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什么時候去京城玩?”
戴羽妮背著手,和楊謙并肩走在柏油大馬路上,興致勃勃地問起來。
身材好,真的是穿什么衣服都好看。正式上臺前,戴羽妮都沒穿得很華麗,一件深藍色的針織衫,搭配一件看似很普通的破洞牛仔褲,鞋子也是厚底的小白鞋。
好像平平無奇,但大長腿自信地走起來,再戴上能遮住她大半臉蛋的大黑超,那氣質拿捏得,也跟模特一樣,讓路過的女生都頻頻投來羨慕的眼神。
戴羽妮說的去京城玩,其實是剛才秦亮提議的,讓他們找個時間,去京城的摩星音樂總部參觀一下。
秦亮對于他們斥巨資打造的國際頂級規格的錄音棚還是頗為自豪的,甚至都不提要跟楊謙他們合作多少張專輯,他相信楊謙和戴羽妮來京城看了,肯定愿意把這份業務交給摩星來打理。
因為那一套上千平、四個錄音間的頂級錄音棚,絕對是所有專業歌手都抵抗不了的誘惑!
“等你考完專八吧!考完去參加音樂節、去京城玩應該都沒有問題。剩下時間也不多了,接下來這四個多月,你就專心地準備專八考試和畢業論文。”
楊謙還是惦記著戴羽妮的學業的。
她專八是在四月底考試,也就是說,四月底之前的音樂節他們都不參加了。
不過,好在四月底之前也沒有多少音樂節。
關于明年的音樂節安排,甄云嫣已經跟楊謙、戴羽妮交流過了,雖然不是場場都邀請他們,但只要他們樂意,她都可以給他們發邀請函。
而且,他們再來櫻桃音樂節的話,就不是上新人舞臺了,不管是櫻桃舞臺還是樂舞臺,這兩個主舞臺,肯定會給他們安排一個。
新的一年的櫻桃音樂節從三月底開始,因為專八的考試,他們會放棄參加前面三場音樂節,但五月底在魔都舉辦的音樂節沒有問題,楊謙和戴羽妮也暫定會參加這一場。
其他的場次摩星音樂也還沒有完全敲定時間和地點,得等他們年底的計劃表出爐了,再繼續詳談。
“四個月,這么久…好吧,那我在準備考試期間,還是可以練練歌的吧?也不能天天學習,到時候我都忘記怎么唱歌了!”
戴羽妮想到要學習就頭疼,但她也知道楊謙會比較重視學業,所以也順著他,沒有說不想考專八。
“可以練歌啊,勞逸結合就行!如果有新歌,我也會發給你,你就可以在空閑時間,先自己練著。”
楊謙笑著點了點頭。
“你又有新歌了?”
戴羽妮驚喜地轉過頭來。
“我是說以后,現在哪有什么新歌?現編也沒有那么快啊!”
可惜,楊謙搖了搖頭。
昨晚新到賬的四首新歌,主要還是男聲的歌曲,甚至還有一首前面楊謙提過的因為奶茶變成月半董的早期作品。
適合不適合戴羽妮唱還不好說,但就算適合,楊謙也不會現在說出來。
他得自己先練好了再說啊!
昨晚戴羽妮又不給他機會練,披了一件外套就跑過來監督他洗澡休息…
“也是,不過,說起新歌,我倒想起一件事!你給我寫的歌,我還沒給你錢呢!”
戴羽妮忽然提起了這個事。
“怎么突然想到要給我錢?”
楊謙撓了撓頭,有點不知道怎么接她這話茬。
按理說,楊謙寫歌給戴羽妮唱,戴羽妮肯定是要給楊謙錢的。戴羽妮之前也說過,楊謙給她寫歌,她會花大價錢來買。
但楊謙也沒有死板到追著戴羽妮要錢,也沒有提什么授權給她唱的事。
不是不當回事了,楊謙想的是等公司開了,一切正規化了,再按正常的流程來走,現在不急。
但戴羽妮是真的忘了,她跟楊謙在一塊,天天就傻樂著,樂不思蜀了不說,很多事情都忘了——有楊謙在,她就懶得動腦袋。
“因為你剛才問了秦哥,我們如果委托摩星幫我們制作專輯,歌曲的版權屬于誰。我就忽然想起來,好像我唱你的歌,都還沒給你版權費呢!”
戴羽妮其實是很重視版權的人,她之前樂隊唱的歌,也是找人寫的,花真金白銀買了回來。
“跟秦哥問版權的事,是因為我有一種預感,未來歌曲,尤其是好的歌曲的版權,會很重要。”
楊謙跟戴羽妮解釋一下自己為什么會那么說。
“不是一直都很重要嗎?要不悅音和音樂云怎么會瘋狂地搶那些音樂版權?就連摩星音樂,他們就是因為有很多歌曲的版權,所以才跟短視頻音樂一起搞合作,不跟悅音和音樂云一起玩。”
戴羽妮倒是對這些有點了解。
“嗯,不過你說的那個是屬于公司層面的,我覺得創作者的版權以后也會被重視起來。”
“比如說,如果我寫的歌,我能把版權留在自己的手里,那么以后有什么商業表演、商業應用,都能獲得一筆授權費用,可能不用太多,但積少成多也是非常可觀的。”
“跟現在圖片、藝術字體的版權維護很受重視是一樣的道理!但如果創作者自己的版權白菜價賣給了大公司,比如像摩星音樂,版權的授權和交易都跟自己沒什么關系了,那創作者的創作積極性會受到很大的打擊。”
“今年七月份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新聞,咱們國家版權中心成立了一個版權交易平臺,這就是一個很好的一個信號。以后很多獨立音樂人都可以在上面注冊自己的音樂版權,然后通過這個平臺進行確權、授權、交易,就不需要像以前那樣,還得兩個人坐下來談那么麻煩了。”
楊謙一直沒有忘記自己當初看到的這份新聞,作為記者,他有著充分的新聞敏銳度,也知道這個新聞能登上新聞聯播,很有可能在未來它會有更多的政策支持。
“這么厲害?我怎么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平臺?你注冊了嗎?”
戴羽妮驚嘆起來。
“嗯,我所有的歌曲都在上面注冊了版權,它是直接連接到國家版權局的,會有正式的版權文件發到我手上。”
楊謙點了點頭。
“那掙錢了嗎?”
戴羽妮眨巴眨巴著大眼睛,跟好奇寶寶一樣,滿眼期待。
“額,這倒沒有。”
楊謙一臉尷尬。
主要還是政策保護還不夠完善,像楊謙的那些歌曲,別人要是想要商用,偷偷摸摸地用,不給錢楊謙也不知道。
像《再見》這首火過的歌,不知道被多少人翻唱過了,也沒見有人給楊謙版權費。
甚至,還有電視臺的綜藝節目想用《再見》這首歌,但因為楊謙沒什么背景,他們查了一下,就聯系都不聯系,直接用了,什么時候楊謙找上門了再說(注1)。
楊謙哪有那么多時間去管這些呢?
于是,很讓人揪心、但也很現實的情況出現了。
楊謙即便是注冊了版權,他也沒有從中獲得什么收益。反而是《把根留住》這首歌,因為老師歐陽承的關系,主辦方很老實地給楊謙付了版權費,而且還只是授權費用。
這已經是相當慷慨、相當夠意思了!
“不給版權費就翻唱和使用,那怎么行!哪能還等到明年,那不就讓他們侵權更多,便宜了他們嗎?”
戴羽妮一聽楊謙受欺負了,馬上義憤填膺,氣得胸脯起伏。
“我讓我爸的那個律師事務所幫忙,好像他們的律師平時也沒什么事,讓他們幫你發律師函要錢去,不經授權的翻唱通通下架!”
這個律師事務所是戴羽妮之前提到過的。
楊謙還以為戴羽妮的父親做律師這一行的,可能比較厲害,做到了律所的合伙人這個級別。
“謙哥,放心,我就讓他們給安排一下,不會耽誤我備考的。”
戴羽妮還擔心楊謙不理解,趕緊補充了一句。
(注1:這還真的是事實,就算是家大業大的湖南臺,也經常搞這種先上車再補票,沒被抓到就賺了的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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