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廣義吞了口唾沫:“你既然這么在意,我就不跟你爭了。”
現場同學齊聲哄笑,實力不行就是實力不行,說這種話自我解嘲就沒勁了。
徐廣義從周圍的笑聲聽出了同學們對他的鄙夷,心中暗嘆,被張合歡這么一攪和,以后自己在同學面前抬不起頭來了。
崔杰道:“3!”
同學們齊聲叫道:“2!”
張合歡掏出了一張銀行卡,卡里面有五十萬,這五十萬是鵬城電視臺給他的版權費,他一直就準備捐出去,只是沒有合適的機會,今晚用上了。
張合歡將卡遞給了崔杰,告訴他密碼是六個零,讓崔杰幫他辦好手續,別人捐款喜歡不留名,但是張合歡必須要留名,他要得是聲譽值。
張合歡順便給崔杰看了一下網銀上的額度,賬戶上有五十萬,證明他不是騙子。
現在所有同學才相信張合歡真不是在吹牛逼,張合歡瞬間就成為了眾人關注的中心了,這貨最近到底干啥了?眉都不皺就捐出了五十萬,證明他至少得千萬身家,不對啊,他家比我們家還窮啊!
接下來是林冉獻吻的重頭戲,張合歡和林冉被一群同學推到了一起,林冉望著張合歡,張合歡笑瞇瞇望著林冉,親其實也親過,在希爾頓,當時準備進行下一步的時候,林冉臨陣脫逃了。
這就是人生,總會面臨選擇,林冉此時心中的情緒錯綜復雜,望著張合歡這張熟悉的面孔,她又覺得無比陌生。
“親一個!”
“親一個!”
在眾人的助威聲中,林冉勾住了張合歡的脖子,踮起腳尖親吻在他的嘴唇上。
全場歡呼,起哄的比親嘴的更加興奮,最沮喪的要數徐廣義,他怎么都鬧不明白,張合歡腦子是不是有問題,花五十萬親了林冉一口,正常人誰能干出這件事。
林冉意識到張合歡從頭到尾都很紳士,他的嘴沒有張開,雖然她抱得很緊,但是張合歡只是紳士地扶住她的腰,林冉甚至做好了跟他濕吻的準備,但是張合歡很克制。
林冉親完張合歡也很快回歸了理智,明眸中有兩點晶瑩在閃動。
旁觀者清,很多人同學都看出這倆人可能余情未了,估計今晚大概率要去樓上開房了。
崔杰激動地宣布:“感謝張合歡和林冉兩位同學的這筆慈善捐款,謝謝所有同學的捐款,我代表福利院的孩子們感謝大家。”
重新入座之后,張合歡受歡迎的程度驟然增加。
通過林冉的介紹,大家才知道原來鵬城電臺的當紅主播張合歡就是他們的同學張合歡,現在是南江電視臺辦公室主任。
這下今晚張合歡的一擲千金得到了合力的解釋,在同學們的眼中,南江電視臺辦公室主任當然要比徐廣義這個暴發戶高端的多,一個個爭搶著過來加張合歡的微信。
崔杰這才想起張合歡不在qq群,讓林冉把他給拉進去。
林冉暗自感嘆,這就是現實,過去單純的同學關系早已不見。
張合歡感覺呆下去也沒有什么意思,除了林冉他跟這幫同學也不熟,借口自己還有事要先走。
張合歡出了門,走出沒多遠,林冉也跟了上來:“等等我,我送你啊!”
張合歡向林冉笑了笑道:“不用,我也沒打算現在走,主要是不喜歡那幫人。”
林冉道:“同學聚會就這樣,大學時候還好,一旦步入社會,彼此間的關系就很快變質了。”
張合歡點了點頭。
“你啊,今晚不該跟徐廣義賭氣,五十萬就這么不明不白的花出去了,傻不傻?”
張合歡笑道:“花得明白啊,我也不覺得傻。”
林冉臉有些紅,小聲道:“為了我不值得。”
張合歡知道她又誤會了,自己早就想把這五十萬捐出去,只是剛好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機會,又能捐款,順便還能打徐廣義那張臉,同時也幫助林冉樹立了女神的形象,就算是自己對她的補償吧,可不是要為了感動她。
林冉看到前面的酒廊,主動提出去喝一杯,張合歡提醒她開車了,林冉表示回頭叫代駕。
張合歡對萬豪的酒廊非常熟悉,他也多次光顧過這里,過去秦虹在這里彈琴,如今秦虹走了,琴師換成了一位年輕的女孩,正在彈奏著名鋼琴曲《少女的祈禱》。
這是波蘭女鋼琴家、作曲家巴達捷夫斯卡十八歲時的作品,這首鋼琴曲結構簡單,手法樸素,歡快輕盈,節奏明快,充分表現出一位少女的夢幻心境。
這位年輕的女琴師水平一般,張合歡聽了一下就知道她和秦虹的水平存在很大差距,就是連自己也比不上。
張合歡和林冉兩人來到吧臺坐下,叫了兩杯威士忌。
林冉望著張合歡道:“你變了,完全變了。”
張合歡笑道:“人不可能永遠不會改變的。”
林冉抿了口酒道:“你跟我說句實話,你有沒有恨過我?”她認為自己當初拋棄了張合歡去了南江,應該給張合歡造成了很大的打擊,所以張合歡才會發憤圖強。
張合歡搖了搖頭:“沒有,從來沒有恨過。”
“也沒有了愛對不對?”她從剛才的親吻中能夠察覺到,女人是敏感的,尤其是對他們來說,她熟悉張合歡的一切。
張合歡道:“咱們現在談論這個話題好像沒有意義吧?”
林冉點了點頭:“不錯,的確沒有意義。”
兩人碰了一下酒杯,都喝了口酒,林冉道:“當初我離開鵬城的時候本以為我們不可能再成朋友了,想不到你這么快就放下了。”
張合歡微笑道:“人一輩子不可能總負重前行,天大的事兒該放也得放,如果什么事都往身上拾掇,再強的身板兒也得被壓趴,你說是不是?”
“這無所謂的勁兒有些像過去的你了,對了你跟安然還好嗎?”
張合歡道:“安然?挺好的。”
“我聽說她成了謀女郎。”
“你是擔心我現在配不上她了?”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你們倆看起來挺合適的。”
張合歡道:“不瞞你說,我們不是戀愛關系,當時你未婚夫出現,我擔心他誤會,所以才跟安然演了一出戲,她也挺配合,其實沒你想得那么復雜。”
林冉道:“是不是演戲我看得出來,判斷一個女人是不是喜歡你,看她的眼神就知道。”
張合歡道:“你很有經驗啊。”
林冉俏臉一熱,心說我的經驗還不是被你訓練出來的,喝了口酒。
此時酒廊內傳來一陣琴聲,卻是一首《秋日私語》,同樣是彈奏,這首曲子一聽就是專業級的演奏水平,張合歡有些奇怪了,難道還是剛才那女孩彈奏的?應該不像,彈奏水平明顯高出許多。
張合歡轉身看了看琴臺,發現在琴前彈奏的是一位氣質高雅的女士,四十歲左右的樣子,高貴端莊,身穿海德艾克曼高訂套裝,這一品牌通常以黑色系為主,讓人看起來禁欲且高傲。
她的目光專注而自信,十指纖長靈活有力。
林冉望著彈琴的女子心中感嘆,如果自己到了這樣的年紀還能保持這樣的狀態該多好。
張合歡喝了口酒,向林冉道:“我失陪一下。”
林冉莞爾一笑,本以為他要去洗手間,卻見張合歡對侍者說了句,讓侍者送了杯酒過去。
張合歡也隨后走了過去,《秋日私語》因為沒有公開發行,所以還沒有廣泛流傳。
剛才來的時候看到了楚七月的車,又聽到這首曲子,再看到這位女士的容貌氣質,張合歡已經開始猜測這位女士很可能就是楚七月的母親方明如,看容貌好像也能夠找到一些楚七月的影子。
黑衣女士彈完這首《秋日私語》,侍者將那杯酒送了過去,張合歡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黑衣女士向他禮貌地頷首致意。
張合歡道:“彈得很棒!我聽過最好的演繹!”丈母娘的馬屁是必須要拍的,估計自己和楚七月最近的問題就出在她的身上,張合歡認為如果對方就是方明如,那么她大概率是認識自己的,楚七月應該會把自己的照片給她看過。
黑衣女士道:“這位先生也聽過這首曲子?”
張合歡點了點頭:“聽過,過去這里的琴師經常彈奏這首曲子,不過她走后,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了。”
黑衣女士道:“知不知道作曲者是誰?”
張合歡搖了搖頭道:“我對音樂不太了解,還沒到關注作曲者的地步。”
黑衣女士淡淡笑了笑,她起身準備離開,向那位將琴讓給她的琴師表示謝意。
張合歡道:“您不喝酒啊?”
黑衣女士道:“我不喝陌生人請得酒。”
“這里很安全的,而且我也沒有什么不良的居心。”張合歡在鋼琴前坐了下來,笑瞇瞇望著琴師道:“我可以彈一首曲子嗎?”
彈琴的女孩點了點頭,你都坐下了,我總不能把你再拉起來。心中有些尷尬了,剛才這位黑衣女士的鋼琴水平就已經遠在她之上,該不會又遇到一個高手?如果真是那樣就太尷尬了。
黑衣女士轉身離開,此時張合歡開始彈奏,樂曲聲響起,黑衣女士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轉過身望著張合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