前提下,曹菲這兩年能拿到的歌就陰差陽錯了,荊小強現在最頭痛的就是黑仔、王峰他們的創作歌曲已經跟上一世絕然不同。
藝術創作就是這樣,一丁點情緒、境遇的變化,后面全都十萬八千里差別。
他手把手的引導《海闊天空》,最后還是他“潤色”完成。
黑仔還好點,荊小強幾乎熟悉他上一世所有歌曲,而且也沒幾首還沒創作出來,不斷的新歌也行。
王峰他就不了解,除了那首《祖國》,其他好像有個春晚唱過的,聽他很高產,但荊小強真的不熟。
所以現在王峰創作了數百上千首歌曲,荊小強都沒法提意見“潤色”。
曹菲這問題就更直接,她不寫歌,但時間點錯過,就很可能遇不到那幾首最經典的。
最關鍵在:“你…那平京的男朋友沒給你出點主意?”
陳姐姐都忍不住抬頭了。
她都感覺問得是不是太明顯了些。
當著她的面試探是不是單身?
曹菲也直接:“分了,早就分了,我挺迷搖滾圈的,但看過你帶出來的氣勢,再看他們就挺可笑了,而且后來你跟他們沖了幾回,他們私底下的法態度很不爺們兒,我受不了就分了,單好久了。”
荊小強笑出聲,他哪里關注的是單身不單身的問題:“我呢…”
這就對了。
曹菲哪怕唱功、歌曲都到位了,如果不搭配她那種很屌的超人一等氣質。
她這種現在還比較另類的歌唱形象很難出頭的。
這就好比美女外形、穿著都高分了,卻滿是搞笑女、屌絲風,哪里會被人當成女神呢。
甭管她之前的平京男友是不是那位才子。
這種仙氣是hk這邊的商業化團隊很難培養出來的。
沒這股仙氣,風格都沒凝結出來,看看這些找來的歌曲就知道難出頭。
必須把那個范兒拿起來:“這么著吧,正好莫妮卡也在,這幾天我們稍微炒作下緋聞,假的啊…”
陳薇羽馬上笑著點頭,一臉我差點信了的揶揄。
曹菲反而表情沒那么自然,措手不及的東張西望了下,才有點夸張的雀躍:“真真假假才是好戰術!”
荊小強真的沒想跟天后打架:“首先是你關于名字,肯定需要個宣傳爆發,再把演唱會帶動下,其次,這幾天因為我跟莫妮卡都很忙,所以你可以要跟著我,隨時打磨下氣質態度甚至唱腔,因為最重要的是…《容易受傷的女人》這首歌你看到過沒?”
邊還邊哼了幾句。
果然,曹菲最最成名的曲子,茫然搖頭但驚喜:“給我唱?這曲子…我好像聽過,是中島美雪的《口紅》,但詞肯定沒聽過,我想唱!”
經歷過昨天陳薇羽的《諜影重重》的事情,荊小強比較謹慎了。
果然有遇見這樣的時空交錯,但問題不大:“莫妮卡,你記一下,回頭馬上聯系焦盆公司買版權,譜上詞,關鍵是你的唱腔一定要調整提煉出來,特別是臺風。”
曹菲猛點頭,甚至有點埋怨:“早干嘛去了,這一年多你知道我多痛苦。”
荊小強在竭盡全力的搜尋腦海里不多的粵語歌,特別是對曹菲的歌曲,他能想起來的經典。
“《執迷不悔》呢…
這首《流年》?《紅豆》?
《旋轉木馬》呢?
《你快樂所以我快樂》?
《棋子》…
都沒聽過?那就好…”
這種運算狀態下,荊小強也就順口:“那不是以為你那男朋友…對對對,但愿人長久呢?”
陳薇羽都對自己忍不住做個鬼臉,表達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男人。
可他這等才華!
曹菲已經徹底笑開花,像賣火柴的小女孩得了一堆煙花那么狂喜。
荊小強每首都哼唱幾句,基本都在副歌高潮部分。
一聽就是超級上口很容易傳唱的金曲!
滿臉迷妹般的笑容,使勁點頭。
根本忽略旁邊的港姐。
直接拉了座椅擠到荊小強身邊抱住胳膊嗯嗯嗯,我要唱!
荊小強真沒想泡天后,這位愛玩貪玩,除了唱歌之外各種浪。
一年前的他,打個刺激短平快是無所謂的,現在毫無興趣。
只是來都來了,親手協助天后的養成,經濟利益和事業成就有巨大的空間。
以前他真的以為那位搖滾男友會協助她把風格完成的。
結果斷了!
當然荊小強也不貪,大概十來首歌,加上《faded》、《陰天》湊一張專輯的規模就夠了。
給廣大的hk詞曲人留點活路吧。
退出搜尋模式就肯定注意到陳薇羽似笑非笑的表情,趕緊把曹菲摘下來:“了只是故意制造點話題,現在我跟莫妮卡的話題夠熱烈,不變現不劃算,我抓緊時間把歌弄出來,別打擾我!”
直接接過陳薇羽已經拿過來記錄《容易受傷的女人》歌詞的紙筆,開始奮筆疾書。
曹菲也不敢打擾他了。
也許她見過思如泉涌的詞曲作者,但肯定沒見過這種如同開了水閘的創作方式。
荊小強甚至一度起身,茫然的環顧四周,找到人家高級餐廳的鋼琴,把殷勤的琴師攆開,依靠音準來確認有些模糊的記憶。
純屬華人對熱門歌曲的模糊記憶,用安東尼奧這種頂級琴師的音樂技能恢復。
有些歌詞都得斟酌下。
但不妨礙大感覺。
剩下這邊的陳薇羽單獨面對曹菲,看著一直把目光盯著自己男人,眨都不眨一下恨不得一口吞了的樣子。
心平氣和的慢慢吃完雙黃蛋煎紅腸。
再打電話給余舒凡,用有點吃力的普通話一字一頓交流,找焦盆公司的中森明萊協助,買下那首《口紅》的歌曲版權。
收起電話的時候,曹菲終于注視著眼前的港姐,眼神很復雜。
陳薇羽笑笑:“一個有本事的男人,怎么會只有一個女人,處理得來就行。”
曹菲立刻覺得你這樣放他到處浪,確實該你受寵!
可荊小強真的沒想跟天后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