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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0章 都察院,什么最貴?

  《感天動地竇娥冤》首演完美謝幕!

  看戲的鄙視鏈在第一時間完成了閉環!

  在現場看的人鄙視在茶樓看的人,在茶樓看的人鄙視中京那些沒看的人,中京那些沒看到的人鄙視外地連氛圍都感受不到的人。

  當然,這里面還有細分。

  比如在現場看的人里,坐著看的鄙視站著看的;茶樓里在第一排的鄙視在最后一排的;中京城百姓里從現場看的人口中聽說的鄙視從茶樓看的人口中聽說的,然后大家一起鄙視外地的。

  一時間,觀戲熱情再度高漲!

  于是陳洛拿出了本來就準備好的排演計劃交給了葉恒,這位大玄皇帝陛下當場下旨,要求《竇娥冤》在中京加演七場,休整一番后進行全國巡演,頓時歡聲雷動,皇帝陛下的民心又得了幾分呢。

  只是有一點麻煩。

  這中京城內,之后便流行起了“喊冤”,時時刻刻都能聽到有人高呼“冤枉”。如今這偏倚處尤其是開封府,最聽不得這兩個字,第一時間派遣公人趕到要“為民做主”的時候,才發現都是假的。

  當然,這是后話。

  此時此刻,陳洛與洛紅奴親切擁抱祝賀演出成功后,留下一干演員接受陛下的賞賜,自己事了拂衣去,坐上了返回偏倚處的馬車。

  馬車上,陳洛感悟著剛剛獲得的七情神通。

  七情:喜、怒、憂、思、悲、恐、驚!

  最早的時候,在書寫《杜十娘怒沉百寶箱》后,陳洛得到了“怒”之情,再后來在《崔鶯鶯待月西廂記》中得到了“喜”之情。

  其中“怒”的作用是讓陳洛化身狂戰士,而“喜”則是抵御神魂攻擊,有滋潤神魂之效。

  時隔大半年,今日在這《感天動地竇娥冤》中,再次得到了“悲”之情!

  似乎這種戲曲故事更容易引人共鳴,從而催生出七情神通啊。

  坐在馬車上,陳洛細細感悟這個“悲”的能力,與“怒”和“喜”一樣,都是無關級別,“悲”可以調動生靈情緒,讓人響起關于“悲”的往事,并且沉溺在這種情緒中。在“悲”的作用下,哪怕是一件小小的回憶,也會被無限放大。

  不過施展的時候,陳洛的心脈運動將會停滯,正所謂悲傷心,這也是調動他人情緒的代價。

  “這么看來,如果不長時間使用,那似乎可以當做一個范圍打斷技!”陳洛自己總結了一下,頓時覺得好理解多了。

  怒、喜、悲!

  集卡進度:七分之三!

  收回思緒,陳洛望著自己面前那尊都察大印,有些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

  一切才剛剛開始。

  中京城,一處偏僻的宅院中。

  此時此刻,大門緊閉,即便外面陽光正好,但那宅院的正廳中光線昏暗,只能模糊看清一些人影的輪廓。

  “關于這個都察院,諸位怎么看?”坐在上首的一道聲音響起,聲音低沉,帶著濃濃的鼻音。

  “除了陛下今日宣布的監察百官之權外,于偏倚處來說,更像是個專門處置民告官的衙門。”一道女聲響起,說道,“目前來看,與我等世家圣族并無直接的厲害關系。”

  “華夫人所言,實在是自我安慰了。”另一位身形寬胖的人影說道,“陳洛此舉,是在打外圍啊!”

  上首的人微微點頭:“鄧先生,還請細說。”

  那寬胖身影的人輕笑一聲,說道:“今日大家能應方家之邀聚在這里,有些事老夫就不放在明面上說了。”

  “偌大的家族,誰底下沒點不能見人的往事…”

  “咳咳…”上首的人影咳嗽了一聲,“鄧先生,閑話休敘,直接說重點吧。”

  那鄧先生點點頭:“大家都是要名聲的,咱們哪一家大門前不是豎著十幾面牌坊?”

  “有些事,咱們不方便做,就要借他人的手去做。”

  “誰手上沒幾個官?”

  “朝中站著的大小官員不去說,咱們各自祖地所在,那一縣一府之地,誰是天?”

  “如今都察院一立,開始糾察官員。雖然說我等依然享受刑不上,法不責的特權,但是那些人,可都是咱們家族的哨卡與防線。”

  “原本若只是針對偏倚處,對我等影響還有限。但是陛下直接賜權,監管百官,那對我們的影響,可就大了。”

  “哼,哪有那么容易?”那華夫人冷哼一聲,“人情如織,關系如網,牽一發而動全身,區區一個衙門,能有幾分斤兩?”

  “老身就不信,還能翻了天?”

  “華夫人,那可是安國公啊!”鄧先生嘆了一口氣,又望了望首座的人,說道,“他身負民心民望,前有帝王將相撐腰,后有圣堂道宮坐鎮,怎可小覷?”

  “況且,他如今的歲數,也不過二十!”

  “你說你織就了人情網,焉知他沒有耐心,去抽絲剝繭?”

  “我等有不刑不責的特權,安穩無憂,可是沒了這外圍的爪牙,許多事情辦起來可就沒有那么順利了。”

  “鄧胖子,說這么多,你有什么計策嗎?”此時坐在那華夫人身邊的一道身影開口道,“這都察院興辦已經確定,我等已經無法阻止了,眼下需要的是對策,而不是長他的志氣,滅我等威風。”

  那鄧先生擺擺手:“寧大儒誤會了。老夫也只是將現狀和諸位說一說而已。”

  “至于對策嘛。呵呵…”鄧先生又是一笑,“依舊故計耳!”

  其他人聞言,都是微微一愣,華夫人有些不耐煩,說道:“說清楚。”

  “華夫人莫急,聽老夫說來。”鄧先生說道,“安國公少年天驕,人族棟梁,這一點我與我的家族,都是極為敬佩的。若是他明日要打蠻族,老夫及老夫族人誓死跟隨。不過此時此事,老夫為家族計,不得不攔一攔他。我相信諸位也是如此。”

  其余人紛紛點頭,鄧先生這才繼續說道:“衙門是什么?不過是一群手握權利的人。沒了人,那衙門和廚房茅廁有什么區別。”

  “所以,關鍵是人!”

  “說句不客氣的話,安國公雄才遠略,但是混官場,他還是個孩子。”

  “都察院很好,可都察院也要人撐著。他去哪召集人?就算召集到了,又怎么讓他們貫徹他的想法?”

  “安國公不該過早的將都察院拋出來的。應當是先培植親信,然后再將他們放入都察院中。如今都察院有了,卻只是一個空架子。”

  “我等只需要動用關系,將我們選中的人送進都察院。”

  “那這刀,到底握在誰手中,還是兩說。”

  鄧先生一口氣說完,其他人都陷入沉默。片刻后,上首的人影說道:“是個笨法子,卻有效。”

  “甚至可以先行放棄一些核心位置,讓我們的人慢慢升遷,幾十年的時間,對我等世家圣族來說,不過眨眼。”

  “官員就那么多,抽調的話,那其他衙門也就有了空缺。”

  “就算開設恩科,再取官員,我等也不是不能拉攏。”

  “可以一試。”

  “另外…”鄧先生又開口道,“若是可以的話,讓吳庸之爭取一下都察院督院之職!”

  “我等可以為他做勢!”

  一名在場之人說道。

  另一人也跟著說道。

  瞬間,眾人形成了共識。

  “那就這么安排下去吧。”主位上的人點了點頭,又想起了什么,說道,“黎陽周家今日怎么未到?你等可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一人回道:“老夫昨日去周家在中京的宅院,只是宅院內只有婦幼仆從。老夫已經去信黎陽府,詢問究竟了。”

  其他人都皺起眉頭,華夫人擔憂道:“周家一手操辦了御史臺請奏改制寒門之事,該不會遇到什么意外吧?”

  那坐在首位的人擺了擺手:“那周家乃是世家,在京城的主事大儒也有二品修為,斷然不會有什么危險。”

  “等黎陽那邊的消息吧。”

  眾人聞言,這才松了一口氣。

  是啊,中京重地,誰敢堂而皇之的對世家下手?這里有皇族和鎮玄司罩著呢。

  城外三十里,杏樹林。

  “好惱火喲。”二師姐凌楚楚啃著蘋果,惡狠狠地說道,“他們肯定在扯慌。”

  說著,凌楚楚又看向面前的空地,那地上埋著十幾個人,有老有少,所有人都只有脖子以上露出來。

  “他們肯定還有同伙!”凌楚楚斷言道。

  那盯著一對黑眼圈的健婦靠著一棵大樹,想了想,說道:“妹娃兒,我啷個記得還有個啥子事嘞?”

  凌楚楚楞了一下,看著那健婦:“啥子事?”

  “記不得了…”那健婦想了想,說道,“對咯,上次你去抓他們的時候,是不是說好多人在罵小弟娃?”

  “對對對!”凌楚楚點點頭,“一開始我還好氣憤,后來才曉得,是小弟娃寫了戲…啊?戲!”

  凌楚楚突然反應過來:“嬢嬢,我們忘記去看小弟娃滴戲咯…”

  說著,凌楚楚從懷里掏出兩張醒早茶樓的門票:“白搶了…”

  健婦連忙站起身:“要不去找你小弟娃,讓他在給伱演一遍?”

  “不得行!”凌楚楚連忙搖頭,“我們現在還不能暴露。”

  健婦連忙點頭:“曉得曉得,智斗!”

  凌楚楚指了指地上那十幾個人:“嬢嬢你看一哈他們,我去城里轉轉,看還有沒有重演。”健婦連忙點頭,“要得,要得。”

  凌楚楚點了點頭,身形一動,就消失在原地。

  見凌楚楚走遠,那健婦打了個哈欠,化作了一個體型巨大的霧驪獸,不知從哪掏出一根竹子,啃了起來。

  而就在樹林的上空,有兩道身影浮現,一個身寬體胖,一個穿著一襲滾龍袍,兩人身上都散發這淡淡的圣威,目光注視著下方那被埋著的十幾個人身上。

  “鎮國王,這事你不管管?”那龍袍老者笑嘻嘻望著身邊的蘇坡仙,“世家遇襲,理當出手啊。”

  “呸。”蘇坡仙啐了一口,“那小丫頭算起來,也是你們族譜中有名有姓的。按輩分,是你孫女吧?這算你們皇族家事,你個當爺爺的都不管,我一個姓蘇的外姓人管什么?”

  “這…”那皇袍老者愣了一下,嘆口氣,“那一位的女兒,管不起啊…”

  說著,皇袍老者又望了一眼地上那被埋著的十幾個大儒,說道:“是老夫看錯了。他們不是遇襲,是與我那小孫女玩耍呢。”

  “哦,對對對,老夫在南荒的時候,聽過這個玩法。”蘇坡仙連忙點頭,說道,“叫做一二三,木頭人。”

  “玩耍者將自己當做一棵樹,扎入地下,期間不許動,動了就算輸了。”

  皇袍老者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我等在這里當個中正,別讓這些壞心眼的大儒作弊,哄騙了我那單純的孫女了。”

  “正該如此。”蘇坡仙一臉正色道。

  偏倚處。

  陳洛此時坐在法相大位上,不斷提筆在紙上寫著。

  他落筆的正是一個個名字。

  之前剛入住偏倚處時,就調來了所有官員的在職名冊,想不到如今倒是用上了。

  穿越前陳洛雖然沒有當過官,但是各種《名義》啊《財富》啊什么的電視劇和小說可沒有少看,他深刻地明白,政策的關鍵在于執行。

  懶政、怠政,能將一個好好的部門弄的天怒人怨;一刀切、層層加碼,能把一個好好的政策搞得面目全非!

  所以,人很重要。

  尤其是基層!

  如今的都察院只是一顆種子,那就必須要小心呵護,要是一不小心,讓它長成了轉基因,那就不好辦了。

  所以,陳洛此時心態凝重,畢竟他只是從卷宗上了解這些官員的生平,對于他們的脾氣性格還是不清楚。

  他們真的能做到為民做主嗎?

  難道還要再設置一個內部的紀律組織?

  但是眼下也沒有辦法。當然,他也可以找程相給他推薦,只是都察院是一個完整的體系,需要的官員數量不小,哪能全靠推薦呢。

  “侯良平…”陳洛又寫下一個名字,就在此時,一名小吏突然敲門,說道:“柱國,有人拜訪,拿著程兵相的帖子。”

  “嗯?老程的帖子?”陳洛一愣,連忙放下了毛筆,接過小吏遞上的門貼,看了一眼,數道,“快請!”

  小吏連忙領命,片刻后,他便引著一名老者走了進來,那老者還牽著一個小童,身后跟著兩名青年,那小童瞪著亮晶晶的眼睛,四下張望,充滿了好奇。那兩名青年人,一個眉峰如劍,一個身姿如松,都透著一股子正氣。

  “鄉野教學陳希亮,攜弟子海瑞、況鐘,見過陳柱國!”

  那老者拱手,身后兩名青年齊齊作揖!

  陳洛手中的筆沒有握住,落在了地上。

  臥槽,我聽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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