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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九章 坦白局

  她這么問,工作人員反而更懵。

  “是許先生告知我們的呀?讓我們到天悅城打你電話。”

  白露當然不笨,相反,她還很聰明。

  能讓許文知道她在這里的唯一可能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個天悅城的墻繪單子也是許文給安排的。

  想通這些關節,白露怔怔抬頭。

  原來,他知道自己的所有近況。

  知道她的車賣了,所以給她送了車,知道她在做墻繪,而且還做的不怎么樣,所以特意給自己安排了墻繪單子。

  一樁樁一件件在腦海中閃過,白露頓時鼻子一酸。

  他一直都在關注著自己。

  周圍正圍觀著這輛機車的人群微微散開,一陣機車的轟鳴聲響起。

  白露挎上這輛價值一百五十萬的杜卡迪,疾馳而去,頭上也沒頭盔,滿頭長發四散飄飛。

  那個愛騎機車的白露又回來了!

  沒有任何裝備,白露就這么騎著,感受著撲面而來的勁風。

  她腦海中沒有只有一個想法和念頭,那就是立刻,馬上,去到那個男人面前。

  從浦西到浦東,從大街到小巷。

  一路上,她也不知道有沒有被拍到違章,但是她不在乎!

  不知過了多久,華洲君庭門前。

  白露停下機車,深吸一口氣,她什么也沒說,就只是拍了一張在華洲君庭門前的照片給許文。

  “回去吧,我在公司開會。”許文回了信息。

  “那我就一直等,等你回來為止。”白露側坐在價值一百五十萬的機車天花板上,打定主意要一直等下去。

  她等啊等,一直等到天色壓壓黑,等到看到一輛輛頂級豪車進出華洲君庭都沒等到她要等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幾步之外,一輛庫里南停下。

  白露雙手輕撐著車,抬起頭,臉上的笑意溫柔的像春天的晚風。

  不遠處,那個男人倚著車正看著她。

  “你還挺倔?”許文說。

  白露深吸一口氣,輕輕跳下車,一步,兩步,最后站在許文面前,輕輕仰著頭。

  “黑心雇主,給我結工錢!”她輕輕伸出白皙的手,攤開。

  “吶,給。”許文轉手一張欠條拍在了白露手上。

  白露捏著欠條,看著眼前的男人,心頭雀躍著歡喜。

  “我不要。”她輕哼一句,又把欠條送了回去。

  許文拿著欠條,看看眼前的白露。

  這小丫頭還挺驕傲。

  “嘴還硬?”當著白露的面,許文把欠條撕了個粉碎。

  細碎的紙屑被風一吹而散,一轉眼就沒了蹤影。

  “我就說哪來這么好的事,又是請我做墻繪,又是這么高的價格,還按時按點的三餐,原來,是你在照顧我啊?”白露輕背著雙手,注視著許文。

  “是啊,就像照顧小貓小狗一樣,誰讓我心善呢?”許文說道,看著正一步步逼近自己的白露。

  這小丫頭這是干嘛?

  “那為什么后面那個劉經理又聯系不上了,還掛電話?讓我空歡喜一場?”白露再次輕輕向前一步。

  “不是說了嗎,在開會。”許文沒細說。

  真相是,他授意的。

  “當我不知道?你這是故意給我造成心理落差。”白露揚起頭,哪還有什么任性叛逆,分明只有一個清新明媚的小女生。

  “太近了。”許文看看白露,現在兩人的胸口只剩下一個手指的距離。

  “你還在欺負我。”白露輕嗔一句,突然沒有任何征兆的踮起腳尖,抱住許文的脖子就結結實實送上了一個吻。

  許文早有預料,這一次卻沒有攔著。

  他輕輕抱著白露的小腰,感受著那種不管不顧,只屬于小姑娘的那種沖動和炙熱。

  還有香甜。

  不知過了多久,白露輕輕松開雙臂,看著許文,眼神百轉千回。

  “口是心非的壞蛋、渣男,還說不喜歡我。”

  許文眨了眨眼,這一回,他選擇不解釋,畢竟親都親了,解釋太多有意思嗎?

  她說怎么樣就怎么樣嘍。

  “對了,告訴你一個秘密。”白露神情大膽的看著許文。

  “什么秘密?”許文笑著問。

  “秘密就是··”白露輕輕抬起頭,挺起胸,理直氣壯,“我和這機車一樣。”

  “和機車一樣?”許文試探著說,“都可以騎?”

  “什么呀!”白露甩過長發,撇過臉,剎那間有驚鴻一瞥的羞澀,“都是新車!”

  許文心中頓時一動。

  人家白露都這么說了,這意思不是明擺著嗎?

  “要不,進去坐坐?我讓廚師做點你愛吃的,晚上喝點小酒助助興?”許文半開著玩笑。

  白露沒答,反而輕輕挎上不遠處的杜卡迪。

  她看著許文,下巴一揚,故作瀟灑:“帥哥,要去兜風嗎?”

  傍晚,白露載著許文,疾馳在去往南浦大橋的路上。

  機車雖爽,不過這回出門,許文強烈要求白露戴上頭盔。

  他可沒那么勇,這么快的速度,要是有個萬一,那可虧大了,他可還沒享受夠這縱意人生呢。

  “抱緊我。”白露的聲音從風中傳來。

  許文攬著白露的小腰,看看不遠處的南浦大橋入口。

  須臾之后,南浦大橋上。

  引橋的幾個過彎,異常刺激,許文坐在后座,透過頭盔,一邊感受著撲面而來的江風,一邊看著江岸的魔都天際線。

  這種撲面而來的風景,毫無距離感的極速,剎那間確實讓許文感受到了機車的樂趣。

  當然,每秒十元的返現,倒也樂趣無窮。

  浦東沿江的濱江步道。

  杜卡迪停在一旁,白露扶著欄桿,任江風吹動著她的長發。

  “許文,車很棒,我很喜歡。”她認真的說道。

  “你喜歡就行,不過下回注意安全,你這刮刮蹭蹭的,這次是遇上我了,下次呢?”許文微微一笑。

  “知道啦,沒有下回。”白露乖乖說道,也不辯駁。

  她一邊說,一邊輕輕靠向了許文。

  許文順手攬住一旁柔軟的腰肢,兩人看著江上游輪,一切盡在不言中。

  “那天晚上之所以那么晚,是因為有機車俱樂部的一個戶外活動,至于那個男生,我其實和他都不熟。”白露看著許文說。

  “我知道。”許文不在意的點上一根煙。

  “還有我偶爾會抽煙,一般是愛喜果味爆珠,不過很偶爾很偶爾,你會介意嗎?”白露注視著許文。

  許文在吞云吐霧,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你倒是聽我說呀。”她輕拽了一把許文。

  “你干什么啊?坦白局?其實不用解釋向我解釋太多的。”許文感覺有點好笑,覺得這姑娘性子還是沒變,較真。

  “你可以不聽,但我一定要說。”白露很認真很認真的說道。

  “你說你說。”許文拿她沒轍,就聽她說了。

  白露心里有點小生氣。

  哼,那天晚上許文還拿那種話來說她,女孩子不要面子的嗎?

  現在,自己想好好解釋,他又好像無動于衷的樣子。

  想到這些,白露心里就有點小脾氣上來了,不是不在意嗎?那我接下來的話倒要看你在不在意。

  “喂,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白露較真道。

  “你說吧。”許文失笑,白露那點小心思他會不知道?無非就是想證明自己,順便想知道在他心里的分量而已。

  “今天晚上的那個吻,不是我的初吻。”白露緊盯著許文的眼睛。

  許文拿煙的手不著痕跡的停頓了一下,不過還是很自然的放在了嘴上。

  “你的過去我又不關心,你說這么多干什么?”他看著白露,眼神平靜到沒有一絲波瀾。

  其實也沒什么,白露這樣的身段,身邊自然圍繞著男孩子,沒看溫子雄就被迷得七葷八素么?

  一個兩個她視若無睹,不過總會有合心意,走進心里的吧?

  在這種情況下,還是新車,只是丟了初吻··

  嗯,挺難能可貴了。

  白露心里有點失落,又有點后悔。

  她當然是希望許文在意的,

  若他一下子冷下來,或者直接甩她而去,她不但不惱,反而會很開心。

  但是,許文的表現,雖然非她所愿,卻是她能預料到的。想想也是,他這樣的大帥哥,身邊多少大美女,又怎么會被她這樣一個女生所左右心緒呢?

  “好吧,那我知道了。”白露看向了江面,抱著雙臂自顧自一笑。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露輕輕拉住許文的手。

  “晚上我們去酒店吧?”

  這是她本來就計劃好的,也完全做足了心理準備。

  至于那點小小的遺憾,就藏在心里吧?既然不在意,那她也沒必要再專程拿出來解釋。

  “行,我挑地方。”許文點點頭。

  此刻,他眼神里只剩下男女之間的本能,而無關其他了。

  夜半,外灘華爾道夫酒店。

  新車和二手車的感覺畢竟是不一樣的。

  只不過,今天他開新車的舉動,沒那么溫柔,甚至有些粗魯,這其實不像以前的他。

  以前他開新車,還是很輕柔的。

  一切歸于平靜之際,白露背著許文,捏著被角,露著潔白的肩,眉宇之間殘留著痛楚。

  她心里其實是有點委屈,因為今晚,本該是被賦予無限美好的一晚,但是她卻沒能感覺到來自許文的一絲溫柔。

  但是她誰也不怪,就怪她自己。

  就怪她矯情,就怪她多事,非要說什么說,不知道這個世上存在一種破窗效應嗎?

  至于現在解釋?誰信?后悔已經晚了。

  許文起身去洗了澡,回來看見白露眼睛還有點紅紅的。

  怎么說呢,多少心里還是有些不忍。

  “不好意思,你現在還好吧?”

  白露點點頭,沒說話。

  許文看看夜色已深,也沒說什么,關了燈,順手攬過一旁的白露。

  這丫頭倒也乖巧,很順從,就這么被他抱著。

  就這樣,許文困意涌上來,然后就迷迷湖湖的睡著了。

  睡到半夜,隱隱約約的,他似乎聽到身邊有輕輕的啜泣聲,嗓音壓得很低,低到許文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然后,他就清醒了。

  不是吧,就算是第一次,也不至于大半夜的還在這兒哭吧?

  黑暗中,他睜開雙眼,這才感覺到胸口濕漉漉的。

  一聲輕嘆。

  頓時,啜泣聲一下子沒了。

  “你··你醒了?”白露小聲問。

  “我這怎么睡啊?你這哭了多久,還疼呢?”許文開了燈,看了看眼睛通紅的白露,順手抽了紙巾給她。

  “沒有,我現在就睡。”白露搖搖頭,往下埋了埋身子。

  “別,你先等等。”許文把被子往下拉了拉,看到了白露那張無助的臉。

  這丫頭,再驕傲再倔,給自己的偽裝再多。

  但是說一千道一萬,不過就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而已。

  “你干嘛?”白露弱弱的問。

  “說說吧,你這大半夜的哭,是還在痛,還是什么?我怎么感覺你有點委屈呢?”許文問道。

  “不是,我不委屈,和你許大少睡,我怎么能委屈呢?”白露倔勁又上來了。

  說不委屈,那肯定就是委屈了。

  許文嘆息一聲,只好該哄的哄,大半夜的,他還想睡覺呢。

  于是,他把白露抱進懷里溫聲問:“所以你還是委屈了,哪里委屈了,你告訴我。”

  “我不想說,說了讓人笑話,說了顯得傻。”白露扭過頭。

  “你說吧,我不笑話你。”許文被白露給弄得一點脾氣沒有,耐著性子問。

  白露沉默著。

  一秒兩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那我說了。”

  “你說吧。”許文就差洗耳恭聽了。

  “其實,今晚的之所以不是初吻,那是因為前兩天晚上,我的初吻,給了你。”白露深吸一口氣,注視著許文說道。

  “什么意思?”許文一愣。

  “就知道你肯定不信,我也知道這么解釋很刻意,顯得很假,一會兒一個說法。”白露咬咬嘴唇,“但都是真的。”

  許文略一沉吟,想了想,還是用了吐真技。

  既然白露這么較真,那邊聽聽實話和真相好了。

  “那你說說,怎么給我了?”許文認真的問。

  “那晚上··那晚上不是送你回家嗎,你在路上睡著了,所以·所以我就偷偷親了你!”白露一口氣說完,耳邊卻一下子傳來了笑聲。

  “不許笑。”白露伸手捂住,“就知道你肯定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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