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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母王出世,破五品,未知劍墓,噩夢攪局

無線電子書    從傀儡皇子到黑夜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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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戎朝。

  無垠的版圖最西方,是“三國一教”中的昆侖國。

  其所處位置比白月國還要更西。

  而“三國一教”中另一國“戰神國”則是在戎朝版圖的東方,位于皇朝邊陲流放的死亡城北方。

  若從地理位置上去算,昆侖國往南數千里,便是白淵之前曾經去過的一個名為“永沂鎮”的地點。

  毫無疑問,“永沂鎮”的居民都“瘋”了,他們供奉著黑王廟里的黑王。

  可是,為何在昆侖國“附近”的鎮子會信奉黑王呢?

  這很簡單,因為...昆侖國是一個“信仰寄生”的國度。

  何謂“信仰寄生”...

  簡而言之,這就和“白淵將祖巫雕像偷偷送入白王雕像,從而分流一些香火”一樣。

  但不同的是,昆侖國并不是“偷偷”地去分流香火,而是光明正大地分流。

  無論是白月國,還是戰神國,亦或是父教,甚至是一些其他古文明的祭祀之地都會放著“昆侖國母王的神像”。

  為什么呢?

  因為不死樹。

  傳聞之中,不死樹擁有著奇跡一般的能力,其果實乃是一切存在所求的。

  但不死樹永遠掌控在昆侖國母王手上。

  所以...這一波行為的本質,是用香火換不死樹果實。

  在昆侖國中央的一座黑暗的花園中,一個個蒼老的、佝僂著背脊的人,正在澆灌著花園中的每一棵樹,每一朵花,每一根草。

  花園很大很大,從高空俯瞰,幾乎占據了整個城市。

  而這個城市里,只有“蒼老的宛如被掠奪了壽元的灌溉者”。

  花園地形為東西走向。

  最東,有一棵樹,樹上長滿了閃爍著光焰的果實,這無數的果實又構成了一個宛如“向日葵”般的巨大之圓。

  但和普通“向日葵”不同的是,這圓就宛如一個太陽。

  一棵樹,長出了一個太陽,充滿了炙熱和光亮。

  但那些果實卻正發出輕微的“啪啪”聲。

  它們在裂開。

  縫隙里流淌出甘甜的如是色澤的汁水。

  這使得“太陽”里多了些“白斑”。

  “白斑”才顯出,整個花園的“黑暗”就動了起來,響了起來。

  緊接著,無數詭異未知的菌蟲或飛或爬,往那光焰之處,往那甘甜的汁水涌去,這一幕,能令哪怕只是輕微的密集恐懼癥患者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大地如是斑駁了一片,太陽好似多出了“黑子”,密密麻麻的蠕動感,使得整個花園活了過來。

  忽地,一聲充滿癲狂的尖叫聲響了起來。

  “不死樹!”

  “不死樹!!!”

  “不死樹!!!!”

  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有著難以想象的魔力,一瞬間,所有黑暗花園中的“蒼老灌溉者”都停下了身形,紛紛側頭,直勾勾地看向聲源方向,繼而飛奔過去。

  當后來者趕到時,前方的某片區域已經跪伏著許許多多的“蒼老灌溉者”。

  這些“蒼老灌溉者”圍繞成一圈又一圈,匍匐在地,口中念念有詞,向著中央突然出現的某物叩拜不已。

  細細看去,中央的空地上,以最最昂貴的靈玉縈繞成了一圈兒,核心之處則是有一棵樹。

  那棵樹枯萎,如同幻影,一會兒清晰,一會兒黯淡。

  “祭品!”

  “祭品!!”

  “祭品!!!”

  無數尖叫聲從“蒼老灌溉者”的口中發出。

  繼而,遠處的大地響起了拐杖的聲音。

  眾多“蒼老灌溉者”急忙分開,讓出一條道。

  這道延伸向遠處...

  那兒,正有一個身形巨大、白發蒼蒼卻依然是娃娃臉的駝背老嫗,抓著拐杖,牽著數千人,往這里而來。

  那數千的人類有老有小,有男有女,可他們的身體如是不受控制了一般,被那老嫗輕松地牽著,越過了叩拜的“蒼老灌溉者”,來到了中央那棵“忽明忽暗”的樹邊。

  這些人類顯然并不是處于昏迷狀態,而是擁有著一切的情感。

  他們神色里的恐懼已經達到了極致,可是...他們卻動不了。

  那巨大的駝背老嫗隨手抓過一個男子,猛地一抬拐杖,拐杖里顯出一把利刃。

  老嫗將利刃抵在男子頭顱邊,陰冷地笑道:“你會死,你的妻子會死,你的小女兒也會死,桀桀桀桀...”

  男子瞳孔圓睜,露出掙扎之色,可是...他被無形的力量控制了,根本無法動彈。

  老嫗笑道:“你想問為什么我們不守承諾,答應了你,只要你好好配合,就放過他們?”

  男子全身青筋暴露,發出“嗚嗚”的聲音。

  老嫗笑道:“騙你的,因為你的愚蠢和無能,他們都要付出代價。”

  說著,她一抬手,另一邊“灌溉者”又分開,又有數千的人類從遠而來,這些人類以孩子為多,而其中一個臉蛋兒稍顯蠟黃的女孩走了出來。

  男子露出激動之色。

  女孩也刷刷的流著眼淚。

  老嫗上前,開始對女孩用刑。

  然后在男子的痛苦和恨念抵達極致的時候,她那拐杖中的利刃直接戳入了男子的頭顱,繼而如“開罐頭”似的緩緩地轉著圈兒割開。

  男子露出痛苦無比的神色。

  啪嗒。

  他的天靈蓋被掀落在地,腦漿里飛出許多細密的白色小肥蟲。

  這些小肥蟲名為“腦蟲”,只要進入生物的大腦,就可以控制該生物,但是“腦蟲”極其脆弱,只能以蟲卵的方式送入腦中,而一旦暴露在空氣里就會死亡。

  這些小肥蟲掙扎了兩下,就落在了地面上。

  龐大的祭祀開始了。

  這上萬人的祭品也一一懷著強烈的恨意倒了下來。

  滿地血肉,不過“黑煙”一卷,就尸骨無存。

  但尸體沒了,恨念卻還在。

  強烈的恨念沖擊在一起,伴隨著從四面八方涌來的香火,還有這整個“黑暗花園”的繁榮,以及那“太陽樹”輝光的照耀...

  中央的那棵枯樹終于緩緩凝實,繼而出現在了人間,繼而開始慢慢的“飽滿”起來。

  綠色的葉,紅色的花。

  而無數的花只開了一朵。

  這一朵開了,其他所有的花又忽地凋零。

  畫面充滿了一種黑暗艷麗血腥的玄奇風格。

  遠處的大地上正有兩道身影在行走著。

  為首的是一個氣質高冷、充滿了仙氣的年輕道姑。

  道姑穿著黑白道袍,盤發以松木發髻貫穿,出塵而飄然。

  道姑正是修士之地太上宮的宮主之女——太元,又或者可以被稱為撒納吐司的一念。

  太元正牽著一個小道士的手。

  小道士眉清目秀,看起來雖不過十七八歲,卻已出落的仙風道骨,外罩的鶴氅隨風而動,飄逸而灑脫。

  “姐姐,這里是哪兒?”小道士忽問。

  太元溫和道:“小太上,這兒是昆侖國最西方的大墟園,這里有很多妖魔鬼怪,姐姐帶你來斬殺它們。”

  小道士道:“好啊...無論在哪兒,只要和姐姐一起,什么樣的妖魔都可以斬殺。”

  話語里充滿了自信和正氣。

  無論何時,他永遠相信太元。

  他名李聃,是太上宮宮主的小兒子,而因為宮主長期閉關的緣故,他幾乎是由姐姐帶大的,所以也對這位擁有著“太元”道號的姐姐有著極強的信任。

  同樣,姐姐也沒辜負他的信任,用最巧妙的方式挖掘出了他的潛力,讓他在十八歲的年齡就修成了太上宮的絕學太上純陽劍煞,此法乃是劍修最頂級的絕學,其中修煉難度,難以想象,可謂是“此劍一出,無可爭鋒”。

  三個月前,李聃終于踏入了六品境界,這讓他名聲越發大振。

  因為即便在修士之地,十八歲的六品也是讓人難以置信之事。

  李聃是最頂級的天才,有著堅韌的心性,有著恐怖的天賦,還有著難以想象的機緣,故而被稱為“小太上”。

  至于“太上”,則是傳聞之中“太上宮”的仙人,但是否真的存在卻無人知曉。

  兩人走著...

  小道士忽地頓了頓腳步,眉眼變得冷冽,繼而謹慎地瞥瞥四周。

  長劍瞬間出鞘,飛旋于他周身,其上純陽罡氣,一如烈焰火龍,氣溫陡生,隔開陰冷,長劍縈繞,護住他和太元。

  李聃警惕道:“姐姐,這兒的妖氣越來越重了,小心一點...如果不妙的話,我會祭出‘紫霄舟’,帶著你遠遁千里之外。”

  太元溫和地笑笑,忽地問:“小太上,想和姐姐永遠在一起么?”

  年輕道士愣了愣,繼而重重點頭,“若是沒有姐姐,就沒有我,我自然愿意和姐姐永遠在一起...因為,相比于從未謀面的父親,相比于早已逝去的母親,相比于冷漠的修行同門,只有姐姐是我的家人。”

  太元道:“那若是姐姐告訴你,其實...姐姐是大妖魔呢”

  李聃:

  太元笑道:“姐姐為你做的一切,其實只是為了培養一個好的容器,能夠容納姐姐的同伴,你會不會恨我?”

  李聃:

  他閉緊雙目,忽地長嘆一聲,長劍飛回鞘中,所有光焰盡皆收斂。

  繼而,他抬頭看向身側的道姑,斷然道:“不恨。”

  再而道:“不悔。”

  然后又問:“我還能有意識么?即便成為妖魔,我也想擁有自己的意識,我想和你一起。如果能這樣,那么是仙是魔,都沒關系。”

  太元嫵媚地笑了起來,冰雪般的氣場和這嫵媚的風格形成了強烈的沖突,可那小道士眼中卻并無辦法的欲念之色。

  他眼神清澈,無有半點欲念或是男女之情,但卻帶著某種對于親情的執著眷戀,這些眷戀成了一張羅網,困住了他的身心和靈魂。

  太元笑道:“那就看你能不能好好的融合那來自太古時代的圣類了,你若是迷失了,那你就不再是你,你若是還能記住,那么...你還能存有一絲意識。”

  李聃點了點頭,繼而將飛劍和懷中的乾坤袋取出,直接交給太元。

  太元有些好奇地看著他,問:“你怎么這么傻?沒有了飛劍,沒有了乾坤袋里的寶貝,你一會兒就算后悔了也再無退路。”

  李聃道:“我不會后悔。”

  太元更加好奇了,事實上,即便她是撒納吐司的一念,卻依然對人類這種情緒無法理解,便問:“你知道我是誰么?”

  李聃道:“你是我的家人。”

  太元掩嘴笑了起來,然后她牽著小道士的手來到了黑暗的花園。

  “古老灌溉者”們紛紛讓開。

  小道士來到了不死樹下。

  而此時,祭品早已耗盡,所以...他不曾看到那血腥的一幕。

  不死樹的花開了。

  太元道:“此物乃至陰,你運行太上純陽劍煞才可能勉強接受而不死...之后,你能留存多少意識,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不過你不必擔心,你是我精心培育的容器,身體是能夠契合母王血的。

  這中間會很疼很疼,大概比撕裂靈魂都疼上許多...

  如果受不了了,就去哀嚎吧,就去憎恨吧。

  憎恨,可以讓你擁有更強的契合力量。

  越是憎恨,越是契合。”

  小道士聞言,也不多說,只是點點頭,繼而拔出發簪,黑發垂下,盤膝而坐,垂眉閉目,鶴氅飛揚。

  遠方的風吹來...

  帶著一抹令人頭暈目眩的香甜...

  黑暗的世界繼續蠕動...

  光焰的太陽,凝聚的香火,強烈的恨意,繁榮的大墟...

  花,開了。

  一滴邪異且密集的血,落下了。

  滴答...

  血落在了李聃的眉心,往里鉆去。

  李聃微微仰頭,看向天外的浮云...

  繼而全身肌膚如是凍結了起來...

  再繼而,他的血肉又像是沸騰了起來...

  凍結和沸騰,糅雜了無數嗡嗡的詭異聲,邪異而密集的血在他身體里左沖右撞...

  這種疼痛,哪怕是再鐵血的硬漢也會忍不住哀嚎痛呼,然后暈過去,因為這根本就是非人的折磨,是將身心靈魂統統投擲入地獄最深處的殘酷折磨。

  事實上,撒納吐司也根本沒覺得這個小道士能夠清醒地契合母王血。

  在她看來,這小道士能夠堅持幾秒,都已經算是了不起了。

  但是,李聃沒有暈過去,甚至沒有哀嚎。

  他一直醒著,一直靜靜地看著天空,

  他的眼珠子被擠來擠去,

  他的五臟六腑,血肉在重新塑形,接受著這最深沉的痛苦改造。

  可...只是擠來擠去,只是在被改造而已。

  這片混亂之中,唯一沒變的,是他眼神中的寧靜。

  這種寧靜...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該有的眼神。

  如果有,那這個人一定是...神!

  母王,即將出世。

  作為古妖文明四圣類中排行第二的圣類,其綜合力量自是超過白王。

  在太元看來,雖說文明的第二奇觀地獄三十二佛尸的尋找遭遇了些麻煩,但母王加上白王,亦足以讓古妖文明在此番戰爭里成為最大贏家。

  至于白王一脈想著和人類文明和平共處的想法,太元并不太在乎...

  白王一脈乃是四脈之中最弱的一脈,它們能做什么主?

  而此時,另一邊...

  白月國。

  信息如長了羽翼一樣,到處飛著,越來越遠。

  “聽說了嗎?我們國家出現了一位和白王血脈親和度為十層的存在...”

  “十層,怎么可能?是測試水晶出錯了吧?”

  “沒有出錯,圣女看過很多次了,真的是親和度十層!”

  這般的討論到處都是...

  如果只是六層七層,這些古妖還會嫉妒,可十層...它們就只會衷心祝福,并且產生“我白王一脈即將大興”的欣喜感。

  和這些白王一脈的國民不同的是,白淵一點兒都不欣喜。

  他正盤膝坐在夢境森林的水月古樹的樹洞屋里。

  名為“白綿綿”的類松鼠異獸送來了晚餐。

  他隨意吃了一些后,自喃著道了一句:“希望夢三不要讓我失望。”

  隨后,便繼續盤坐...進行感悟。

  正常來說,在這個距離進行感悟,他能夠感悟的氣運只是白王廟外圍的氣運,就和他第一次去風雪森林時一樣。

  而外圍的氣運顯然無法達到一次性100點。

  可因為他就是白王的緣故,這感悟的范圍竟然擴遠了許多...

  這使得他即便足不出戶,也能夠進行長久的感悟。

  時間流逝...

  陽光在青丘圣地的林子里照落又隱去。

  轉瞬,便是四天多過去了。

  時偏九月中旬。

  白淵閉目而坐,心底前所未有的寧靜。

  “成功了。”

  ——妙道為主人服務——

  ——你觀“白王廟”而悟,領悟五十個時辰,獲得氣運100點——

  ——氣運儲存100點,請確認是否使用——

  “使用。”白淵淡淡回應。

  頓時間,一股浩瀚無垠的感悟涌上心頭。

  強烈的感悟從極其遙遠的時間長河上游奔涌而來,沖擊在他神魂之上。

  咔...

  咔咔...

  聯系于神魂的金色小卵開始產生某種崩碎,宛如雞子的外殼在裂開。

  時間仿佛停止了。

  白淵能夠處于這靜止的時間罅隙里,靜靜看著那金卵。

  刷刷刷...

  金卵的外殼飄散,露出其后黑黝黝世界里的一雙彩色的豎瞳,繼而那豎瞳的“主人”涌動而出,身子爬出了金卵,繼而開始吞噬金卵。

  與此同時,本是飄散的金卵碎殼又化作漩渦,往回收回,被那豎瞳的“主人”開始吞噬入嘴中。

  白淵看著這豎瞳的“主人”,一瞬間腦海里浮現出諸多的思緒。

  他并不畏懼這小東西,反倒是充滿了親切感。

  因為,他能夠感受到這小東西是徹徹底底歸屬于他的,他若是不存在了,那么這小東西也會不存在...

  而顯然這小東西也很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它昂起頭,露出真容——一條難以形容的蛇。

  這似乎并不是一條有著真正身體的蛇,而是許許多多“小點”構成的彩色小蛇。

  這些“小點”五顏六色,如同“像素”一樣。

  但白淵卻能看到,這每一點“像素”竟然都是一把劍。

  劍散發著不同光彩,所以蛇才變成了彩色。

  就連豎瞳都是這般構成的。

  他再細細去看,只覺每一把劍不僅是散發的光彩不同,而且連款式都完全不同,相同的是...這些劍都散發著蒼涼而恐怖的古意,甚至給他一種...遠超“英雄劍”的感覺。

  “英雄劍”也是聯系在他靈魂上的,當初看到白淵的“白王血脈”,“英雄劍”誤以為白淵是大妖魔...可經過這許久,“英雄劍”已經徹底麻了。

  此時這彩色的小蛇一出,“英雄劍”就好像看到了祖宗的祖宗的祖宗所祭拜的神靈一般,瑟瑟發抖,可憐又弱小,如站在魔狼芬尼爾身側的哈士奇,戰戰兢兢。

  而彩色的小蛇則是乖巧地聯系在白淵靈魂上,也不亂動,只是靜靜地感知著自身的降臨。

  與此同時,自明的信息終于浮現于白淵腦海中。

  ——您領悟了五品法術??劍墓——

  ——??劍墓:這是五行金主的上位術陣,這是一座由無窮的??劍構成的墓碑,祂本該已經消失于神魔黃昏,不知為何重新降臨于世。但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祂擁有了生命,也擁有了主人——

  ——作用1:或許這只是一座劍墓,而不是法術,所以無需動用靈氣。但不必失望,因為至少當你想要動用劍的時候,不會找不到劍,也許這就是唯一的好處吧——

  諸多信息戛然而止,卻伴隨著更多的謎。

  白淵完成了這次感悟,也了解了自己獲得的新的力量。

  下一剎那...

  他靈魂宛如浸泡在了仙氣彌散的溫泉之中,暖洋洋的。

  白淵知道這是從六品踏入五品的過程,他迅速進行內視。

  靈巢暴漲,在虛空之中從最初的拳頭大小,變成了水缸大小,變成了一個乳白色的球。

  “這是靈氣儲量增長了...

  但我從來都是用氣運的...

  這靈氣儲量即便上漲了也暫時找不到地方補充啊...

  不過看起來是增長了許多。”

  再下一剎那,他看到那彩色小蛇動了,無窮的古劍開始如星云浮沉,似心臟般稍稍“跳動”了幾下后,就開始了“膨脹”和“擴張”。

  頓時...

他的靈魂變成這樣了:劍墓靈巢靈魂靈巢劍墓  就好像在靈巢外又裹了一層“裝甲”,任何想要進攻他靈魂的存在,需要攻破“彩色小蛇模樣的劍墓”,再攻破“靈巢”才行。

  白淵靜靜看著這變化,有一種明悟。

  也許,正常的五品境界,就是將“與靈巢聯系的法術”構建成“包裹靈巢的術陣”。

  正想著的時候...

  他忽地看到那“彩色小蛇”開始“收縮”,就如同大海在退潮一樣。

  在收縮之后,他原本被“彩色小蛇”所覆蓋的“白王血”、“如來一念”、“芥子肌肉”、“記憶軀體”、“灰卵”、“透明卵”、“漆黑卵”都露了出來...

  這七樣存在,似乎讓“彩色小蛇”極其忌憚,而不敢淹沒。

  再接著,白淵又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彩色小蛇本是裹緊他靈巢的萬劍往上浮騰了一圈兒,似乎不敢靠他的“靈巢”太近。

  白淵細細看去,只見他乳白的靈巢下是翻滾的深紅靈氣。

  如此...

  他的靈魂形成了新的平衡。

  白淵有些哭笑不得,總覺得這平衡過于異常,甚至是畸形,別人怕是肯定不會這樣。

  再接著,新的信息沖入他腦海。

  ——妙道為主人服務——

  ——您已踏入五品境界,您的壽元再增兩千年,合計增加三千年——

  說是遲那時快,諸多信息轉瞬塵埃落定。

  白淵緩緩睜眼。

  他看著面前樹洞屋窗外投入的陽光,忽地抬手隨意一抓...

  一把古樸黑劍出現在他掌心。

  黑劍之上浮銹極重,而漆黑的幽光正從浮銹的裂隙里傳出...

  白淵托著這把黑劍,黑劍就如掌上美人般在緩緩地旋轉、跳舞。

  他心念一動,黑劍收回,繼而一把血紅色的怪劍出現在他掌心...一如之前黑劍般緩緩旋轉。

  “同樣的浮銹...同樣的只從裂縫里散發微光...”

  白淵抬手往這血紅色怪劍的鐵銹抓去,想要“人工除銹”。

  他入手的鐵銹卻有著難以想象的堅硬感,以他的力量竟是連一絲銹屑子都掰不下來。

  他回想著妙道給予的信息,自喃道:“祂本該已經消失于神魔黃昏,不知為何重新降臨于世。

  那么,這些劍都是神魔黃昏時候的劍?

  神魔黃昏...是比冥古還要遙遠的神話時代。

  這些劍上的浮銹甚至比人類的文明都要久遠無數倍...

  這未知的劍墓究竟是什么?”

  他手掌變幻,隨心所欲的取出五顏六色的古劍,而這些劍宛如他的身體,操縱起來,了如指掌,變換隨心。

  “還需要找機會測試一下這些古劍的威力...雖然說我能感到它們上的強大力量,但終歸并沒有直觀的印象。”

  “如果能夠掌控這些劍的特性,再配合上萬劍歸宗,那么我甚至不需要動用五行金主,如此...在戰斗中,我就不再需要消耗氣運了。”

  白淵舒了口氣,不需要消耗氣運的法術...實在是太好了。

  他站起身,來到樹屋窗前,看著外面自然的風景,還有穿行著的白王一脈的古妖,心情莫名的有些輕松,也有些思念皇都。

  “已經很久沒有見小郡主和墨娘了,而且...也不知道南北之戰如何了...”

  小片刻后,白淵轉回思緒。

  “還有些時間,那就繼續感悟吧...夢三那邊的動作,應該也有成效了吧?希望早點解決我身份的問題...”

  青丘圣地深處。

  一團翻滾的煙霧正呈現出嬌小的人形,端坐在一個鐵爐子上,而鐵爐子的上方還有一把鋼鐵制作的淑女傘。

  爐子里,正在燃著火。

  而燃料卻是一些古怪的物體...

  這些物體包括血紅色繡花鞋,沾染了血的水墨畫,正在尖叫的木雕像等等...

  隨著燃燒,重重黑煙升騰而起...伴隨著熱和恐懼。

  而這些攜帶著熱和恐懼的黑煙卻被鋼鐵淑女傘給擋住了,繼而在很小的區域內來回循環著,往復地圍繞著煙霧形成的嬌小人形轉圈。

  那嬌小人形顯得舒服極了,發出“噗噗噗”的輕嘆聲,看起來精神好極了。

  這正是白王一脈的第二主教——噩夢。

  忽地,一只白鴿從暮色里飛來,落在了窗前。

  白鴿顯形,化作一個相貌丑陋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恭敬而恐懼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主教,繼而半跪下來。

  噩夢細聲細氣地尖叫道:“夢三大主教,最近在做什么?”

  白衣男子恭敬道:“應該是忙于南北之戰,畢竟夢三大主教此時正在主持皇都區域事宜...”

  噩夢冷冷地尖叫道:“它?主持皇都事宜?它不是那樣的妖!”

  白衣男子冷汗涔涔,大人們的事他怎么敢評頭論足?

  然后,屋內就安靜了下來,只有爐火“噼里啪啦”響著的聲音,還有哪些含有惡鬼的詭物的尖叫...

  噩夢忽然想到了什么,尖叫道:“我聽說那項奎,是抓著夢三的舉薦信來青丘圣地的?”

  白衣男子急忙道:“是。”

  噩夢托腮,露出思索之色,忽地感到火爐溫度不夠了,又動了動煙霧胳膊...

  那胳膊拉伸,遠遠地拉開一個可愛的黃金盒子,然后擠入盒子,從里面抓出一張浮繪著古怪紋身的皮,繼而隨手塞入了屁股蛋子下的火爐里。

  噗!!

  火爐里的火苗頓時竄高了,發出輕微的爆聲,新的尖叫聲從人皮上傳來,新的恐懼和熱化作的黑煙升騰而起,融入嬌小煙霧軀體之中。

  噩夢覺得舒服極了。

  這一舒服,它的思路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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