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和他打賭了。”姚先陽立刻接了葉文初的前一句話,避重就輕地忽視她后面的那些,“我、我愿賭服輸!”
他說著,回頭看著龐勤春,龐勤春一個勁的點頭。
“是的,愿賭服輸!”
“我們愿意被打!”
被打證明自己還能活,龐勤春嚇的不得了。
這一次是太后開口說的話,她頷首道:“確實年輕氣盛了,不過既然愿賭服輸,這事兒就過去了。”
這是你們的事,哀家管不著,你們自己處理。”太后說著,叮囑沈翼,“你跟著去,別又鬧個什么事出來。”
沈翼應是。
他們告辭出了仁壽宮。
宮內,蘇公公親自將地上的碎瓷撿走,重新上了一杯茶,太后給圣上捻了個葡萄遞給他:“別生氣了,婦道人家,什么都不懂,偏聽偏信。”
“她要有那改天換命的本事,也不能窩在劉家那種人家。”
圣上起身,道:“母后,朕回去了。”
說著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從仁壽宮出去,路過坤寧宮的時候,皇后正和太子在院子里說話,他尋常很少來看兒子,今兒就進來了。
十四歲的太子看見他很高興。
“圣上。”皇后上來行禮,“您用過晚膳了嗎?”
圣上搖頭,皇后立刻說她們娘兒也沒有吃,立刻讓人去準備。其實他們吃過了,小廚房一時做菜有點慌,順著后廊去圣上的廚房取了幾個菜來。
“功課學得如何?”圣上問太子。
太子和父子相處的少,又被父親詢問功課,他有點緊張,回答的時候結結巴巴的:“挺好的,幾位先生讓孩兒背的課文,孩兒都背完了。”
皇后怕圣上生氣,小心翼翼看著他。
“很好。”圣上道,“以后多聽先生的話,有什不懂的要多問。”
太子應是。
皇后松了口氣,心里特別的高興。
蘇公公送了一半,圣上去了坤寧宮他就折轉回去了,他關著門給太后回道:“圣上去坤寧宮,還讓太子好好讀書,晚上也留在那邊用晚膳。”
后宮還有兩位妃嬪,但都年紀很大了,圣上基本都單獨留宿太極殿。
“嗯。”太后還在生氣,“你親自去一趟韓國公府,告訴世子,讓他穩住劉家,死了也是罪有應得,可誰要胡亂喊冤,就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本來沒姚家什么事,可別人就愿意盯著姚家。
“知道了。”蘇公公應是,太后又道,“那個姓葉的小丫頭,在廣州就這樣?”
蘇公公說是:“一直都得理不饒人,占著理的時候不達目的不罷休。”
“當時和劉兆平還有陳王也這樣!”
太后聽著心里倒舒服了一點。
“確實是橫,哀家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么個性子的人,你要說她不怕,她恭恭敬敬知禮守節,你要說她怕,她說話的時候像炮仗一樣。”
“您看,要不找個由頭,將她除了?”蘇公公問道。
“暫時不用。”太后擺了擺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蘇公公猜不透,行禮后出宮去了。
此刻,宮外很熱鬧,半城的百姓又聚在府衙門外,沒別的事,為了看姚先陽三個人被打板子。
白花花的三個男人的屁股,噼里啪啦一頓打后,就變成赤紅赤紅。
姚先陽沖著葉文初喊道:“姓葉的,我和你勢不兩立。”
“你出來,有本事當面說!”
巷子里,葉文初要出去,沈翼先一步看了一眼,道:“沒必要看,他現在沒什么好話,我去就行了。”
“讓王爺去吧。”聞玉道,“王爺也還要善后。”
葉文初還能不知道他們什么意思?
衙門口,百姓們嘻嘻哈哈地笑著,有人道:“葉一鳴驚人,從今以后誰都不敢看不起她了。”
“龐大人還說他厲害呢!一個十年舊案,葉一來就查到了,他們不努力還打算搶別人的功勞,最后終是成了個笑話。,”
確確實實是笑話。
“你們沒看到,那天府衙去了十六個人,浩浩蕩蕩把葉的案子搶了。十六個大男人,臉皮都揭了喂狗。”
人群爆發一陣大笑。
龐勤春和刁良玉兩人抬不起頭來,屁股疼臉更疼。
好不容易熬完了板子,兩個人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臊的,一起暈了,被人拖回去。
姚先陽被家里人扶著個走了幾步后也受不暈了。
沈翼關切地上去,親自送姚先陽回家。
他和姚先陽是嫡親的表兄弟,他年長姚先陽一歲,但從小玩的不多。
葉文初終于能從巷子出來,大家正要散,看到她頓時上來圍著她說話。
“我們喊您,您不介意吧?”
“龐大人不介意別人喊他龐知府,我怎么會介意被喊呢。”葉文初笑著道,“大家隨意就行。”
眾人笑著應是。
“葉,您辦了這么大的案子,圣上會賞賜您嗎?”今天白天,那位給大家解釋什么是紫薇蓮斗陣的先生問道。
葉文初給他施禮:“今日多謝先生解惑。”
“您早就知道了,我不過獻丑罷了。”
葉文初和這位先生互夸,周圍不少人認識這位說話的先生,給葉文初介紹:“這位是崇德書院的宋先生,是有名的大儒,葉才來京城,是不認識他。”
宋道凉和大家說謬贊,又和葉文初道:“葉年紀輕輕就學識淵博,實在不敢在她面前當夸獎。”
大家站在路中間,聊了很久,衙門里的捕快在百姓的幫忙下,將尸骨都收撿回去。
沈翼送完姚先陽,回來了。
“要去我家吃飯嗎?”葉文初問沈翼,沈翼頷首,正好有事說。
葉文初想到什么,和沈翼道:“有件事很奇怪,連著幾次,我都注意到有位戴著帷帽的夫人,在我的附近。”
“我覺得她在觀察我,你幫我留意看看。”
沈翼很驚訝,轉頭看向乘風:“你今天都在,沒看到?”
乘風目光閃躲,道:“不、不知道啊,沒看見。”
沈翼看他這德性就明白了,那位戴著帷帽的夫人是誰。他頓時哭笑不得,和葉文初道:“我幫你查,此事交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