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茶,看座!
幾個家中小輩,乖乖的站在一邊。
林嶺東卻很滿意,機會難得啊,竟然讓自己占個主場,借這個機會正好攤牌,爭取把三房獨立出來。
倒了幾杯白酒奉上。
“怎么,大伯還在生我的氣?”
林正遠緩過勁來,看酒店的人不在,威風的感覺又上來了,哼了一聲:“不敢,你架子大,我們也管不了你。”
“說這個就沒意思了。”
林嶺東并不去討好,而是直接理論:“平心而論,作為家中的晚輩,這么些年,我和晚輩們鬧得不少,哪怕心存芥蒂,卻可曾對長輩頂撞一句?”
林正遠眉頭豎起:“你跟我談輩份?”
林嶺東不置可否。
林正遠冷哼一聲:“談輩份,就沒你說話的份,我就問你一句,這個家,你到底還回不回了?”
“不,我不打算回了。”
林嶺東都不帶委婉的,回頭對三兄妹說:“拄這里干鳥,上去呆著,不到吃飯不準下來。”
三兄妹如蒙大赦,跟大伯象征性的說了一聲,咚咚咚的跑上樓去。
林嶺東轉過身,在茶幾上重重的點了兩下,語氣也很不客氣:“我不怕明白的告訴你們,這個家,我不打算回了,今天正好趁這個機會,只想跟大伯好好聊聊,這些年,咱們這村子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們該不該這樣做。”
兩人面色突變。
嚴重懷疑自己聽錯了。
被自己的侄子輩當面頂撞?
鐺,一聲脆響。
潘仁貴伸手,將酒杯拿起來,在桌子上重重的篤了一下,他內心百般思索,已有了些答案,只認為這條粉腸媾女的本事不小,又攀上哪家高枝,無法無天了?
“怎么跟你大伯說話的,沒大沒小,站起來。”
林嶺東凌厲的目光,刷的轉了過來。
這人,餿主意一籮筐,善于挑撥離間,掐媚討好,哄得林正遠服服帖帖,就會窩里橫,可按輩份來講,你算老幾?
“潘叔,我尊敬你叫一聲潘叔,不尊敬你,請問貴姓?”
潘仁貴臉膛瞬間漲紅,嘴硬道:“怎么,你翅膀硬了,見不得你潘叔了?”
林嶺東:“對呀,看著你我心里難受,眼不見為凈,不高興你出去好了。”
林正遠怒火上頭,眼睛又瞇成了一條縫:“你說什么?”
“我說,他不愿聽,可以請他出去,這是我們家里的事情,用不著他一個外人來插嘴,我阿東今天…”
手指用力的點著茶幾。
“翅膀就是硬了!”
“這家,我也不打算呆了,不想和你們爭,你愿意聽我講,就好好的坐下,不想聽我講,那就請你們出去。”
“不要拿家里長輩這一套來壓我,沒用。”
林嶺東已經火了,將手重重的一揮。
“你們這一套,沒用。”
“我長這么大,沒吃過你們一碗飯,跟你們沒什么關系,跟他,更沒有半毛錢關系,我尊敬你,叫你一聲潘叔,不尊敬你球都不是,你有什么資格來教訓我?”
“好啊,沒吃過我飯,你這個逆子,白養你這頭白眼狼,今天我不收拾你,老子就跟你姓。”
林正遠怒不可遏,眼珠子爬滿血絲,已經是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一巴掌甩了過來。
可他這把年紀,已經是雷聲大雨點小,還沒扇到,就被阿尼爾一把握住。
微微用力,掐得他一聲痛哼。
“好啊,你找外人來跟我動手?”
潘仁貴站在旁邊開罵:“你個粉腸,你要翻天啊你,放手,放!”
“阿尼爾,放開。”
阿尼爾怒甩了一下,將林正遠帶個趔趄。
林嶺東站了起來,指著自己的臉:“打我?可以,你考慮清楚,這一巴掌下去,我林嶺東跟你大房一脈,再無舊情可念,大不了血拼一場,你名下7間工廠,一間不剩,我給你們全部端了,大家誰都別玩。”
林嶺東手一拍,分開。
“大不了一拍兩散。”
林正遠頭皮一麻,卻瞬間清醒過來。
眼神在林嶺東身上來回掃射,如果目光能殺人,已將他射成蜂窩。
“你威脅我?”
潘仁貴在旁邊跳著腳大罵:“你這條粉腸,白眼狼,怎么瞎眼了養了你這個小雜…癟三,你還是不是林家人,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一看這家伙,林嶺東就來氣,恨不得將他原地塞進馬桶里面。
可理智告訴他,不行。
林嶺東勉強按捺住火氣,將手指點在他鼻子上。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別給我來這一套,潘仁貴,你不聽就滾蛋,從今天開始我不是宗祠的人,我自決除族,別拿村子里那一套來壓我。”
“我最后說一次,坐下。”
這兩句,林嶺東已經是咆哮說出。
他身軀本就雄壯,挽起袖子一副要暴走的樣子,還是有幾分可怕的,指著鼻子罵人,令潘仁貴還是有些咻頭。
噸兒,一個屁股墩坐下。
“還有你,我最后一次叫你大伯,給我坐下。”
“你敢?”
林正遠又要發難,阿尼爾和烏代揉身而上,一人按著個肩頭,將他按回沙發。
這人,在沙發上哆哆嗦嗦,差點氣暈了。
“看著他們,讓他們好好冷靜。”
林嶺東氣呼呼的坐下,點了根雪茄抽了起來,煙霧在臉上迷蒙。
隔了好幾分鐘,大家都緩過一陣,林嶺東又繼續說:“我是認真的,別以為我會怕你們,火拼又怎樣,正面開戰你們也不是對手,你們以為,我還是當初的阿東?”
“大家好聚好散,好好商量,我還可以叫你一聲大伯。”
“要撕破臉來,不需要動手,僅憑我外商這重身份就可以壓死你們。”
“好好考慮清楚,談還是不談?”
林正遠又喘了起來,還被人按住肩膀,只恨陰溝翻船,竟被他堵到這里,換一個地方,已將他五馬分尸。
潘仁貴被烏代捉住,手指用力之下,吃了點苦頭,他可是半點苦頭都不會吃的,到是徹底老實了。
換了一幅嘴臉,搓著手又笑呵呵的說。
“阿東啊,不是潘叔喜歡說你,怎么說這些傷人的話,這可是你的家呀,怎么說也是一家人,都是為了你好才勸你兩句。”
“那個shelly,你不愿娶,也沒人說你,可不能家都不回呀,你爹媽還不是擔心你,一走了消息都沒有,不都是為了你好,怎么能這么逆反,這么固執呢?”
林嶺東吐出一口煙圈兒,恢復了正常語調,可仍是那么決絕。
“你沒聽見么,我已經自決除族,不是林家人。”
“大家敞開天窗說亮話,不要虛偽,這個家,是你們大房的,工廠,也是你們的,沒人能搶,我三房這一脈,就沒想過和你們爭。”
“你們上一輩的事情,我不想過問。”
“你們和頭房二房的事情,我更不想過問。”
“可我三房小輩這一支…”
林嶺東倒轉大拇指,點了下自己的胸膛。
“我說了算!”
指了下樓頂上的躍層,三兄妹伸出頭在偷偷張望,飛快的縮了回去。
“采薇,偉東,偉中,才英,才藝,俊哲,嘉樹,嘉良…這一班小輩,都是我帶出來的,他們是我的人,必須跟我走。”
“我的要求就一個,我們三房分家,在經濟上完全獨立,與你們,再沒有任何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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