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全球范圍內都出現了元素質量提高的情況?”
隔著電子屏幕,穿著白色考究西裝的老人五官像鐵鑄一般生硬。
“準確點說,是在中國,美國,埃及,英國,澳大利亞,太平洋,北冰洋,南極洲甚至巴西等地方,我所安排的煉金師們都檢測到了元素的改變,”副校長的臉色并不比屏幕中的正校長輕松,“考慮到這些國家或地區涵蓋的范圍以及影響,說這是全球范圍的改變并不為過。”
“等等,我要是沒記錯,咱們學校里的煉金原理部只有你一個人吧,你一個光桿司令哪來的煉金師刻意安排到全球各地去?”
昂熱疑惑不解。
“煉金原理部只有我一個人的原因是其他煉金師的水平不足以來給我打下手,率領一群庸才是相當令人痛苦的事情,尤其是精神上,會備受折磨,所以我的部門不要廢物,”副校長道,“但這不代表我手下完全無人可用,這個世界上不想巴結我的煉金師屈指可數。”
“好吧,也許我可以考慮給你成立一個下屬部門,比如煉金制作部什么的,這樣你就不用擔心那些你口中的‘庸才’或‘廢物’讓你…”
“我覺得這和直接往我的煉金原理部里塞人沒有任何區別,除非你找來的煉金師都是膚白貌美,胸大臀翹還愛穿泳裝的美少女,”副校長道,“可惜現在全世界的煉金師沒有一個臉上是沒有皺紋的。”
“我覺得大多數煉金師都不介意為了能在你身邊學習而去一趟泰國,順便再做個全身美容。”
昂熱似乎在認真盤算著可行性。
“我寧可飲下龍王的血而死,”副校長拿起手邊一把牛仔常用的木柄柯爾特六響左輪比劃了一下,“或者這東西也能給我個痛快。”
“我的老朋友,你可不能想不開,如果你死了,人類和混血種的文明將失去一座發展的支柱,”昂熱滿臉誠懇,“或者死前你至少找個人把自己的知識都傳給他吧?”
“亦或者我把這玩意頂在你腦門上開槍。”
副校長把手里的左輪比劃了一下后又放下。
“好了,言歸正傳吧,其實我最近也感覺空氣中的元素變得比以往更濃郁,也更活躍一些,”昂熱嘆氣,“我還以為這是正常的周期性變化。”
“目前這種變化在強度上確實沒有超出正常周期性變化的范圍,”副校長道,“但是你要明白,所謂的周期性變化,實際上同時包含著周期性和地域性,元素就像氣候,不僅在不同時間內會有變化,在不同的地方也截然不同,同一時間,可能一個地方在上漲,另一個地方卻在下…”
“全世界的元素強度不會出現統一的變化,不同的地域會把它們分隔開,”昂熱接話道,“我承認,在煉金術的領域中我在你面前就像一個無知的孩子,但是元素基礎學這種課程我當年也是得過滿分的。”
“可惜那是百八十年前的事,現在早就沒有這門科目了,它已經和言靈基礎學合并了,”副校長道,“不過你既然知道這種常識,也就該明白這種全球性的變化有多么的不合常理。”
“全球性啊,”昂熱語氣幽深,“我從沒在哪本書或者碑文中見過類似的記錄。”
“因為如果不出意外,這種事情此前從未發生過,”副校長道,“純血龍類,或者極個別的混血種可以在宏觀上操控元素,使一定區域內的元素環境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但是這種所謂的宏觀,極限也不會超過一個歐洲,實際上就算是鼎盛時期的龍王都未必掀起覆及半個歐洲的元素變化,何況是波及全球。”
“龍王當然做不到這點,否則我們的自古以來的屠龍行動就是個笑話,龍王如果能影響全球的元素變化,那它們呼吸之間恐怕都有超越核爆的偉力,”昂熱沉默了一會,語氣凝重,“那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祂當年其實沒有被徹底殺死,現在正在復蘇?”
“祂?”副校長嗤之以鼻,“我承認祂可能是這顆星球上有史以來最偉大、最強大的生靈,但就算是祂,也絕不可能做到這個地步,否則當初反叛的那些龍王和初代種早就在跳反之初就被一爪子按死了,終結祂那完全是癡人,哦不,癡龍說夢!”
“那你覺得這種變化是因為什么?”
昂熱問道。
“我他娘的怎么知道?”副校長爆粗口,“我也在尋找原因,雖然現在毫無頭緒。但是至少可以肯定,這絕不是某位龍王復蘇所帶來的,即便是龍王的力量做不到這種地步。”
“不是龍王復蘇就已經是好消息了,”昂熱有些擔心道,“但是這種元素上的變化會不會加快龍王的復蘇?”
“不會,”副校長搖頭,“元素的提升并不能幫助龍王更快地恢復精神或者肉體,但是會讓它們的言靈更強,希望這種這種變化可以盡快停止,最好能回縮。”
“希望如此,”昂熱搖頭,“但是好運不會一直眷顧我們。”
“我們也并不依賴好運。”
副校長撫摸著牛仔左輪的木制槍柄。
“路明非,”課間,蘇曉檣走到路明非身邊,“明天下午放學你有空嗎?”
“明天下午放學?”路明非點頭,“有空啊,怎么了?”
“那個…那個…”蘇曉檣抿了抿嘴唇,“我爸媽想請你去我家吃個晚飯。”
“哦,吃晚飯啊,”路明非淡定點頭,隨后悚然驚懼,“等會!你再說一遍!誰請?!”
“我爸媽…”
蘇曉檣低下頭。
“我靠!你爸媽請我去吃什么飯?”
路明非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
蘇曉檣把關于補習班和養狗證的事情告訴路明非。
路明非:…
“所以…于情于理我都得去一趟嘍?”路明非撓頭,“畢竟我欠了叔叔好幾個人情。”
“這就叫上叔叔了?你要是明晚也有這份自來熟的話我就不用替你擔心了。”
蘇曉檣道。
“我還沒說要去呢,”路明非撓頭,“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有種這是項羽請劉邦的錯覺。”
“請你去我家吃個飯而已,又不是鴻門宴!呃…大概不是吧…”
蘇曉檣底氣有些不是很足。
“別大概啊!”路明非瞪眼,“萬一到時候你爸在后院里埋伏三百刀斧手,只要摔杯為號就一擁上來把我大卸八塊那我找誰說理去?”
“你怕什么,這不是有我嗎?”蘇曉檣一拍胸脯,“有我在,別說三百刀斧手,就是五百校刀手我也能保著你殺個七進七出!”
“合著我是阿斗啊?”路明非嘴角一扯,“況且校刀手那是關二爺的兵啊!”
“意思就是這么個意思,你就別糾結細節了,”蘇曉檣小手一揮,“當然你不想去也行,但是兩個星期之內應該會有一場家長會…”
“我明天就去!”
“那…你喜歡吃什么?”
“哈?”
“咳…你畢竟是來我家做客,招待不好豈不是讓別人看我家的笑話?你喜歡吃什么,快說,我回去讓家里明天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