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赫敏的生日禮物
剛剛把禮盒收好，湯姆就看到赫敏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從寢室里走了出來。
赫敏一看就是睡醒沒多久的樣子，估計剛剛完成刷牙洗漱。她披散著頭發，穿著一身酒紅色的睡袍，長袍下擺下，露出了兩節光滑細膩的小腿，腳上則蹬著一雙毛絨狗頭拖鞋。
剛剛從盥洗室出來的赫敏，腦子還有點迷糊，本來想去公共休息室泡壺茶，不過當她看見坐在窗邊發呆的湯姆時，整個人倒是清醒了一些。
清秀的少年坐在城堡火爐邊上的扶手椅里，眺望著窗外的風景，簡直就是一幅絕佳的油畫題材。
赫敏有些愣神。
“你醒的很早啊。”反倒是湯姆先開口和赫敏打了一個招呼，把赫敏從短暫的呆滯中喚醒。
“一個早就在休息室里的人怎么好意思說完醒得早，”赫敏翻了一個白眼，“你怕不是在學習！”
“并沒有，”湯姆在赫敏狐疑的眼神中趕緊澄清，“我桌子上都沒有書！”
桌子上確實什么也沒有，只有一個冒著熱氣的茶壺，和一只茶杯。
赫敏眼睛一瞇，猛地一彎腰從桌子和扶手椅構成的視野盲區里拎出了一個書包，她抖了抖，里面發出了一陣書籍碰撞的聲音：“桌子上的確沒有書，某人的言辭還真是很精準呢。”
湯姆都驚了：你應該是看不到的吧！你為什么這么熟練啊？
“這種事情你應該也沒少干吧？”湯姆有種直覺：赫敏一定也這樣藏過書！
他腦海中甚至浮現出了這樣一副場景：棕發小姑娘正在看書，聽見腳步聲，連忙把書藏起來——因為被看到偷偷看書，那幫同學又要大呼小叫起來。
“不要岔開話題！”赫敏把書包輕輕放在桌子上，然后拿小狗頭踢了踢湯姆。
“我真沒看！這些都是我剛剛去圖書館借回來的！”
“你還去圖書館了？”赫敏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你昨天說不去的！”
“你要不要來杯熱茶？”湯姆拿過了茶壺，“喝完茶一起去外面散散步，好嗎？”
“約德爾先生，您可真是個岔開話題的大師！”赫敏扭頭回寢室了，“等我一會兒！”
赫敏本來還想繼續深究湯姆的“違約”行為，不過聽見湯姆邀請她去散步，她還是決定先換身衣服再在路上好好的審判一下湯姆這家伙——要讓他記住什么是契約精神。
湯姆直到把茶壺里的茶喝干了才再次見到赫敏。
赫敏回到寢室后先是找出眉筆，描了描眉毛，讓眉毛看起來更細長一些，然后還畫了很淡的眼線，嘴唇上也打了唇釉。
同寢室的女生大多已經起了，正毫不顧忌形象的躺在各種的床上，要么在發呆，要么蒙著被子，等待著睡神修普諾斯的從者再度降臨。
帕德瑪·佩蒂爾見到赫敏去而復返，然后坐在自己的桌子前開始化妝，心中的八卦之火立馬熊熊燃燒。她躡手躡腳的走到赫敏邊上，冷不丁的說道：“平時不化妝，周末倒是畫上了。”
赫敏手一抖，唇釉直接抹到下巴上去了。
她一邊拿著手絹擦拭著下巴上的唇釉，一邊有些慌亂的說道：“是啊，周末化一下妝，學習一下…”
“啊”帕德瑪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此時整個寢室里的女生們除了真的睡著的，都飛速的恢復了清醒，發呆的人腦子里有了正經事，正在面見睡神從者的人把從者一腳踹開。每個人都把自己八卦小雷達的靈敏度開到了最大。
“女孩子是要學會化妝。”帕德瑪表示肯定，“不化妝怎么讓男孩子們心跳加速呢？”
“我這邊有一本我從老家帶來的《愛經》，可惜你年齡不夠，不然讀了肯定有好處…”
“什么愛經，帕德瑪你說的我聽不懂。”
“周末化妝，必有古怪。”邊上的蘇·李見到帕德瑪的話題逐漸跑偏，于是親自加入了戰團。
“你不會是要和哪個老學長一起出去吧？”蘇·李先問出了自己最擔心的問題。蘇·李這個人，用通俗一點的說法就是個“cp頭子”，她不是很希望看到“意外”發生：畢竟湯姆這個人在拉文克勞還是很受歡迎的：魁地奇天才、大學霸，上學期期末的事件更是讓他多了一份英雄的光環。
蘇·李表示，這倆人合適嗎？合適的不得了！
“不會是格蘭芬多那個韋斯萊家的珀西吧？我記得他和咱們學院的佩內洛走的很近。
對于佩內洛，赫敏有些印象：那是個神態高傲，留著一頭漂亮鬈發的女孩。她成績很不錯，據說很可能成為級長。
“不是吧？她居然和珀西學長——”
“那個咱們以后再聊。”不知不覺間，赫敏身邊已經圍了四個女生了。
赫敏在寢室里和同寢室的姑娘們相處的還算不錯，這要歸功于拉文克勞那濃郁的學習氛圍。在這里，學霸能得到更多的尊敬。而且，男寢女寢還經常一起玩游戲，大家自然熟絡了不少。
說句題外話，現在玩狼人殺，湯姆很少能以民、神的身份活到第三輪之后了。這得歸功于他那詭異的直覺，湯姆猜狼人異常的準，要是讓他拿到女巫或獵人牌，狼隊是穩穩要減員一人的，拿到守衛更是曾創下連續三回合平安夜的壯舉。
這樣的后果就是狼人方經常在首夜就把這個麻煩給刀掉。
所以湯姆現在更多的是做主持人，看一群菜雞互啄。
眾人嘰嘰喳喳的一邊笑鬧，一邊盤問著赫敏，最終從她那里確定了：赫敏要去和湯姆·約德爾散步！
大家一片歡騰。
然后立刻圍在一起給赫敏挑選衣服，幫她化妝。
“太好了，那個小太陽終于開竅了！”
由于湯姆這個名字是太陽之神thomas的昵稱，所以寢室里的女孩子們會用小太陽來代指湯姆。
“我開學的時候聽說，學院里那個新來的漂亮小姑娘竟然認識湯姆，可把我嚇壞了。”蘇·李一邊在一堆護膚品里挑選，一邊對赫敏說道。
“什么什么？”聽見了新的八卦，大家的情緒更加高漲：今天能吃到這么多瓜，沒法睡回籠覺也值了！
于是蘇·李就把她聽見的傳聞和幾個姐妹共享了一下。
“好像也沒什么啊…”曼蒂·布洛賀在一邊嘀咕。
“什么話！這可是小學妹！是很危險的生物，”莫瑞·麥克道格立刻反駁到，“一定要注意這個學妹。”
她開始叮囑起赫敏來。
不過她們嘴巴沒停，手也沒閑著——湯姆還在休息室里等著呢，她們七手八腳的給赫敏挑好了化妝品——大家都年輕，也沒有什么濃妝艷抹的東西，都是些護膚、保養的東西。
“來，這款精油能讓頭發柔順。”
“魔力香氛，可以讓異性對你心生好感——放心，不是迷情劑。”
幾分鐘后，赫敏就被同寢室的姑娘們打扮好了。乍一看上去好像沒有化妝，但就是比平時要好看一些，連頭發都不是那么亂蓬蓬的了。
“帶一些金飾吧，”帕德瑪拿出了一個盒子，放在桌子上發出了一聲悶響，“一個女孩子要是身上的金子不夠多，可是會被看不起的。”
赫敏謝絕了她的好意，帕德瑪有些失望的拿著那盒金鐲子離開了。
“外面的巫師袍沒有什么發揮空間，”總指揮蘇·李把一件干凈的巫師袍放到了一邊，“灰色上衣和白色襯衫可以穿上，領帶要不要打上？打上吧，雖然這樣有些像是要去上課——”
“把圍巾帶上？”
“畫蛇添足！”蘇·李直接拒絕了這個提案。她端詳了赫敏一陣子，對赫敏說道：“我記得你好像有一雙…那個？對，你就這么搭配。”
赫敏紅著臉，從行李箱里拿出了一雙灰色短襪，上面還有可愛的卡通圖案：左腳是小狗，右腳是小貓。套上襪子后，她又有些費力的穿上了一雙黑色及膝靴，上面光滑無雕飾，只在腳踝附近有一根小皮帶，上面鑲著一個金色的小扣子。
靴子長度正好，略低于膝蓋。
蘇·李笑著點了點頭。
“準備完成！”
在赫敏即將走出寢室的時候，她突然叮囑了她一句：“赫敏，記住，不要一下子就表白了，要等約德爾主動說——記住：love
赫敏的臉一下子就變紅了，“什么表白…我怎么聽不懂了？只是散步而已啊！”然后她飛快的跑下樓去了，靴子底部和地板發出了清脆的敲擊聲。
她背后，是一群露出姨母笑的同寢室姐妹們。
湯姆差點以為赫敏放自己鴿子了，不過當她從樓梯口出現的時候，湯姆著實被驚艷了一把。
眼前這個女孩子，熟悉又陌生：很好看，但又說不出來哪里好看。
“走吧。”赫敏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對湯姆說道。
“好。”
兩人一起走出了城堡。
今天陽光很好，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但絕不炎熱，
兩人就緩緩的走在城堡的草坪上，湯姆看著青草劃過自己長袍的下擺，拂過赫敏腳面。
湯姆和赫敏穿過草坪，來到了黑湖邊上。兩人就繞著黑湖漫步了起來 “怎么突然想和我一起出來散步？”赫敏背著手問到。
“自從來到霍格沃茨，還沒有靜下心來好好的看看她。”湯姆拿出了一個用紙巾包著的三明治，這是他剛剛從禮堂帶走的。
赫敏接過三明治，兩人就靜靜的繞著黑湖走了一陣子。走著走著，赫敏突然微微皺了皺眉頭，這時一顆枝干伸到湖面的大樹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里是個釣魚的好地方。”湯姆指著被樹蔭籠罩的湖面說道，然后兩人都笑了出來，他們都想到了他們結識后不久一起釣魚的場景。
兩人一起坐在樹下，看著陽光在湖面上反光，享受著涼爽的清風，清風帶來了好聞的味道：可能是花香，也可能是…
“看！”赫敏捅了捅湯姆的肋下，讓湯姆打了一個激靈。
順著赫敏的指尖，湯姆看見馬爾福和斯萊特林學院一個名叫潘西·帕金森的女生一起走出了城堡，兩人牽著手一起走過了草坪，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說起釣魚，他們都說黑湖里有大烏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赫敏看著湖面，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當然是真的，我還聽過傳說，這頭大烏賊就是四巨頭中的格蘭芬多，他是個阿尼瑪格斯，變身形式就是巨烏賊，變身后他就生活在湖水中，一直到現在。”
“假的吧？”赫敏明顯是不信的，“哪有能活一千年的烏賊！”
“是啊，永生其實是種詛咒…”湯姆感嘆著，把最后一點面包扔進了湖水里。
很快，一根觸手出現，把面包卷了下去。
“快看！”他指著觸手，“這就是湖里的那只大烏賊，學生們很喜歡在湖邊投喂它。”
赫敏也來了興致，把手里的早餐全扔到湖里喂了烏賊。
“你為什么會覺得永生是詛咒？”赫敏有些好奇，在麻瓜世界，永生就像伊甸園的禁果一樣令人垂涎。
“永生背后是無盡的孤獨，你看著自己熟悉的朋友一個個凋零、老去、死去，甚至活下來的友人也在漫長的歲月里被磨損，將往事遺忘——現在你還覺得永生是件好事嗎？據說尼可勒梅先生已經決定停止服用魔法石了。”
談到的事情有些傷感，兩人陷入了沉默。
湯姆拿出了那個禮盒，遞給了赫敏。
“生日快樂，赫敏。”
赫敏有些驚訝。
“我們認識快兩年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的生日——上次的禮物就不補了。”湯姆笑嘻嘻的說道。
“我知道，你的生日在9月19日，不過那時候可能就來不及了——”
“來不及什么？”赫敏拿著盒子問到。
“沒什么。就是將來即使我發生什么意外，你也不要擔心，我一定會沒事的，你要相信我。”
“什么意外？”赫敏放下了盒子。
湯姆搖了搖頭，“這是我的任務。不要擔心了，你是知道我的‘小秘密’的。”
湯姆這樣一說，赫敏才放下心來。
然后她輕輕打開了禮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