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相當平穩的過度了。
味莊餐飲有限公司就這么悄無聲息的換了實控人。
以后十家店所有的五百多名員工,就得靠著許文去吃飯,五百名員工,五百個家庭。
雖然僅僅只是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大型資產,但是許文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責任感。
而不會僅僅只是將它當做一個賺錢的工具。
目前味莊的總部在海城的總店,一層獨立的辦公區域,就已經包含了味莊餐飲的所有行政采購財務等等工作人員。
許文接了好半天的電話,文琪看許文這么忙,也沒敢打擾他,悄悄在客廳疊著衣服,做些家務活,還偷偷看著許文忙碌的樣子。
越看,文琪越著迷。
感覺許文認真的樣子,真的很有魅力。
能沒有魅力嗎?
一眾下屬過來忙著匯報工作,刷存在感,許文不知不覺的就在釋放著自己的氣場,怎么說也是擁有五百名員工的公司老板。
雖然這五百名工里面,多數都是大媽。
是的,味莊不如現在很多網紅餐廳的一大要素之一就是人員構成的老舊,很多網紅餐廳恨不得都是帥哥靚女。
但是許文的味莊的客戶群體已經固定,算是擁有相當老客的酒樓,服務人員的構成也比較成熟,都是阿姨級別的服務員了。
換人嗎?
許文暫時沒這么打算。
既然味莊這種模式已經證明了它的盈利能力,那么也沒必要改變現狀。
畢竟,大媽們的風格更接地氣。
當然,就算想換,估計也挺難,現在年輕小伙子或者小姑娘,這工資真心不好開,太低人不愿意干,太高這個人工成本又太大了。
第一個正兒八經的產業塵埃落定,許文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現在的內心感受。
正想著心事的時候,一抬眼,看到文琪正在好奇的看著自己。
“怎么感覺剛剛有好事在你身上發生。”文琪猜測。
果然,女人的敏感程度和男生截然相反。
“有嗎?或許吧!”許文神秘一笑。
文琪正想說些什么,電話響起,她接了電話。
“嗯,舅舅?中午我們去哪里?好好,我知道了。”
電話掛斷,文琪笑著說。
“是舅舅的電話,剛剛訂了中午的桌子。”
“你舅舅太客氣了。”許文有些失笑,也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
昨晚和文琪母親的夜談還歷歷在目。
說實話,談不上愉快。
以至于,許文難以做到心安理得的去赴宴。
似乎是看出了許文的心事,文琪輕輕走上前來,握住許文的手,柔聲說。
“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負擔的,我家的這些問題,我來搞定。”
許文點點頭,握了握文琪的手,十指緊扣,有一絲堅定的力量傳遞而來。
比較巧合的事,中午的酒席就擺在了味莊。
在雙湖,味莊已經開了有五年,比較有口碑,除了大型酒宴,在中小型聚會這個層面上來說,味莊算是首選。
所以,文期舅舅選在味莊,并不算奇怪。
剛好趁這個機會,好好看看味莊。
許文心里打算。
時間到了十點半,沈曼神色有些失落,騎著電動三輪車在回家的路上,有些心不在焉。
銷路想要打開,比她想象中的要難得多得多。
甚至可以說,根本就是無路可走。
去的酒店,人家都有固定的供應商商家,自己一個無名小卒,什么實力都沒有,和人家大酒店談什么合作。
鹽水鵝再好吃又有什么用。
沈曼心中感覺到了濃濃的挫敗感,還未完全啟程的創業,似乎還沒開始就已經折戟。
好在,沈曼跑了幾家小飯店,好說歹說,給這幾家留下了聯系方式,對方答應需要的時候聯系她試試,是不是客套話暫時還不清楚,但是總算沒讓沈曼感覺到一無所獲。
“希望有所收獲吧!再不濟,就專心擺攤。”沈曼發狠心。
越靠近家中,沈曼心中就有些復雜。
她不知道如何去和文琪溝通,也不知道在昨晚和許文交談過后,今天應該拿出什么態度去面對許文。
追根究底,她擔心的就是許文只是玩玩而已,她怕他也是個玩弄女人感情的混蛋。
她害怕文琪重蹈自己的覆轍。
文琪的性格,作為母親她比誰都清楚。
有自己的主見和想法,一旦自己決定的事情,其他人根本就沒辦法干涉。
可是,難不成自己要眼睜睜的看著她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嗎?
沈曼眼神中閃過一絲果決。
“不行,不能這樣!”
眼看著,到小區了。
沈曼將車在樓下鎖好,上了樓。
屋子的門打開,家里面靜悄悄的。
沈曼進了屋子,才發現文琪還坐在沙發上,不遠處的陽臺上,許文正曬著太陽看向窗外。
“媽,你回來啦!”
正坐在沙發上的文琪聽到動靜,看到是沈曼回家了,連忙關切的問候了一句。
沈曼勉強笑笑。
昨晚一夜沒睡,今天又出師不利,難免,這臉色就有些蒼白。
文琪有些心疼母親,將沈曼扶著坐下。
許文走進客廳,叫了一聲阿姨。
沈曼勉強笑笑點點頭,這笑容終究有些不自然。
再想讓她和昨天一樣對待許文,恐怕有些困難了。
昨天,對許文是熱情中帶著親近,今天則是禮貌客氣中有一絲疏遠。
許文察覺到了這種疏離,不過,并沒有放在心上。
換作任何一個母親都會這樣。
自己在她的眼中,可不就是一個不想負責的混蛋嗎?
能對自己禮貌以待,已經算是有涵養的表現了。
所以,面對沈曼這樣的表現,許文覺得很正常。
“媽,上午怎么樣了?還順利嗎?”文琪輕輕在沈曼身邊坐下,語氣輕柔,母親低落的情緒似乎在提醒她,今天不算很順利。
“算不上好,不過也在情理之中,人家大飯店怎么可能用我家的鹽水鵝,是我太想當然了。”
沈曼搖搖頭,表情有些失落。
她們母女倆在這邊談話,許文沒說話,去倒了一杯水送到沈曼滿面前。
沈曼眼神微微一軟,沒來由的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想來,小許的家庭教育還是很到位的,還挺懂得體貼人。”
“謝謝。”沈曼輕聲說了一句,沖著許文點了點頭。
文琪眼神溫柔的看了看許文,繼續安慰沈曼。
“媽,這一開始不順利也是正常,你想,這些飯店都是有固定的渠道的,這些飯店對我們又不了解,所以不接受也是情理之中的。”
沈曼點點頭,文琪說的道理她當然懂。
但是,出師不利還是讓她有些失望,畢竟,她原本是信心滿滿的,這種信心來源于對自家東西品質的自信。
許文在一旁沒說話,一直聽她們母女倆說話。
直到她們說完,許文才問了一句。
“阿姨,你都去了哪些飯店?”
許文是打算,幫沈曼一把。
沒想到,沈曼一開口,就讓許文有些訝異。
“第一家就是去了味莊,這一家直接是把我給拒絕了,連嘗試的機會都沒給我。”沈曼搖搖頭,顯然不愿意多說。
“味莊?”文琪在一旁訝異的說了一句。
“就是那個連鎖酒樓味莊?我記得在海城也有好幾家吧!”
“就是這家味莊!”沈曼點點頭。
一共有十家連鎖店的味莊,顯然是個龐然大物。
“難怪呢媽!”文琪雖然心疼母親,但是還是感覺有些情理之中。
“味莊的任何進貨渠道包括供應渠道,恐怕不是雙湖一家店能自己決定的吧,媽你找了也是白找。”
文琪猜測道。
就算找對人,但是咱家目前距離供應味莊,那也是不可能的。”
文琪相當清醒。
想要供應味莊,自身的資質實力必須都要有,可不是自家一個小小作坊能夠惦記的。
不過,雖然沈曼開的只是一家小小的作坊,但是可以這么說,衛生條件是一點都不馬虎,每一個細節沈曼都在自己關注。
“你們剛剛說味莊?”許文感覺有些巧合。
“對,就是那個味莊,在海城也有店的那家,我們以前聚餐經常去吃。”文琪介紹了兩句,覺得許文應該也不會陌生。
“我知道了。”
許文點點頭,在沙發上坐下,拿出了手機。
“這件事我來安排吧!”
文琪和沈曼的眼神都是有些疑惑和不解。
許文沒有解釋,當著她們的面,拿出手機找了找剛剛收到的通訊錄,找到了雙湖味莊店長的電話。
“阿姨您稍等我一會兒。”許文微倚在沙發上,撥通了電話。
電話撥通之后,一個帶著點疑惑的男人說話了。
“您好,請問是哪位?”
“陸店是吧,我許文。”許文言簡意賅。
沈曼完全不理解許文的這通電話。
難不成,許文和雙湖味莊的人比較熟悉?
電話那頭是長達好幾秒的寂靜。
最后,那道本有些沉穩的男聲完全變調了,變得不敢置信和震驚。
“您是?許總!請問您有什么指示許總!”
許文看了看沈曼,面露詢問。
“阿姨,您電話多少。”
沈曼雖然不理解,但是還是報出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她報一句,許文就在電話里說一句。
“這個號碼記下了吧?”許文問了一句。
“許總,我已經記好了,請您吩咐。”陸店長小心翼翼的請求指示著。
“你聯系一下這個號碼,這是我一位姓沈的長輩,做鹽水鵝生意,以后味莊雙湖店的冷拼鹽水鵝就優先走這個渠道。”
許文輕描淡寫的說道。
味莊是他的味莊,他想用什么渠道就用什么渠道,任何人都無權干涉或者質疑。
自然,這個道理這個陸店長是領悟透徹的,根本就沒有問一個字。
“好的,許總,我明白!”陸店長回答的斬釘截鐵,沒有半點猶豫。
“嗯,就這樣,再見。”許文平靜的掛斷電話。
一抬眼,沈曼和文琪看自己的眼神,相當奇怪。
你···
沈曼張了張嘴巴,還沒來得及說話,手邊的電話就響了。
這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沈曼接通之后,聽到對面的自報家門,神情一驚,一下子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剛剛還有些蒼白的臉色,此刻因為激動變得一片通紅。
對面的人,自稱是雙湖味莊的店長。
今天她去味莊,可是連店長的面都沒有見到,但是此刻,這個自稱是雙湖味莊的店長,卻小心翼翼,甚至有些畢恭畢敬的在同她通話。
全程,沈曼光顧著聽了,耳邊盡是小心翼翼的說話聲。
片刻之后,沈曼呆呆的掛斷電話。
如果,她不是在做夢的話,剛剛,一通電話已經敲定了所有雙湖味莊的鹽水鵝的供應。
從此以后,她就是雙湖味莊鹽水鵝的唯一供應商,甚至,對方還委婉的表示,如果可以,自己這邊也可以供應其他相關的鹵味,具體可以面談。
這可不就是像一場夢一樣?
而這一切,僅僅只是許文剛剛的一通電話。
巨大的疑惑將沈曼心中籠罩,她有些迷茫了。
千萬豪宅百萬名車,再有錢再帥,都及不上剛剛許文的一通電話帶給她的踏實感。
在她眼里天大的事,許文的一個電話一句話就能解決。
不費吹灰之力。
“小許啊小許,你讓阿姨好為難。”沈曼心中情緒復雜的想,看著眼前的大男生,正目光溫和的對文琪微笑,神態帥氣陽光,就像是鄰家男生一般。
但同樣也是他,說出昨晚的那些話。
沈曼真的很矛盾。
拋開他的那些說辭,這真是一位完美的女婿人選。
此刻文琪神情驕傲與開心,真的想不到,困擾母親這么久的難題,竟然被許文一個電話就輕而易舉的搞定了。
她才沒有想那么多,此刻,她心里只有歡喜與開心。
要不是沈曼在這里,她都要親上去了。
這么一個身材極品,漆黑長發,面容高級精致的大美女,索起吻來,那可不得了。
眼看著文琪眼睛里好像要滴出水來的樣子,沈曼只好小聲咳嗽了一聲。
見他倆注意力被吸引過來,沈曼才開口。
“小許,剛剛這?”沈曼想問又問不出口,不知道該從哪里問起。
“阿姨,不用想太多,按照他的意思去準備就是了,有什么問題,他解決不了,您給我打電話。”許文說的簡答平靜,但卻有一股難以言明的氣度。
就仿佛,只要是味莊的事,大事小事,盡在他一言掌握之中。
“阿姨明白了。”沈曼怔了怔,隨后重重點了點頭。
許文這一句話將沈曼所有的疑惑統統的堵在了口中,也給了她面對這一切的自信和底氣。
“時間不早了,阿姨,要不然我們出發?”許文抬起他好看的腕表看了看,順口提醒了一句。
沈曼趕緊看了看時間,如夢初醒。
“對,咱們中午還得去吃飯,我們走。”沈曼如夢初醒,笑的發自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