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謙不在羊城?他去哪里了?”
楊謙在金城給孩子們講音樂、講夢想的時候,他不知道,自己在《華語好嗓音》里的導師柴江來到了羊城。
雖然來羊城的主要原因是柴江要出席他一位外國老朋友、著名高音歌唱家肯尼·瓦德納在羊城冼海音樂廳的一場音樂表演,但正好李興民也在羊城,柴江就跟他聚了聚。
原本,柴江以為楊謙也會被李興民喊出來,一起聊聊下個月比賽的安排。
誰知道,楊謙不在羊城!
怎么會不在羊城?
柴江其實跟楊謙溝通得不算多,兩人多少都因為《華語好嗓音》的事,避了避嫌。
但柴江是知道楊謙在冼海音樂學院上課的,李興民跟他說過。
“他前幾天去魔都了,女朋友有一個大的考試,跟我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準備考完帶她去旅游,玩一玩,年輕人嘛!”
李興民笑瞇瞇地跟柴江說道。
他肯定不會不給自己的寶貝徒弟批假的,音樂創作是需要靈感的,天天宅在家里,天天窩在羊城,那就是固步自封。
而李興民覺得,對于楊謙來說,愛情是最好的靈感來源(當然,必須是有道德的愛情,小寒狗頭保命)。
沒看到這家伙談了戀愛后,創作的靈感都不能說是泉涌了,簡直就跟潰壩一樣,噴涌而出!
“他參加《華語好嗓音》要唱的歌,都準備好了沒有?”
柴江不知道情況,也不知道楊謙平時學習有多認真,他有點不放心地問起來。
“準備了好幾首…咦,不對啊,柴江,你今天狀態有點不對。之前我說發給你過目一下,你都說沒關系,不用急著看,以后上臺了再說。那時候都氣定神閑的,怎么今天看起來,好像忽然有點擔心啊?”
李興民看出了問題。
“嗯,我是擔心楊謙這個冠軍會有變數。”
柴江湊過頭來,跟李興民沉聲說起來。
“變數?怎么說?”
“今年《華語好嗓音》十周年,不是要打情懷牌,聚集包括我在內的四位當年第一季的導師嗎?”
“對啊,不是都官宣了嗎?”
“其實沒湊夠四個人,邢柏生沒同意來。現在他是配合金科做了宣傳,但下個月會換成谷玉勇。”
柴江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在桌子上寫寫畫畫。
“谷玉勇?他不是唱軍歌,唱歌劇的嗎?怎么也會上這檔節目?”
李興民驚訝了。
他當然知道谷玉勇,這是一位嚴格意義上,不算是流行樂壇的歌手!
當然,谷玉勇的厲害是毋庸置疑的,他是主要唱歌劇的男高音歌唱家,因為以前他是部隊歌劇團出身,所以早些年也頻頻被邀請登上春晚的舞臺,和一些軍旅歌手一起演唱主旋律歌曲。
論歌唱能力,谷玉勇比柴江還厲害,當然,論音樂上面的成就,兩個人是不相伯仲的,只是谷玉勇的成績是在歌劇上,在流行樂壇就很少有露面的時候,當然,人家也不愿意跟流行歌手混在一起。
但這次,他是怎么放下身段,被金科邀請到《華語好嗓音》當導師的呢?
他當導師,又能給學員們帶來什么?
男高音唱法,還是教學員們唱歌劇?
“這個不太清楚,但今年學員之間的競爭應該會很激烈。據我所知,有一些音樂院校,目前唱得很好的學生,因為谷玉勇的關系,已經接受了節目的邀請。然后原創這個層面的,今年也有一些跟幾個音樂平臺深度合作的年輕原創音樂人會被邀請參加,中間有一些人名氣不比楊謙小的…”
柴江其實對后面這些不是很在意,因為如果是比原創的話,柴江目前沒見過有哪些新人能比楊謙還厲害的,可能往前數十年也找不到。
但問題是,《華語好嗓音》,終究不是《華語好原創》啊!
“這些你都知道了?”
李光民也是經歷過華語樂壇的這么多年風風雨雨的,老資歷的他,可能跟不上現在的短視頻音樂的潮流,但要說行業內的一些彎彎道道,他也是一聽就能聽得出來。
有問題!
“金科透露的。”
聽柴江的話,李光民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果然是金科,他這么做,肯定不是出于好心…
柴江也不傻,他當然也知道這里頭的問題。
“金科今年就一個目標,把《華語好嗓音》做出成績,楊謙一路摧枯拉朽拿冠軍,這種沒有懸念的節目做不出什么好的收視率,所以,他找來了楊謙,肯定會給他找有實力的對手。”
“原創上別人應該比不過他,但這些音樂學院出來的科班學生,唱得好的也不在少數,而且現在還有谷玉勇這個變數。”
柴江的擔心,還是在楊謙的唱上面。
畢竟高音上不去,這是楊謙身體機能上的硬傷。而且現在他也已經二十多歲了,現在去練嗓也來不及。
但《華語好嗓音》這樣的舞臺,或者說幾乎每一個音樂競技類的舞臺,高音都是王道!
谷玉勇是很懂高音的,他在高音上唱得比柴江還好。
當然,也不是說完全沒戲,巧妙的選歌,精心準備的對戰策略,揚長避短,還是能打得贏對方的高音唱將的。
畢竟,這也只是《華語好嗓音》,上來的并不是身經百戰的老歌手,高音厲害的新人,也可能存在情感表達不準確、低音部分音色不好聽,甚至是臨場發揮緊張之類的種種問題。
同樣的,楊謙除了高音的問題以外,其他的問題也可能會存在,這就需要提前準備了。
“他準備的那些歌,我聽了覺得都挺不錯的,舞臺的表現力都不差,等等,我叫助教把我電腦拿過來,給你聽聽。”
李光民笑道。
“云上學校,之所以被稱之為云上學校,是因為這些孩子是在海拔兩千多米的山區,這點我相信咱們學校很多同學都有很深的體會…”
金城這邊,楊謙站在大禮堂的舞臺上,一邊說著,一邊從旁邊的樂器架上,拿出來了一把嶄新的吉他。
“一位很喜歡搖滾音樂的老師,他的名字叫顧涯。四年以前,他和很多熱愛音樂的人一樣,和朋友組了樂隊,去參加音樂節。但唱了幾年都沒有出名,他最終沒有能夠延續自己的音樂夢想。”
“但四年前開始,他通過考特崗教師,來到了這所偏遠、艱難的山村小學當老師。不上課的時候,這位其實不那么安分的老師就喜歡抱著吉他在宿舍或者辦公室里唱歌。就像這樣…”(注1)
新的吉他需要調音,楊謙接著這個機會,貌似很胡亂地彈了幾下。
臺下的同學們沒聽得出來,但他們都輕輕地笑了起來。
“有一次,顧涯唱著歌,很偶然地發現了有很多小朋友在外面,扒著窗子看他。顧老師看著他們一個個明亮而且渴望的眼睛,忽然明白了,其實這些生活都過得比較艱苦的孩子,其實也是需要音樂的!”
“他看著這些伸手去觸摸他的吉他的同學們,也想到了曾經的他自己!以前自己,不就是因為親戚給他帶來了一把葫蘆一樣的樂器,其實就是吉他,所以才瘋狂地喜歡上音樂的嗎?”
楊謙在說話間就調試好了吉他,而他講的故事,也漸漸地讓剛才還有些坐不住的小朋友們聽入迷了。
而人群中間的湯振亮忽然挺直了腰板,放在膝蓋上的手攥緊了拳頭,因為,他覺得這個故事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一樣…
(注1:這個老師在現實中叫“顧亞”,是海嘎小學的一名老師,更是一名搖滾男青年,他在教海嘎小學的時候,帶著孩子們組了搖滾樂隊,去年還跟新褲子樂隊舉辦了一場搖滾演唱會,有上百萬人通過直播進行觀看。雖然孩子們的表演比較青澀,但夢想綻放的樣子卻是最燦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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