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好。我不是楊謙,我是他的助理,請問您是?”
“噢,采訪啊?很抱歉,楊謙他現在不方便接受采訪。”
“沒有、沒有,他主要是因為一些個人的原因不太方便,但還是很感謝你們對他這么關注的…”
星期四中午,有貓工作室的錄音棚,楊謙和杜訊坐在操作臺前,討論著剛才這一遍錄制的情況。而為了給們錄歌沒有急著回魔都的戴羽妮走到了一邊,拿起楊謙跟她放在一塊的手機,接了起來。
今天楊謙電話可多了,是不是有人打過來。
都是一些自媒體打來的采訪電話。
楊謙現在在網上火了,甚至比兩天前還火!
因為他《再見》原唱身份的曝光,而且他和戴羽妮在音樂節唱的那八首歌(包括《再見》)都非常高質量,現場觀眾拍的視頻,被很多短視頻資訊博主剪成了一個個用來證明楊謙創作能力有多強、現場演唱多么好聽的短視頻。
一下子,“戴姑娘和木先生”、“《再見》原唱”、“校園歌手天花板”之類的話題,在短視頻平臺火了起來。
但走紅并不是什么好事!
楊謙和老師討論的情況出現得比他們想象的還早!
因為楊謙之前采訪過向天歌,有人翻出了視頻,“曝光”了楊謙還是一名荷城電視臺記者的身份。
看了這個視頻的觀眾,大多數是在贊嘆楊謙作為一名記者,能有這樣的創作能力實屬不易,少數人,特別是荷城的一些不紅不紫的“網紅”,卻從中看到了“商機”。
從星期三下午開始,就開始陸陸續續有些社會閑雜人士舉著手機在荷城電視臺門口拍攝。
門衛大叔不放他們進去,就有人爬上附近稍微高一點的居民樓往里面爬,甚至都開始有無人機在荷城電視臺的院子上空盤旋!
是的,這些人都指望拍到楊謙,或者跟他聊上兩句,然后發到網上漲粉呢!(注1)
荷城電視臺外面是一條老街,每逢上下班高峰期都會有有很多車輛來往,這些人的出現,還一定程度阻礙了交通,影響了別人的生活和工作。
因為出現這樣的情況,荷城電視臺加強了保安方面的巡邏。領導還開會決定,讓楊謙最后兩天不要來上班了,有什么資料要辦的,有什么東西要拿的,讓他老師歐陽承辛苦跑一下。
于是,本來還想上完這個星期再走的楊謙星期三晚上就收拾東西離開,還把留在荷城錄歌的戴羽妮帶離了成為漩渦中心的荷城電視臺,現在她住在了之前住的那家四星級酒店里。
這也是為什么楊謙星期四還能跑出來錄歌了!
也幸好,楊謙沒有注冊社交賬號,不玩微播,不分享生活,那些人才沒有挖掘出他妹妹在荷城一中讀書的情況。
不然,他們說不定還會堵到荷城一中去…
雖然閑雜人士的堵門被楊謙躲掉了,但更多的采訪電話,打到了他的手機上,也不知道這些神通廣大的記者是怎么要到他的電話號碼的。
楊謙本來是不想接這些電話的,太多了,而且這些狗仔記者的問題,楊謙作為正牌記者的很清楚,全都是套路!
要不是擔心電視臺會有事找他,他都想把手機關機了。
但戴羽妮覺得這樣也不是辦法。
畢竟明星還是要有明星樣的,你不可能完全不理會媒體,尤其是楊謙接受了荷城日報的采訪卻不理睬娛樂媒體的這種做法,很容易把這些人給得罪了。
于是,戴小助理就上線了,她替楊謙接電話,還不厭其煩地用友好的語氣,婉轉地拒絕了他們。
同樣是拒絕,戴羽妮的方法就好多了,讓別人也聽起來覺得順耳,只是有點費勁、費時間。
這不,等她接完這通電話,跟楊謙說是哪兒來的記者電話,然后準備進棚繼續錄歌的時候,又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喂,您好。我是楊謙的助理!”
戴羽妮順手拿起震動著的手機,手指一劃,捂到耳朵邊上。
這次她都不等對方問了,直接自報家門。
但耳朵里傳來了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什么助理?”
戴羽妮眼睛頓時瞪大了,她抓回手機,看了一眼。
怎么是自己的手機!
而且,上面的來電提醒很顯眼地寫著“老戴”兩字!
是的,打來電話的,是她的老爸,戴振宏!
完犢子了!
怎么跟老爸說自己是楊謙的助理呢?
這事兒怎么圓?
還好,妮爺面對老爸的時候,“急智”過人,張口就來:
“咳咳!不是,爸啊,你怎么忽然打電話過來?我在自習室呢,做我們專八考試的翻譯題!這不,一拿起手機,腦袋里還想著剛才的題,嘴瓢就說成了我是楊監事的助理了…”
嗯,戴羽妮都要被自己的智商給秀到了!
楊謙,楊監事,聽起來應該差不多。
而且做題,這個借口多好啊!
“助理的英語怎么說?”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很沉穩,好像沒有懷疑什么。
只是怎么還考了起來?
這是不相信自己在做題嗎?
戴羽妮抹了抹額頭上的細汗,猶豫了一下,回答了出來。
雖然咱英語不太行,但別想拿這樣簡單的單詞就能難倒人!
好歹,戴羽妮也是在楊謙的監督下,老老實實地做了幾個星期試卷的乖寶寶了!
“監事的英語怎么說?”
戴振宏又問,好像大董事長這會兒閑得沒事干了,要親自考校女兒的功課。
不過,監事這個單詞怎么說?
經理manager還好回答,監事怎么說?
“這個,這個監事,監事…”
戴羽妮感覺自己應該是會的,但單詞到了嘴邊就是說不出來。
楊謙和杜訊都聽到了,知道是她爸爸打來的電話,早就不敢出聲。
但看到戴羽妮難在了那里,楊謙感覺扯來紙筆,唰唰唰在上面寫了一個單詞。
“噢噢,是supervisor!哎,被你電話一攪和,腦袋都亂了。”
戴羽妮看到楊謙遞來的答案,心里松了一口氣。
而且她還反客為主,埋怨起了父親。
這時候,一定要把主動權搶在自己的手里,不能被老爸左右了!
“有啥事呀?爸,你不是去壺城開會了嗎?怎么還給我打電話?開完會了?”
戴羽妮反問起來。
“下午才開。妮妮,正好這個星期也沒什么事,我明晚去接你回家吃飯。”
老戴同志對女兒還是很溫柔的,戴羽妮估計他是想到自己很多天沒在家,也沒和女兒吃過飯了,心里有點愧疚。
“明天啊…”
戴羽妮猶豫了一下。
“明天你有事?”
“沒事,沒事,行吧,那就這樣定了!”
戴羽妮只好答應了下來。
“明天你們家吃飯我不能去了,我今晚就得回去,我爸說明天回來要找我吃飯。你幫我跟叔叔阿姨,還有歐陽老師、涵涵妹妹、曉晴妹妹他們說一下。”
戴羽妮放下手機,跟楊謙說起來。
荷城飛魔都有兩趟飛機,一趟是下午三點的,一趟是晚上六點半的。
如果明天再回去,肯定是來不及的。
所以只能趕下午六點半的飛機。
其實戴羽妮也差不多要回去了,不過,因為周五有聚餐,然后楊謙星期六收拾一下,星期天去羊城。
戴羽妮還想著跟他一起去羊城,看看他住的地方再回去的。
現在看起來是不行了,老戴同志要查班!
“好,那我送你回酒店收拾、收拾。”
楊謙站起身來。
“不著急啊,六點半呢!還早,而且我行李也沒怎么動,你之前幫我收拾得整整齊齊的,等晚點回去把行李箱帶上就行了!”
“我們還是繼續錄歌吧,把《當你老了》錄出來,不然回去魔都,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有空錄了,我就剩這一首…哎,我得找找狀態,感覺之前在櫻桃音樂節唱得最好了。”
戴羽妮淡定地揮了揮手。
她不知道,這會兒在壺城的老戴同志,正坐在酒店的椅子上,看著平板電腦上面的視頻。
“當你老了,頭發白了…”
戴羽妮的歌聲還傳了出來。
(注1:這些都是真事,奧運冠軍全紅嬋妹妹在國外都還沒開始比賽,網上就有大把的閑人在拍她們家的視頻了!后面奪冠了更是不得了,到處有人來蹭熱點,搞得老人家都不得安寧。幸好后面政府跟村里安排人攔住了外來車輛,不然又要造成另一個拉面哥被圍觀的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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