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張牙舞爪,一旁周父盯著趙軍,隨時找機會準備上來。
趙軍皺皺眉頭,后退一步,不好動手。
他要是不管不顧,自然無所畏懼,但是眼下,自己在姑媽的店里,周圍都是店員,他多少還是有些顧忌的。
給我把人趕出去,愣著干什么?一道聲音傳來。
在場的幾個人都是一愣。
不遠處,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來,眉目英俊而冷澹,有一種壓制人心的氣場。
兩個老東西,一個小東西,有幾個膽子,敢來我家店里鬧事?許文冷笑而來。
以前,看在是舅舅親家的份上,他還留幾分面子。
至于現在,都撕破臉了,有幾個膽子,敢在自己家的門店鬧?
老,老東西?周母腦袋嗡嗡。
看什么看?許文澹澹冷笑,伸手指指門外,別給臉不要臉,趕緊滾!
周家兩口子張張嘴,進退不是。
畢竟,他們歲數在這里,被一個小輩這么對,心里是過不去的。
但是,他們也依稀從周菲那里知道,趙軍的這個表弟,是個本事很大,惹不起的人。
小老板都發話了,店里的店員都摩拳擦掌。
許文,我來說幾句。一旁,趙玉珍的聲音傳來。
許文點點頭,讓自己老媽來說。
現場暫時安靜了一下。
兩位,不是我兒子告訴我,我還不知道我侄子受了這么大委屈。趙玉珍面色冰冷,帶著質問。
委屈,委屈能有我姑娘受的委屈大嗎?周母是個沉不住氣的人,張開就要辯駁。
趙玉珍笑了笑,看著眼前的一家人。
都是這個年紀的人了,不要我說話太難聽,我這邊給你留著面子的,你別不知道好歹。
什么不知好歹?!周母是個沉不住氣的人,一聽就炸。
一旁的周父將周母拉住。
趙軍姑媽,你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話不是這么說的,什么叫不知好歹,我們為女兒出頭,怎么就叫不知好歹了?
不是,你自己把你女兒叫來對峙下,我已經很耐著性子和你們說了。趙玉珍不耐煩的說道。
照理說,這種情況,不用客氣,直接趕,再不識相,那就報警。
之所以還說這么多,她還是存著想一次性把事情說通說好,避免后續還給自己這個侄子帶來什么其他困擾。
畢竟,蠻不講理的人,下限很低的。
你們憑什么讓我姐來!周曉東又跳起來。
那你們又憑什么要我們給你家一個交代,你以為我是在和你講理?趙玉珍忍不住笑出聲。
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請吧!
她做了個送客的手勢。
媽,你進店里去。許文走出來。
好言好語那是長輩愛做的事,他沒這耐心。
趙玉珍點點頭,轉身回了店里面。
滾吧!許文指了指門外,沒有廢話。
周母氣的嘴哆嗦,周父也是一口氣堵著,卻又不敢發火。
他不敢!
畢竟,眼前這位,隨手就能送父母百萬豪車的人,女兒嘴里的只言片語,都讓他知道,不要在這位的面前造次。
一旁,趙軍覺得這個時候,自己也該站出來了。
他走上前去,讓幾人出去。
別特么碰我!周曉東炸毛一般,伸出手指指著趙軍。
仗勢欺人是吧?你敢碰我一下?!你,還有你爹媽,
一個都跑不掉!還有這家店,呵呵,開門做生意的,老子把話撩在這兒!
這一手指,都快指到了趙軍的鼻尖。
趙軍看著眼前的這張臉,表情張狂,可恨丑惡,想到了以前和周菲的相處過程中,這個小舅子的所作所為,心跳,立刻加速了。
看什么看,我告訴你,你那車都是我姐的名字,也就是我姐的,我姐說了,那車以后遲早是我的。周曉東看著趙軍,攤開手。
車鑰匙拿來吧你!
手,近在遲尺,伸出的是如此理所應當,如此天經地義。
趙軍感覺自己呼出的氣都是灼熱的。
明明這車,是當初表弟借錢給自己買的,現在,竟然成周菲的,甚至還被周曉東預定了?
一團火苗,在心中終于炸了開來,然后,彌漫開來。
我拿你媽!
趙軍突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耳光就抽上去。
啪的一聲,脆響脆響的!
周曉東瞬間被打懵,后退一小步,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在提醒他。
自己剛剛被人給打了!
你敢打我,趙軍你敢打我?!周曉東不敢置信。
一旁,突然哐當一聲巨響。
敢欺負我兒子!周父一把上前就把前臺的收銀系統統統掀翻在地。
別做生意了你們家!有幾個錢了不起啊!
周母上前先是看了看周曉東的臉,然后,將眼前所見的擺放好了的椅子,統統拉開掀倒。
大家都來看,這家打客人!
呼喊聲,叫罵聲,瞬間不絕于耳。
兩口子陣仗太大,趙軍一下子有點招架不住。
表弟我,我剛剛實在是忍住不!
沒事,打了一下而已,嘴欠,該打!許文拍拍趙軍,示意他到一旁。
門口,有幾個想進來的客人,見到這個陣仗,都遠遠的跑開了。
砸夠了嗎?許文走上前去。
必須給個說法!
周母幾乎咆孝,頭發凌亂!
我來看看礙不礙事,來來來。許文面帶笑意,走上前去。
周曉東怔了怔,看著眼前面帶笑意的臉越來越近 還好嘛!都看不出來。許文回頭看向了趙軍。
你眼瞎,你眼瞎嗎!周母紅著眼,一腳踹開了一旁攔路的椅子。
許文不說話了,打量著眼前的周母。
然后,下一秒,沒有任何征兆的,直接一耳光上來。
不會說話我教你?
什么長輩不長輩?
不分青紅皂白,不明事理,縱容子女的,也配叫長輩。
周母整個人腦袋一嗡,眼睛花,鼻梁上的眼鏡也被打落在地。
趙軍傻眼了,看著許文直接揮掌相向,把以前那個時不時陰陽怪氣,嘲諷他的前丈母娘,打成這個鬼樣子。
這實在是···實在是太··
一旁,周父瘋了,操起椅子就上來。
許文一腳踹在他胸口,把他踹翻在地,然后,回過頭繼續看周母。
現在會說話了嗎?
周母看著眼前這個微笑的年輕人,笑的可怖,瞬間心中膽寒。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驚叫。
爸媽,弟!一道身影撲上來,蹲下看著周父。
正是周菲。
姐,姐你怎么來了!周曉東在一旁哀嚎了一聲,似乎有些委屈。
趙軍和你分手,我和爸媽 過來理論,結果都被打了!
周菲一抬頭,鬢發垂下,眼神看著許文。
你··你們··欺人太甚!
周菲,你想好了再說。許文看著周菲,加重語氣說道。
周菲心頭一顫。
她想到眼前這道身影的能量,想到了他的財力,想到了就連自己現在在單位之所以混的這么如意,都是因為當初對方的一個電話。
瞬間,她心頭剛剛充斥的激動,一下子就消散了。
不是她不想激動,只是,她已經沒有了任何支撐她激動的底氣。
許文,為什么啊!她無力的問,眼圈都紅了。
什么為什么?大白天你爸媽和你弟過來鬧,你問我為什么?店里被砸成這樣,你問我為什么?許文蹲下來,露出譏諷的笑意。
姐,趙軍他剛剛抽了我一耳光,爸媽都是趙軍表弟打的!周曉東在一旁眼神中帶著恨意。
許文站起身,走上前,當著周菲的面,直接一耳光上去。
就你弟這犯賤的嘴,你說該不該打!
周曉東被許文打的一個踉蹌,看著眼前這個男生的眼神和目光,瞬間一句話不敢多說了。
周菲眼神中透過一絲不忍心,上前就把周曉東護在了身后。
你不能這樣!
她底氣不足的看著許文。
姐,他都這么對我們了,該想辦法啊!周曉東不理解周菲此刻的低聲下氣。
閉嘴啊周曉東!周菲忍著心痛,直接呵斥一聲。
瞬間,周曉東既是不敢相信,又是不敢言語。
周菲于他,有時候威懾力比父母還大。
給你個機會,現在帶你娘老子,帶你這個混蛋弟弟,給我滾遠點,不要讓我看見。許文指了指門外。
周菲心里一顫,似乎不敢相信,以前這個她口中口口聲聲叫的弟弟,現在竟然這么冷漠無情。
別想著搞東搞西,我說了,現在是我在給你機會,要不然,后果你知道的。許文隨手招呼著服務員去整理店里。
桌椅板凳重新排好,至于前面的收銀系統,得要具體開機看看有沒有損壞了。
周菲怔怔的看著許文,沒有言語。
許文笑笑,指了指店里面的一團糟糕。
尋釁滋事,五年以下,還有,你也不想你們家在海城沒有立足之地吧?
周菲聞言渾身一顫。
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可以讓她們家在海城待不下去的。
不說別的,現在他一個電話,就可以讓自己在公司里面沒有立足之地。
趙軍在一旁都呆住了。
表弟這種翻臉無情的架勢,真的是半點情面都不講。
不說別的,周菲以前在表弟面前,可是竭力想扮演好一個好表嫂的形象的。
店里面,桌椅板凳全部歸位。
趙玉珍剛剛半點沒有摻和,說讓許文去處理就讓許文處理。
眼下,她收拾起收銀系統,看看,也沒什么問題。
大門敞開。
就等這一家子滾了。
我還有點事要和趙軍說。周菲深吸一口氣,看向了不遠處的身影。
趙軍沉默,沒有流露半點情緒出來。
周菲一步步走向前,她知道,臉皮已經撕破,已經徹底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緣分已盡。
有沒有感情,她也說不清。
可能是有的吧?畢竟,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東西都在這兒了 ,你點點吧!周菲語氣異乎尋常的平靜。
趙軍喉嚨動了動,還是沒出聲,直接拿過東西。
周菲看著趙軍,看了有一會兒,然后,轉過身去。
爸媽,我和趙軍的事,就徹底到這里了,走吧!周菲說。
可是,可是他們··
我說了,走吧!周菲很堅定,很堅持。
片刻之后,周菲這一家,離開了炙烤宴。
店里面,一切似乎都恢復了原樣。
趙軍,沒什么的,你好好干!姑媽在后面支持你!畢竟是一個姓的親侄子,在這種關鍵時刻,趙玉珍還是給了趙軍定心丸。
好姑娘有的是,這一家子,得虧你提前止損了,要不然婚后,雞零狗碎的事情有你受的。
趙軍點點頭,若有所思。
姑媽,還有表弟,謝謝你們給我撐腰。
謝什么,一家人不說二話。許文點點頭,趙玉珍就這么一個侄子,就是想幫襯幫襯,也沒什么。
以后要是趙軍真的鍛煉出來,扶的起來,自然不會虧待他。就像是自己上次說的,開大奔什么的,自然是不在話下的。
這件事告一段落,許文離開了炙烤宴。
年前,還有幾件重要的事。
比如說年會,再比如說,蓬來酒店,重裝開業!
耗費巨資重新裝修升級的蓬來酒店,終于重新裝修完成,里里外外,完成了一次質的變化。
實屬是老酒店煥發新生機了。
雖然名義上還是四星級酒店,但是這次升級,從事實上來講,蓬來酒店已經具備了申報五星級酒店的硬件條件。
在去往蓬來酒店的路上,許文突然會心一笑。
繞來繞去,現在海城的幾家五星級酒店,都在自己名下了。
在海城,幾家五星級酒店之間還競爭什么呀?都是自家人和自家人比嗎?
沒過多久,帕拉梅拉在蓬來酒店的門外停下。
許董!蓬來酒店的GM周思玲迎上來。
許文輕車簡行,和周思玲一起走進現在的蓬來酒店,一路上聽著周思玲匯報現在酒店的情況。
大堂內,煥然一新。
一路上,行禮的工作人員許文看了看,就沒有年紀大的,都是相貌周正,正當好年齡的。
管理層也大多更換過了,都是年富力強的。
借著這一次重裝升級,蓬來酒店真的是里里外外都換了一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