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本該屠龍的我意外開始修仙 入夜,日本,奈良縣某小山丘中。
拖著遍布焦黑痕跡的身軀,衣衫襤褸的酒吞童子靠在山洞的巖壁上。
皎潔的月光照進洞口,耳邊是積水滴落的聲音,酒吞童子默默運轉體內的妖力想要治療那些由罡雷造成的傷口,但效果極其有限。
他是尸妖,死后魂魄受那位大人點化而重新回到身軀,操控著自己的尸體變成了妖怪,被賜名為“酒吞童子”。
雖然和僵尸這類由陰氣和尸氣驅動,全無神智只憑本能行動的怪類有很大不同,但其身為“行動的尸體”的本質并沒有區別,至陽至剛的雷霆對其具備著天然的克制效果。
尤其是那個修士明顯是道門高人,所施展的雷霆乃是罡雷,對其殺傷力更是還要遠超一般雷霆。
如果不是那位修士只以化身降臨,而且并未抱有如何堅決的殺意,他恐怕是逃不掉的。
被斬斷的雙手斷面纏繞著道家罡氣,使傷口難以恢復,索性那些罡氣只是無根之水,現在已經消磨了不少,用不了多久應該就能徹底驅散了。
他是尸妖,如果有血食供養的話,他恢復傷勢的速度能快上許多,但他一路逃亡,根本沒有時間去獲取血食,直到今天覺得跑得夠遠了,才在這座小山丘上停下修養。
在這座小山丘下,就有一座鄉下小鎮。
但酒吞童子還沒來得及去那座小鎮,就聽到了腳步聲在逼近。
那不是普通人的腳步聲。
重傷狀態的酒吞童子閉上眼睛仔細聆聽,卻意外地感覺這腳步聲竟幾分熟悉。
來者愈發近了,酒吞童子就這么靠在巖壁上,抬起頭向山洞外看。
月光中走過來一個穿著和服的男人。
他穿著木屐,木屐踩在雜草上,留下印痕。
“是你?”看到來者,酒吞童子一愣,旋即又搖頭,“不對,不是你。”
眼前穿著和服的男人和幾天前那個帶著雙劍來殺他的男人長得很像,五官眼眉極為相似,都是陰柔帥氣的,但他們的氣質差了太多,拿雙劍的冷硬而嚴肅,面前穿和服卻比女性更加清秀柔美,如果是普通人,看到這兩個人的第一眼甚至不會覺得他們兩個有長相上的相似。
“看來,你見過我哥哥了。”風間琉璃靜靜地站在山洞外,望著遍體鱗傷的酒吞童子。
“你們是兄弟?難怪長得這么像。”酒吞童子了然地點點頭。
猛鬼眾的最大資金來源極樂館在大阪,自然有相當一部分力量也集中在大阪,奈良縣是大阪都市圈的一部分,酒吞童子進入后不久就被發現了,猛鬼眾的情報網將他的行蹤一路匯報上去,風間琉璃才能找到這里來。
“我是猛鬼眾的龍王,”風間琉璃的眸子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金色,“你可以叫我風間琉璃。”
“哦!”酒吞童子眼前一亮,“我在當牛郎時聽人提到過你,你是日本牛郎界的傳奇人物!”
“前輩好!”他語氣歡快地對著風間琉璃打招呼,像是個初入職場的稚嫩應屆畢業生。
“我想邀請你加入猛鬼眾。”風間琉璃開門見山。
“為什么呢?”酒吞童子歪歪頭,露出好奇疑惑的表情。
“因為你的眼睛,”風間琉璃道,“我能看到你的眼睛里藏著惡鬼。”
“我本來就是惡鬼啦。”酒吞童子搖頭道。
“那你正適合猛鬼眾。”風間琉璃道。
“說得有道理欸…”酒吞童子認真地思索了一會,抬頭看著風間琉璃笑道,“好,我加入。”
酒吞童子的笑干凈清秀,像是高中里答應加入某個社團的學生。
風間琉璃盯著那雙帶著笑意,過于清亮美麗的眼睛。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雙湖水般清澈剔透的眼睛里沒有半點生氣。
入夜,日本,東京,源稚生車中。
路明非等人已經全副武裝。
本著“任務期間一切花銷都可以找學院報銷”的理念原則,從巖流研究所出來后,路明非豪氣地大手一揮,帶著所有人前往東京銀座,為愷撒之外的每人置辦了一套用以施展“美男計”的行頭。
倒不是路明非覺得愷撒人傻錢多用不著他請客,主要是愷撒本身就是個騷包得不能再騷包的花花公子,這次來日本他帶的幾件衣服每一件都出自歐洲頂級的裁縫大師之手,皆是大師精心制作,獨一無二的定制款,論騷包和奢侈程度遠不是當場就能拿貨的成衣所能相提并論的。
路明非等人去買成衣是因為現在身上的裝備確實差點意思,定制又來不及,只能算是鳥槍換半自動步槍,愷撒要是換成衣那就等于是把一套橙武替換成了紫武,反倒是把自己削弱了。
當然,雖然是準備用“美男計”來對抗犬山家主的“美人計”,但美女能發揮的作用同樣不容小覷,是以路明非果斷地給繪梨衣買了一套黛紫宮裝,并且大方地讓夏彌也去挑一套喜歡的裝備,他出錢——反正最后是學院出錢。
如果說他們幾個男生在面對犬山家的美人軍團時是無堅不摧的長矛,那么必然比任何一個敵軍都更加漂亮的繪梨衣和夏彌,就是這場戰役中牢不可破的盾牌!
“路君,我們真的要穿成這樣去玉藻前嗎?”源稚生握著方向盤,穿著新衣服,只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衣服是從高檔西裝行買來的最高品質的成衣,舒適度自然毫無問題,源稚生的不自在,純粹是出于心理原因。
作為蛇歧八家的少主,源稚生雖然對奢侈品不感興趣,但畢竟要在公開場合顧及家族形象,自己也是有出自大師之手的定制服裝專門出席正式場合的,只是他實在不想跟著路明非去玩什么美男計,因此在路明非問他有沒有合適的裝備時,他毫不猶豫地表示沒有,然后路明非就大氣地給他也買了一套。
他是真的很想拒絕,但是他不能拒絕。
一來,繪梨衣執意要跟著路明非,他總不能把繪梨衣扔下。
二來,路明非會被家主們針對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源自于他,如果他沒有提議讓繪梨衣接觸路明非那就不會有這些破事,按照日本人的習慣,在這件事被擺平之前他必須全力幫助路明非,如果路明非被家主們逼到了切腹,那他就算不陪葬也得切指謝罪。
只是他原本以為路明非會給他準備一身正裝,結果…
黑色的加長悍馬駛向玉藻前俱樂部,遠遠地就能看到兩排黑衣墨鏡夾道歡迎,每一個黑衣墨鏡都提著寸頭,黑色西裝下身材魁梧高大,肌肉隆起,面如鐵鑄,突出一個西裝暴徒風格,與電影里的黑幫精英打手別無二致。
“哇哦!”身著青色道袍的路明非眼前一亮,“源兄你們蛇歧八家終于有點黑道的樣子了。”
以禮節而言,應該是家主犬山賀派人接路明非等人來此,但是源稚生表示自己可以當司機,犬山賀也不好說什么,只是默默地提高了迎賓的規模以作彌補,才出現了西裝暴徒夾道歡迎的日本特色場面。
悍馬停在路邊,源稚生作為司機打開車門,西裝暴徒們對車中走出來的家族貴客們恭敬鞠躬。
走出悍馬,站在玉藻前俱樂部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招牌前,路明非心頭一動。
他察覺到了妖類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