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初和葉老太爺還有葉俊聊天。
葉老太爺最近完全是事業的不知第幾春,總之,他意氣風發,干勁十足。
“我準備將鋪子往江南開,讓你二哥去管。”葉老太爺道。
“您準備開哪個鋪子?”
“舶來品行。”葉老太爺道,“我寫信給了我朋友,請他幫忙調查了江南舶來品的價格。”
葉氏的價格非常有優勢。
葉文初沒法反對,因為在做買賣的事情上,她沒有葉老太爺想得長遠周全。
葉俊送女兒回宮,葉文初笑著問葉俊:“我怎么聽說,近日有不少人給您說親事?”
“有沒有合適的?”
葉俊一聽,頓時擺手:“沒有,我不可能再成親。”
“您還年輕啊,為什么不成親?”葉文初心疼葉俊,年紀輕輕就一個人過,未來的日子那么長,她舍不得他始終一個人。
白天忙忙碌碌,便罷了,夜里燈下一人,青煙孤影,不管是誰都會有孤獨惆悵的時候。
“爹一個人挺好的,你別操心爹。你自己過好自己的日子,天下人都看著你們呢。”葉俊給女兒整理衣服,“現在你威望還在,可再過幾年,新官上任不知葉的厲害…”
“到時候,就覺得你一人獨占了后宮,是耽誤了圣上的子嗣。”
“有心之人的筆桿子多腐臭,你也不是不知道。”
葉俊不能成婚,葉文初已經有葉氏這個外家了,如果他再成親,新的妻子進門難免又是一門親。
若是親是好親也就罷了,若是不省心的呢?
到最后,還是要讓她女兒辛苦,給她女兒增添負擔。
他的初初已經很辛苦了。
“知道了。”葉文初笑著道,“那我們都努力過好日子,有事都告訴對方,不藏著掖著。”
葉俊點頭。
“爹知道了。”
葉文初坐上轎子,悠悠蕩蕩地回宮去。
乘風蹲在她宮門口等她,她快走了幾步:“悄悄回來的?”
“嗯!屬下說回來取換洗衣服,趕緊來和您回話。”乘風低聲道,“景行和二爺很投緣。”
葉文初笑了起來。
“對吧,我神機妙算。”
葉文初覺得她都能做月老了。
“你從現在開始,多和景行說江南如何美!”葉文初告訴乘風,“我祖父過些日子,會讓我二哥去江南,到時候我拜托景行護送。”
乘風沖著葉文初豎起個大拇指:“娘娘,您神人!”
“快去,別叫景行覺察了。”
乘風點頭,小跑著幾步又回來問葉文初:“娘娘,您什么時候也給小人介紹個?”
“馬玲?”葉文初問他。
“我不要,那么兇。”乘風拔腿就跑,馬玲正從殿內出來,站在門口一臉不解,“師父,我咋聽到乘風在說話?”
葉文初抿唇笑:“他剛才蹲門口,你沒看見?”
“沒有啊!”馬玲真沒看到,她在讀書。
過幾日,她要繼續去府衙報道了。
葉文初脫了外套,八角給她備了熱水,葉文初懶洋洋地泡著澡。
她不禁想起前世的浴缸。
可是,她的記憶變得模糊了,她甚至開始疑惑和猜測,前世是她的夢境,還是這一世是她的夢境。
她會不會哪一天睡著了,又回到了前世?
想到這些,她的心口便開始尖銳的刺痛。在這里,她有太多的留戀和不舍了。
“在想什么?”沈翼忽然在她耳邊說話,看清她的臉,他一愣,在她眼角擦了一下,疑惑道,“出什么事了嗎?”
葉文初用帕子蓋著上半身,嗔怪道:“怎么突然進來,我都沒聽到。”
“你出神了,沒聽到。”沈翼打量著她,“怎么哭了?”
葉文初搖頭:“是水,好端端的哭什么。”
沈翼吻了她的眼角,那一滴水是咸澀的。
他揚眉。
“好啦,你快出去,皇后娘娘要起身了。”葉文初趕他走,沈翼笑著出去,但等她穿好中衣,他又進來了。
“怎么著,做了圣上就能耍流氓了?”葉文初將濕頭發裹起來,沈翼給她披著衣服,“不然呢,坐這個位置總要有些好處的。”
葉文初白了他一眼。
“季穎之剛來找我。”沈翼酸溜溜的,“臭小子什么都要比我快!”
葉文初哭笑不得。
她都能想得到,季穎之怎么委婉又克制地嘚瑟。
倒不是他為人克制,而是害怕太張揚,被沈翼收拾。
“那我們也努力努力。”葉文初道,“也不比他晚幾天。”
沈翼驚訝地看著她,葉文初樂不可支。
“難得有事情讓你驚住的。”葉文初笑著出去,以逗沈翼為樂,沈翼忽然從后面將她抱起來,吻了她的臉,低聲道,“努力肯定要努力的,但生孩子卻是要講緣分的。”
葉文初捶他:“怎么成親后,越來越大膽了。”
聞玉和葉頌利他們在別院住了十天,景行真的重獲了新生。
這個新生,是葉頌利帶給她的。
下河摸魚,上岸抓鳥,男裝混跡青樓,女裝去見識了戲班子的后臺。
她不是沒有見識,而是以前都是公事公辦,現在是玩。
葉頌利的玩法千奇百怪,層出不窮。
他把景行當兄弟,頗講義氣。
郭氏看著兒子那熊樣,氣不打一處來,但也沒有多說,生怕嚇走了景行。
她原覺得,葉氏飛黃騰達了,葉頌利就能娶高門貴女,可當葉文初將景行送到她面前來,她恍然明白過來。
她的兒子不走仕途,不想要權傾朝野,娶貴女其實意義不大。最重要的,她的兒子不能成為高門擴充權利的梯子。
他們不要權利,可“高門”的親家或許會要。
所以,景行再合適不過。
而且,景行能管住她兒子。
還是葉文初想得周到長遠。
過完中秋,當葉老太爺提出讓葉頌利去江南的時候,葉頌利高興不已。
他去問景行去不去江南。
景行欣然同意了,因為乘風已經和她炫耀了很久,曾經去過江南,看到過的風景。
九月初,葉頌利和景行一起去了江南。
九月末的時候,京城落了一場雪籽兒,隔了幾日進十月時,隨來了一場大雪。
天地之間萬物被掩蓋在皚皚的白雪中。
葉文初忽然怕冷,連著三日不出門,整日懶洋洋地趴在床上打盹兒。
沈翼進來,她也只是掀了眼皮,貓兒似的挪了挪位置,繼續睡了。
沈翼摸了摸她的額頭,有點擔心,想請遲清苼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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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最近好忙啊,考完了試又是一波寒假安排,真的是…
你們娃兒放假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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