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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與人

  郭罄耷拉著腦袋,昏昏欲睡,但只要他打瞌睡,就會被海鞘猛一推。

  一開始郭罄三個人會怒吼罵人,現在不了,人困到極致放鞭炮都不會影響。

  “從半夜到現在,七個時辰沒吃沒喝沒睡覺,茅房都沒給去。”

  胡莽陪著葉文初站在窗戶外面:“晚點,我再繼續審!”

  葉文初問胡莽:“按律,這樣有多人舉證的嫌疑人,最多可以關幾天?”

  胡莽道:“三天。時間久了對方就能去府衙告了。”

  “那就讓三個人去牢里待著。”

  胡莽應是。

  葉文初轉身要走,忽然里面傳來郭罄的罵聲:“葉四,我知道你在外面,我聞著你氣味聽到你聲音了!”

  “你害我,等我出來我要和你同歸于盡。”

  葉文初懶得理他,和胡莽一起去了前院。

  郭罄接著打盹,一個雜役提著茶壺進來,輕聲和海鞘道:“四小姐吩咐,給他們喝點水。”

  “喂吧。”

  雜役給郭罄三個人喂水,肖培成鬧著要小解,雜役道:“四小姐讓把人先關押了,不用在這里守著了。”

  “那正好,我也累了。”

  海鞘喊人來,將郭罄三人捆著去牢中關著。

  郭罄躺著,忽然有人在他耳邊低聲道:“二公子,有人讓小人給您傳話。”

  “誰呀?有傳話的功夫,不將小爺弄出去?”郭罄也不睜眼,他太困了,那人繼續道,“傳話的人說,讓您主動認罪,就說火是您放的。”

  “你說什么?”郭罄終于睜眼看著對方,肖培成和鄭旭東都開始打呼嚕了,他只得撐坐起來,看著這個雜役,“讓我認罪,憑什么?”

  “那人沒說。還說二爺您是聰明人,肯定明白為什么。”

  “明白個屁!”郭罄又倒下去,擺著手道,“話都不說清楚,就讓我聽他,他算老幾。”

  “那人說,二爺您不想報仇了?”雜役道。

  郭罄又猛然坐起來,瞪眼看著雜役:“我知道了,讓我假認罪,然后等衙門定案了,再把真兇放出來”

  “這樣就能讓葉四辦個冤假錯案了。”

  雜役笑著應是:“就是這個意思。”

  “二爺,要不要我去幫您喊海鞘來?”雜役問道。

  郭罄眉頭緊了緊,又躺下來,揮著手道:“告訴你那什么鬼,小爺不高興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再說,鬼想自己報仇,就自己想辦法,別想讓小爺給他當槍使喚。”

  雜役愕然,朝外面看了看沒有人,他又蹲下來,問道:“這要成功了,您就能徹底報仇了!您不是痛恨四小姐嗎?”

  “我要手刃仇人。再說,這我的私仇,關你們什么事,滾滾滾,你再和老子廢話一句,我就喊人來說你是奸細。”郭罄道。

  雜役應著是是是,心道沒有見過這么蠢的人。

  懶得和他講,一邊關門一邊罵道:“你不報仇,人葉四小姐可會報仇的,你本來能走的,可葉四小姐讓人故意關滿三天。”

  “他娘的,我就說為什么還要關我。”郭罄沖著門罵道,“葉四,你這個小人,你要拿不到證據,把小爺砍了,小爺出去后就和你同歸于盡。”

  “扒你祖墳。”

  雜役看著,一臉唾棄地走了。

  葉文初不知牢中的事,肖太太鬧了一通,魯夫人很克制陪著兜圈子,她沒遇到對手就說去找人來鬧。

  葉文初再一次去了姚記,民兵還在清理現場。因為這里是沿街的鋪子,得收拾出來繼續做買賣。

  鞭炮行里,郭氏在指派人手收拾,葉文初過去,她趕緊上來道:“找到紅森了嗎?”

  “目前沒有任何進展。”葉文初道。

  “也不知道什么人,心狠手辣到這個地步。”郭氏一邊罵著,一邊問葉文初,“要真是紅森放火的,是不是得我賠錢?”

  燒這么多,她賠不起。

  “如果確實是紅森燒的,估計得您賠錢。”葉文初打量了一圈,“您預估了要賠多少?”

  “姚記不算,六間鋪子少不得五六萬兩起步,”郭氏又指著肖家的茶葉鋪子,“茶葉沒底,她又是潑婦,讓我賠付十萬兩都保不準。”

  “那也要給您進出庫存賬目才行,豈能任由她報賬。”葉文初道。

  “我一文錢不想賠,別人賠我還差不多。”郭氏第一次用殷切地眼神看著葉文初,“文初啊,你一定要好好找到兇手,不能叫二伯母賠錢啊。”

  葉文初扯了扯嘴角。

  “四小姐,”突然四毛老遠沖著葉文初喊道,“紅、紅森老頭找到了!”

  葉文初揚眉,立刻往四毛那邊去,郭氏頓時喊了一聲不妙,也趕緊跟著去了,她現在倒希望紅森死了,那么,不管火是不是他放的,都不用她賠錢,反正死無對證。

  可紅森出現了,要真是他放的火…郭氏頭皮發麻,她家已經沒錢了。

  她跟著葉文初往那邊去,對面劉興堂和胡瞎子幾個街坊也聽到了消息,胡瞎子道:“我去看看。”

  “爹,我也去。”劉蘭將藥放回去,也跟著去看熱鬧。

  葉文初看到了紅森,頭發花白人枯瘦如柴,此刻坐在路邊上雙眸無神地看著眾人,一副宿醉未醒的樣子。

  “紅森,你前天晚上去哪里了?”

  “老頭,你是不是喝醉打翻了爐子,你可犯了大罪了!”

  周圍的人你一言我一句圍著他,紅森終于清醒了,罵道:“你們在說什么?什么我犯罪,我犯什么罪了?”

  “裝,你就裝吧!你把你們鞭炮行點著了,火連燒了七戶不提還燒死了姚平夫妻兩個。”一位街坊道,“你這還不是犯罪,你這是死罪!”

  “我放火?燒了七戶?”紅森爬站起來,驚恐地看著圍著他的人,拔腿就跑,大家都跟著他追,也不攔著,紅森看到了一街的廢墟,頓時傻了眼,癱跪地上。

  “這、這怎么可能?我、我沒沒有放火啊!”

  “紅森,你快想想,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訴大家,不是你放火的!”郭氏道。

  紅森看到了郭氏,頓時磕頭,喊著:“姑奶奶,小人沒有放火。也不可能有什么火星子,都不開火做飯,也不是冬天生爐子取暖打翻爐子。”

  “姑奶奶,您要相信小人啊,這火肯定和小人沒有關系。”

  郭氏跺腳,吼道;“和我說干什么,我難道能認定是你放火的?你去和四小姐說。”

  說著,四處去找葉文初:“文初啊,你看看他糊涂的樣子,怎么可能放火呢!”

  “給四小姐磕頭。”紅森膝行了幾步,沖著葉文初磕頭,“小人就一個人住,又是給鞭炮行看門的,所以平時都不做飯的。”

  “可是你燒水啊。”四毛喊道,“我可看到你在后院里燒水。”

  “那是冬天,我一邊燒爐子取暖一邊燒水。都是在自己房里,明火絕不去前院。”紅森道,“這、這怎么可能著火呢!”

  葉文初看見彭池聽信趕到了,對他道:“先將人帶回去。”

  “走!”彭池拖著紅森走,“去衙門有你說的。”

  紅森一邊喊著冤枉,一邊跟著彭池去衙門里。

  “文初啊,你一定要認真查,二伯母等你消息。”郭氏喊道。

  葉文初一走,肖太太帶著人趕來了,和郭氏正好對上,肖太太道:“你家看門的老頭呢,火就是他放的吧?”

  “一個愛喝酒的老頭,居然讓他看鞭炮行,你們心可真大。”

  曾經郭氏和肖太太關系還不錯,經常在劉夫人的宴席上見到,一群太太夫人有過一段和諧愉快的時光,就如葉月畫和那一班子小姐一樣,姐姐長姐姐短,辦了很多宴席。

  但自從葉文初回來后,和諧的局面就撕破了,大家漸行漸遠。

  “我算過了,我們家的損失,貨、房子和柜子這些,所有加在一起算你一個折舊,總共二十萬兩!”

  肖太太對郭氏道:“最好快點賠,過一天我就算你一天的利息。”

  “你做白日夢!”郭氏指著肖太太的鼻子,“等你死了,我二十萬兩的紙錢都不會燒給你。”

  “你敢罵人,你這個潑婦!”

  “我潑婦?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腚上長著兩只眼,噗噗噗放屁!”郭氏呸一口口水,“想要我賠錢,睜大你腚眼看著,不可能!”

  肖太太上來就要動手了,葉月畫的轎子到了,沖著肖太太道:“你敢碰我娘,我就撕了你的嘴!”

  “哪個潑婦在撒野。”肖琳瑯也到了,從轎子上跳下來。

  兩對母女吵了起來。

  正要動手,忽然來了個王府太監,咳嗽了一聲,沖著吵架的母女道:“廣寧縣主剛過去,說瞧見幾位當街吵架,有失體面。”

  “縣主說,讓您幾位去王府找她,她會請王妃娘娘,幫您幾位主持公道。”

  葉月畫猛一回頭,罵道:“什么縣主,我可不認識什么勞什子縣主。”

  “我們自己家的事情自己解決。”葉月畫拖著郭氏就上了轎子,吼道,“走!”

  轎夫也不耽擱,抬著轎子就走,葉月畫道:“娘,這錢決不能賠,不然肖琳瑯一輩子都要壓著我一頭了。”

  “嗯。希望文初那邊,能盡快查清楚。”

  不然真要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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