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陳洛聽到白青青的聲音,心中一驚。
白青青大姐,那可是青丘國名正言順的國主,只不過據說常年閉關苦修,所以把國事都交給了二妹白蘭蘭。
這么一尊大神,怎么跑到方寸山了?
還有,對方到來自己根本沒有察覺,按文云孫的說法,修為起碼是在一品修為之上了。
“見過青丘國主!姐姐看上去真年輕。”佘香香連忙扭著腰肢上前見禮,白炎炎站直身子,幾乎與陳洛一般高,她一只腳繼續踩著猙影,側目看了看佘香香,笑道:“十年不見,你這丫頭倒是越長越好看了。”
“只是我和你小姨是一個輩分,你還是喊我一聲炎姨吧。”
佘香香輕笑一聲:“妖族哪輪的清楚輩分。我和青青姐姐情如姐妹,您是青青阿姐的姐姐,自然也是我的姐姐。。”
白炎炎淡淡點頭:“彩鱗有什么消息嗎?多年不見她,我還有些掛念的。”
佘香香連忙解釋道:“彩姨自從嫁去東海,就一直在東海苦修。偶爾會給我們這些小輩送些奇珍,倒沒有什么新奇的事。”
白炎炎輕輕嘆氣:“她也是命苦,當年何必賭那個氣…”說到這,又發現陳洛好奇地望著自己,輕聲責怪了一句,“看什么,還不是你們白澤干的好事!”
陳洛:Σ(дlll)
這一波,我無辜啊!
等等,感覺有八卦。
白炎炎說完,又看著青青,眉頭微微皺起,隨后又舒展開:“不錯,修為又上了一層。應該是入了白澤精怪圖吧。”
說完,白炎炎再次看著陳洛:“我小妹是人妖混血,所以一直要用儒門修為壓制妖脈。貿然提升修為,會導致妖氣攻心。小白澤,你對青青做了什么?”
陳洛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
我要是說我被白青青光溜溜地壓住,然后一頓熱吻,然后我手上有一條師姐送的青絲手鏈,然后咱就說那手鏈變成了一整條龍的情況,然后那條龍把白青青給吼清醒了…
您,信不信?
沒等陳洛想好托詞,白青青連忙上前一步,解釋道:“大姐,青青在大玄時求了一片大儒的靜心帖,壓制住了妖氣。”
白炎炎挑了挑眉頭,眼睛在白青青和佘香香身上轉了一圈,輕輕嘆口氣,隨后,她又看向了其他妖族。
“嗯,小朱厭,小九嬰…嗯?還有只小吞星…”
金瓜瓜努力站起身,行了個禮,也不呱呱叫了,用標準的大玄官話說道:“蟾蛙一族后代吞星蟾金瓜瓜,見過九尾狐姐姐。”
白炎炎輕輕一笑,說道:“你這小蛙,背后包裹的寶物都快趕得上我青丘國庫。”
說完,白炎炎再次看向陳洛:“不錯,不像那頭白澤,精怪圖里盡是妖族美女。好好的衣服白澤精怪圖,都快弄成南荒百美圖了。”
陳洛眼睛無辜地眨了眨:您說什么,我聽不懂呀!
那頭白澤?
是三師兄嗎?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行了,你們都散了吧。我和這小白澤有些事要聊一下。”白炎炎揮了揮手,三妖連忙告退,白炎炎突然想到了什么,對著石蠻兒喊道:“小朱厭,身上的酒交出來。”
石蠻兒一愣,隨即哭喪著臉從口袋里掏出了兩壇猴兒釀,白炎炎一瞪眼睛,石蠻兒連忙又迅速掏出了十幾壇。
“白國主,都在這里。”石蠻兒一臉肉疼,白炎炎滿意地點點頭:“行,算是你們俊疾國給我青丘的國禮了。等我回去,會讓蘭蘭給你們俊疾國回禮的。”
石蠻兒無奈點點頭,嘆了一口氣。
三妖很快離去,傻站著的九嬰也被金瓜瓜拉走,只留下了陳洛、白炎炎和那被踩在地上的猙影。
此時白炎炎才再次靠近陳洛,深深嗅了一口,隨即看向陳洛,問道:“小白澤,和我說實話,白宵呢?”
白炎炎輕飄飄的一句話,在陳洛聽來仿若雷鳴。
對方認識三師兄。
“什么白宵?白國主,我不聽懂你的意思。”陳洛警惕地回答道,“我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白炎炎微微搖頭:“不要緊張。我認識白宵,我是他…娘子。”
白炎炎說話的聲音很輕,甚至還帶著一點點醉意,但是她的眼睛卻放著光,眼中透露出滿滿的喜愛。
陳洛有些懵。
三師兄的娘子?那豈不是我三師嫂?
別鬧!
陳洛遲疑了片刻,小心說道:“白國主,您是不是認錯人了?我真的不認識一個叫白宵的,他也是白澤嗎?”
白炎炎被陳洛的謹慎逗笑了,虛指了指陳洛,說道:“這司逐國,就是白宵建的。掌國的三位國主,是他的三個弟子。”
“當年騙我說要在這里立個國,當做迎娶我的禮金。結果國立起來了,他就不見了。我還得替他守著,不然靠那三個小家伙,怎么護得住司逐國?”
“平常還常常和我說些竹林弟子的趣聞,比如大師兄經常見不到面,沒什么愛好,就是喜歡尋死;二師姐誰見了都害怕;老四天賦不錯,就是臉黑了一些,年輕的時候追求了好多著名的才女,沒有一個人看上她。老五愛睡覺,睡醒就能殺人;老六是整個竹林的寶貝,誰也舍不得惹她生氣;還有老七,基本上能看到的全是他的紙人化身…”
“你是其中哪一位的門下?”
陳洛微微皺眉,這些事情雖然隱秘,但是也能打聽到,于是一臉驚訝:“什么?司逐國的太上皇是竹林的弟子?”
“這…這事其他妖族知道嗎?”
“白國主,這件事可靠嗎?我年紀小,你別騙我啊!”
白炎炎冷冷地看著陳洛,這個晚輩,不會是老七門下吧。
不對啊,聽說老七出于謹慎,不打算收徒的。
白炎炎見陳洛就是嘴硬,直接松開了腳下的猙影:“行吧,既然你和白宵沒關系,那我就不用出手救你了。”
那猙影仿佛聽懂了白炎炎的話,抖了抖身體,朝著陳洛低聲咆哮。
陳洛苦笑道:“白國主,不必如此啊。畢竟我和您口中的白宵前輩同為白澤一脈…”
白炎炎似笑非笑地看著陳洛,伸手拍了拍猙獸,猙獸猛然撲向陳洛。
陳洛此時腦中突然想起自己在天絕林中白宵和自己的交代。
“你要一口咬定不知道我在哪里?”
“三師兄,是女妖?”
“哎…”
“是三嫂?”
“可不許胡說,你三師兄一心向道的。早年間太熱心,惹了一些誤會而已,都是誤會。”
隨即,陳洛又想到之前白炎炎現身時說的那句話——
“不錯,不像那頭白澤,精怪圖里盡是妖族美女。好好的衣服白澤精怪圖,都快弄成南荒百美圖了。”
臥槽,這么看來…可能是真的。
此時那猙獸已經撲到了陳洛的眼前,陳洛決定賭一把。
“師嫂!師嫂!”陳洛大喊出聲。
幾乎同時,一道白色的狐尾射出,卷住了猙獸的脖子,猛地拉了回去。
猙獸:ΨΨ(`◇′)
陳洛長出了一口氣,抬起頭,就看到白炎炎一臉笑容地走了過來,溫柔地看著陳洛:“你喊我什么?”
陳洛認真道:“三師嫂啊!您不是說您是我三師兄的娘子嗎?”
白炎炎看著陳洛,輕笑道:“小滑頭,說幾句話還滑不溜秋的。這么說你是老幺了?不對啊,老幺不是人族嗎?”
說著,白炎炎又重新打量了一下陳洛,半晌,才說道:“你和他的第二顆心有關系?”
陳洛這下徹底愣住了,三師兄第二顆心的事情,應該只有三師兄,老師和自己知道啊 見陳洛的反應,白炎炎明白過來,似笑非笑道:“現在信了?”
“您早說這個啊!”陳洛笑著回了一句,隨后恭敬起身,長長一禮道:“見過三師嫂。”
白炎炎直接坐在了猙獸虛影身上,問道:“不怕我出去透露你的身份?”
陳洛苦笑道:“之前不知道,可以跟您打哈哈,拐彎抹角不說實話,說了也能不算數;三師兄連那么隱秘的事情都能讓您知道,我怎么還敢隱瞞?大不了回人族去好了。”
“胡說八道。”白炎炎笑道,“那你三師兄要恨殺了我。你放心,就因為他,我連青丘國主都不做了,待在桃花林半甲子,怎么會去說你的身份?”
“即便你方寸山和青丘開戰,該打就打,不該說的不會說。”
陳洛連忙乖巧地坐在了白炎炎身邊:“那師嫂怎么突然來我方寸山呢?”
白炎炎微笑道:“喝了兩宿的酒,還是沒忍住啊,想來看看你這頭白澤和白宵有什么關系?沒想到居然是一樣的血脈氣息,就留意了一下。”
“行了,既然說開了,能跟我說說,你三師兄在哪里嗎?”
陳洛連忙說出自己早已想好的回答:“老師說三師兄祖妖劫在即,三師兄底蘊不足,給他安排了一處洞天避劫。具體我也不知道。”
“老師這段時間去了天外,等老師回來,我替師嫂問一問。”
“祖妖劫啊…”白炎炎點了點頭,“我當初跟他說了去我桃花林,他就是不愿意。”
“那我就…再等等吧。”白炎炎嘆了一口氣。
陳洛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反正聽三師兄那話里的意思,自己的“三師嫂”應該不止一位。
“渣師兄!”陳洛心里暗暗嘟囔了一句,笑道:“師嫂以后在桃花林待悶了,可以常來我方寸山坐坐。”
“小弟別的不行,講故事還是很在行的。”
聽到陳洛的話,白炎炎抬起頭一笑:“好啊,你有故事,師嫂有酒!”
說著,白炎炎拍了拍身下的猙:“先說說這東西吧。”
“小弟,你弄出了個不得了的玩意兒啊!”
與此同時,天絕林。
眉目如畫的白宵突然眉頭一皺,心頭涌起一波危機。
“古怪,天絕林隔絕天道,我怎么會心血來潮?”白宵疑惑地睜開了眼睛。
他伸手一指,面前虛空蕩漾,浮現出一卷浩蕩的《白澤精怪圖》,其上滿滿全是大妖,不過和陳洛的白澤圖不同,這些大妖圖像之下,都有一道擬人的影子。
全是傾城絕色的女子!
白宵長嘆一口氣,喃喃道:“祖妖劫算什么,這些才是最難的劫啊!”
“我也想一心一意,可是曾經的我有兩顆心啊…”
“再在天絕林中躲幾個甲子,她們一定就全部出嫁而且誕下子嗣了。”
心中打定主意,白宵又重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