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七七七結成的羅網外,一條七八丈長短,形如飛魚的飛舟凌空懸浮,離地高只有十幾丈。
這飛舟材質剔透,好似琉璃、霧影經巧手天工凝練而成,色澤晶瑩,通體閃爍迷蒙,好似于有無之間,存在感弱到了極致。修為一般的人,就算近在數丈內,不經意間,也會忽略了這條飛舟的存在。
十幾名身著刀七七七身上一般無二,帶著淡淡鱗片紋路黑色緊身皮衣的男子,正面無表情的站在飛舟下方,目光呆滯的看著幽光閃爍的羅網。
他們和刀七七七一般,面色慘白,渾身死氣沉沉,僵硬麻木猶如僵尸,整個透著一股子‘人生極度無聊、世間不值留戀’的慘淡氣息,更給人一種他們隨時可能拔出刀來,給自己抹脖子去死的異樣感。
他們靜靜的呆在這里,過了許久,許久,一個男子才幽幽說道:“大人傳信,讓七哥帶著鐵針等人的頭顱和人皮回去…這天色,不早了。”
又沉默了一陣子,另外一名男子才冷淡的說道:“愛怎怎的吧,七哥動了興致,想要殺得時間久一些,你去勸?我去勸?有用么?”
之前的男子皺起了眉頭:“就怕那位大人借機尋事…女人,唉!”
另外一男子雙手抱在胸前,帶著一股子莫名的冷寂蕭瑟之意,淡然說道:“尋機生事,又能把我們怎的?反正,死不了,活不了,就這么回事唄?若是她能將我們徹底怎么樣了…倒是一件好事,得感謝她才行啊!”
一群男子目光流轉,臉上略微多了一絲情緒變化。
他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古怪好玩的事情,同時‘嗤嗤嗤’的笑了起來。最先說話的男子就低聲笑道:“你們說,七哥若是這次,過了幾個月,才帶著那幾個紈绔子的腦袋回去,這位大人,會不會活活氣死?”
又一名男子幽幽道:“會不會氣死,不知道。不過呢,你們說,這次七哥若是真個拖延得太久,她會怎么下手炮制我們?是扒皮?凌遲?碎骨?剖心挖肺?哎呀呀,各種酷刑,都試過了呢…一時半會,還想不出什么新鮮的玩意來了。”
又一名男子舔了舔嘴唇,身體微微哆嗦著,面皮上多了一份異樣的潮紅:“或許,她會肉身布施,活活的弄死咱們?嘿,嘿嘿,她那小模樣,倒是比青樓里的那些姑娘,要水靈不少…尤其是她身嬌肉貴的,若是能弄她個千八百次的…”
最先開口的男子眸光幽微的看了一眼在場的同伴:“要不,試試,沖她下手?呃,吾等聯手,能不能趁她不注意,把她禁錮了,然后好好的以下犯上一把?”
一男子輕輕搖頭:“以下犯上?這到算不上…我們并非她的直轄下屬,只是借給她使用而已…呃,不過,這些年,我對女色已經沒有多少興趣了,但是對她么…似乎,還是有一點點心動呢。”
“心動不如行動啊!”最先建議的男子重重的咳嗽了一聲:“那就讓七哥多拖延點時間罷?讓她動怒,然后,嘿,嘿嘿…就算以下犯上,再壞,能壞到什么地步呢?”
十幾名男子面皮上,同時泛起了異樣的潮紅。
他們就好像一群在棺木中躺了數萬年的積年老僵尸,突然被外力刺激的,體內的生機回復了這么一絲半點兒。他們帶著邪惡的欲念,腦海中翻騰著異樣的刺激念頭,身體微微顫抖著,你一言、我一語的,用極平淡普通的語氣,講述著諸般骯臟、下流、正經人無法承受,更不會在腦海中浮現的齷齪話語。
這都不是一群人。
他們甚至,算不上‘有理智的智慧生物’。
他們給人的感覺,完全是一群被莫測的力量禁錮,時刻處于失控邊緣,卻被莫名的力量禁錮在模子里,一切都無法自主的‘人形工具’。
這等‘工具’…已經喪失了一切‘人性’,誰也不知道他們下一刻會作出何等可怕的事情,產生何等扭曲的念頭…這才是他們最可怕的地方。
‘混亂’。
‘混沌’。
‘莫測’。
‘無知’。
一如羅網中的刀七七七,他‘咯咯咯’的笑著,強行拖拽著幾具白骨爪子穿透自家身軀的白骨神魔,一步一步的朝著盧仚沖了過來。
“來啊,來啊,死啊,死啊!”
“弄死我,或者我弄死你啊!”
“嘻,嘻嘻!”
“和尚,和尚,這些人當中,有沒有你關系的人?有沒有你愛護的人?有沒有你惦記的人?有沒有啊,告訴我,告訴我啊…嘻嘻,我在弄死你之前,我會先用我的法子,先將他們弄死啊!”
白骨神魔瘋狂的攻擊著刀七七七。
尖銳、鋒利的白骨爪子瘋狂的轟擊著刀七七七,他的心臟、小腹、脖頸,各處致命的要害,無不被一次次的穿透,一次次轟得血肉橫飛,碎骨碎肉、血漿腦漿猶如廉價的泔水,隨著白骨神魔的暴力轟擊,被拋灑出老遠、老遠。
扭曲、邪異的生機充盈在刀七七七瘦削的身軀內,他的身軀一次次的被破壞,然后血肉急速蠕動,身軀一次次的愈合、恢復。任憑這些白骨神魔傾力轟擊,任憑白骨佛炎瘋狂焚燒,他身上的血肉被削掉、燒掉了一層又一層,然后又一次一次的重新生長出來。
“你,不死之軀?”盧仚皺著眉頭看著越來越近的刀七七七。
“是啊,不死之軀!”刀七七七面孔扭曲的看著盧仚,他嘶聲笑道:“嘻,是不是很羨慕?是不是很嫉妒?你想要,給你啊…給你啊…只要你能拿走,我給你啊!”
“咔,咔咔,咔咔咔!不死之軀啊,永恒不滅啊,多好啊,多少人羨慕嫉妒恨啊!你若是能拿走,我給你啊,我的命,我的魂,我的一切,都給你啊!”
“嘻,可是你沒用啊,你是個廢物啊,你這個卑賤的和尚賤種,你這個該死的賊禿…”刀七七七開始用各種污言穢語咒罵盧仚,其言語之惡毒處,讓四周聽到他話語的人,從周氏族人到普通的私軍、壯丁,無不瞠目結舌…
好些話語,需要一條何等墮落、何等扭曲,遭受過何等殘酷虐待、無情折磨的靈魂,才可能從那張看似人模人樣的嘴巴里傾瀉出來?
沒有世間最骯臟、最污穢、最黑暗的遭遇,刀七七七怎可能在心中積淀出這么多不可思議的污言穢語?這么多邪惡下流的詛咒?
刀七七七就這么一步步的逼近盧仚。
一路鮮血飛濺,血肉橫飛…他歪著頭,癲狂而歇斯底里的笑著,瘋癲而扭曲狂魅的咒罵著,任憑一具具白骨神魔攀附在自己身上,瘋狂的撕扯、瘋狂的焚燒,卻根本無法奈何得了他,也無法讓他停下分毫。
“你這是,借助外力而成就的不死之軀?”盧仚饒有興致的看著刀七七七。
這廝的狀態,不對勁。
如此瘋狂的戰斗方式,就算是曾經兩儀天佛門最癲狂的護法武僧,也沒有這般做法。就算金剛不壞,就算金身不朽,遇到攻擊的時候,也會下意識的閃避,下意識的用神通、術法進行防御…
刀七七七這般行止,分明是豁出去了,分明是破罐子破摔,分明就是…腦殼壞掉了嘛!
正經自家修煉出的不死之軀,越是經歷過重重劫難得來的道果,越是會珍惜、珍重,才不會像刀七七七這樣肆意胡為呢。
而且這一方天地,天地大道、天地靈機都如此的珍貴、珍稀。
沒有對應的權柄,根本無法調動大道、靈機一絲半點…肉身上的傷害,是這么容易恢復的么?
刀七七七的肉身不斷愈合,擺明了不正常。
“是啊,是外力賜下的不死之軀啊!”刀七七七已經走到了盧仚所在的巨型車駕下方,他抬起頭來,仰望著盧仚,嘶聲笑道:“想不想要啊?嘻,想要的話…讓我想想,我想想想,要怎么樣,才能讓你得到呢?”
盧仚搖頭。
看到刀七七七這等瘋癲如魔的做派,他的這所謂的不死之軀無論有多好,盧仚都是無福消受的。
刀七七七嘆了一口氣,他身邊彎刀緩緩旋轉,大片刀芒漫天亂掃,將四周圍上來的周老刀等人手中長刀斬斷,身上衣甲劈得支離破碎,又在他們身上留下了大量深可及骨的細細刀痕。
大群甲士嘶吼、痛呼,踉蹌著,帶著滿身鮮血和碎肉狼狽后退。
刀七七七‘咯咯’笑著,身體猛地一晃,硬生生帶著攀附在身上的眾多白骨神魔,跳起來數十丈高,硬生生蹦到了盧仚面前,目光發直的盯著盧仚:“現在…讓我想想,我該怎么炮制你呢?”
他又突然想起了之前對盧仚說過的話,他忙不迭的說道:“呃,要不,你還是先指出來,這么多人中,總有你關心、你惦記、你愛護、你寵溺,你舍不得讓他們死的人吧?”
喘著氣,刀七七七嬉笑道:“把他們點出來,讓我當著你的面,慢慢的殺了他們,讓你看個新鮮,看個熱鬧,最后再慢慢的,一點點的殺了你…豈不是好?”
盧仚正要開口說話,突然他全身精血一陣震蕩。
他鑲嵌在胸口血肉中,由五位大爺所化的五塊小小的‘卵’同時放出了淡淡的溫熱,開始急速抽取盧仚體內的血氣。
盧仚悶哼一聲,身邊天地靈機滾動,樓蘭副鎮印璽調動天地靈機,不斷涌入他體內,急速補充他的血氣消耗。他胸口的一片皮肉變得透明,散發出五色奇光,伴隨著或者低沉、或者高亢的鳴叫聲,他這一塊血肉蠕動了一陣,五顆小小的腦袋就從他皮肉下鉆了出來。
刀七七七閉上了嘴,很是詫異的看著盧仚胸口那五顆特征鮮明,大概手指頭大小的腦袋。
麒麟、青龍、朱雀、玄武、白虎…五顆小而精致,眼神迷離,顯然還沒從昏睡中蘇醒的小腦袋顯得如此呆萌。
但是轉瞬間,那顆燃燒著淡淡赤色火焰的鳥頭就猛地昂起了頭,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刀七七七嘶聲尖叫起來:“臥了個槽…哪里來的這么個丑貨?你瞅你親爺爺作甚?”
刀七七七張開了嘴,他興奮至極的盯著大鸚鵡,嘶聲笑道:“哈,哈哈哈,有趣,有趣…你用自己的血肉,孵化了這五個小東西?可見,你是多么的珍視他們,珍愛他們…如此,我要小心翼翼的,一點點的當著你的面,將他們給…”
刀七七七還在說些什么,盧仚已經顧不得這么多了。
隨著五位大爺的復蘇,一種奇異的變化在盧仚和五位大爺之間滋生。
盧仚用自己的血肉精華,‘孵化’了之前受到重創,蛻化為五顆蛋的大爺們。在這一方天地奇異的天地環境下,或者,是因為盧仚體內的太瞐帝斧,或者是因為太初混同珠,或者是因為那一副神異的三眼神人圖…
或者,是因為這些因素疊加的緣故。
五位大爺蘇醒的一瞬間,盧仚整個身體,居然發生了奇異的變化。
身軀如天地,五行自生,生克循環,演化出了原始而具體細微的天地大道,自然而然的,和外界這一方大天地迥然不同的道韻在盧仚體內滋生了。
就在這一方羅網籠罩范圍內,從那深淵中吹拂而來的無形無跡的微風,悄然無聲的涌入盧仚體內…這些蘊藏了可怕湮滅之力的微風,同樣蘊藏了無窮無盡的‘造化可能’。
湮滅和造化。
毀滅和創造。
死亡和誕生。
這本來就是太極兩面的關系。
這微風涌入盧仚體內,獨屬于盧仚的天地靈機在他身軀內悄然迸發。
道韻滋生。靈機蓬勃。盧仚的身軀驟然變得生機勃勃,一方小小的,雖然微弱和弱小,但是的確存在的小天地,在盧仚身軀內開辟了。
這一方小小的天地,完全不受外界大天地的限制,它雖然弱小,卻擁有自己的道,擁有自己的法,同樣擁有自己源源不斷的天地靈機!
盧仚混亂、渾濁,亂成一團的腦海內,一點清光閃爍。大量的記憶碎片緩緩的從腦海深處一點點浮蕩而起,一點點融入了他腦海上空漂浮著的那一團神魂之光中。
大量的記憶在復蘇,神魂之光普照腦海,絲絲縷縷的神魂之力不斷鉆進這一團神魂之光中。盧仚的神魂波動一寸一寸的從眉心向四周擴散開來,一寸一寸的向四周延伸開來。
好似一座沉寂已久的太古火山,莫測的力量在盧仚體內復蘇。
氣血涌動、
法力奔騰。
盧仚心頭對刀七七七生出的警惕和忌憚之意驟然單薄,他雙手合十,輕輕一招手,三十六尊白骨神魔紛紛化為一縷縷白光消散,隨后在他指尖重聚,化為一串佛珠掛在了他手掌上。
刀七七七的血肉急速蠕動,身上一個個貫穿的傷口即刻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皺著眉,很是不耐的看著盧仚:“怎的,不打了?你準備,投降?這可就,沒趣了…我還沒有折騰你,你怎么能這么輕易的放棄呢?”
隨著神魂之力的不斷復蘇,不斷強大,盧仚和沉浸在腦海深處的紅塵天的聯系驟然變得清晰和緊密。伴隨著驚天的梵唱聲,紅塵天一點點的從盧仚腦海深處升騰而起,一圈圈盛大的佛光蕩漾,紅塵天好似一顆化石的蓮子,逐漸綻放開了生機勃勃的芽孢,一片片肥美鮮嫩的綠葉和花瓣在盧仚腦海中不斷綻放。
紅塵天蕩起了一圈圈佛光,一層層封印許久的佛國開始緩緩的張開。
磅礴的佛力從紅塵天中涌出,梵唱聲中,盧仚在一點點的收回自己原本就擁有的力量。
更有甚者,這股源自紅塵天的磅礴佛力,更是借助樓蘭副鎮印璽,好似一根杠桿找到了一個支點,開始偷偷的撬動盧仚身周,屬于這一方天地的,被無上權柄禁錮的天地大道。
這一方天地的大道,顯然是有主的。
盧仚配合紅塵天,如今正在做的事情,就是偷偷的…‘竊’之!
紅塵天,就好像一個剛剛出生的,肚中饑火熊熊,餓得快要昏厥的嬰孩,突然見到了別人家乳娘的豐滿和白皙,張開了紅嘟嘟嘟的小嘴巴,‘姆啊’一口就要叼上去!
只是,紅塵天剛動,盧仚就只覺得一陣毛骨悚然,冥冥中,那等粉身碎骨、魂飛魄散的大恐怖洶涌襲來。盧仚極盡全力,用盡神魂之力,強行停下了紅塵天本能的貪婪舉動。
只是,紅塵天已經張開了小嘴,盧仚此刻剛剛回復了這么點的神魂之力,猛不丁的勒住韁繩,那等反噬之力襲來,盧仚七竅鮮血噴濺,疼得他悶哼一聲,‘咣’的一聲跪在了車駕上。
刀七七七渾然不知道盧仚體內發生了何等驚天動地的異變,他看到盧仚七竅噴血,跪在自己面前,不由得放聲狂笑:“哈哈哈,你知道恐懼?你知道敬畏?你居然,跪下了?”
“你們這群無法無天的賊和尚,你們不是膽子包天,膽敢…和…和…和…”
刀七七七閉上了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俯瞰著跪在地上大口倒抽冷氣的盧仚,沉聲道:“饒是如此,也饒你不得。將你的鳥給我掏出來,讓我好生的炮制炮制!”
彎刀在身邊緩緩旋轉,刀七七七齜牙咧嘴的看著大鸚鵡,身體微微哆嗦著,已經迫不及待將他細細的切成一盤鸚鵡絲絲!
大鸚鵡何曾受過這等委屈?
他也顧不上弄清楚自己身處何方,也懶得弄明白如今是何時何日,張開嘴就是一通市井俚語瘋狂的傾瀉了出來。
就在大鸚鵡張口噴人的同時,大黃狗、小翠蛇、大鱷龜、肥兔猻,已然掙扎著從盧仚的皮肉中脫身而出,悄然落在了地上。他們就地一個翻滾,紛紛化為尺許大小,紛紛朝著刀七七七露出了獠牙。
周老刀帶著一群族人,手持帝錢,吞吐其中的天地靈機,勉強止住了身上的血流,丟下被刀七七七劈斷的兵器,更換了刀槍劍戟,翻身爬上了車駕,踏著車頂,朝著刀七七七四面合圍過來。
刀七七七好似發現了什么新大陸一般,他又丟下了剛剛還恨不得切成肉沫沫的大鸚鵡,笑呵呵的看向了周老刀:“你們這么緊張?你們這么在乎?那么,這和尚,對你們很重要嘍?”
“那,我應該是…先當著你們面,整死這個和尚呢?還是應該先當著和尚的面,整死你們呢?”
刀七七七很苦惱的用力抓撓著腦袋。
他的指甲撕開了自己腦袋上的皮肉,狠狠的抓撓著自己的顱骨,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鮮血順著他的面頰流淌下來,瘋狂自殘的他,此刻看上去,真個猶如厲鬼一般!
盧仚喘著氣,緩緩站起身來。
體內,五行大道生克輪回,自成一方小天地。
紅塵天已經和盧仚體內剛剛開辟的,和五位大爺遙相應和的小天地勾連在一起,從紅塵天中,有一縷縷雋永的大道道韻不斷流淌出來,一絲絲的澆鑄在盧仚體內。
盧仚來到這一方天地后,一直停滯不前的修為,開始突飛猛進。
在紅塵天道韻的滋養下,盧仚呼吸間,道行修為就比在兩儀天時提升了一成左右,幾個呼吸后,他的道行上限,就已經比兩儀天時翻了一倍有余。
如此急速的提升,簡直匪夷所思。
但是…盧仚抬起頭來,他眸子里幽光閃爍,他看著一條條巨龍般橫貫虛空的天地大道,感受著這一方天地雄厚、深邃不可揣測、無法言語形容的至高大道…他提升的這點修為,這點道行,簡直猶如滄海一粟,完全微不足道。
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盧仚雙手合十,深沉的看著刀七七七。
“施主,你已入魔。”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刀七七七齜牙咧嘴的看著盧仚,再一次癲狂無比的笑了起來:“回頭?放下?”
“我也想啊!”
“可是…來啊,你來告訴我,怎么做?怎么做啊?”
一聲長嘯,刀七七七握住身邊盤旋飛舞的彎刀,‘嗤’的一聲,一刀朝著半截身軀還埋在盧仚胸口血肉中的大鸚鵡劈了過來。
“賊廝鳥,先剁了你!”
盧仚一聲輕喝,右手食指帶起一抹佛光,化為琉璃般剔透狀態,朝著刀七七七的刀鋒點了過去。
就聽‘當啷’巨響,頓時火星四濺!
前兩天出門學習,大清早的衣衫穿得單薄了些,在清早寒風中,在公園里轉了三圈,這兩天從骨頭縫里冷了出來,冷得直哆嗦!
老人家說,‘春捂秋凍’,誠不欺我。
大家注意保暖,該穿厚點,穿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