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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被害

  沈翼的面色也是極沉的。

  院子里是整潔的,東西廂房的門緊閉著,他推開了西廂房的門,血腥味沖出來。

  沈翼快步進去,看到陳虎仰面躺著在床上,閉著眼,脖子上有一道被刀刺入的傷口,血流的很多,以至于床邊地面的硬土都被浸潤了。

  沈翼試了鼻息,沒有氣,尸體已經僵硬了。

  除此以外,房間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整潔,只有門鎖是有被人撬動的痕跡。

  隔壁,乘風驚呼道:“主子,他爹還有氣。”

  沈翼過去,陳虎的父母也躺在床上,兩人不同于陳虎是脖子上的傷,他們則是腹部各中了一刀,此刻,陳虎娘已斷了氣,但他爹卻還有微弱的呼吸。

  “找人幫忙,將人抬去順安康。”

  乘風去找了隔壁鄰居幫忙,幾個人將陳虎爹送去順安康,有人順道去幫去衙門報官。

  小院門口一下子圍了很多人。

  沈翼四周查看一遍,沒找到線索,就等左拐子來驗尸。

  “昨晚你們可有人聽到動靜?”

  后巷這邊房子普遍建的小和擠,兩戶鄰居之間,甚至有共用一堵墻的情況,這樣的情況,隔音就會很差。

  但可惜,兩側都沒有人在夜里聽到任何動靜。

  “昨晚陳虎爹喝了點酒,一直在院子里罵人,大概罵到亥時左右,有人出來吼了他一嘴,他才歇了去睡覺。”一位和陳虎是從小玩伴的個年輕人道。

  “我吼的。”一位膀大腰圓的中年男人出來,“陳大貴這狗東西…算了,他家都這樣了,我不該罵他,但他嘴是真臭,一個大男人,比娘們還能啰嗦,天天怨天尤人。說句不好聽的,縣令都應該退位,給他做。”

  這話引起了共鳴,周圍鄰居都是憤怒的很。

  “幾十年了,小虎這孩子被他罵得抬不起頭做人,一點不像個男娃娃。”

  沈翼站在門口,看著斜對面喬燕紅租住的院子。

  陳虎被害的現場,不像是尋仇,因為手法太過于干凈利落了,沒有仇恨報復的感覺。

  沈翼查看了院子門的門閂,并沒有撬開痕跡,兇手應該是翻墻進去。

  左拐子和馬玲到了。

  “東西廂房各有被害人。”沈翼沉聲道,“另外一人送去順安康,生死未卜。”

  左拐子應是,趕緊去驗。

  馬玲罵了一句,暴躁地問沈翼:“先生,莫不是殺人滅口?”

  “不排除!”沈翼立在院中,視線隨著左拐子的驗尸動作在動。

  馬玲在墻上打了一拳。

  “這么說,昨天陳虎找我們說話的時候,有人偷聽到了,他看到了兇手的容貌?”

  沈翼搖了搖頭。

  “周圍沒有人,我留意過。”在可聽得到他們聊天聲的四周,沒有人息。

  但如果能排除這一點,就更奇怪了,對方是怎么知道陳虎要幫他們找人的?沈翼頓了頓,走到門口,問剛才的幾位鄰居。

  “陳虎的父親,昨晚飲酒后,在院子罵的什么內容?”

  隔壁的那位中年男子道:“說縣衙讓陳虎幫忙找兇手,耽誤陳虎的時間,一文錢沒有提出來給他。”

  馬玲吼道:“他很大聲的說的?”

  “很大聲,”另外一個年輕人,“我住對過,在我房里看書關著窗戶的,我都聽到了。”

  馬玲氣得跳腳,吼道:“這死老頭他怎么不死!”

  氣死她了。

  “我就沒有見過這碎嘴的老頭。”

  她昨天看到陳虎爹罵他的時候,她就覺得窒息,沒想到,老頭子居然…

  周圍鄰居聽明白了,一個個瞠目結舌:“莫不是,兇手聽到了,所以…滅口?”

  一條巷子的人都又驚又怕。

  “你們不用慌張。這件事還不確定,或許是陳虎家的人仇人行事。”沈翼安慰大家,讓馬玲去做事,馬玲也知道自己氣惱到失態了,垂頭喪氣地去找證據。

  鄰居有點怕,沈翼道:“你們又沒有人看見兇手,不用害怕。”

  “也是,我們什么都沒有看到。”大家七嘴八舌的地說話,過了一會兒就都散了,生怕兇手誤會他們在幫助縣衙查案,而來殺他們滅口。

  “我說錯了。”馬玲懊惱不已,沈翼道,“沒關系,有線索可以提供的人,還是會來的。”

  “戶籍登記,查著了嗎?”

  馬玲道:“查到了,登記的名字就是喬燕紅和韓柳氏,增城人士,未婚。這些顯然是假的。”

  左拐子驗尸出來,回稟了陳虎母子兩人的死因和死亡時間。

  四間都在子時左右。

  陳虎是割斷刺入一刀,陳虎娘親劉陳氏則是腹部中了一刀,兩人都是失血過量死亡。

  “殺人的兇器呢,可分辨出來?”

  左拐子很確定:“從傷口的寬度以及深度來判斷,我認為殺陳虎的匕首要寬、長一點,劉陳氏的刃更窄一點,下手也輕,經驗不足。”

  那就是兩個兇手共同作案。

  “馬玲,去找打更人問一問,連著兩個晚上,有沒有聽到什么動靜。”

  馬玲去辦事。

  過了一會兒回來回稟,打更人說沒有。

  “我去陳王府衙門。”沈翼負手出去,對左拐子以及雜役道,“尸體帶回去查驗,各處保留。”

  他帶著高師爺通宵寫出來的,關于修建灌水渠的方案去找姚仕英。

  姚仕英非常驚訝,看了他給出來的方案:“這是,高師爺的提議?”

  “是。昨日閑聊,他認為我現在監工的嘉通橋在銀兩上會有結余,問我可否找您商議,把這錢結轉去修灌水渠。”

  “我認為這個提議極好,于是鼓勵他,寫了這樣一個計劃方案。”

  姚仕英和陳王聊過,他們認定,沈翼一定會再來找他們,并認為,沈翼來一定是繼續上次王府內未說完的話題。

  但兩人都料錯了,沈翼居然是公事,來找姚仕英走后門拿錢。

  沈翼這樣的態度,讓姚仕英太驚訝了,關鍵是,這個提案還不是沈翼想的。

  “我讀一讀。”姚仕英讀高師爺寫的計劃方案。”

  沈翼應是:“那您看,我在院中參觀去。”

  姚仕英又是一愣,但發現沈翼并未亂跑,而只是簡單的站在門口觀看。

  他就沒管,真的去看方案。

  沈翼看過了一圈,這里的官員,中尉以上才有必要和能力請幕僚。

  四個中尉,兩個都尉,主要的官員幾乎都在各自的公房內,唯有一間里門是關著的。

  房間的門上貼著名字,蔡明岳,中尉。

  他將蔡明岳和記憶中的臉對上了,有沒有蓄胡子他不確定,因為看到的畫像是沒有胡須的,但也有可能,這幾個月又蓄上了。

  “看到了什么?”姚仕英開門見山問沈翼。

  沈翼調侃道:“在看各位稅務官,是不是很忙碌,我從您這里批到錢款的可能性大不大。”

  姚仕英一怔,隨即哈哈大笑,道:“我就說,你不會白看。”一頓又道,“這樣,你明日再來,今晚我幫你去問問王爺,畢竟你這錢可沒少要。”

  沈翼應是。

  “對,既然你來了,咱們就聊一聊,昨天魯大人來了,你也知道吧?”

  葉文初做了手術。

  陳虎爹和早前魯志杰的情況很類似,因為腹部脂肪厚實,所以沒有傷及臟器,從而保住了性命。

  但陳虎死了,這太讓人惱火了。

  “那現在的線索又斷了?”聞玉問她,葉文初點頭,“不過,也有可能在所有擁有幕僚的官員里,能找到這個人。”

  “但我還是沒有弄明白,兇手為什么要拋尸。”

  她一直在琢磨這個點。人做事都要有理由,那么兇手的理由是什么呢?

  聞玉也沒有經驗,他這么多年在山上,離大家的生活其實很遠,他想了想問道:“要不,我陪你去看看,陳虎爹交給毛很遠,沒有問題。”

  葉文初覺得可以。

  兩人推著輪椅往后巷去,兩人先去看了陳虎家,雜役守著的,但兇手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他們就去了對面。

  院子里和昨天沒什么區別,葉文初進了臥室。

  聞玉自己走進來,葉文初給他搬椅子來坐著,他靠在門口,看著葉文初檢查每一處,他問道:“你平時就是這樣查案的?”

  “是啊,怎么?”

  聞玉笑看著,這樣的葉文初她沒有見過,覺得很有意思,當年的小丫頭一晃眼長這么大了,居然還會查案。

  “你怎么傻笑?”葉文初打開柜子,就聽聞玉道,“就覺得我家初初長大了。”

  葉文初白了他一眼,笑道:“不然呢,一直五歲也不可能啊。”

  她說著一頓,關上柜子后退了幾步,和聞玉道:“這個柜子,是新的。”

  不但柜子,床也是新的。

  “你等我下。”她覺得她找到“藤”了,順著這個藤,說不定真能找到瓜。

  她出去,讓雜役去請房東來,問這些家私是是房東原來的,還是劉燕紅的。

  房東說是劉燕紅新打制的,舊柜子讓房東搬走了。

  “家私拿不走。”葉文初和聞玉立刻去查定制柜子的作坊,報了地址,管事記得,笑著道,“記得,打了一個五斗柜,一張床一個梳妝臺六把椅子…”

  他拿了上半年的訂單出來,翻到后點了點頭,對葉文初道:“就是這個,馬先生定制的。”

  “馬先生是誰?”葉文初問道。

  東家回道:“馬先生是蔡明岳蔡大人的幕僚。他在外頭可能養了外室,給外室打制的家私。”

  葉文初立刻回了縣衙,剛翻出蔡明岳的資料,沈翼回來了。

  他道:“我問過,蔡明岳對姚仕英說昨天下午出差,但實際他是今天早上卯時出城的,馬車出行,趕車人是他幕僚馬則為。”

  “那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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