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生與死

　　不過暴怒的費爾奇在看到湯姆時還是收斂了脾氣，沒有把嗓子眼里的臟話喊出來，他有些僵硬的朝湯姆鞠了一躬，“洛哈特教授…”

　　“火氣不要那么大嘛。”湯姆溫言說道，當然，他也絕非是慷他人之慨，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家伙。他還是很能理解費爾奇的苦衷的：自己打掃干凈的地方被再度弄臟是很讓人惱火的事情，費爾奇還是個啞炮，這意味著巫師動一動魔杖就可以解決的問題，他可能需要打掃大半天。這樣換位思考一下，費爾奇的一些行為也就可以理解了。

　　湯姆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旋風掃凈（tergeo）！”

　　這個咒語是加強版的清理一新，最適合哈利這種全身都是污泥的情況，也是他學會的幾個實用的小咒語。

　　哈利的身上像是遭遇了一場旋風，整件衣服都被吹的鼓了起來，旋風掃過，哈利身上的泥漿也一掃而空。邊上的費爾奇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湯姆最先把哈利這個污染源給處理掉，然后順著哈利過來的路一路走了下去，兩人一幽靈跟著他的腳步，只見他邊走邊施咒：

　　“清理一新（scourgify）！”

　　一路上用了十幾次清理咒，湯姆才把哈利從二樓走廊到禮堂大門之間留下的泥水污漬清理干凈。等打掃完后，湯姆肚子里也攢了些火氣。他轉過頭對哈利說道：“格蘭芬多扣五分，因為你沒有尊重其他人的勞動成果，你應該想想，平時城堡是誰在打掃衛生，霍格沃茨可沒有麻瓜學校里的值日生，不是么？”

　　哈利低下了頭，沉默著表示贊同，邊上的費爾奇看到學生被教授懲罰，激動的滿臉通紅，幾乎要喘不上氣來。

　　湯姆從袍子里拿出了一個水晶瓶，“這是精力藥水，服用前記得稀釋一下，一次一滴就好，”湯姆把水晶瓶塞到了他手里，“感冒了就好好休息一下，龐弗雷夫人那里也有特效感冒藥，早點去找她，感冒不能拖。”

　　“教授…”費爾奇的手微微顫抖。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休息。”

　　費爾奇沒有再多說什么，向湯姆鞠了一躬后就離開了，也沒有提起對哈利進行追加處罰的事情。等費爾奇走遠后，湯姆看著明顯在生悶氣的哈利，對他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是因為斯萊特林球隊的事情嗎？”

　　哈利吃驚的抬起了頭，“教授，您怎么知道——”

　　“一口氣捐出七把頂級的掃帚可是個大手筆，這件事我還是有所耳聞的。”湯姆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不是聾子。

　　不得不說，盧修斯對德拉科絕對稱得上是溺愛了。小馬爾福想加入魁地奇球隊，盧修斯的支持兒子的方式就比較離譜了：他選擇直接給球隊里的每一個隊友配了一把光輪2001，然后再把兒子送了進去。差不多相當于兒子想加入學院電競隊，父親直接給電競隊的每一個隊員配備了一臺頂配的電腦，只求一個替補的資格。

　　盧修斯這是為了圖啥？難道家里的繼承人加入了斯萊特林球隊就能提升自家影響力？馬爾福家也不缺這點榮譽啊，只是為了讓兒子開心罷了。

　　德拉科·馬爾福也足夠給力，竟然真的成為了斯萊特林隊的主力。馬庫斯估計最開始也只是想把他收進來坐冷板凳飲水機看守員，沒想到這個新人居然真的很有實力。馬爾福能在二年級打上主力，說明他的實力是很不錯的。光輪2001可以買來替補資格，但絕不能換來的權力，馬庫斯也不敢做出這種事情。真的要是為了幾把掃帚把關系戶送上賽場，馬庫斯接下來一學年就不要想有什么課余時間了——在斯內普教授的禁閉室里度過吧。

　　馬爾福拿的是標準的龍傲天劇本，奈何遇到了位面之子哈利·波特。

　　而從德拉科·馬爾福的種種反應上來看，這家伙的的確確是個被寵壞的小屁孩。這家伙的行為方式，主要源于家長的耳濡目染。盧修斯歧視麻瓜，討厭韋斯萊，他也有樣學樣，鄙視韋斯萊一家，對赫敏說了很惡劣的話…

　　不過他和他父親的關系確實不錯，遇到問題第一反應就是來一個“爸爸召喚術”，也樂于和老爹溝通。

　　“七把光輪2001，是個難對付的對手，不是么？”

　　湯姆的話說出了哈利的心聲：斯萊特林隊全員裝備了和他們幾乎有代差的先進掃帚，這怎么打？

　　“哎，波特，我給你兩支麻瓜軍隊的數據對比，你來判斷一下勝負吧，”湯姆突然說起了無關的話題，“甲方有430萬軍隊，包括陸軍200萬人，特種兵36萬人，空軍16萬人，海軍3萬人，軍事機關共101萬人，此外還有非正規軍74萬人，武器裝備也極為先進。乙方只有61萬野戰部隊和66萬地方部隊，武器裝備也一般，你覺得戰斗幾年內會結束？”

　　哈利：“呃…大概一年？”

　　“打了三年。”

　　“是甲方戰術失誤嗎？居然讓對方撐了那么久…”

　　“乙方用了三年時間消滅了甲方。”

　　哈利：！

　　“怎么可能！”他驚呼道，這也太離譜了！

　　“這是史實，所以你還覺得斯萊特林不可戰勝嗎？”

　　哈利陷入了沉默：這么一看，斯萊特林也不是那么不可戰勝了。

　　“你可以想想，你們最大的優勢在哪里？”湯姆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旁邊的尼克也給他打氣：“格蘭芬多學院永遠不會向斯萊特林屈服！”

　　“在十五世紀，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關系就這么差了嗎！”湯姆差點笑出聲。

　　“當然！自從斯萊特林被格蘭芬多趕揍后我們的關系就很僵硬。”尼克雙臂環抱，看起來非常得意，“你們現在太紳士了，我們那個年代，每隔幾天就會有一場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學生間的決斗，那段歲月啊…”

　　湯姆看著尼克，心里有個問題蠢蠢欲動。尼克看懂了他的表情，“洛哈特教授，你如果有什么問題的話，盡管問我就好了，我必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作為霍格沃茨的幽靈，尼克還是非常熱心腸的，他和赫奇帕奇的胖修士一樣，樂于為小巫師們解答問題——小巫師的范疇上到鄧布利多下到一年級新生，在他們眼里都是朝氣蓬勃的年輕人。

　　“那個，是這樣的——”湯姆說話吞吞吐吐的，因為他發現這個話題比他想象還要難以說出口，可這個話題又是如此的誘人，這份知識已經觸及到了神的領域。

　　“好吧，總之——”

　　“你想問我為什么已經死去卻還能存在于生者的世界，對嗎？”尼克替他問出了那個問題，“五百年來，不知道有多少巫師向我問出了這個問題，其中很多人和你的反應一模一樣。”

　　漫長的歲月讓尼克變得見多識廣，他嘆了口氣，看向空蕩蕩的禮堂。

　　“我死了，但我還可以到處走動——不拘泥于霍格沃茨，我也可以說話、思考。不錯，我是從‘那邊’回來的，我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了屬于我的烙印，所以我死后可以在我曾經生活過、走過的地方無力地行走。”

　　“那邊？”湯姆抓住了一個特殊的詞語，哈利在一邊饒有興致的聽著兩人對話，對他來說這個話題也非常的有意思。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作為幽靈回來的，只有巫師才可以。”尼克補充了一句，“也不是每個巫師都可以，很少有巫師會選擇這條路，他們都會走下去的。”

　　哈利已經有些懵逼了，他實在是無法理解尼克口中“那邊”和“走下去”的含義。不過湯姆卻已經大致明白了尼克的意思。

　　尼克柔聲說道：“我畏懼死亡，所以我最終成了這幅模樣，既不屬于這邊，也不屬于那邊，有時我也會考慮這樣做應不應該，但我還是鼓不起勇氣。好了，兩位，我不了解死亡的秘密，不過我相信神秘事務司里的有學之士正在研究這一點。”

　　湯姆謝過了尼克。

　　“沒什么好謝的，你們將來也會經歷這一切的。”尼克朝他們微微欠身，他的神色突然變得扭捏起來，他看起來好像也糾結起來了。

　　“我們這是回合制游戲嗎，你方唱罷我登場？有什么事情就直說，我認為我們現在什么都可以談。”湯姆忍不住吐槽到。

　　“回合制…游戲？”

　　“這個不重要。”

　　“那好吧，其實我想問二位，明天的萬圣節是我的五百歲忌辰，這個要求可能有點過分，你們可能不會愿意…”

　　“參加你的忌辰晚會？”

　　“啊，沒錯！”尼克興奮的點了點頭，然后他有些焦急不安的說道：“我選了一間寬敞的地下教室，邀請了全國的朋友們，如果二位能參加，那將是我莫大的榮幸，二位的朋友也將是宴會上最尊貴的客人——不過我感覺你們應該更希望參加學校的萬圣節晚宴吧？畢竟生者與亡者的世界，是涇渭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