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火車站內。
dollar!(一美元!僅需一美元!)”
夏彌站在幾箱水后,對著外面游行的人吆喝。
“咳咳,”路明非輕咳兩聲,提醒道,“師妹,你這個句式是美國流浪漢乞討時的常用句。”
“啊?”夏彌轉過頭,眨眨眼睛,
有些不解,“師兄你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路明非露出頗為復雜的表情,“等你到了學校,認識一個叫芬格爾的人就明白了。”
“剩下的水不多了,要不要再進一些?”
路明非站在最左面,夏彌站在中間,楚子航站在夏彌右側,低頭點數了一下剩下的礦泉水和外面排隊的人,
開口道。
“看著是不太夠的樣子…”路明非點點頭,
轉頭對著夏彌道,“師妹,你會開車吧?你開車去進點貨。”
“雖然我考了國內的駕照,但我沒有美國的駕照欸。。”夏彌搖頭。
“沒關系,”路明非道,“外面的車是我從一個朋友那里借來的邁凱輪f1,這又不是國內,哪個警察敢查這輛車的駕照?”
“這車多少錢?”夏彌不太懂車,但看路明非的樣子,這車應該不便宜。
“我朋友說他買的時候花了六十五萬。”路明非道。
“美元?”
“英鎊。”
“我靠!師兄你還認識這么有錢的朋友?”夏彌眼睛放光。
“楚師兄也認識。”路明非聳聳肩。
“愷撒?”楚子航問道。
路明非提起有錢的朋友,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愷撒,
也不怪他慣性思維,
主要是愷撒總能給身邊的人留下極其深刻的暴發戶和貴公子雙重印象。
“是威格拉夫,”路明非道,“她把車借給了曉檣,我又借用了一下,愷撒兄的車一輛比一輛騷包,不太合我的審美。”
路明非掏出鑰匙遞給夏彌:“去吧師妹,目的地在導航上,照著開就是了。”
“咳咳,”夏彌輕咳兩聲,有些為難,“師兄我其實車技很差欸,考駕照都是靠運氣才過的…”
“師妹你剛剛申請入伙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路明非虛著眼,“你說你吃苦耐勞聰明伶俐,什么臟活累活粗活雜貨都能干,我和楚師兄才勉強同意你入股…”
“我去吧。”楚子航自告奮勇。
夏彌一臉感動。
“唉…算了,還是我去吧,你倆留下看店。”路明非嘆了口氣,把鑰匙揣回口袋里,向著外面走去。
師兄啊師兄,為了給你們倆獨處的機會,我這個大老板都淪落成跑腿進貨的了,你們倆可得進展快點,別讓我失望啊。
路明非離開了攤位,只剩下楚子航和夏彌站在幾箱水后忙活。
夏彌負責收錢,每接過一張客人遞來的鈔票或者一枚硬幣她的眼睛就亮一下,楚子航在旁邊把水遞給客人。
車站外依舊盛陽高掛,強烈的陽光炙烤空氣,明亮的光線在玻璃牌和寫字樓落地窗上反射,人群依舊熙熙攘攘。
車站里夏彌用發卡把發簾固定在一側,用發繩長發扎成干練的馬尾,楚子航站在她旁邊,白襯衫的袖子挽上去,兩個人站在幾個箱子后面,像是擺攤的老板和老板娘。
“師兄,咱們什么時候去學校報道啊?”夏彌一邊收錢一邊問道。
“等鐵路工人的罷工結束,”楚子航道,“從他們的標語來看應該需要一周,但新聞上說鐵路工人代表和芝加哥鐵路局談得不太順利,所以不排除罷工時間延長的可能。”
“啊?”夏彌瞪大眼睛,“工人罷工我們就不能去學校了?”谷跾 楚子航有些奇怪地看了夏彌一眼:“去學校要乘坐cc1000次列車,車站工人罷工了,列車自然就停運了。”
“不是,”夏彌搖頭,表情十分意外,“我的意思是,學校不應該是非公開的嗎?那去學校的列車難道不是獨立運行的嗎?難道學校的列車員們也跟著罷工了?”
“列車本身是獨立運營的,”楚子航解釋道,“但是學校不參與車站的運營,扳道工和調度中心的工人也罷工了,學校沒有在這兩個職位安排工作人員,所以列車現在開不進來。”
“啊?那路師兄呢?不是說他在學校里地位很高嗎?有沒有專車來接他?到時候咱倆也能沾光蹭蹭車啊。”夏彌提出新的構想。
“不行,”楚子航搖頭,“他說他之前已經問過了,學校現在人手有些緊張,騰不出人來接他,所以他才跟我提出在這里擺攤的建議,因為短時間內我們兩個都回不去學校了。”
頓了頓,楚子航補充道:“你也去不了學校了。”
“那怎么辦?我身上只剩下四十美元了,我這一個星期怎么過啊…”夏彌絕望。
“我和路明非在附近訂了酒店,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楚子航猶豫了一下,提議道。
“同居?”夏彌語出驚人。
楚子航覺得夏彌這話似乎有些問題,但又說不上來哪里有問題。
“我會單獨給你開一間房,”楚子航道,“錢由我來出就好…”
“那多不好意思啊,”夏彌眨眨眼睛,“師兄你給我留個位置打地鋪就行。”
楚子航:???
邁凱倫f1內,路明非靠在駕駛座座椅上,百無聊賴地向著進貨地駛去,車載電腦播放著喀秋莎。
不愧是出自鐵血屠龍者世家的威格拉夫的座駕,雖然看起來是一輛普通的超跑,但內部經過了很多隱蔽實用的改造,甚至還藏了一些武器。
車載電腦的屏幕突然亮起,喀秋莎戛然而止,屏幕中穿著潔白長裙的女孩出現:“路明非研究員,下午好。”
“諾瑪?找我有什么事嗎?”路明非問道。
“很抱歉,由于芝加哥車站罷工,cc1000次列車無法準時到達,學院為您準備了專機,將于十五分鐘后抵達…”
“讓它回去。”路明非打斷道。
“什么?”諾瑪覺得路明非可能說錯了,于是再次確認道。
“我說讓專機回去,”路明非道,“等鐵路工們結束罷工,我會坐列車回去的。”
“您為什么要這么做?”諾瑪不解。
“作為一個生在紅旗下,長在新時代的優秀中國青年,”路明非認真道,“我要用實際行動異國他鄉的工人同志們的罷工斗爭,他們在這里罷一天工,我就給他們提供一天水。”
“原來如此,”諾瑪精致的小臉露出肅然起敬的神情,“那需要我以這個理由回復校長嗎?”
“嗯,就這樣吧,”路明非點點頭,又補充道,“順便幫我轉告校長一句,如果他讓專機提前接我回去了,那在鐵路工同志們結束罷工前,我都會去他的辦公室里找他和下午茶。”
“好的。”諾瑪點頭,從屏幕里消失,還很貼心地幫路明非恢復了歌曲播放。
跟著旋律哼唱,路明非突然有些好奇零會不會唱《喀秋莎》,要不等回去后問問她吧?
不過得先等鐵路恢復交通。
工人同志是他拒絕學校專機一個原因,此外他還可以以此為借口合理摸魚。
而且最關鍵的…
師妹啊師妹,師兄我已經這么給你創造機會了,你再拿不下楚師兄那我就只能回去研究一下之前葉勝師兄和亞紀師姐在零的宮殿喝得那些酒了。
路明非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