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方家祖宅,方化及的驚喜聲幾乎下意識用上了舌綻春雷。
“好啊!太好了!”方化及拿著《白蛇傳》第一回的文稿,激動地在族議廳走來走去。
“這個白澤,果然沒有辜負我們的厚望!”方化及揮舞著手里的文稿,“長篇!這可是長篇!”
“拋開武道不談,陳洛的文名為何能那么鼎盛?”
“是他詩詞做得好?還是他短篇寫的好?”
“都不是!”
“是他寫出了恢宏長篇!”
“道門的《道德經》,只有五千余字;儒門經典的四書五經,全部加在一起也才十七萬字,可他陳洛隨便一部長篇,就是五六十萬字,乃至百萬字!”
“雖然說微言大義,但是這天下絕大部分都是愚夫蠢婦,哪里懂那些道理!”
“他們就喜歡這種能夠天天聽,月月有,跌宕起伏,娓娓道來的長篇之文!”
方化及興奮地滿臉通紅,他坐了下來,看著滿座的一眾方家大儒,笑道:“起先,老夫對這白澤還是有一些保留的!”
“老夫原想著,等他的聊齋短篇出到一定的篇幅,就再給他結集出版一次!”
“沒想到,這白澤居然真的寫出了長篇,而且還是應對臨安西湖事件的蛇妖故事!”
“坊間那些說唯有梧侯能長篇百萬的論調,可以休矣!”
“現在就給我放出風去,長篇之書,我方家客卿,妖族白澤,一樣也能寫!”
“我倒是想看看那陳洛如何回應!”
此時一位大儒微微皺眉,說道:“家主,現在說的話是否有些太早了?”
“萬一這白澤后力不濟,寫不下去了呢?到時候他丟臉無所謂,我方家倒是要陪著一起受嘲啊!”
此時方化及還沒有說話,就有另一名方家大儒說道:“十三叔,前幾日,陳洛發布了新的文章。”
“和聊齋類似的短篇風格,但是故事卻更加離奇,還涉及到了冥土。”
“叫做《陸判》!”
“據說誦讀此文的人,男子則越發聰明,女子更是日益美麗!”
“唯有我方家無法感受!”
“眼下儒門和道門正因為故事中‘陸判’是歸屬儒家還是道家爭論不休!”
“陳洛之文名再次鼎盛!”
“老夫以為,家主的決定非常明智。無論白澤能不能將《白蛇傳》寫成長篇,這個時候,決不能讓陳洛那小兒獨領風騷!”
此話一出,場中近乎一半的大儒都微微點頭。
現在的方家對陳洛,幾乎陷入了一個執念,那就是看不得陳洛獲得任何成功。
而且,他們并不是沒有反擊的能力!
他們有白澤!
作為第一個和白澤結盟,并且將白澤之文引入大玄的勢力,方寸山白澤越成功,他們方家就越成功!
畢竟世有伯樂然后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他方家,就是白墨的伯樂!
“咳咳咳…”一位坐在靠前位置的胖大儒突然咳嗽了兩聲,對著方化及說道,“家主,正好,老夫也有些事情要和諸位通報一下。”
方化及看了一眼對方,臉色嚴肅起來。這位大儒名叫方之林,比自己還要長一輩,是從方家秘境中走出的人物,一般情況下在族議時只會安靜地坐著,并不會開口。
“十五叔請說。”方化及恭敬說道。
方之林點點頭,開口道:“我方家在妖族的眼線傳回情報,南荒蟾宮現世了!”
“蟾宮現世!”此言一出,整個族議廳頓時就騷動了起來。
方化及也是楞了一下,隨即舌綻春雷道:“肅靜!”
眾大儒安靜下來,又望向方之林,方之林繼續說道:“每逢蟾宮現世,南荒必然迎來血脈潮汐!”
“這一次究竟是何種規模的血脈潮汐,尚需要觀察!但虎族女帝成祖在即,這一次血脈潮汐很可能是沖她來的。如果真是如此,就是數百年也難得一次的祖妖級別的血脈潮汐,那峩方家就不能錯過!”
“前朝韓昌黎便是趁著南荒的血脈潮汐封圣,奪了南荒氣運,走出了‘文以載道’的圣人之路。”
“我方家也有巔峰大儒,若是能借此機會封圣,我方家的底氣就能再足幾分!”
“但是最關鍵的…”方之林話鋒一轉,“就算我方家搶不到機會,也不能讓竹林搶到!”
“竹林大弟子浪飛仙早年便是求索境,雖然說在蠻天受傷,被打退了境界,但難保現在已經痊愈。若是讓他借此機會封圣…”
此言一出,所有方家大儒都打了個冷戰。
血屠大儒浪飛仙,那可是能越階殺敵的兇神。他若封圣,豈不是第二尊竹圣?
關鍵是這貨,不怕死!
越是死戰越開心!
若是讓他奪妖族氣運封圣,沒準初入半圣,戰力就不弱于竹圣!
一個竹圣就能一打三,再來一個?
所有的方家大儒都打了個冷戰。
不能想!不敢想!
“想搶潮汐氣運,沒有那么容易吧…”有大儒強自鎮定說道,“先不說妖族方面,就算是我人族,得到消息的世家肯定也不再少數,適合的巔峰大儒也有不少…”
“有備才能無患!”方之林眼中閃過一絲陰鷙,“白澤應運而生。那方寸山白墨以奇文攪動了南荒原本的氣運大勢,就好比鯰魚入河,這就是我方家渾水摸魚的機會!”
“以我之見,這白墨就是這次血脈潮汐最好的切入口,也算是意外之喜!”
“我贊同家主的意見,今早放風宣揚《白蛇傳》,若是他白墨能將此文寫成,我方家保他在人族文名千古!若是寫不成,那我方家也是被他白墨所拖累,他白墨不能不領情!”
“此外,老夫還提議,借此次《白蛇傳》之事,向朝廷提請為白墨封爵!”
“最好也是封侯!”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隨后都陷入沉思。
方化及想了想,說道:“朝廷為妖族封侯并不罕見,此事不難。只是十五叔,我們要求一個什么侯?”
方化及的問題很簡單,是要一個虛銜,還是求一個實封!
虛銜,這好辦,白墨的文章本就可圈可點,又倡導兩族團結,方家上書求封的話,朝廷還是會給這個面子的。
但是實封的話,就有點難度了。
實封…封哪里?封地居民愿意嗎?再說,你封一個內陸城市給白墨,白墨又會樂意嗎?
方之林卻淡淡一笑:“自然是實封了,虛銜對如今的白墨有任何吸引力嗎?又如何能展現出我方家的誠意!”
“《白蛇傳》中的臨安城乃是大玄邊陲,自然不能分封出去,不過我們若是謀求一個西湖之主呢?”
“他既然在文章中以‘西湖’為景,想必是喜愛西湖,這正是投其所好。”
方化及想了想:“一座湖,倒確實合適。妖族境澤,人族西湖,他白墨坐擁雙湖,也是一段佳話。不過此湖歷來詩詞繁盛,是一處文運之地,只怕文昌閣不同意!”
“那就跟他換!”方之林說道,“老夫早就想好了,之前文昌閣打算將東蒼戲曲納入官學體系,不是被我等阻止了嗎?”
“此事也攔不了多久,最多三五年而已。”
“那就索性做個人情給顏百川,讓他劃出西湖來!”
眾大儒聞言,都不禁點了點頭。
雖然讓戲曲普及有點不舒服,但只是放棄了注定不會成功的一次攔截,沒有付出什么實際代價。
更何況,白墨就算接受了冊封,難道還真的會離開南荒跑到人族境內來嗎?
這座西湖除了委托他們方家代為執掌還能找誰?
那可是西湖啊,“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西湖,“水光瀲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的西湖。
到最后還不是落到他方家手中!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這一波,方家要血賺!
“來人,立刻將《白蛇傳》謄錄抄寫,人停筆不停,我要明日此文傳遍大玄!”方化及立刻下令道!
這一夜,人族中屈指可數的大世家被動員了起來,整座方城,燈火未歇。
一張張散發著油墨清香的《方白聯合報》從方家流出,發往大玄各處!
為了白墨的文名,方家盡心了!
天還是蒙蒙亮。
“賣報紙的小報童,背著一個大書包,清早起來去賣報,走遍大街和小道…”清脆的童聲在中京街頭響起。
“喲…這是方家的報童隊伍出來了。”有食客笑嘻嘻地說著。
這首報童歌是方家請了大家仿造陳洛的賣報歌寫就的,聽來也是童真無邪。其實無論陳洛和方家怎么斗,總歸是讓這些孩子多了一份家用補貼,也算是一件好事。士子們對這些報童也十分友好。
“小家伙,過來…”許老七放下手中的失誤,掏出一點碎銀,遞給對方,笑嘻嘻說道,“是妖族的白先生出新文章嗎?”
“嗯!”小報童按照師長教他的話回答道,“白先生寫了一篇《白蛇傳》,是說蛇妖的!”
想了想,小報童又補充了一句:“老刺激了!”
“噗…”一時間眾食客都噴出了口里的茶水。
許老七有心逗弄小報童,就問道:“都是怎么個刺激法?”
小報童白了對方一眼,連家鄉話都說了出來:“我啷個曉得撒?我字都認不全喲…”
頓時茶肆中笑聲一片,許老七更是又拿出一點碎銀子丟個小報童,說道:“好好念書,賣報的還認不全字,怕是個瓜娃子!”
那小報童接過銀子,將一份報紙放在茶座上,朝著許老七鞠躬表示感謝,隨后跑出了幾步,才回頭喊道:“我才不是瓜娃子!”
“我把內容告訴你了,你就不會買咯…”
“哈哈哈哈…”食肆內又是一陣大笑聲。
許老七笑完,將報紙卷了卷,塞入懷中。旁邊的食客好奇道:“這位銀鑼,這報紙你不看看嗎?”
“不看不看!”許老七擺了擺手,“沒聽到那小機靈鬼說老刺激嗎?”
“這種文章,第一遍最好是去醒早茶樓聽先生說出來才夠味。等聽完了,再回去慢慢看…”
“兄臺所言極是啊!”另一位領桌的食客接話道,“白先生筆下那些妖精,還是要先聽說書先生說出來才夠味道。自己看的話,總是想的不夠好啊…”
“之前一直是狐妖,這次居然是蛇妖,那想必就是很刺激了…”
“也不知道白先生在南荒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
話音落下,茶肆里頓時第三次響起了笑聲,只是這笑聲中的韻味…懂的都懂!
中京如今最大的醒早茶樓此時正人聲鼎沸。
顯眼的位置正寫著今日說書的內容。
“巔峰大圣:我與人族書生不得不說的故事!”
“宿命:我救的小蛇竟然是個美嬌娘!”
“感人至深:跨越千年的恩情!”
“一文震南荒,雙曲斷人腸!”
“《白蛇傳》,帶你領略蛇妖的魅力!”
充滿了挑逗的刺激的宣傳語讓茶樓外等待的人們一個個好奇不已,只等著茶樓開門的那一刻!
“嘖嘖嘖,白先生這是在和梧侯隔空斗法啊!”
“可不是嗎?《陸判》才出來多久啊,白先生這邊就開始寫《白蛇傳》,不過老實說,在下確實被《陸判》給嚇到了。不知道這《白蛇傳》寫的是什么?”
“那要用說,白先生的風格向來是旖旎大膽,春色無邊,滿滿的南荒風情啊…”
“狐妖已經寫的很棒了,也不知道這蛇妖能寫成什么樣子!真是…期待啊!”
“雖然作為人族,我站梧侯;但是白先生的文章確實也不錯,對我們研究妖族提供了很多細節考證啊!”
“正是!況且從文章風格來看,白先生也是親人族一派的。只是可惜選擇了與方家合作!”
“休得胡言!方家難道就不是人族了?要我說,方家將白先生的文章大力推廣,這一次是做對了!”
“二位莫要爭了,這些事哪輪到我們來判定。不過,白先生起碼有一點比梧侯強,那就是他不斷章啊!”
“對對對,文人之恥這一點上必須和白先生好好學學,結束就干凈一些,不要留個尾巴,讓人念頭不能通達。”
就在此時,醒早茶樓的大門轟然打開,兩名小二走出茶樓,一只手扶在耳后,運足了中氣,高聲喊道:“醒——早——咧…”
與此同時,早已等候在外的客人們紛紛魚貫而入,涌進了醒早茶樓。
“青城山下白素貞,洞中千年修此身…”
折柳書院內,孔天方一邊看著手中的報紙,一邊打著拍子,輕聲唱了起來。
在一旁的田海翼皺了皺眉:“院首,你怎么還唱了起來?”
“嘿嘿,這個白墨,有點意思。你看…他把唱譜都標注在文章上了。”說著,孔天方將報紙遞給田海翼,田海翼看了一眼,驚訝道:“果然機智!”
“何止啊…”孔天方捏了捏胡須,“此文與他之前寫得文章不同。”
“妖族勢微,人族大興。一只妖卻講究‘以德報德’的觀念,這想象力簡直就是天馬行空,別具一格!”
“看似一對人夫妖妻的故事,但是這起筆分明是要寫這對夫妻婚后的生活,而不是之前那幾篇文章一般寫到成親之后就草草結束!”
“你我都明白,寫相遇相愛易,說相知相守難啊…”
“落入紅塵之妖,亦是紅塵。”
“陳洛這次是真的遇到對手了!”
田海翼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只是往下看著,只是看到最后,田海翼猛然一拍桌子:“混賬!”
孔天方大驚,連忙問道:“怎么了?老夫還沒看后面,是不是有針對我人族的言論!”
“你自己看吧!”田海翼將報紙遞給孔天方,孔天方第一時間一目十行落到最后,頓時也是雙眉豎起,怒發沖冠!
“不當人子!”
“老夫還以為他白墨是陳洛之敵,沒想到竟然是一丘之貉!”
“文人之恥!”
另一邊,醒早茶樓。
所有人看著站在說書先生身邊嬌滴滴的女子,都是一臉疑惑。
這好看是好看,但是站在臺上干嘛?
當醒目拍下,眾人才明白那女子的作用。
居然是現場唱!
這該死的儀式感!
這是又整了新活啊!
“西湖美景,三月天吶;春雨如酒柳如煙。”
“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隨著經典的唱腔響起,在場的聽眾一個個都閉上了眼睛,仿佛一起來到了那煙雨西湖,站上了那飄搖的烏篷船。
仿佛在船內,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正朝著自己嬌羞含笑,一個機靈古怪的俏丫鬟嗔怒地看著自己,呵斥自己不許再看了…
這一場春雨,動的是少年的心扉;這一艘烏篷船,載的是燦爛的春愁。
若是這一場雨不會停,若是這一艘船不會靠岸,那是不是,就不會有人下船。
沒有什么絢麗的術法什么神通,也沒有什么詭譎的陰謀詭計,就是簡簡單單的兩個人,如詩如畫的初見。
故事很快突轉,調皮的小青面對前來探望白素貞的許仙,逗弄說道白素貞已經許配了人家,將許仙急走。
此時,晴空響雷,瓢潑大雨再度落下。
聽眾的一顆心就懸在那團烏云之上,催促著白素貞快快澄清這誤會。突然,一道聲音無情傳來。
“啪!”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眾聽眾:!!
一口老血堵在的胸口!
什么情況?
這…這熟悉的感覺?
那散發不詳的斷章之力又回來了?
白墨?也斷章?
文人之恥的超級加倍?
眾人來回對視了一陣,再往臺上看去,只見那說書先生“熟練”地消失不見,只剩下那美貌女子在臺上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確認了,是斷章!
第一回就是到這里結束了!
一時間所有人又想起了之前被“下回分解”統治的恐怖!
“淦!”
“草!”
“日!”
瞬間一句句經典脫口而出,那曾經響徹了醒早茶樓的戰斗聲再度回歸——
“把我那四十丈的大刀給我拿來!”
“老夫就知道,妖族怎么會寫文章!寫來寫去都是文人之恥!”
“恨死我了!怎么就斷在這里!”
“白墨啊,好的不學,你怎么學這玩意!he腿!”
“把刀片都寄給方家!”
“對對對,給方家寄刀片!”
靈州,竹林。
晚風輕拂。
浪飛仙打了個呵欠,有些無趣地看著自己手里的魚竿。
老師和師妹都去天外了,自己得守著竹林。
好無聊啊!
已經整整三十二天又五個時辰三刻三分沒有浪了…
好想出去放飛一下自我啊!
畢竟作為一朵花,總要經歷風雨才能綻放嘛,一直在竹林里,只會變成一朵溫室里的花朵!
會和老三一樣,娘娘腔的!
就兩天,去南荒小師弟那里轉一圈,應該不礙事吧?
“大師兄,大師兄…”正當浪飛仙思索的時候,老七的聲音傳了過來。
接著,浪飛仙就看到自己的魚漂動了動,用力一拉,一條錦鯉從荷花池中被釣了出來。
“七師弟?”
那錦鯉在地上蹦跶了一下:“大師兄,剛剛受到文昌閣顏百川的消息。”
浪飛仙愣了一下:“老顏的信息先放一放,你怎么還弄出了錦鯉呢?”
那錦鯉回道:“這是竹林生態防御計劃里的第三卷第二章的內容,大師兄你不記得了嗎?我給你看過了啊!”
“哦…有印象,有印象…”浪飛仙敷衍地回答了一句,連忙岔開話題,“顏百川說什么?”
錦鯉張著大嘴,說道:“顏百川說,方家在給小師弟,不,嚴格來說,在給方寸山白墨求爵,打算實封‘平湖侯’,封在臨安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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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西湖為中心,岸邊外擴二十里,設為封地。”
浪飛仙臉色古怪:“那可是文運之地,方家對小師弟不錯啊…顏百川答應了嗎?”
“沒有,方家開出的條件是同意小師弟的戲曲一道納入官學體系,但顏百川還要方家出資,讓文昌閣在大玄修建六百所學堂;文昌閣入方家圣境的名額提升三個;還要一枚大儒級別的錦繡墨;還要方家出三名大儒入文昌閣任職…”
“心黑!這方家能答應?”浪飛仙罵了一句。
“方家答應了!”
“干的漂亮!”浪飛仙脫口而出!
“對了,我有件事…”浪飛仙正打算跟“錦鯉”說一下自己南荒兩日游的計劃,那錦鯉搶先說道:“還有一件事!”
“顏百川傳信說,南荒蟾宮再現,血脈潮汐將來!”
“讓大師兄你做好準備,有小師弟在南荒,或許能有想不到的好處!”
浪飛仙聞言,無奈說道:“老七啊,我已經散道了。現在我的道在護衛小師弟的武道!”
“只有小師弟道開九千里,我才有可能踏出那一步!”
錦鯉蹦跶了一下,魚頭點了點:“我知道!”
“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啊!”
“咱們穩一手,大師兄你完全可以擾亂視線嘛!別忘了,還有三師兄…”
浪飛仙聞言,面色嚴肅地點了點頭。
這是大事!
當煙霧彈?聽上去簡直就是浪到飛起的人設啊。
這個適合自己!
“所以,這段時間大師兄你都要在竹林穩住,讓外界摸不清你的底牌才好!”錦鯉說道。
浪飛仙面色一僵,自己的南荒兩日游這就泡湯了?
不高興!
隨即,浪飛仙又意味深長地看著地上的錦鯉:“老七,你也可以去南荒爭一爭吧?”
“嘿嘿…”錦鯉傳出一道笑聲,“大師兄,你知道我的。”
“這種事,人太多了,不穩健啊!”
說完,那錦鯉砰的一聲,化作青煙,一張魚形紙片飄落在地上。
“唉…”浪飛仙嘆了一口氣,抬起頭,望著南荒的方向,“血脈潮汐啊…”
“小師弟,真羨慕你!”
“走到哪里,哪里就有大事發生!”插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