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第七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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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夢空間模式三，會再次增加宿主的主動性。
規則一：宿主可以離開入夢對象，更廣泛的參與、見證這段歷史。
規則二：宿主可以和入夢對象交流對話。
規則三：入夢對象會自主將宿主視為好友，默認宿主的存在。
規則四：宿主所經歷的一切皆是夢境，宿主可以選擇大力參與，但并不會真正改變已經發生的歷史。
聞聽到系統給出的新規則，孟夏頓時倍感新奇。
和以前的待機模式相比，現在的參與度卻是大幅提高。
更像是將某一段歷史“固化”，然后徹底將其變成一個“副本”。
待孟夏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一股信息涌入腦海，隨即就明白了他此時的處境。
和預想的差不多，他的的確確是附體到了大師伯楊衍楊子居的身上，而首先看到的則是大量陌生的面孔。
這些人都穿著統一的制服，模樣都非常的年輕，看上去朝氣蓬勃，應該是在大乾學宮。
隨后，孟夏就感受到右手上正傳來沉甸甸的重量。
待看到籠子里毛發赤紅，光華明亮的小猴之后，孟夏頓時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這一幕還真是似曾相識！
應該就是當時大師伯帶著小灰，讓夫子煉化小灰進階宗師時候的情境了。
不得不說，還真是有些詭異。
附體小灰時，他被關在籠子里；附體大師伯時，他提著籠子。
這豈不是相當于自己提著自己？
“楊教授好！”xN
一路上，遇到的所有學生，齊齊向著大師伯行禮。
他們臉頰含笑，眼神中寫滿了尊敬。
可以料想到大師伯在大乾學宮之中的威望和受歡迎程度！
想想也能夠理解，畢竟這個時候的大師伯，已然創出了像是《春秋》這等功法。
“仲明，這是為兄特意為你尋來的赤尻馬猴，此猴‘曉陰陽，會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你煉化了吧！”
后面的展開，孟夏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尚且還年輕的夫子，不出意外拒絕了大師伯的建議，二者之間還因為爆發了爭論。
年輕的夫子認為，人族烈火烹油，更應該施展仁道。
而大師伯卻認為，人族需要一直強大下去，對萬族保持絕對的優勢。
次日，夫子就帶著小灰，以及眾多的著作，離開了大乾學宮。
這些孟夏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但孟夏不知道的是，對于夫子的離去，大師伯不僅知道，而且全程目送夫子離開。
“你看起來并不失望啊？”
說話的是一位清麗絕塵的女子，名字叫做清瑤，是大師伯的紅顏知己。
這是一位很美麗聰慧的女子！
附體大師伯這兩天，孟夏看的最多的，就是這位女子照顧大師伯的起居，陪伴大師伯一起讀書。
大師伯有時甚至還跟清瑤一起探討學問，二者心有靈犀，大師伯稍微說出一個什么典故，清瑤立刻就能明白大師伯的心意。
二者相處的過程，非常的平淡、溫馨，有種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覺。
對于大師伯能有這樣一個紅顏知己，孟夏也為他感覺到高興。
楊衍望著遠去的馬車，悠悠道，“二師弟就是二師弟，他向來都極其富有主見，若是簡單就妥協，他也不會枯耗二十年了！”
清瑤：“可是學宮要發生什么事了？才讓你都不得不出此下策，讓仲明提前離開這個是非窩？”
聞聽此言，孟夏不由驚訝。
當年還有這等內幕？
楊衍卻是笑了，“還是瞞不過清瑤......人族或許馬上就要迎來一場浩劫了！”
清瑤不由一驚。
能讓楊子居這種人物都視為“大劫”的劫難，可以想象又會是何等的慘烈？
更何況，大乾學宮還是大乾的最高學府。
若是連這里都不得安寧了，那天下哪兒還有一片清凈地？
伴隨著二者的一問一答，孟夏這才慢慢明白了大師伯的心思。
大師伯之所以判斷大劫將至，原因出乎意料，竟然是靈族在不久前激活了不朽王城。
人族憑借皇道劍和萬龍锏之威，雖然成功迫使靈族妥協，但靈族的強大底蘊，終究沒有太大的損耗。
不朽王城成功被激活，這代表著天地元氣退潮的影響正式成為過去。
這片天地終于能夠再次容納道兵的力量！
不僅如此，天地元氣的回暖肯定會持續。
彼時，道兵的力量或許都會變成常規力量。
而這，對于人族而言，卻并不是一件好事。
盡管人族繼承了器族的大部分遺產，族內道兵也最多。
但這卻是一個信號，代表著人族的大擴張時代正式結束。
畢竟，道兵層次的開戰，是誰也無法預料的。
就算是天人強者，估計也可能直接成為飛灰。
而對外擴張時代的結束，更代表著內耗時代的到來。
別看現在大乾烈火烹油，但皇室其實早就衰微了。
真正最強的力量，卻是大大小小的諸侯王。
擁有最強底蘊的六方諸侯王，或許會很快找到大乾皇室詢問“鼎之輕重”。
而內耗，往往代表著衰亡的開始。
神魔時代，神族魔族血濃于水，但這些情分，很快就因為大戰和征伐走向了不可控。
器族時代，擁有道兵的皇族高高在上，威風不可一世，天下萬族皆為臣妾。
但很快，就因為內耗，誕生了“源族”。
器族統治天下數萬年的根基，更是直接腐朽崩塌。
而人族，相較于神魔兩族、器族來說，天下霸主的統治力，反而還要來的更弱。
或是吸取了神魔兩族和器族衰亡的歷史教訓，人族統治天下的時候，對于萬族的太多，相較于神魔兩族和器族而言，不知道要柔和多少。
為了拉攏天下萬族的心，甚至還專門整理出了“人族化形路”供小族們修煉、進階。
但是。
在這個世界，誰又能容忍頭頂上有一個一直需要上貢的“宗主”？
在大擴張時代，大家一起出兵員、一起賺錢。
這個時代，只要跟著人族前進，人族吃肉，他們喝湯。
但當擴張的紅利過去，他們就會只記得人族征調他們的勇士打仗。
當人族的情境稍稍有些不順，這些鬣狗或許很快就會反過來咬主人一口。
清瑤沉默良久。
真的會這樣嗎？
這些信息實在是太少了，現如今的人族怎么看都烈火烹油。
就算要衰落，也應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但是。
清瑤還是愿意相信他的判斷，若要問原因，因為他是......楊衍楊子居！
清瑤：“那你打算怎么做？”
楊子居拉起清瑤的小手，道，“清瑤，嫁給我吧？”
不僅是清瑤懵了，就連孟夏都有些懵。
這個展開實在是太詭異了一些！
剛剛還說天下大勢，但下一瞬卻扯到了談婚論嫁。
隨后，卻是聽到大師伯悠悠道，“若人族衰敗，大敵必然來自西方，首要敵人當屬于戰族和靈族！”
“我打算在極西之地，立一國，永為人族屏障！”
清瑤聞言，眼眸頓時睜大，一時甚至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太聰慧了，前后一聯系，就明白了楊子居求婚的目的。
她再通情達理，再聰慧，再理解楊子居，但終究還是一位女子，也有一般女子的心愿和訴求。
看到清瑤激動的模樣，孟夏都懷疑她會不會直接扇大師伯一耳光。
許久后。
“你可知你在說什么嗎？”
她太了解楊子居了，若戰族真為人族不世之大敵，楊氏血脈或許要為人族流干最后一滴血。
對于子孫后代可能的遭遇，她委實有些不愿。
楊衍目光幽幽，道，“清瑤，你或許覺得我殘忍。但皮之不在毛將焉附？你看今日，龍鳳、神魔、器族又在何方？”
清瑤俏麗的身影搖晃，淚珠卻是在眼眶中打轉。
道理她都懂！
楊衍一說通透，她就完全明白了這個男人的心思。
因為，一直以來她都是最懂他的！
“子居，你真的不在乎嗎？”
屏障這個詞，本身就意味著奉獻和犧牲。
不僅如此，分裂大乾的罵名，那也不是一般人能背負的。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這些詛咒和怨恨，或許會徹底毀了他。
就算子居不在乎，但她也不想心愛的男人這般傷害自己！
最終，清瑤還是決定嫁給楊衍，和他一起完成拱衛人族的大計。
這需要大智慧大毅力和大無畏的精神，但她更希望自己能幫他多承擔一點。
這一夜，楊衍說了很多很多，其中最多則是關于時局的分析。
對于皇宮中的那幾位，更是毫不掩飾他的鄙夷。
不僅如此，還包括他的一些未來構想。
譬如，居安思危。
現在六方勢力最大的諸侯王，最好都需要面對一方外族的威脅。
如此，才不至于很快沉迷于享樂，而不思進取。
譬如。東方的大離需要面對海族的威脅；南方的大荊，需要應對來自樹人族的考驗。
北方的燕氏，必須能擋住冰族的侵襲；西方最好能有幾個人族國度和大瀚互相拱衛。
還有，狐族的考驗也尤為重要。
在楊子居看來，現在的狐族過于低調了。
要知道，這個種族可是在器族時代就已經輝煌了起來。
或許已經真正掌握了某一件道兵，能持續改變子孫后代的血脈，一代代優化下去，或許會成為心腹之患。
就是不知道狐族掌握的是拿一件道兵，竟能持續優化血脈。
但狐族的掌舵者嗅覺過于敏感，早早就投靠了人族，日后恐生大患。
清瑤離去后，大師伯獨自一人憑欄而望，身影說不出的寥落、孤寂。
“影，你出來吧！”
楊子居對著空蕩的空間喊了一聲，隨即孟夏就知道大師伯這是在呼喚自己。
因為，就在大師伯喊“影”這個名字的時候，他感受到了強烈的血脈感應。
很顯然，這個名字應該是系統的安排和大師伯意愿共同的產物了。
孟夏心念一動，直接從附體狀態中脫離。
隨后，孟夏就發現他出現在了外面，身上穿著黑袍，渾身都籠罩在黑暗之中。
“時隔百年，你終于孕育成功。”
大師伯說完，孟夏就感覺面前出現了一面巨大的銅鏡。
當看到銅鏡中自己的形象之后，孟夏頓時明白了原委。
籠罩在黑暗中的自己，身形、輪廓、模樣，都幾乎和大師伯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
也難怪大師伯會將他視為自己人！
楊衍：“影族的天賦神通果然厲害，從今天開始，你就作為另外一個我的存在，為人族活在黑暗中吧！”
很快，孟夏就明白了大師伯的意思。
原來，早在百年前，大師伯就曾經斬殺過一個影族，以功法《春秋》強行將其魂核煉化。
然后，他就得到了影族影化萬千的能力。
而這則更加堅定了大師伯以功法春秋，熔煉萬族萬道于一體鑄道最強的決心。
接下來的日子里，大師伯一直都在練功。
而孟夏，也就是“影”也成為了大師伯最好的實驗對象。
從分身萬千到錨定時間，影都有全面參與。
也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孟夏這才知曉大師伯這些年的底蘊有多身后。
都說小師叔是瘋子，其實大師伯在瘋狂的程度上，并不輸小師叔多少。
對于一個構想，一個念頭，但凡有一點點可能，大師伯就會反復推導、反復實驗。
而在這實驗的時光里，孟夏感受最多的，就是影軀因實驗而爆炸。
但成果也尤其喜人！
通過影軀的實驗，孟夏親眼見證大師伯一點點將影族的天賦和人族的天賦，以春秋鐵為媒介嫁接到一起。
在今天之前，孟夏幾乎都不知道，原來人族本身其實也是有天賦的。
若要仔細形容的話，人族的天賦類別很多。
譬如，第六感。
這個天賦其實尤為強大，但絕大多數人類都開發不善，利用效率尤其低。
不僅如此，人族還有的天賦，那就是超強的創造能力。
不過，這個天賦的利用效率也低，很多情況下都不能直接用于武道修煉。
而當這個天賦，通過春秋鐵為媒介，和蜃龍族嫁接到一起的時候，就是一種超強的神通。
伴隨著和大師伯接觸的越多，孟夏就越是有些嘆為觀止。
大師伯、夫子、小師叔能成為好兄弟，那不是沒有原因的，在有些方面三者極為相似。
那都是尤其自負，尤擅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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