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斯家族是聯邦一個綿延百年古老的家族,其家族中盛產文人墨客。
封建社會時,家族創始人文氣昌盛權位至宰相,輔佐過三朝皇帝,在史書當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隨后各個朝代變遷,皇宮王室如同韭菜一般換了一茬又一茬,但是劉易斯家仍在文學殿堂中占據十分重要的位置。
近代工業革命開始,大家族在利益的糾葛下開始了混戰,劉易斯家就寫過很多發人深省的文章書籍。
聯邦建立之初,小家族落草為寇,劉易斯又代表聯邦政府書寫了極為華麗的檄文,一時間再度聲名鵲起。
隨著聯邦的建立、改革的發展,經歷了超凡之亂,到社會的再度穩定,再到經濟的動蕩,劉易斯都在其中起著針砭時弊的作用,受到人們的尊敬和喜愛。
可這個如此耀眼的家族,如今卻被荷槍實彈的黑水士兵團團圍住。
頭發花白的家主手持拐杖攔在門口,佝僂的身軀擋在門口,用洪鐘一般的嗓音開口說道,“你們是什么人?我已經報警了!”
黑水士兵們實在沒辦法對這個手無寸鐵的老人動手,于是有些為難的站在了原地。。
一時間,這個身體孱弱步伐踉蹌的老人,硬生生的用自己的文人風骨攔住了面前這些身上散發著血煞之氣的士兵。
眾人僵持了片刻后,李白夜踩著軍靴將面前的士兵撥開,然后看著老人說道,“老爺子,我們是接了聯邦軍部的委托,你們家族涉嫌叛國,請跟我走一趟吧。”
劉易斯家眾人一聽,頓時一愣,緊接著謾罵之聲四起。
“胡鬧,我們家人會叛國?你們也不用你們那豬腦子想想······”一名男人剛剛開口,李白夜看都沒看就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響起,剛剛說話的人大腿中了一槍,頓時倒地哀嚎。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后,李白夜走到倒地的男人身前,用男人的衣服擦了擦槍柄后,緊接著將槍塞到了他的手中,然后說道,“槍槍負隅頑抗,擊傷,再有試圖反抗的就地擊斃。”
說罷,李白夜轉過身,將后背留給了這個拿著槍的男人。
手中握著槍,槍上有彈藥,可握持著他的男人卻根本不敢開槍,因為眼前一把把槍械此時發出了整齊劃一的聲響,聽起來有些滲人骨骸。
“我要打一個電話。”劉易斯家主不去看身后倒地的子侄,開口說道。
李白夜咀嚼著口香糖然后扔了一部手機給他,雙手插在兜里說道,“行,你打,不過你打給誰,誰就被牽連,也要跟我們走的。”
剛剛接過手機,還沒來得及按下任何一個數字,劉易斯家主的手一抖,卻怎么也按不下去了。
自己家面臨的事情,何苦牽連他人?
放下手機后,劉易斯家主,緩緩挺直了原本已經佝僂的脊梁,胡子一吹看著李白夜,“今天只要我活著,我們就無論如何都不會背上這個污名跟你走的,我還偏偏不信聯邦如今已經成這個樣子了。”
這種態度讓李白夜一愣,有點難以理解,“老家伙,就算是你不怕死,可你家這些人怕啊,再說了什么結果還說不上,你不要瞎折騰。”
“切,小犢子,我今天就告訴你。”劉易斯家主罵罵咧咧的說道,“我們家的文人就沒有怕死的!”
靜靜的看著劉易斯家主片刻,李白夜陷入了為難,而同時原本一直沒說話的余南拔出槍朝著他們走了過來,舉槍就開。
李白夜見狀,猛地伸出右手,將那枚剛剛出膛的子彈凝滯在了空中,緊接著將被抵消動能的子彈從空中摘下扔在腳下,
“我他媽就嚇唬嚇唬他,你怎么就開槍了!?”李白夜吐了口唾沫伸手抓住余南手中的槍膛,氣急的問道。
余南舔了舔嘴唇后,有些癲狂的說道,“小崽子,明哥說了的,子彈的錢我們還是出得起的,你想想你在做什么吧。”
李白夜一愣,遲疑了幾秒后,緩緩的松開了手,然后說道,“師傅說的是遇到阻攔的話,可我不認為這些人能攔得住我們強行將他們帶走,所以沒必要殺人。”
看李白夜堅持,余南聳了聳肩,然后放下了手中的槍。
而李白夜則是朝著身后招了招手,然后說道,“行了,別浪費那么多的時間了,都帶走吧,不愿意配合的就綁起來架走。”
命令下達后,一名名黑水士兵穿過了李白夜和試圖以微薄之力螳臂當車的劉易斯家主后,伴隨著一聲聲咔嚓聲,所有人都被戴上了手銬。
再多的道理也講不過不講道理的人,再強硬的風骨也攔不住墊著鋼板的軍靴,秀才遇到兵怎么都是說不清的。
周圍的街道已經被肅清,根本不會有閑雜人等出現在這里。而一旦劉易斯家被帶走后,是黑是白這種事情對于普通民眾來說,就只有從新聞上看相關公報才能得知了。
你可以不信,你可以咒罵,你可以反對,你可以調查,你甚至可以謾罵,但你唯一不可以的就是改變結果。
正當李白夜帶著執行完這個簡單任務的黑水士兵準備離開時,一個身影從高空落下狠狠地砸在了柏油路上。
巨大的沖擊力過后,地面頓時龜裂,形成一塊塊不規則的板塊,揚起一陣煙塵。
感知到煙塵中的人影后,李白夜做出禁止射擊的戰術手勢。
不遠處,煙塵散盡后,露出了李希竹修長的身影。
“希竹姐,你怎么來了。”一貫是各叫各的稱呼,看見李希竹后李白夜瞇著眼睛笑著同時熱情的招手。
破碎的地面經過踩踏之后發出破碎的聲音,李希竹走到李白夜面前,咬著一口銀牙面如冰霜的說道,“李白夜你到底是在干什么!”
在李明離開竺元白辦公室后,竺元白第一時間告訴了李希竹這個消息,試圖讓她去勸李明放棄無論是對劉易斯家人下手,還是對s級超凡者進行獵殺的行為。
能夠阻止李明的人,便只有李氏姐妹二人。
可李希竹根本聯系不上自己的這個弟弟,于是只能馬不停蹄的往這邊趕,好在總算在最后趕上了。
“這家人騷擾你,還愛亂嚼舌根,師傅知道了,這不讓我帶走他們嘛。”李白夜笑著回答道。
“你搞錯了,他們沒騷擾我!是我騷擾了人家。”李希竹說道。
老爺子當初的話難聽,但剖開了說其實都是指桑罵槐,說的也是李氏家族對聯邦來說像是不斷擴撒的癌細胞。
不過李希竹在此承認自背污名,也存了救人的念頭,現在的李明看普通人就和看螻蟻一樣,誰知道會有什么樣的結果。
況且喜歡并不代表什么,大多時候只是一時的感覺,二十多歲的女人沒有這種情緒反倒奇怪。
可這并不代表李希竹要做什么,不過她向來以自我為中心慣了,并不會考慮到別人的想法,于是不免引起一些誤會。
聽到李希竹大大方方承認,李白夜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那這老頭堵門罵你的事情?”
李希竹沉默了片刻后,緩緩說道,“我告訴你,老爺子罵得沒錯,我確實喜歡上了一個男人,但是當時我并不知道他已婚,他也沒有回應我什么,這不過是個誤會罷了。你跟弟弟說一聲,我的事情不用他管。”
同樣的話語不同人的理解和解讀的方式不同,就想剛剛余南開槍的問題一樣,隨著李明的越發的需要被仰視,所以對于底下的人便出現要猜測上意的局面。
因為人們對李氏家族的恐懼,很難將責任推到了李希竹的身上,于是便會刻意改變事情原本的結構,而為上者往往被蒙蔽也皆是因此,這就是權力集中帶來不可避免的副作用。
何不食肉糜,畝產十萬斤,單車拉洋蔥。看上去過于離譜,但在這種情況下便過于的合情合理,這就是以往李明需要第十人的緣故。
“行,我和師傅說一聲。”李白夜點了點頭,拿出了電話準備給李明匯報一下相關的情況,可仍舊沒能打通。
放下電話后,李白夜有些尷尬的看著李希竹說道,“希竹姐,要不我們先回去,等師傅說了,大不了再把他們送回來嘛。”
“不行!”李希竹冷眸看向劉易斯家眾人,歷聲說道。
有些發愁的揉了揉眉心后,李白夜輕嘆一口無奈的開口說道,“那就很難辦了啊,希竹姐,師傅的話我還是要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