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就換余舒凡幫荊小強張羅好大家了。
有周教授坐鎮,安寧也不敢隨時用強。
好在這也用不著倒時差,放了行李很快先按照電影公司安排的流程參加工作會。
也就荊小強“傲慢”的擺架子,不到會議室露面。
實際上,這個年代整個亞洲區旳影視業已經開始有問題了。
錄像帶越來越普及,特別有的國家還流行錄像帶出租店,這個就很要命。
漫不說這出租的電影錄像帶被翻錄,就是個一條透明帶能解決的問題,很多人寧愿在家租帶子看,也比去電影院消費便宜很多。
可這種情況在歐美跟焦盆是不存在的。
人家富裕,全面定義了全球錄像帶格式和性能的焦盆人根本就沒在乎這點小錢。
特別是《雪原谷》強調了連綿巍峨的高原景色,壯觀遼闊的雪域盛況,更有動人心魄的宗教建筑,那就一定要到現場看大銀幕啊。
所以現在電影發行方,相當“卑躬屈膝”的展示了整個電影上映的步驟,表明了要大大滴宣傳一把羅伯特先生的主演身份。
然后就話題一轉,能不能請羅伯特先生把電影里面涉及到的音樂背景,重新錄一遍。
當初這一套是在平京部隊制片廠的錄音棚,用部隊軍樂團演奏的。
對于目前定義了全球錄音工業標準的焦盆來說。
呃…他們沒明說,但表達的意思就是不堪入耳。
還挑了其中一小段在會議室用他們的便攜式專業設備播放了下。
高精度設備還原之下,放大的背景一片雜音。
各種指向都含糊得很。
然后樂器不行、演奏不行、拾音不行、錄音不行、編輯采樣混音不行…
總之沒一個環節…哦,就荊小強演唱的兩三首歌沒問題。
他們已經把配樂都錄好,就等荊小強唱這兩三首包括《康定情歌》的曲子。
焦盆人做事的確認真,估計也有跟愛樂樂團串上的原因,還放了一段同樣的配樂旋律,播放對比。
本來旁觀的周晴云,都覺得嘆氣。
就還是蘭玲當初那個類似狀態。
當科技實力、經濟實力被拉開巨大差距,再怎么苦練壓榨主觀能動力,都追不上。
精細到一支三角鐵的敲擊,都能感覺到在哪個方位。
清晰悅耳的在整體之中和諧存在。
聲聲入耳,樂動入心。
美妙得不止提高一個檔次。
安寧這種在對比之下,果然直接跪了。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還有這么先進的文明啊。
因為就是有種絕望的差距感。
跟隨、融入、求加入的心情會油然而生。
生怕別人不接納。
這就是九十年代文藝界,甚至全國上下幾乎共同的心態。
只要開眼看過國外的,都容易這樣。
荊小強本來也是其中一員。
但現在他肯定不是了,對上跪下的安寧,他還漫不經心:“這幫孫子就是故意的你信不信,就是要徹底擊潰你們的自信啊…來,翻個身…”
安寧反正是徹底被擊潰了,落地窗外璀璨的都市夜景也讓她激動不已。
好半晌才想起來問自己偷摸過來的主題:“那你去不去重新錄音呢?”
荊小強懶洋洋:“錄啊,憑什么不錄,音質越好,才能讓票房賣得更好,賺更多錢嘛。”
安寧探身到床頭柜打電話給余舒凡傳達了消息。
荊小強剛偷瞄著夜燈下光溜溜的脊背充滿誘惑光澤。
安寧就掛了電話納悶:“你為什么就這么不愛跟他們打交道呢,我看很尊重我們,說事情都不停鞠躬,有時候都恨不得跪下來在面前解釋。”
荊小強笑:“你以為他們是對你禮貌,他們是對自己的工作鞠躬下跪,他們尊重的是自己,別以為他們內心多看得起我們了,尊重是要靠實力的,我們還差得很遠很遠,當你弱小的時候,舔著臉去加入,別人都不帶正眼看你。”
安寧若有所思:“我看hk那邊就跟他們混得很好啊,憑什么我們不可以呢。”
荊小強懶得跟她長篇大論:“哎喲,睡了睡了,日子還長,你慢慢體會,你身上外幣夠不夠,我這卡上還有兩三萬美元現金,這幾天要買什么東西你當影業公司老總的,別含糊,特別是那個常丹琳和王峰、盧昆侖,都照料好。”
那年代拿著人民幣出國都難以兌換,人家拿人民幣沒用啊,買不到你什么東西,又不是人家貨幣體系里的盟友。
真的難。
荊小強都是把薪鄉用剩的打算帶到hk去消費。
安寧沒那些小女人姿態,理所當然的拿了卡丟自己床頭:“那就又讓羅莉獨守空房了,才十點過,睡不著…”
荊小強一看她舔嘴皮就趕緊起身:“哎哎哎,睡不著我們出去走走,吃點夜宵!”
安寧恨不得給他一肘子:“你在滬海是不是還有人!”
荊小強已經敏捷的在穿褲子了:“有沒有人你還不知道?”
安寧已經開始懷疑:“甭管我聽說,還是在鵬圳、學校接觸到的,你這個年紀的男生不成天不帶停的嗎,她們幾個這么狠啊?”
荊小強罵:“狠不狠的反正都不是人,是仙女!老子要活到九十九的,長久!懂不懂!”
安寧就嫵媚的跟著起來了:“你說的啊,我倒要看你能長久到什么時候。”
還是偷偷叫上了羅莉。
結果余舒凡和常丹琳正在她房間打牌!
常丹琳剛小聲問要不要再喊其他人一起,特別是王峰和盧昆侖。
余舒凡已經笑稱:“盧昆侖早就把王峰帶著出去逛街了,他說他來過…只是沒住過這么高檔的地段。”
荊小強就知道那倆干嘛去了,只要有老司機帶路,那就沒事兒。
特別盧昆侖還是一白皮,在東京還是吃香的。
他不好這口,只思忖會不會從此把王峰帶岔了道。
希望明天黑仔他們過來能調和下。
他自己就非常嫻熟的在路邊找家牛肉火鍋,陪姑娘們體驗多過于宵夜。
果然從精致的餐前小菜就足夠讓四位姑娘嘆為觀止。
這不過是就是家夜晚營業的路邊小餐館,擺盤都如此色彩艷麗又好看。
連筷子、碟子都這么漂亮。
荊小強還拿安寧開涮:“你們看她這個樣子,恨不得馬上嫁過來。”
安寧牙尖舌利:“你什么時候轉國籍,我馬上就嫁!”
羅莉不吭聲,安安靜靜的吃,每樣都不放過的淺嘗即止,然后把大部分都趕給荊小強。
特么每樣指甲蓋大小這么點分量,你都能省下口糧,災荒年間一定是個好老婆。
荊小強直接把自己的都給她。
然后等著神戶牛肉鍋端上來開煮,教姑娘們那每人一個的雞蛋不是打進去煮荷包蛋,而是打到小碗做蘸料。
生雞蛋味道比想象的好,主要是荊小強鼓動來都來了,盡量體驗這些不一樣的風土民情。
但回家就沒必要繼續裝,可能會拉肚子的。
偏甜的醬汁味道,讓著名的和牛肉深得姑娘們喜歡,就常丹琳想找點辣的。
余舒凡還慫恿點了瓶清酒,感嘆還是和小強出來舒心。
以前學校有到焦盆演出的情況,全程師生都不敢單獨越雷池一步,拘謹得不行。
帶隊老師和校領導都緊張得要命。
她聽杜若蘭她們說起到花旗的隨意自在,就開始羨慕。
荊小強誠心實意:“各位都是有大前程的,努力創造機會吧,我們也會有每年出國旅游的自由自在,到處看看增長見識以后,你會覺得還是家里好。”
幾杯酒下肚,余舒凡終于可以抱怨:“你就想留在家里帶娃!”
常丹琳馬上睜大眼裝著看鍋里的烏冬面,八卦的小耳朵支棱起來。
安寧提起這個還嘿嘿笑,不說話。
最知曉情況的羅莉不動聲色的夾菜給余舒凡堵嘴。
荊小強很無奈:“我真的不想來焦盆,你還抬老周來將我的軍。”
余舒凡已經是老搭檔了,當然要問清楚:“為什么?”
荊小強只模棱兩可:“走著瞧,你就知道了。”
好吧,歡歡喜喜的吃完,溜達回酒店,路上居然還有豪華的轎車滑過來搭訕!
還好荊小強三言兩語就攆走,調侃擠在一起的姑娘們:“總體來說這種高端社區治安還是不錯的,主要是你們太漂亮了。”
余舒凡就念念不忘:“是不是以為我們是…那種,聽說這里是合法的哦?”
荊小強笑:“那邊,那邊有條街全都是,不光有美女,還有小帥哥,我倆過去溜達下,只要在街上看對眼,你也可以當主顧消費牛郎…”
其他仨仙女沒太明白。
余舒凡已經懂了:“啊…要是你能帶我去看看就好了!”
荊小強呸:“人家叫案內人,備案注冊過的妓女、舞男,也基本不針對外國人服務,更別提和窯子音樂有什么關聯了,我就納了悶,你怎么就喜歡鉆研這個課題呢。”
仨小仙女才如同五雷轟頂,外焦內嫩的差點全都彈到荊小強背后來。
余舒凡鄙視:“一看你們都沒文化,窯子是窯子,青樓是青樓,古時候的青樓,那都…那都,跟我這唱片經濟公司差不多了!”
“那青樓里的女子,個個都是琴棋書畫,歌舞俱佳,不像那窯子是解決饑渴問題的,這都是要成為花魁,成為名妓的培養基地啊,當然,在古代她們各種拋頭露面艷名遠播,最后都是為了成為老爺家的妾室,打通各種幕后交易的府苑后門,不然哪來那么多才子佳人的傳說…”
“放到今天,歌星、影星怎么培養,走學院派是一回事,走社會化的路子可不也就跟這差不多了?”
她是酒后信口開河。
卻沒曾想在有些人心里打下了深深印記。
連荊小強都覺得,這特么可不就是流量明星的套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