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真的要去參加那個什么《華語好嗓音》了嗎?”
回去的車上有簡錦川和向洪鋒在,楊詩涵便等回到了家,才忍不住跟楊謙問起來。
不過,她的語氣有點興奮!
雖然《華語好嗓音》這幾年確實是不太行了,但對于楊詩涵來說,這檔節目給她的印象,還是停留在十年前。
那時候還只是一個小丫頭的她,跟楊謙在家里看電視上播出的第一季《華語好嗓音》。
楊謙那時候也才十二三歲,碰到覺得不錯的好歌手,兩人就激動地在沙發上又蹦又跳,嚷嚷著“轉轉轉”!
那時候的快樂,都是簡單而且純粹的。
“應該不會去,但人家導演遠道而來,總是要給點面子。明天聊聊再說吧!”
楊謙平靜地說道。
剛才金科和他也只是簡單地說了幾句。
可能本來也是想要詳聊的,但看到楊謙身邊還有兩個女眷,現在夜已深了,再在軍區的體育館里待下去也不方便,金科便和楊謙約了明天一起喝早茶的安排。
“你不想參加《華語好嗓音》?哥,你以前不是很喜歡看這個節目嗎?”
楊詩涵有些疑惑。
正常來說,以前很喜歡這檔節目,現在人家總導演都親自上門邀請了,就算不立刻答應,謹慎地了解一下條件,那也會很高興才對吧?
“以前喜歡看,主要是因為這個節目的形式很新鮮,也想看看那些聲音很好的歌手是怎么樣的。但我去參加就算了…”
楊謙輕輕地搖了搖頭。
其實,楊謙對金科的出現并沒有感覺到很意外,甚至也不需要王文的介紹,他一照面就能把金科辨認出來。
因為金科去找了柴江,柴江問了李光民,李光明后來也是跟徒弟交流過意見。
楊謙雖然之前不認識金科,但出于好奇,他上網一搜,作為《華語好嗓音》總導演的金科的照片和報道都有很多。
但柴江推薦了楊謙,不代表楊謙愿意上《華語好嗓音》。
“你哥不喜歡上一些選秀類的綜藝節目,像《華語好嗓音》這樣的就算了吧,之前就聽說有很多黑幕。”
戴羽妮把外套脫下來掛好,才跟楊詩涵笑著說道。
“有很多黑幕,可是剛才那個不是總導演嗎?然后他還說哥哥認識柴江。就算有黑幕,那也是咱們黑幕別人才對吧?”
楊詩涵這么說也是有道理的。
認識其中一位導師,又是節目組的總導演親自上門來邀請,這個背景足夠雄厚了,再怎么有黑幕,至少進一個決賽圈,問題也不會太大吧?
“黑幕別人,這話你也說得冠冕堂皇!”
“好啦,快去洗澡!我工作上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操心。你先把高考考好了,到暑假你想怎么玩都行!”
楊謙哭笑不得地敲了敲妹妹的腦袋,催她去洗澡。
“略!一點都不民主!”
楊詩涵其實也沒有太在意老哥答沒答應去《華語好嗓音》。
她就只是覺得好玩,如果去了,以后自己說不定也能跟戴姐姐一起站在后臺,面對著采訪家人的鏡頭捂嘴激動一番。
不去那也沒什么關系,半年后她上大學了,不用再受束縛,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妹妹先去洗澡了,楊謙這才有機會和女朋友溫存一番。
畢竟兩個人臉皮都不厚,有妹妹這個大號電燈泡夾在中間,他和戴羽妮也不好意思摟摟抱抱,手都沒有牽在一塊。
“我不在家的這幾天,辛苦你了。”
楊謙走回自己的房間,和正在收著電腦和充電線的戴羽妮溫情地對視。
“辛苦什么啊?”
戴羽妮抬起頭來,跟他嫣然一笑。
“辛苦你接待兩個妹妹啊!她們忽然說要過來…”
楊謙走上前去,拉過來她的芊芊玉手,柔聲說道。
確實突然決定要來的,之前都沒有讓楊詩涵過來羊城的計劃,畢竟楊謙過兩天除夕還是會回家的。
但因為歐陽承要來,歐陽曉晴也跟著,她興沖沖地在微訊上問了涵涵姐姐要不要一起,兩個小姑娘就一拍即合,結著伴兒一起過來羊城。
“涵涵跟我說,你帶她們去逛街買衣服,還給她們買了耳機跟平板電腦。這些其實我這個當哥哥的都做不到,也沒辦法考慮得這么周全…花了多少錢?你跟我說一個數,我轉給你。”
楊謙不習慣用別人的錢、占別人的便宜,即便戴羽妮已經是他的女朋友了。
“你跟我談什么錢不錢的啊!按你這么說,等初二、初三,你來我家,花錢給我爸買禮物,那是不是也得我給你報銷呢?”
戴羽妮笑道。
“這個…這個不能這么算的吧?”
楊謙一時語塞,好像戴羽妮說得沒毛病。
“不要老是想著錢、錢、錢,錢是煩惱事,咱們自己過得開心就行了!”
戴羽妮老氣橫秋地教育腦袋有點軸的大木頭。
莫要學習了老戴同志,為了工作都忘記了陪伴摯愛,到頭來后悔莫及。
“關鍵這也不是小錢,好幾千…”
“憋說話!”
“嗯?”
“抱我!”
這樣才對嘛…
看著楊謙乖乖地張開了臂膀,剛才還跟母獅子一樣霸氣的戴羽妮馬上搖身一變,變成一只得逞了的小綿羊,喜滋滋地擠到了他溫暖的胸前,讓他擁抱著。
“戴叔叔喜歡什么?趁著這兩天還沒放假,我先去找一找。不然到時候過年了,想買都買不到。”
楊謙抱著女朋友,聞著她淡淡的發香,感到了片刻的安寧。
不過,雖然年前的工作已經結束了,但楊謙想起過幾天要去見老丈人了,心里就又開始緊張起來。
沒辦法不緊張啊!
那可是自己喜歡的女孩的父親!
戴羽妮母親走得早,這事情楊謙聽她說過了。
但按照網上那些“過來人”的說法,就是丈母娘看女婿,那是越看越喜歡。
老丈人看女婿,卻是越看越嫌棄…
現在只有老丈人了,楊謙心里便更加的忐忑不安。
他不知道戴羽妮的父親是怎么樣的人,好不好相處。
但楊謙感覺有點玄,畢竟戴羽妮這么有錢,她的父親肯定是大老板,一個很有身份的人。
人家能瞧得上自己嗎?
別看那天楊謙跟戴羽妮口號喊得厲害,胸口也是拍得砰砰響,真要見真章的時候,他心里也很慌。
這不,他的心砰砰跳,戴羽妮環抱著他,腦袋枕在他的胸口上,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緊張什么?我爸又不吃人!”
戴羽妮偷笑起來。
“你也不用買什么,就是你回荷城的時候,記得把咱們之前買的那些老唱片帶上,到時候去魔都把這些唱片拿著就行了。”
“這么簡單?不用買點別的嗎?比如說戴叔叔喝不喝酒?我要不要買點好酒或者好的茶葉?”
楊謙覺得只是那幾張唱片的話,那也太簡單了一點。
哪有男生第一次上門只拎幾張老唱片的?
“真不用買別的!我爸什么都不缺,你能買得到的好酒、好茶他都有,你要是想要送人,我可以到時候偷他一點庫藏給你!”
戴羽妮笑嘻嘻地說道。
“哪有這樣做的?不帶東西去拜訪你爸爸,還去偷他的東西,你爸爸可不得把我拉黑名單了。”
楊謙哭笑不得。
“還用到時候才拉黑名單嗎?現在你都在黑名單上了,誰讓你把他寶貝閨女的心給偷走了?”
戴羽妮壞笑著拍了拍他的胸膛,故意嚇他。
調皮、直率,這才是妮爺的本性,撒嬌、柔弱什么的,哪只不過是她故意裝一下,想要享受一下被大木頭寵著的感覺啊!
當然,看著緊張起來的楊謙,戴羽妮還是要安慰一下的。
“好啦,好啦,不嚇你了。我爸也沒有這么恐怖。你別想那么多,你就正常地去見他,用你的人格魅力去感染他!我反正覺得你們兩個應該能聊到一塊去,因為我爸跟你一樣,都是挺傳統的一個人。”
戴羽妮笑道。
“我試試…”
楊謙苦笑著。
戴羽妮不太想跟他聊這些比較沉重的話題。
“大木頭,剛才你在臺上唱《咱當兵的人》,真的好帥!感覺跟那些軍人一樣,威風八面的。”
戴羽妮抬起頭來,端詳一下他刀削斧劈一般俊朗的臉龐,然后滿意地嘻嘻一笑,又趴回到了他的胸膛上。
是自己的大木頭沒錯,但感覺更有魅力了!
就連之前曬黑了的膚色,在戴羽妮看來都像軍功章一樣,特別有陽剛的氣息!
“唱這首歌就是要這樣啊,我把自己當成軍人來要求,那就必須要唱出軍人心中的那股義無反顧、無所畏懼的氣勢!”
楊謙不解風情地解釋起來。
“那要是有人讓你去當兵,你會愿意嗎?”
戴羽妮問道。
她只是想要表達一下自己對大木頭的依賴。
“這得看是什么情況了!”
楊謙還一本正經地回答了。
“如果是戰爭時期,我肯定會去。去年國慶那部電影,不是有這么一個新聞嗎?有一個八歲孩子看了電影,問他媽媽,如果打仗了,你舍得送我去當兵嗎?然后他接著說,您得舍得,因為主席就舍得!”
“八歲小孩都有這樣的覺悟,我怎么能沒有?如果國家需要,我就必須得去,保護國家,也是保護你們!”
戴羽妮聽到這兒,眼眶情不自禁地紅了,甚至嘴巴還癟了癟,調皮不起來了。
“但如果只是去當一個和平時期的普通士兵,或者只是像歐陽老師以前那樣當一個文藝軍人,那我不會去,因為相比于我不是很擅長的當兵,我在其他領域,能做到的貢獻還會更多一點。”
楊謙其實思路很清晰,沒有過分的熱血。
但戴羽妮聽著有些著急,好不容易等楊謙停下來,她才嘟囔地說道:
“不是說打仗時候啊,我是說現在。你如果現在去當兵了,那,那我怎么辦呢!我們不就跟你那個彭班長的老婆一樣,就算是在同一個城市,卻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次面嗎?”
彭繼鴻其實是情況比較特殊的,他們鋼槍連因為有非常嚴格的管理制度,也有非常繁重的訓練項目。
像楊謙和他們經歷的四天兩百公里的負重拉練,其實只能算是小兒科。
畢竟是特種兵,需要應對不同環境條件的作戰任務,他們經常需要跨省,到高原雪山,或者深山老林、荒蕪沙漠、無人島嶼里,進行特殊項目的訓練,一練就是一個多月。
就算待在羊城的軍營里,他們也要隨時候命,休假期間都只能玩玩手機,不能外出。
這樣的情況下,想要每個星期見面是不可能的!
但普通部隊的官兵們是沒有這么嚴苛要求的,在同一座城市的話,甚至有些還可以晚上回家,陪陪家人…
當然,現在的楊謙沒有當兵的計劃,也沒有必要研究那么多。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沒有去當兵嗎?怎么還哭起來了呢?”
楊謙看到了戴羽妮紅紅的眼眶和臉上的淚痕,他心疼地捧起她的俏臉,柔聲安慰道。
“你在臺上,有一些領導還說你當兵的話,也是一個好苗子。我就有點怕你會被他們拉去當兵。”
戴羽妮嘟著紅紅的嘴唇,悶悶不樂地說道。
“不會的,現在沒有文工團了,他們要我過去也沒意義。而且我這也不是同樣舍不得你嗎?我也知道你舍不得我。等你畢業了,我們就一起住,永永遠遠在一起,好不好?”
楊謙用指腹輕輕地擦拭著戴羽妮臉蛋上冰冰涼涼的淚痕,眼里都是女朋友秋水楚楚的眼眸,都是她俏美好看的臉蛋,都是她紅紅肉肉的小嘴巴…
“大木頭…”
戴羽妮輕輕地咬了咬下唇,聲音里帶著一種說不出來、但很醉人的鼻音。
“嗯?”
楊謙反應都慢了半拍,還有些慌亂。
真的是大木頭,都這時候了,還“嗯”什么呢?
人家女孩子眼里的情意沒看到嗎?
戴羽妮心里又羞又惱,含情脈脈的眼眸流露出了沒好氣的嗔意!
就在楊謙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她剛才按在楊謙胸膛上的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