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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白墨是陳洛?

  “在下風連城,見過方寸山主!”

  一眾翼虎從天而降,落在了道場之上,那些虎妖身子一晃,全部化作了人身虎頭的彪形巨漢,站在風連城身后。風連城昂首道場前排的位置,距離陳洛不過兩三丈的距離,淡淡說了一句。

  此時獒靈靈向前一步,半擋在陳洛身前,傳音道:“公子小心,他身后是四尊大圣!”

  陳洛微微皺眉,抬眼望去,在風連城身后,確實有四尊虎妖身上氣息尤為強悍,并且絲毫不加掩飾,釋放出來的氣勢直接覆蓋了整個道場。

  此時那些妖族都沉默不語。人的影,虎的皮,南荒第一大族的威勢還是有著十足的震懾力,哪怕在他們眼前的只是虎族六脈之一,但也不是他們可以招惹的。

  當然,不包括那少數的幾個大族。

  “風連城,你打算做什么?”白青青第一個開口說話,“你是要代表虎族和方寸山宣戰嗎?”

  青丘雖然弱于虎族,但是論身份,白青青是狐族九尾一脈的嫡系三公主,地位并不弱于風連城。。

  “青青姐姐,你這么說,我還以為虎族現在是翼虎一脈當家呢?”此時此刻,佘香香自己和白青青站在一起,陰陽怪氣地說道,“難道翼虎脈主風不歸已經和白虎女帝結親了?我羽淵國怎么沒收到喜帖啊!”

  石蠻兒笑嘻嘻地喝了一口酒,接話道:“娶媳婦才要公告天下,這入贅有什么好請的,風少脈主,你說對不對?”

  三妖一唱一和,一點顏面也不給風連城留,風連城只是冷冷地掃了三妖一眼,隨即目光落在陳洛身上。

  “方寸山主,日間本少主遣不成器的奴才過來給你送了兩道賀禮,似乎一片好心送出了差池。都是那奴才的錯,會錯了本少主的意。本少主今天來的第一個目的,是賠禮!”

  說著,風連城擺了擺手,一尊虎妖從儲物令中取出了一方木匣。他將木匣打開,眾妖看到木匣中的物件,頓時敬嘩一片。

  那是一顆血淋淋的虎頭,這虎頭就在幾個時辰前,赫然還長在那送禮的虎妖脖子上!

  風連城的話說的平靜無比,但是眾妖聽在心中卻一片心驚。有與那送禮的虎妖相識的,知道那虎妖伺候了風連城數年,算是親信,沒想到說殺就殺。

  再看風連城面無波瀾的模樣,眾妖都不自覺有些膽寒。之前送禮時被陳洛帶起的輕視之意一掃而空。

  “嗤…”陳洛不屑,“人族的主辱臣死,是主君蒙羞,臣子自愿以死洗去主君的羞恥。像你這樣直接動手把手下殺死,在人族還有一句話,叫‘窩里橫’!”

  風連城嘴角微微揚起,輕笑道:“如果把你殺了,就不叫窩里橫了!”

  一言說出,白青青、石蠻兒、佘香香三妖立刻化作殘影沖到了陳洛身邊,與此同時,三族使團妖氣爆發,鎖定了風連城一行。

  “風連城,方寸山如今是我青丘一等盟友,白墨更是我青丘國師!你對他動手,等于同我青丘開戰!”

  佘香香和石蠻兒沒有說話,只是渾身沸騰的妖氣表明了他們的態度。

  “俺也一樣!”突然一道怒吼從風連城身后響起,跟著一個身影高高躍起,直接砸到了道場諸位之上,龐大的身軀將陳洛等人都擋在了身后。

  那身軀轉過來,露出一張憨厚的熊臉:“白哥,還記得俺不?達瓦里國的老疙瘩,熊莽!”

  “你說這事整的,還可以拜國師,這我不值到啊!我隔后面尋思了半天,先預定一下行不?回去我就跟我姐夫嘮嘮這事…”

  “你放心,我姐夫聽我姐的,一準沒問題,就看我了!”

  說著,他又望向風連城:“我說城兒啊,你是虎族,但也不能這么虎啊,小模樣長得立立正正的,咋了,腦子給驢圣踢了?你瞅瞅,這護著的就四個了,你這挑戰自己的極限吶…”

  “還瞅啥呢?過來給你白叔道個歉,自己旋一個,我做個和事老,這事就算過去了。”

  “改天我做東,請大家一起吃個小燒烤啥的,打打殺殺干啥玩意兒,你說是不?”

  熊莽一通攪和,原本緊張的氣氛瞬間消散一空,陳洛從熊莽身后走出來,看向風連城:“風少脈主,這一次到底有何貴干?”

  風連城面色有些無奈,聳了聳肩:“大家不要緊張,隨口說句話而已。”

  “這一次不請自來,主要是還有最關鍵的第三件禮物,要送給白山主!”

  “白山主,這一次,想必你會滿意的!”

  說完,風連城再次拍了拍手,此時那四位虎族大圣中的一位走上前,張開了血盆大口,跟著一顆果子從虎族大圣的口中飛出。

  那果子落在地上,迎風就長,立刻化作了和虎妖大圣一般高矮的果實球體。

  “渡空果!”石蠻兒認出這件物品的來歷,對著陳洛解釋道,“一種一次性的儲物寶貝,可以短暫存放活物!”

  陳洛微微皺眉,他不明白風連城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好在風連城也沒有讓他們猜太久,直接一道血氣打在了渡空果上,渡空果緩緩張開,很快,一個滿身傷痕的人族男子就出現在眾妖面前。

  “人族?”熊莽楞了一下,“這算啥禮物?”

  風連城不理會熊莽,而是看向陳洛:“白山主,你知道他是誰嗎?”

  陳洛冷冷問道:“和我有什么關系?”

  風連城面色不變,接著說道:“此人,是人族大玄鎮玄司南王部下,潛伏入我虎族探聽情報的探子。”

  “三品大儒境界。一直隱匿南荒的南王曾經親自出手營救,但是被我族擊退!”

  “你什么意思?”陳洛終于沒了耐心,“想把這燙手的山芋交到我手上嗎?可以,我收下了,只是我方寸山不比你虎族強大,若是被人族再搶去可不要怪我!”

  “白兄想岔了!”風連城搖搖頭,“禮物不是人,是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親手殺了他,你就清白了!”

  此言一出,眾妖皆驚。白青青皺眉說道:“風連城,你什么意思?白山主哪里不清白,需要殺人族大儒來證明!”

  “你是想讓他上人族獵殺名單嗎?”

  另一邊,方家兩位大儒雖然面有難色,但還是出現在了道場之上。

  “虎族的小子,當著我兄弟二人的面前要殺人族大儒,是不是太囂張了一些?”

  不是他們想管妖族的閑事,只是人族大義在前,不出面就違背了“禮”,所以不得不出面。

  風連城看著方大和方二,又轉向陳洛:“不殺這探子也行,這兩人你挑一人殺了,或者兩人都殺了,也可以!”

  “你若是無法制服他們,我可以出手。只要你來下手最后一刀就行!”

  方大方二聞言面色驟變,瞬間背靠背站在一起,警惕望著周圍。

  “荒謬!”陳洛擺了擺手,示意方大方二不必緊張,又看看風連城,“你當你已經是南荒太子嗎?”

  “我清白有什么問題?又憑什么需要你來給機會證明?”

  “我已經厭煩了你的心眼詭計,有什么就直說,要打要殺,今日方寸山就當一次血肉戰場!”

  “若是只是過來搖唇鼓舌,我勸你自己離開,不要自取其辱!”

  石蠻兒直接從耳朵里掏出一根長棍,握在手中:“打不打?”

  風連城冷哼一聲:“青丘、俊疾、羽淵、達瓦里,如果我告訴你們,他白墨根本就是人族針對我妖族的手段,你們還會護著他嗎?”

  “如果我告訴你們,他白墨和人族陳洛,有著密切的關系,你們還會與他結盟嗎?”

  “如果我告訴你們,甚至這個白墨,就是人族,你們還會拜他為國師嗎?”

  風連城一連三問,讓方寸山的空氣都凝固了起來。

  白墨,是人族?

  這…石破天驚了。

  佘香香楞了片刻,搖了搖頭:“不可能!白郎凝聚了血脈虛影,白郎還…”

  佘香香還想說陳洛回溯無數祖妖虛影的事情,但是陳洛伸出手,抓住了佘香香,佘香香反應過來,沒有再往下說。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那一道道懷疑的目光,陳洛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緒。他腦中飛快閃過一幕幕南荒的回憶,找不到一絲被識破的破綻,于是一步步走下高臺,來到風連城面前,直視著風連城的雙眼。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你是在侮辱白澤血脈!”

  “今日,拿出證據,否則我折了你的翅膀!”

  風連城輕輕一笑,后退兩步。

  “要證據?”

  “人族陳洛書寫紅塵道文章,不必苛求通讀天賦。這種事,自人族誕生,就沒有發生過。”

  “但是緊接著,你就出現了。同樣是書寫文章,同樣不要求通讀天賦。”

  “人、妖兩族同時出現這樣的事情,難道是巧合嗎?”

  “其次,自從你出現在南荒后,人族陳洛的蹤跡就神龍見首不見尾,并不在一個地方久留,也沒有返回他的封地東蒼城,難道這也是巧合?”

  “第三,你說你誕生后就久居世外,與世隔絕。既然你從未去過大玄,那為何在你所寫的文章中對人族的描繪如此清晰?”

  “這么多的疑點,你要我怎么信你?讓南荒妖族怎么信你!”

  陳洛靜靜聽風連城說完,眉毛一抬:“這么說,你都是猜測,沒有證據?”

  風連城手指著那渡空果中昏迷不醒的人族大儒,說道:“我若是有確鑿證據,現在就是帶著虎族大軍兵壓方寸山了!”

  “所以,只要你殺了這個人族大儒,自絕人族。我就相信,剛剛說的那一切都是巧合!”

  “白山主,你是妖啊!殺個人,很難嗎?”

  “還是說,你能合理解釋那一重重的巧合?”

  于此同時,狼妖在一旁也附和道:“對啊,白山主,動手很難嗎?要是今天你不能自證清白,我這就回去稟告狼君圣后,或許會將方寸山列為我狼族的打擊目標。”

  此時一直沉默的鵬族也開口道:“我鵬族敬佩白山主的奇文,但如果涉及南荒妖族的安危,那鵬族也只能忍痛出手了!”

  隨著虎、狼、鵬三族的表態,瞬間就和青丘四國對峙起來。

  “呵呵…”在一片肅殺緊張中,陳洛突然笑了出來。

  “你笑什么?”風連城心中猛然一緊,厲聲問道。

  “笑你自作聰明!”

  “原本不愿意提起這件事,沒來由拔高自己的身份。但是你們卻在逼我…”

  “算了,我攤牌了。”

  “告訴你們也無妨!”

  陳洛盯著風連城:“你想知道我為什么領悟天道文章?”

  “你想知道為什么偏偏在人族陳洛剛剛書寫紅塵文章不久,我就能緊隨其后寫出通天奇文?”

  “你想知道為什么未去人族而知人族的風土人情?”

  “行,我告訴你!”

  “我從來沒有想過入世,我只想在我的誕生之地好好修行,入大圣,晉祖妖,逍遙自在享受我這天生地養的一生!”

  “直到,我做了一個夢。”

  “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里,我遇見了一位慈祥的長者,他教會了我許多東西。”

  “我不記得他的長相,不記得他的身姿。”

  “我只知道,他讓我喊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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