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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2、羅老師上課了

  有才華的人性情古怪,在古典音樂界幾乎是常態。

  你要真一片隨和,沒準兒還懷疑你的成色。

  因為覺得羅伯特君不好打交道,國立音大這邊之前確實準備是個小范圍旳欣賞會。

  校方加幾十百來人的學生。

  現在換成大場面,這么多媒體來拍照攝像,還有這么多觀眾。

  主要還是看荊小強這么好說話,終于趁著宮澤帶起一片笑聲,小心翼翼開口:“我們…能對演唱錄音嗎?”

  荊小強門兒清:“只要不用作商業途徑,我可以書面同意錄音,但流傳出去出現商用,違約金很高哦。”

  校方連忙問這錄音版稅多少,讓他們心里有個底兒。

  荊小強多會聽音啊,笑笑:“我在大都會歌劇院的駐場年薪是五百萬美元,其中一場的專輯錄音版稅三十五萬美元,我有銷售分成。”

  這就是當初他忽悠詹妮給出高價的原因。

  這錢他雖然都投進歌舞中心建設,建筑所有權之類根本不要奢望,幾乎等于丟進水里。

  但把價碼標桿樹立在那了!

  五百萬美元一年的駐場年薪,連他的“便宜女友”都仰慕了下,這合六億多日元!

  但明顯這幾位校方的表情卻沒被驚嚇到,滿臉嗦嘎對視。

  那還是要走程序的,授權允許錄音,但不能用作商業途徑。

  宮澤還幫荊小強看合同,她熟。

  坂井本來想幫忙,明顯沒資格。

  荊小強換衣服,社恐就更幫不上忙,只會局促的坐在邊角很沒存在感。

  她這種模特轉藝人,還是比較邊緣的搖滾女歌手,在古典音樂面前,人家都不帶正眼看。

  華建最成熟,招呼王峰和盧昆侖參與協調。

  不過等荊小強換了禮服出來,余舒凡還一個勁跟在后面整理燕尾。

  女士們已經在宮澤帶領下齊聲哇,還有女教授敢對宮澤說烏拉呀嘛西…

  松垮垮的T恤可能還看不出來,筆挺的禮服上身之后,而且是荊小強自己要求調整的二十年后流行款。

  和現在有一定區別,就是看著端莊中帶著時尚。

  魁梧的身材得到充分展現。

  就那位女教授帶頭請求合影,還沒聽唱就先合影。

  坂井也悄悄蹭著去排隊了。

  宮澤沒動,面無表情的樣子把剛靠上去的幾位女士全嚇下來。

  荊小強還是去唱歌吧。

  整整袖口,把朗格摘下來,余舒凡剛起身,宮澤就伸手了。

  這下余媽也知趣的退后。

  看這倆金童玉女并肩出去。

  還別說,宮澤這身黑白打扮和荊小強的企鵝禮服絕配。

  荊小強才想起來:“哦,你的劇本大概搞出來了,丟在我車上,換車忘記了,記得待會兒拿走。”

  整個禮堂肯定站滿了上千人,歡聲雷動!

  當然,這聲音都是面向宮澤理蕙的。

  古典音樂、高雅音樂的擁躉哪怕看見自己的偶像,也不會這么叫喊。

  宮澤本來要給荊小強說什么,連忙狗妹拉塞的致歉,還對觀眾席鞠躬,希望安靜下來。

  這在音樂廳之類的地方,是很失禮的呱噪行為。

  很被上等人瞧不起。

  連國立音大的校長都歉意得很:“我們沒安排好,沒有說清楚,他們可能還以為是應援會…”

  哪怕是在經濟水平、文化水平都遠超內地,幾乎處在歷史最高峰的焦盆。

  古典音樂、高雅音樂也是屬于少部分人有教養的體現。

  進音樂廳穿禮服打領帶正裝出席的傳統,就拉開了跟泥腳桿的差距。

  荊小強卻擺手示意不來塞,用眼神示意宮澤自己跟校方領導坐下去。

  自己走上舞臺,整個NHK樂團正翹首以盼的等著他,這是國立音大頂級畢業生的主要去處。

  作為亞洲最頂級的樂團,可以跟愛樂樂團媲美。

  足見檔次。

  只要能避開愛樂那邊,荊小強還是滿意的。

  笑笑致意,卻示意鋼琴邊的大師稍微換下座位。

  所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之前從未聽說過他彈鋼琴啊!

  你在美聲已經全音域,現在難道還要搶演奏的份兒?

  要不要大鼓、小提琴、長號啥都展現下?

  結果荊小強根本不管觀眾席還有點亂糟糟的紛亂,自顧自的彈起那首《C大調卡農變奏曲》。

  七月,整整兩年時間過去了。

  荊小強彈奏的技巧早就恢復得嫻熟自如。

  哪怕沒有達到安東尼奧曾經的高度,但也不會讓周圍樂團成員們看不起。

  這會兒主要是驚訝,驚訝他怎么來這一出。

  指揮倒是用眼神和荊小強對了下,這邊示意他不用讓樂團跟著伴奏。

  優美的卡農變奏曲,就像春風拂過水面,帶起一波漣漪,也壓住了之前的嘈雜。

  迅速安靜下來,全都不由自主的傾聽。

  能欣賞宮澤理蕙的美,就能感受這樣的優雅。

  宮澤理蕙就優雅的坐在那,聚精會神的看著臺上的男人。

  一種難以言表的復雜感受在蔓延。

  就像之前在派對上柔情蜜意的歌聲,現在這種浪漫的獨奏,是個女人都會覺得陶醉。

  滿滿的才華,溢出來的那種。

  荊小強開始加入吟唱,這當然比兩年前更加精純。

  整個禮堂都有種圣潔起來的輝煌感!

  所有的目光跟心神都集中到臺上了…

  真正靠音樂吸引人。

  就像兩年前他做的那樣。

  只是這回彈完,他就把座位讓給了鋼琴師,還致謝,朗聲對著全場:“當我來到這個世間,聽到的第一首曲子,就是剛才的C大調卡農變奏曲,借著,我就唱起了這首《Lambada》…”

  這回,他溜達著瞅上邊角的一把吉他,吉他師連忙奉上!

  一般來說交響樂團不帶吉他玩兒,但都會常備這種可以跟鋼琴齊名的樂器。

  荊小強卻用來當成尤克里里彈,更是帶著蹦跳的肢體語言。

  攝像的記者們早已把之前時常抓拍宮澤的鏡頭,鎖定到荊小強身上。

  相互都在慶幸今天帶了重型三腳架,帶了各種鏡頭。

  可以用非常專業的高質量拍下整個過程。

  錄音師則反復確認設備運轉。

  因為都感覺到這是音樂大師難得的表現場面!

  要知道,隨著焦盆先于整個亞洲有錢且有文化,還非常非常希望成為西方國家。

  他們在拼命的西化。

  對西方古典音樂也就呈現出非常鐘愛甚至比歐美國家更崇拜的地步。

  這種心態可以參考那些去花旗,希望成為上等人的華人心理。

  拼命追逐表現我很懂我比你們都正宗,甚至反過來踢翻自己原來的傳統,防范一切古典音樂之外的雜音。

  之前愛樂那邊對荊小強的態度就來自于這里。

  可荊小強表現出來的流行音樂,或者說這種靡靡之音的能力太強了。

  現場很詭異的。

  整個舞臺上都是禮服筆挺的演奏家,觀眾席上千人全都聚精會神。

  連記者們都大氣不敢出的只悄悄操控那幾個按鈕快門。

  全都看著荊小強激情四射的彈唱跳!

  奔放的南美舞曲!

  就在所有人都聽得內心熱烈恨不得跟著他一起蹦跶下的時候。

  卻話音一轉:“這時候我遇見了我第一位女朋友…”

  全場居然只爆發出來零星的幾聲笑,還馬上如同被擠住脖子的消失掉。

  因為所有人都在慶幸,本來只是來追星,結果聽到這樣一場“taotie”

  但還是有很多目光不由自主的看了眼宮澤,前排能看到她的人,注意到她居然一動不動,對這句話一點反應都沒。

  和大家一起傾聽了這首俏皮的《does誘rmotherknow》。

  拿著吉他伴奏的荊小強,還轉身示意了樂團有興趣的可以跟上。

  哪怕沒有曲譜,做些和音是沒有問題的。

  充滿典型英倫風情的調侃。

  接著荊小強解釋:“第二位向我示愛的女士,我對她唱了這首中國西北口音的歌曲,《遇見》…”

  從鋼琴之后,葡萄牙語、英語、中文。

  能不能聽懂詞句已經不重要了,甚至聽不懂更好,可以更加純粹的去體會音樂跟唱腔帶來的感受。

  歌聲里的感情是能傳達的。

  最前排穿著燕尾服、晚禮裙的國立音大高層、教授、歌唱家們已經隱隱有點明白荊小強的意思!

  他在故意的九淺一深…啊,不,由淺入深的傳遞音樂魅力。

  周晴云之前還在聽老友翻譯荊小強說什么,到《does誘rmotherknow》,她就笑著坐正,全身心投入到享受。

  當初她在交響樂團排演廳就聽過,更親手協助把這首曲子改造成了《藍天狂想曲》。

  她當然知道荊小強的意圖。

  可其他行家,都只有震驚…

  這個少年人,在沖撞古典音樂那道堅硬的質壁啊!

  果然,接下來:“有一次,我和朋友到歌舞町去玩,有位陪唱的小女孩,嗓音非常好,我把她帶回了音樂學院,教會她這首歌《Faded》。”

  有內味兒了。

  盧昆侖聽得渾身哆嗦,恨不能沖上臺去找個什么設備模擬電音!

  吉他和鋼琴,幾乎是唯二不需要其他伴奏,就能獨立擔綱的經典樂器。

  但古典吉他在表現這首曲子的時候,還是有點單薄。

  再說荊小強的吉他功底一般。

  可這時候,誰還關注他的彈奏伴奏呢?

  縹緲虛幻的高音唱腔回蕩在禮堂,仿佛所有人在接受洗禮!

  流行音樂也在觸摸美聲唱腔的邊緣了…

  這就是荊小強要表達的:“曾經的曾經,這個世上沒有電影,唱片,只有戲曲,和歌,各種吟唱小調,所以那時候的歌劇就等同于我們現在的影視劇,是最流行的娛樂欣賞方式,為什么現在變成只有少數人能欣賞理解的曲高和寡了?到底什么才是最適合當今時代的音樂?我們再繼續聽下去。”

  在國內他從來不說,只做。

  結果跑國外來掀桌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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