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雪鄉,剛下澡池!
連著在雪錦鄉待了幾天,陪著麒麟王老爹吃燒烤喝大酒泡澡搓背,陳洛已經完全適應了這極具特色的相處模式。
中間還看過兩次雪人將換過的澡池水打包封裝,運出了雪鄉。
不得不說,經常在這“湯臣一品”里泡著,之前因為妖族祝福而暴漲的力量也得到了很多的掌控,起碼現在不會有出手就把穿肉串的木枝給折斷的事情發生。
“接下來咋打算啊?”麒麟王變出了一塊柔軟的毛巾放在額頭,上半身后仰靠著池壁,瞇著眼睛問道。
“啊?”陳洛楞了一下,“接下來?要不咱們滑冰去?”
“別扯犢子,我是問你往后的日子咋打算。”麒麟王坐直了身子,“要是愿意留在麒麟域,我就給你尋摸尋摸,安排個有面子的差事。”
“我知道你老師去了天外,你是來南荒避事的。留在麒麟域,我看誰敢動我的兒子!”
陳洛笑了笑:“多謝老爹,不過我還是要離開的。”
這幾天陳洛也仔細考慮過,僅僅從他個人的角度來說,就此以金烏之名留在麒麟域也不是不行,省的在南荒繼續合縱連橫了,還順便可以等著六千里時討要一份隱麒麟的血脈。
但是他是這樣貪圖安逸的人嗎?
能當個二代干嘛還要自己創業!
但是陳洛很快就否決了這個想法。
首先,白澤的身份不能扔。先不說方寸山已經認主,且涉及到上古佛門隱秘,單說如今他以白澤之名在南荒掀起的雅文風潮便不可斷。
難得有文章可以讓妖族重新接收人族教化,有利于南荒進一步靠攏人族,這條路子萬不可斷。。
想想南王文云孫,憑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提攜幫助陳洛,真的是因為陳洛可愛嗎?當然不是,那是因為在他看來,陳洛是希望所在。
這一條,是大義。
近年來,西域佛門為了宣傳自己的教義,喊出了什么“生命至上”的口號,雖然他們佛國里囚禁的神魂不可計數,但并不妨礙他們以“慈悲面目”欺騙世人。很多人都受這口號的蠱惑,演變了一個個罔顧大局的圣母心和精致的利己主義者。
但是人族能夠走到今天,抗蠻族、防妖族、拒西域,戰天外;能夠綿延萬年,每逢危機時總有勇者出,所依靠的,正是一個個前赴后繼者心中堅定的“家國大義”!
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
他陳洛,能為了求安穩,不去顧及這份大義嗎?
這是刻入了骨子里的責任感!
其次,金烏的身份。孔雀一族是要金烏血脈提升種族之本,即便甘棠出面把自己帶走,孔雀一族定然賊心不死。要么陳洛一直在麒麟域不出,要么孔雀滅族,否則這個矛盾根本無法調和。所以在陳洛擁有足夠的力量之前,金烏適合更適合躲在暗處。
因此,陳洛早就計劃好了“明暗計劃”:明白澤,暗金烏。
你以為我是白澤,但這是我的第一層偽裝。
你看穿了我是金烏,可這是我的第二層偽裝。
我的真正身份,是人族絕代天驕:梧侯陳洛!
明里浪,暗中穩。
《穩健》!
陳洛把自己的打算告知了麒麟王,麒麟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跟老爹說實話吧,打算坑誰…”
和麒麟王說出了自己打算后的第一天,欲走,餞別宴!
酒醉,沒走成。
和麒麟王說出了自己打算后的第二天,欲走,送別宴!
酒醉,沒走成。
和麒麟王說出了自己打算后的第三天,欲走,道別宴!
學會一句新詞:朱雀鳳凰雙雙飛,一個翅膀掛八杯。
酒醉,吐了一池子,沒走成。
和麒麟王說出了自己打算后的第四天,麒麟王宿醉未醒,逃!
算算時間,距離九節定血草穩固也就是還差十天左右了。
“烏雞哥,我回來了。”
陳洛推開房門,就看到烏雞哥正坐在院子里,陶醉地品茶。
烏雞哥看到陳洛,微微給了個眼神,大意是:我在變美,等會再聊。
陳洛一臉疑惑地走近,看到烏雞哥喝完一杯茶,又珍惜地將那杯底的一點點茶水倒在了手心,用手拍散,均勻地拍打在自己的臉上。
“烏雞哥,一點茶而已,不必這么節省吧?”陳洛詫異道。
烏雞哥白了陳洛一眼:“你懂什么,這可不是普通的茶,這是我剛剛從拍賣會買下的湯臣一品!”
“內服美容,外敷養顏,堪稱美容圣品!”烏雞哥說道,“我這還有一點,你要不要?”
陳洛:(_)
這個…要不要告訴烏雞哥真相呢?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現在的用得這一批,應該也有我的功勞啊!
“要不要啊…”烏雞哥又催了一句,“別說我小氣啊。拍賣的掌柜說了,這一批湯臣一品和往常的不一樣。”
“據說多了一件圣物滋補,以后什么時候還有就不確定了。”
“這么一小瓶,足足花了烏雞哥我快兩萬兩月華石呢…”
“咳咳咳…”陳洛有些心虛的看著烏雞哥。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多出的一件圣物就是自己吧。
“唉,這種好東西用在烏雞哥身上才算物盡所用,不用考慮我!”陳洛連忙擺了擺手,算了,有些事,不知道的話,會比較快樂。
烏雞哥此時已經摸到了脖子,隨口說:“甘統領派人說你有事去辦,這會辦完了?對了,麒麟閣的妖祖祝福提升了幾成?”
陳洛有些意外,看來麒麟閣被自己炸了的消息被封鎖了。
也只能封鎖了,不然自己怕是在麒麟域也待不下去啊。
陳洛嘆了一口氣,朝烏雞哥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成?”烏雞哥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不過還是安慰道,“沒事,一成算是正常水準。”
“一成就一成,算白賺的,不丟人!”
陳洛干咳了一聲:“不是一成。”
“啊?一分?”烏雞哥楞了一下,“那玩意兒虛的很,總說一成兩成的,說不定就是人家自己厲害呢,對不對?”
陳洛搖了搖頭:“是一倍!”
“哎呀,就算是一倍也…什么?一倍?”烏雞哥手上的動作都停住了,呆呆的望著陳洛。
“一…一倍!”
陳洛把腦袋湊到烏雞哥耳邊,輕聲說道:“真的,一倍。結果把麒麟閣給炸了!”
還沒等烏雞哥臉上驚愕的表情做出來,陳洛又淡淡說了一句:“別對外說哦。麒麟王認我當義子了。”
烏雞哥腳一軟,跌坐在地上。
“主公…別…別開玩笑。”
陳洛看著烏雞哥,烏雞哥眨巴了兩下眼睛:“真的?”
“真的!”
烏雞哥顫顫巍巍從懷里拿出半品湯臣一品,一股腦地倒在了自己的頭上。
“老子有大靠山了,這湯臣一品我要天天用,哈哈哈哈…”
看著開心的烏雞哥,陳洛一句下次邀請他一起泡澡的話憋在了嘴里。
可惜了,在那里嗆口水都比這瓶子里的水多!
“那個…我先去閉關了,十天后回歸方寸山。”陳洛囑咐了一聲,就走進了房中。
就在陳洛走入密室開始修行的時候,有一件小事,正在遙遠的烏蘭山發生。
烏蘭山,南荒西部的一座山,是從南荒前往大玄翰州的必經之路。
翰州是高原,其上有大玄的禁空大陣,按理來說此路不通。但是前些年出了一位穿山甲大圣,因為在南荒招惹了仇家,硬生生地挖出了通向大玄的通道。因為穿山甲大圣謹慎,為了防止仇家的追殺,據說這樣的通道一共挖出了九十九條。
穿山甲大圣逃離后,這些地道就被一些閑散的妖族勢力掌控,做著偷渡的買賣。
而一行九九八十一只小火鴉,正是打算從這條通道離開南荒!
燃薪做夢也沒想到,他會被自己的未婚妻家族出賣。
作為火鴉一族最有天賦的種子,燃薪如今年近二十六歲,卻已經修行到了五品境界,被族長燃炎大圣收為了入門弟子,幾乎內定為下一屆族長。
燃薪雖然不愿意接受這樣的安排,但是他也明白,火鴉勢微,總得有站的出來的人物維護種族,于是努力學習著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族長。
可是數月前,燃炎族長突然命令他,挑選出族內最優秀的后輩,逃離炙炎山。用燃炎的話來說,他們是火鴉一族的種子。
即便火鴉族遭遇滅頂之災,依然要有人守望大日再現,守望金烏巡天。
燃薪沒有反對,很快就挑選出了連他在內的八十一只火鴉離開了炙炎山。
離開的第七日,燃薪就收到了消息,炙炎山覆滅,火鴉一族遭遇血脈淘汰!
忍住了心里的悲傷,從那一天起,燃薪就成為了火鴉一族的新族長,一位只有五品修為的族長。
但有族人,有族長,火鴉一族就沒有亡!
燃薪帶著自己的同族躲開了孔雀一族一次又一次的搜索,在其他原本就在外的火鴉族人的掩護下,穿越了一個個妖族地盤,避開了一個個妖族勢力,最終來到了烏蘭山。
早年間,曾有一只麻雀負傷落入了炙炎山,被燃薪救下。燃薪與麻雀妖日久生情,便互通了身份,麻雀妖背后是一支流浪勢力,連一尊大圣也沒有,自然對火鴉一族尊崇異常,很快就定下了二者的婚事,隨后在燃炎大圣的幫助下,在機緣巧合中掌握了一條通向大玄的通道,于是定族在了烏蘭山。
按燃薪的設計,只要走到了烏蘭山,就可以安全逃往大玄。
只是燃薪沒有想到,之前還與自己如膠似漆的未婚妻,在知道炙炎山覆滅后,居然轉投了他人懷抱。
原本這也沒什么,無緣就無緣吧。燃薪也不愿對方為難,將從族中帶出的財產拿出了一部分,交足了前往大玄的人頭費。可那毒婦竟然聽信相好的毒計,讓他父親假借賠禮送行為名,對自己與族人全部下了毒!
燃薪此時心中悔恨不已,他不怕死,但是他看著同樣被束縛住的族人,心如刀割。
是他錯信他人,幾乎要惹來火鴉一族的真正滅族。
“燃薪,不要怪我,南荒就是這樣,弱肉強食!”此時一道嬌小的身影出現在地牢中,燃薪猛然抬起頭,眼中幾乎要噴出火焰。他奮力向前,扯得鐵鏈呼啦直響。
“彩英,你放我的族人,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燃薪壓抑著聲音說道。
“燃薪少主,不,應該叫燃薪族長才對,不要掙扎了…”此時一道輕佻的聲音響起,燃薪抬起頭,就看到一個面色發黃,眉目狠厲的男子走了進來,身后拖著一條長長的黃鼠狼尾巴。
黃鼠狼妖一把摟住了麻雀妖,伸手在對方胸口摸了一把,然后看向燃薪,說道:“你成日東躲xz,很多消息不知道吧?”
“告訴你,金烏現世了,還弄死了孔雀一族的兩位大圣。如今孔雀一族正在大力抓捕你們!”
說到這,黃鼠狼妖笑道:“把你們一個不漏地都交給孔雀一族,你猜能得到多少賞賜呢?”
麻雀妖也點點頭:“是啊,薪郎,不要怪我。”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我和夫君未來的修行路,還需要你和你的族人幫我們去鋪呢。”
“我知道你向來疼愛我,就當是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做夢!”燃薪厲聲喊道,“我們寧愿全部自焚,也絕不落入孔雀之手!”
黃鼠狼妖不屑一笑:“這就由不得你了!”
“你們中了我的奇風酥之毒,一月內都無法調動妖氣。而十日后,彩英父親就會回返,屆時就會帶著你們前去五彩仙域拜山!”
“你們乖乖的把火鴉一族的財寶都交出來,否則,這十天,你們會過的無比漫長!好好考慮吧。”說完,黃鼠狼妖便摟著麻雀妖離開了地牢。
“少族長…”見二妖走遠,一只火鴉說道,“剛剛他們說,金烏現世了?”
“假的!”燃薪嘆了一口氣,“金烏現世,我等血脈自有感應。”
“可能是老族長布下的最后反擊吧。如果我們沒出事,也是掩護我們的手段。”
聽到燃薪的話,眾火鴉都紛紛地嘆了一口氣,眼中的神采迅速消失。
看著眾族人的反應,燃薪又有些自責。
有些事,何必說的那么清楚呢?給他們一個希望不好嗎?
自己果然不適合做族長!
“十日!”燃薪皺起眉頭,對于他來說,挽救火鴉一族的時間,只有十天了。
“不知道行不行…”燃薪微微閉上了眼睛,此時此刻,從他離開炙炎山的那一刻,就被秘法吊在他咽喉處的一滴精血猛然落下,燃薪的心臟猛然一頓,接著猛烈的跳動起來,仿佛有一股股力量從心臟傳出,輸送到了四肢百骸。
烏飛兔走,斗轉星移。
時間就這么一天天過去。
陳洛所在的府邸一天比一天炎熱起來,就連烏雞哥都搬出了府邸。期間甘棠來了一次,布下了一道陣法,遮掩了陳洛修行發出的異常溫度。
不過這段時間倒有一道流言卻在麒麟域流傳開來,說的是麒麟王私下評價金烏,贊揚金烏同級無敵,斗戰無雙,惹來不少妖族摩拳擦掌,想與那只金烏比試一番。只是金烏閉關之處被麒麟衛護著,沒辦法接近。
終于,時間來到了第十日。
這一日,自凌晨起,淅淅瀝瀝的雨水便落了下來。因為妖族中有些種族喜陰愛雨,因此極少有妖族施展神通改變天相,一切都是順其自然。
只是到了正午時分,原本看雨勢,至少還有四五個時辰的降雨,可天空中突然響起了一道悶雷。
緊接著,道道金色的光芒穿透了烏云,在陰雨綿綿之中傳出了一道暖意。
太陽出來了!
赤日高懸,頃刻間就驅散了烏云,雨勢也戛然而止,那溫暖和煦的光芒照在城中,讓人感覺分外溫暖。
而在陳洛的府邸中,陳洛閉目入定,身體周圍浮現了九節定血草的模樣,而在陳洛身后,一道金烏的虛影正在緩緩凝形。
先是鳥首,接著是鳥身,金烏振翅,兩道火焰翅膀張開,幾乎將陳洛籠罩。
最后,金烏的第一只腳凝聚出來。
片刻后,第二只腳也凝聚出來。
但第三只腳卻仿佛遇到了什么阻礙,花了前面兩倍的功夫,終于生出了一節腿骨。
可正當那腿骨之下要凝聚出爪子的時候,九節定血草猛然崩散,金烏虛影的凝形也戛然而止。
此時陳洛猛然睜開眼睛,左眼眼瞳有一輪大日緩緩升起,右眼眼瞳有一只金烏盤旋。
金烏血脈,成!
陳洛微微皺眉,在金烏血脈徹底煉化的一瞬間,他仿佛在識海中看到了點點微弱火光,隨著他煉化成功,那點點微弱火光重新升騰起來,似乎在歡呼雀躍!
烏蘭山。
此時已是皮開肉綻的燃薪突然睜開眼睛,與此同時,一道道關切的聲音都傳了過來。
“族長,沒事吧?”
“族長,我們不怕死!”
“族長哥哥,你疼不疼?”
燃薪笑著看著那些族人,說是族人,其實都是些弟弟妹妹,他最終溫和一笑,目光落在另一只火鴉身上:“燃鼎,照顧好弟弟妹妹。”
“我火鴉一族,不會亡。我們能等到大日重新,金烏巡天的那一天!”
話音落下,燃薪渾身猛然燃起了熊熊火焰。
眾火鴉大驚,那名叫做燃鼎的火鴉見狀,驚叫:“燃薪,你做什么!”
“我,不適合做族長!”燃薪慘笑一聲,身體迅速變化,化作了一只渾身燃燒的火焰的神鳥,鳥目中有雙瞳,生出幽藍之火。
“重明?”燃鼎大驚,他自然認得這神鳥,在金烏血脈退化的過程中,曾經生成了數種神鳥,其中重明鳥就是其中之一。
“你…你吃了那滴精血?”燃鼎語氣中充滿了悲哀,老祖宗總會給后人留下一些壓箱底的東西,那重明精血就是其中之一。但是火鴉血脈孱弱,根本承受不了這些血脈精血,一旦使用,大部分都無法施展,即便施展出來,也只有死路一條。
“薪柴總有燒完的一天,燃鼎,不要讓這團火滅了。”燃薪淡淡一笑,張開口,頓時一道道火焰飛出,打在那些鎖在火鴉族人的鎖鏈之上,瞬間將那些鎖鏈氣化。
“走!”燃薪的聲音出現了一些疲態,十日積累能量,他真的累了。
一聲“走”,燃薪以重明鳥之姿振翅在前,后面的火鴉緊緊跟隨,但很快麻雀妖和黃鼠狼妖帶著一眾手下就出現在地牢入口。
“重明鳥!”黃鼠狼妖大驚失色,那麻雀妖眼珠一轉,猛然喊道:“是他們火鴉一族的秘法!他根本沒辦法承受這股力量,纏住他,他很快就死了!”
“毒婦!”聽到麻雀妖竟然將自己之前告知他的機密和盤托出,燃薪大怒,強撐著最后一口氣,朝麻雀妖沖去,同時渾身火焰大漲,一時間竟然將所有妖族都包裹起來。
“快走!”燃薪嘶吼道!
“走!”燃鼎不敢有絲毫的猶豫,直接背上兩只年紀小一些的火鴉,就帶著其余火鴉順著燃薪爭取的這一短暫生機,從燃薪身邊擦肩而過,沖出了地牢。
“不要走散!有陣法,不要飛,一起沖!”燃鼎高喊道,所幸烏蘭山只是一個小山寨,妖匪并不多,即便不能使用術法,憑借三品以上的肉身也能與守寨小妖抗衡。
燃鼎帶著火鴉族人朝著山寨的門口沖去,他回頭看了一眼地牢,地牢入口處火焰沖天,此時還沒有一個妖族殺出來。
“燃薪,你是最棒的族長!”燃鼎心中默念,一腳踢開了山寨的大門。
隨即守住了大門,回身護著其他火鴉逃出山寨!
終于,在付出了十幾條同族性命后,所有火鴉都逃出了山寨。就在此時,地牢入口處的火焰熄滅了。
燃鼎強忍住眼中的淚水,望著殺出來的眾妖,大喊:“飛!散開飛!”
可當燃鼎轉過頭,卻看到所有的火鴉都楞在了原地。
“愣著干嘛,飛啊!”燃鼎大喊,突然他背上的一只小火鴉說道,“燃鼎哥哥,血脈…好像有變化了!”
燃鼎一愣,微微感應,才發現自己的血脈不知何時竟然沸騰了起來。
“這…這是…”
突然間,燃鼎感覺到識海中傳來一聲高亢的啼鳴,他仿佛看到一只渾身是火的三足金烏在他的識海中飛過,一輪明日緩緩升起。
“大日重新,金烏巡天!”燃鼎心中劇震,他偏過頭,就看到那些小火鴉一個個渾身不自覺地冒出了火焰,那身上的毒,竟然解了。
無窮的力量讓燃鼎再也控制不住,猛然揚天長嘯,剎那間,身體化作了一只雙頭四足的巨鳥,只是并不是渾身散發火焰,而是爪子下竟然踩著四只火球。
“鸓鳥!”燃鼎瞬間認出了自己的血脈。此時他顧及不了太多,面對著殺來的黃鼠狼妖眾,爪中四道火球狠狠扔了過去。
“哈哈哈哈,殺!”
“為族長報仇!”
此時燃鼎看著眾火鴉一個個化作形態各異的火屬性神鳥,又哭又笑,高聲大喊!
“殺!”眾火鴉也齊聲喊道,直接讓麻雀妖和黃鼠狼妖面色一變。
“怎么回事?”黃鼠狼妖惡狠狠望向麻雀妖,可沒等麻雀妖說話,他們身后又傳來一聲清理啼鳴和一句罵聲——
“燃鼎,讓你帶他們跑,你殺個屁!”
眾妖驚訝回頭,只見地牢入口處重新有火焰生成,一個人影緩緩從火焰中走出。
依然是燃薪的模樣,但是眼中雙瞳相套!
不是重明精血的變身狀態,而是實實在在的重明血脈!
“薪郎,我是被逼的…”麻雀妖見勢不妙,連忙推開了黃鼠狼妖,朝著燃薪哭訴道,“是他逼我的,我其實…”
話音未完,麻雀妖突然感覺到脖子一熱,已經被一道火焰灼燒。
“南荒就是如此,弱肉強食!”燃薪平靜地從麻雀妖身邊走過,淡淡說了一句。
隨著燃薪走過,麻雀妖咽喉處的火焰瞬間籠罩全身,頓時一陣凄慘的叫聲就從火焰中傳了出來,只是片刻后,那身影就倒在了地上,不再動彈,一股焦味飄了出來。
“燃…燃薪,有話好商量!”黃鼠狼妖看著前后逼來的“火鴉”一族,連忙喊道,“你不是想去大玄嗎?我知道通道的入口,我帶你們去,我現在就帶你們去!”
燃薪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朝著黃鼠狼妖和一眾妖匪猛然一按,頓時天空中出現一個巨大的火球,狠狠砸了下來。
黃鼠狼妖也不過是五品修為,若是燃薪沒有中毒,還不是燃薪的對手,此時對上已經進化成重明鳥血脈,且順勢晉級四品的燃薪來說,怎么可能擋住!
更別提那些仗勢欺人的小妖匪了。
當火球落下,整個山寨開始燃燒,世界,安靜了。
“見過族長!”燃鼎走到燃薪面前,恭敬行禮。
其他火鴉也異口同聲喊道:“見過族長!”
燃薪搖了搖頭:“我不是族長!”
燃鼎面色一急,剛要說話,燃薪擺擺手,說道:“血脈燃燒,大日重現,金烏巡天。”
“金烏,真的出現了!”
“等殺了那毒婦的父親,了結這段仇怨,我們,去拜見真正的族長!”
“金烏!”
無名深淵中,一段壓抑已久的笑聲傳蕩開來,一團耀眼的火焰,幾乎照亮了整個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