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尚早,連月亮都還高高地掛在夜空,空氣涼颼颼的,吸進去讓肺部生疼。最開始哈利還會和韋斯萊先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可到了后來,哈利也閉上了嘴巴,在泥濘的鄉間小路里跋涉。
周圍萬籟俱寂,連鳥鳴聲都寥寥,只能聽見一行人的腳步聲。等他們穿過村莊時,天色稍亮了一些,天空中的月亮也不見了。此時,湯姆只覺得手掌一片冰涼。
他們終于抵達了門鑰匙的投放地:白鼬山。
等爬起山來,剛剛的徒步就算不上艱難了。白鼬山與那些開發成熟的景區山不同,是一座荒山。荒山自然沒有人修路,大家只能一腳深一腳淺的向上爬行。天色晦暗,腳下的地面根本看不清,再加上山坡上的泥土由于雨水變得泥濘,眾人行進的分外艱難。
湯姆每喘一口氣,胸腔都傳來一陣刺痛,寒冷的空氣終究是給肺部帶來了傷害。赫敏就在他身后不遠處,面色蒼白,一只手緊緊揪住衣襟。湯姆一轉頭,看到她腦袋兩側繞著一層薄霧。
他做賊心虛的看了一下格蘭杰先生的位置,發現他正和韋斯萊先生一起處于隊伍的最前端,自己和赫敏恰好在隊尾。于是他放緩了腳步,等赫敏靠近,輕輕拉住了她的手。
“這樣省力一點。”
赫敏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就這樣,湯姆牽著赫敏,兩人一點點的向山頂爬去。握住赫敏的手后,像是發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一樣,湯姆獲得了更多的活力,腹部也不是那么火辣辣的疼痛了。
很快,湯姆就踏在了平地上,他們終于抵達了山頂。
“還有十分鐘,大家快找一找…應該不會很大…”韋斯萊先生擦了擦眼鏡上的霧氣,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
門鑰匙有兩種類型。一種門鑰匙會在特定的時間將觸碰到它的人傳送到目的地。今年的魁地奇世界杯賽中使用的就是定時傳送型門鑰匙。這種門鑰匙僅能使用一次,并且有被錯過的風險,但一次可以傳送許多人。
另一種門鑰匙就非常的坑了,湯姆一直很好奇為什么會有人發明這種魔法道具。這種門鑰匙會在有人接觸的時候立即傳送。這種門鑰匙可以多次使用,但在傳送多人時難度較大,因為這些人需要同時觸碰到門鑰匙。這兩種門鑰匙都會跟隨使用者一同抵達目的地。對于即時傳送的門鑰匙,再次接觸會將人傳送回目的地。
在湯姆看來,第二種門鑰匙更像是陷阱。為什么要設定成觸發式啊?這和埋了個地雷有什么區別?人為制造一張陷阱卡?
最大的可能是,最先發明的門鑰匙是第二種,因為缺陷太大所以巫師們進行了改良,做出了第一種門鑰匙。
十分鐘,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大家都趕緊在四周搜尋起了門鑰匙。
湯姆也像只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轉。門鑰匙的描述非常抽象,一個東西可以被稱為“不起眼”,那就說明它不起眼,難以被發現,容易被忽視。
可他們現在就要在一片黯淡的天色中找到這種東西。
湯姆很慶幸,白鼬山應該沒多少人閑的無聊爬上來,所以也沒有垃圾,他不需要在一堆破爛中糾結。他走來走去,走到了山頂的另一側,這時,腳下有什么東西絆了他一下。
湯姆低頭一看,是一只發了霉的舊靴子。
直覺告訴他,應該就是了。
他直起腰,沖著韋斯萊先生大喊:“我可能找到了!”
喊叫聲劃破夜空,回響在山間。
“孩子,你找到的確實是門鑰匙。”最先出現在湯姆視線里的是一個留著棕色短胡子的男人。他身后跟著的人湯姆認識,是塞德里克·迪戈里,赫奇帕奇學院魁地奇球隊的隊長兼找球手,長得非常帥,很符合湯姆印象中吸血鬼的模樣。
看著面前的破靴子,湯姆覺得魔法界遲早會因為門鑰匙弄出點亂子。注白鼬山作為荒郊野嶺,門鑰匙的弊端還不夠明顯,可那些麻瓜活動稍微頻繁的地方,門鑰匙的問題就很大了。眾所周知,麻瓜經常活動的地方,會積累很多破爛垃圾,門鑰匙的外表恰好是破爛。
假如你面前有一個垃圾堆,而你的門鑰匙又恰巧在附近,那么你該如何在上百件垃圾里面找到自己的門鑰匙?
“阿莫斯!”韋斯萊先生小步跑了過來,看起來是遇到了熟人。
“亞瑟!”
兩個中年人互相擁抱了一下。
經過韋斯萊先生的介紹,湯姆得知這個棕胡子名叫阿莫斯·迪戈里,在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工作。
至于塞德里克,大家都認識。
當他從父親身后走出來的時候,金妮和赫敏不禁對視了一眼。
“嗨,”塞德里克望著大家,“你們好。”
湯姆、弗雷德等人也揮手示意。
那場雨中的決賽,由拉文克勞頂替了赫奇帕奇,塞德里克沒有“勝之不武”,和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也沒結下梁子,所以弗雷德、喬治和塞德里克的關系還算可以。
寒暄了兩句后,韋斯萊先生給阿莫斯介紹起了在場的人,“紅頭發的是我的孩子,弗雷德…喬治?羅恩、金妮。”放在平時弗雷德和喬治肯定要玩一下姓名梗,可今天他們兩個沒什么心情。
“這邊是格蘭杰夫婦,還有他們的女兒,赫敏。這個小伙子,是湯姆,弗雷德和喬治的好伙伴——這是哈利,羅恩的朋友。”
看見格蘭杰夫婦的時候,阿莫斯·迪戈里欲言又止,他本能的覺得格蘭杰夫婦應該是麻瓜,但又不好直接詢問,因為這非常不禮貌。不過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后面的那個名字吸引過去了。
他的眼睛睜得溜圓:“哈利?哈利·波特?還有湯姆·約德爾?”
“嗯。”哈利點點頭,他已經習慣了人們初次見面時好奇的神色,還有看向他額頭那個傷疤目光,這讓他非常不自在。不過今天好像有點不同?
今天,自己雖然還是受到關注,可這份關注卻被分散,迪戈里先生還關注了另一人。
湯姆·約德爾:?
他還真有點不習慣。
“啊,對,沒錯…”湯姆的眼睛飛快的眨著。
“哦,我的天哪!”迪戈里明顯對湯姆的興趣更多一點,哈利就像是一個打卡點,每個巫師都想看一下“大難不死的男孩”是什么樣子。游客們在打卡點拍完照就走,巫師們也一樣,像是做成就一樣。
湯姆就不太一樣了,他像一個旅游景區,不是走到門口拍一張照片就可以接受的。
“所以你真的一下子擊退了上百只攝魂怪嗎?”阿莫斯很好奇。
“嚴謹的講,是我和赫敏一起擊退的,我們召喚出的守護神發生了異變。”湯姆糾正了阿莫斯的錯誤。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所有人都覺得是他一個人擊退那群攝魂怪,把赫敏無視掉了。
“哈!厲害!”迪戈里先生朝湯姆比了個大拇指,“你們兩個一定會被加入到巧克力蛙畫片上的。”
“謝謝你的夸獎。”湯姆和赫敏發自內心的道謝。
“列入巧克力蛙畫片”聽起來有些滑稽,實際上卻是巫師界一項了不得的榮譽。巫師存在了那么久,能被收錄進巧克力蛙的也就一百零四位。順便一提,只有近代的著名黑巫師沒有被收錄,巧克力蛙對于古代巫師是不論正邪,應收盡收的。
也就是說,能被列入巧克力蛙畫片,說明你在巫師界有了很大的影響力。鄧布利多曾用玩笑的語氣表示,只要不把我從巧克力蛙畫片上撤下,怎么都行,這是實在話。
湯姆和赫敏,按照標準是可以被收錄的。因為他們倆的守護神非常特殊,一個是神奇動物三頭犬,另一個則沒有具體形態,但卻可以和三頭犬守護神融合,這兩點拿出來都足以被列入畫片了。唯一的爭議在于他倆要分開列還是共享一張畫片。
湯姆的態度是:如果可能,請務必把我和赫敏放在一張畫片里。
唯一的一張雙人卡,這排面,湯姆只是想想就興奮。
“你們能不能——”
“爸爸!”迪戈里先生還想說些什么,但卻被他的兒子打斷了。塞德里克是很了解自己的老爹的,他知道老爸在想什么。阿莫斯想親眼看到湯姆和赫敏的守護神。
在某種程度上,阿莫斯的性格可不是看上去那么豪爽。
“時間快到了,”韋斯萊先生趕緊岔開話題,“附近還有什么人要來嗎?”
白鼬山一帶,住著四戶巫師:韋斯萊家族,洛夫古德一家,福西特一家和迪戈里家。洛夫古德家一周前就去世界杯賽場了,福西特家沒搶到票,剩下兩家都在這里了,所以還真不會有人過來了。
“大家各就各位,還有一分鐘…”亞瑟看著湯姆他們這些第一次使用門鑰匙的人,“你們只要伸出一根手指碰到門鑰匙就可以。”
大家很吃力的圍成一圈,由于每個人都背著大背包,人數還特別多,所以真的費了一番力氣。
看著擠在自己身邊的格蘭杰先生,亞瑟突然想起自己忘記和格蘭杰先生講暈門鑰匙這種病癥了。
暈門鑰匙是使用門鑰匙旅行所引發的一種疾病,有些類似麻瓜的暈車,由人眼所見到的運動與前庭系統感覺到的運動不相符引發,主要癥狀為惡心和歇斯底里。閉上眼睛可以有效的預防、緩解暈門鑰匙的癥狀。
“對了,大家一會兒用門鑰匙的時候,記得閉上眼睛。”他大聲說道,確保在場每一個人都可以聽見。
話音剛落,時間就到了。
湯姆經歷了一場極為痛苦的酷刑:他感到有一只鉤子在他肚臍眼后癲狂的向前一鉤,鉤到他雙腳離地,飛入空中。
這種感覺,體驗過一次就不想再感受第二次,湯姆覺得自己像一塊被鉤起來的臘肉一樣,隨風搖晃,旁邊的赫敏和他擠在一起,然後——
湯姆的雙腳重重地杵在地上,他的腦袋磕在了一團軟綿綿的東西上。在其他人的牽扯下,他摔倒了,門鑰匙落在不遠處。
湯姆的腦袋被一下子推開,整個人趴到了地上。他抬起頭來時,發現幾乎所有人都跌倒了,赫敏在他旁邊,正在揉著肚子——應該是肚子,有些不滿的瞪著他。
“五點零七分,來自白鼬山。”不遠處傳來一個疲憊的聲音。
說話的是兩個巫師,一個拿著一塊大金表,另一個拿著一卷羊皮紙,他們兩人試圖打扮成麻瓜的模樣,但事與愿違,兩人的穿著…很自由。
回收完門鑰匙后,那個拿著羊皮紙的巫師就開始在清單上尋找他們的營地。
“韋斯萊…在這里,向前走四分之一英里,第一片場地,管理員叫羅伯茨,格蘭杰家也是。迪戈里在第二片場地,找佩恩先生。”
韋斯萊先生道了一聲謝,朝營地走去。其他人捂著肚子跟在后面,湯姆通過格蘭杰先生慘白的臉色判斷出剛剛的經歷對他來說絕不是什么美好的回憶。
在行進途中,湯姆觀察了一下四周,他們目前正在一片荒涼的、霧氣繚繞的沼澤地里。巫師們世界杯賽,只能在遠離麻瓜的地方舉辦。想在英國找到這樣一片土地,還真不算容易。巴西、阿根廷、美、加、俄這樣幅員遼闊的國家更適合舉辦世界杯。
這片沼澤,他們用了近二十分鐘才穿過。穿過沼澤后,一個小石屋出現在大家眼中,石屋后面有一個緩坡,上千頂形狀各異的帳篷點綴其上,一直延伸到地平線盡頭的黑森林里。在這里,他們和迪戈里父子分別,朝石屋走去。
一個真正的麻瓜站在石屋門口,眺望著那些帳篷。
“到了,”韋斯萊先生興奮地說道,“今天我一定要用麻瓜的方式搭帳篷!”
四千字大章!
注:2003年還真出過一場門鑰匙事故。
推一本朋友的書《做媒這一塊,我誰都不服》二蛇 ------題外話------
為了在保密的情況下傳送大量人員,門鑰匙通常都會選擇那些不起眼的物品來制作,并擺放在較為偏僻的地方。這樣可以防止路過的麻瓜在不經意間將它們撿起來。不過,歷史上還是有麻瓜被門鑰匙傳送的事件。2003年,兩個麻瓜遛狗人就意外地被門鑰匙傳送到了塞蒂娜·沃貝克的演唱會現場。當時,他們的狗在克拉彭公園里叼住了一只舊跑鞋。而與此同時,一群痛苦的男女巫師正在空空的草坪中發瘋地尋找他們的門鑰匙,滿懷希望地撿起一個又一個薯片包裝袋和煙頭。
《做媒這一塊,我誰都不服》
“新人進了房,媒人扔過墻。”
“寧信世上有鬼,不信媒婆一張嘴。”
“不做中,不做保,不做媒人三代好!”
從以上的三句話中就可以看出媒人在國人眼中的地位有多尷尬了。
大學剛畢業的江楓忽然擁有了可以看到婚姻匹配值的神奇能力,于是他便回到農村老家,開始了他神奇的職業媒人之路。
在江楓的撮合下,一對又一對的夫妻成為了眾人眼中的模范夫妻。
多年后,已經站在行業巔峰的江楓驀然回首,發現他在不知不覺間就改變了世人對媒人的看法,極大地提高了媒人的行業地位,并降低了我國不斷上漲的離婚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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