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一開始是想請你加入我組的樂隊,當主唱。”
中午,外賣送到了,大家一起來到外面的休息間,戴羽妮沒什么架子,端起起一盒燒鴨腿飯,也學著兩個妹妹,盤腿坐在茶幾前,準備干飯。
“樂隊?主唱?”
楊謙有些疑惑,他之前以為戴羽妮說的談生意是專門搞網紅孵化的MCN機構想要簽他下來,結果戴羽妮好像不是這個意思。
“對啊,之前我當主唱的時候是唱搖滾的,不過風格沒定死,你要是想唱民謠也沒問題,現在很多音樂節都有民謠單元了。”
“不要覺得我這個樂隊是亂玩的啊,其實我組這個樂隊,也是有給大家開工資的,你如果當主唱的話,我可以給到你一個月三萬塊的工資。”
可能是怕楊謙誤會,戴羽妮還鄭重地給楊謙解釋一下。
“還有工資?”
楊謙對樂隊的了解不多,但在他印象中,樂隊應該都是一群人因為興趣愛好湊在一起租的表演團隊,除非很出名,不然都是苦哈哈。
怎么還會有工資?
而且三萬塊應該還不錯了吧?
楊謙在荷城當一個小記者,轉正后一個月的工資才六千多…
“確實是有工資的,不過那是駐唱樂隊,在酒吧或者club里面固定表演,而且也沒有說給固定工資,一般都是按場來算的吧?”
杜訊倒是比較了解這些,只是他那時候的市場行情跟現在的不一樣,他也不知道三萬塊多不多。
但問題是,杜訊不覺得楊謙有必要去加入一支樂隊,還要去酒吧駐唱,他都不是走這條路子的人。
當然,現在杜訊沒有當著戴羽妮的面跟楊謙直說,楊謙這么聰明的人,應該有自己的判斷。
戴羽妮聽了杜訊的話后,也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是這樣,不過我樂隊跟其他的要去駐唱的樂隊不太一樣,我們基本上不出去駐唱,一般就是練習,為參加那些音樂節練習。如果是出去唱歌,那也是因為要鍛煉一下,去我幾個朋友開的酒吧或者livehouse,他們友情提供場地給我們表演一下。”
“那你這個樂隊沒收入來源啊,參加音樂節就算有一點出場費,那也沒多少錢吧?”
杜訊想不明白了,這樣情況,戴羽妮拿什么給樂手們發工資?
“對啊,而且我們屬于外卡邀請的那種,所以基本上大家拿的都是基本工資,沒有出場費可以分。”
戴羽妮有些慚愧。
“這樣你還繼續做樂隊?自己掏的錢?”
“嗯,現在沒有繼續做了,我不是大四了嗎?要忙畢業論文。然后之前想找楊謙老師替我當主唱的,但那次去羊城沒遇到他,我沒辦法,就把樂隊解散了。兩年時間,包括工資、路費之類的,前前后后我往里面貼了兩百萬吧…”
戴羽妮倒不是心疼這兩百萬,她更多的是覺得惋惜,因為兩百萬都沒砸出什么水花來。
但這話聽在杜訊和楊謙的耳朵里,他們都有些哭笑不得。
真的是有錢啊!
花兩百萬就只是想做一個樂隊!
還不去駐場,不是純純的為愛發電是什么?
“哎,涵涵,這個燒鴨腿飯很好吃啊!”
戴羽妮不在意自己兩百萬砸到了水里,但吃了兩口燒鴨腿后,她驚喜地抬起頭來,跟剛才負責點外賣的楊詩涵比劃一下大拇指,好像這才是兩百萬一樣。
“對啊,上次杜哥點的,我也覺得好吃。”
楊詩涵越來越覺得這個女神姐姐很有趣了!
之前戴羽妮給她的第一印象就是高冷、富貴,現在富貴的形象還在,高冷卻早已蕩然無存——
剛才歐陽曉晴還止不住驚訝地拉她遠遠地指了指戴羽妮隨便撇在沙發上的包包,在手機上找出來給她看了,那包包就值十三萬!
然后現在又說拿了兩百萬組個樂隊玩玩…
就這么有錢的一個女神姐姐,居然跟他們一起盤著腿坐在地板上吃盒飯,還為一個十幾塊錢的燒鴨飯大呼小叫,贊嘆不已!
前后的反差太大了!
“你們這里的東西還挺好吃的,昨天晚上,我在荷城電視臺附近吃了一份牛腩粉,那個也是超好吃,牛腩超多的!”
戴羽妮撒謊了,她是吃了兩份,卻不好意思說出來。
“你是說四姑牛腩粉嗎?”
楊謙笑著問她。
“好像是吧,叫什么名字我給忘了,反正不是四姑,就是三姨的。好像就叫四姑…”
戴羽妮努力地回憶一下。
“那沒錯了,就是四姑牛腩粉,附近沒有什么三姨牛腩粉。我早餐也經常去那里吃,確實是好吃。”
楊謙給她驗證了一下。
還是聊回正題,楊謙沒有問戴羽妮怎么會有兩百萬去投資樂隊,而是問了他比較細心發現的一個問題。
“你組樂隊應該是你自己想唱歌對吧?”
“嗯。”
“那為什么要重新找一個主唱?這不就違背了你的初衷了嗎?”
“是這樣沒錯,但老是墊底,我覺得是我拖了大家的后腿…”
正好說到這,戴羽妮夾起了燒鴨腿被剁開的鴨腿柄,這兒的皮肉有點緊實,但戴羽妮覺得很香,咸香咸香的!
她呲起涂了口紅的嘴唇,跟它較起勁來。
“你說你之前是唱搖滾的?為什么會想著去唱搖滾?國內唱搖滾的,沒幾個女主唱。”
杜訊有些不能理解,他唱歌都是走的抒情路線,所以對搖滾的了解比較粗淺,但他印象中搖滾音樂的女明星都很少,甚至也沒有搖滾男明星那樣的人氣和地位!
“我聲音不是有點沙啞嗎?肯定不能唱那種甜甜的小情歌,然后當初我問一個朋友,他建議就是唱搖滾,唱搖滾嗓子越啞越吃香。”
戴羽妮其實也是迷迷糊糊地進了圈子。
只不過她比較有錢,還自己組了樂隊,而且那些音樂節看在她的背景之下,每年都給她發邀請函,所以,這就給了戴羽妮一個錯覺——我唱搖滾還行!
但玩了兩年搖滾,戴羽妮才終于發現自己好像不太適合唱這東西。
“我也是經常去聽別人唱,才知道我跟人家的那種沙啞不是一回事,人家那個,感覺就跟黑化了一樣,聽起來又可怕又刺激!我學不來…”
戴羽妮雖然是玩了兩年搖滾,但她不紋身、不打釘、不戴一些奇奇怪怪的首飾,感覺跟別人有點格格不入。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她不喜歡那種衣著風格,還是像現在自己這樣,有點御姐風,還能穿各種名牌衣服,舒服又帥氣!
“聲音沙啞,你這聲音還好吧?只是稍微有點沙啞,沒必要去唱搖滾啊!其他的也有大把的選擇。”
杜訊其實想說的是抒情,戴羽妮這種微微沙啞的女聲唱抒情也不錯,情歌又不只是有甜歌那么一類而已。
“對,民謠也能唱,之前我有想過轉型成民謠樂隊,但后來因為沒找到人給我寫民謠的歌,唱別人唱過的又沒什么意思,還會被說。而且不是沒找到楊謙老師嗎?我沒辦法就把樂隊給解散了。”
“唱民謠還要樂隊?你這是一根筋扎到了樂隊上面啊!”
其實杜訊說得不對,戴羽妮不是一根筋,她只是比較重情義,之前養了這幾個樂手,雖然都開了工資的,但這兩年跟著她走南闖北也是比較有感情了,她有點不太想把他們遣散了。
所以首先還是想著怎么樣轉型,實在沒有做下去的意思了,戴羽妮才將他們推薦給自己認識的一些樂隊朋友、一些老板朋友,給他們重新找工作。
“樂隊就不要考慮了吧?你那兩年兩百萬花得也不少了,做點什么都行啊!”
楊謙也看出戴羽妮陷了思維困境,好心地勸說一句。
“嗯,也是,我還有點錢,要不開一家專門做音樂的經紀公司吧?之前有認識幾個人挺好的經紀人老師,可以請他們過來。”
“楊謙老師,你不是還沒簽什么公司嗎?要不也加盟我公司好不好?我可以給你比較高的自由度,就是大家一起開心地做音樂。”
戴羽妮借著這個機會,把自己的想法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