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等陳木涼他們都醒過來了去客棧外去找馬的時候,卻發現一匹馬也沒有了。
而韁繩就那么耷拉在地上,看上去有被割過的痕跡。
陳木涼撿起斷了的韁繩一看便皺了皺眉說道:“看來,有人趁我們睡著了把馬放走了。”
“這沒馬可怎么去江南?溫府離這里還有好遠呢…”
溫涼一下子便泄了氣,耷拉著腦袋懊惱地問道。
“這里離鬧市還有多遠?”
一劍看向了一旁沉默不語似乎在低頭思索著什么的赫章問道。
赫章愣了一下,然后道到:“不算遠,大概走上一個時辰便到了。”
“那便用走的吧。就當散散心了。”
陳木涼輕嘆一口氣,道了一句:“這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他到底想干什么?”
“別想了。想也沒有用。除非你捉住了此人,親自問個清楚。”
一劍提劍便走在了前頭,丟給了陳木涼這一句。
“陳姑娘,我覺得一劍大哥說得有道理。管那么多呢,再敢放走我們的馬,就捉住了打到他承認為止。”
溫涼一拍胸脯,粗著嗓子說道。
“行啊,那今晚上你看馬。”
陳木涼有意捉弄著溫涼,沖著他一笑說道。
“陳姑娘…你就別拿小的來開玩笑了。你也知道,小的除了會趕趕馬車,根本不會干啥…”
溫涼漲紅了臉,咕囔著低頭說道。
“行了行了,逗你玩呢。咋這么老實?小心這么老實以后討不到老婆。”
陳木涼一拍溫涼的肩膀,打趣兒地說完便幾步上前追上了一劍。
一行人浩浩蕩蕩走在了官道之上,遠遠望去,甚是惹人注目。
等他們到了汴城城門,過了城門一路朝著鬧市去的時候,卻發生了另一件十分詭異的事情。
他們接連問了好幾家賣馬的商販,皆擺擺手說今兒的馬全被人訂走了,竟沒有一匹給他們留下。
無論陳木涼怎么說好話或是威逼利誘都沒有用,對方就是不愿意賣馬給他們。
陳木涼被惹急了,當街便罵了起來:“這一看就是有人故意這么做的!哪可能這么倒霉,一城的馬都被買了?整整幾百匹馬,他要那么多馬干什么?!這不是在坑人嗎?”
“看來,對方已經先一步到了這里,訂走了所有的馬,讓我們無法前進。而這里離下一個城池還有幾百里的路程,我們根本沒有選擇,只能返程回盛京。”
一劍沉思片刻,冷靜地說道:“對方是想阻止我們去溫府。”
“我去不去溫府天王老子都管不到。是他這種半夜放走別人馬的人能管得到的嗎?這溫府我陳木涼還就是去定了!”
陳木涼擼起了袖子毫不客氣地當街便說得唾沫橫飛,滿目皆是“我是大爺我怕誰”的字樣。
“沒有馬,你怎么去溫府?走過去嗎?我可不奉陪。”
一劍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誰說沒有馬?我今兒就弄到給你看。”
陳木涼一昂頭,一拍平坦的胸脯,傲氣得像一只公雞。
“全城的馬都被訂了。你剛才沒聽見老板說嗎?你怎么弄到我們這么多人地馬匹?”
一劍見她說話口氣不小,回頂著她說道。
“誰說老娘要買了?既然買不到,不能用其他的辦法嗎?對方可以無情,我們為什么要江湖道義,對吧?”
陳木涼壓低了聲音朝著一劍做了一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朝著一旁馬廄里還沒有被領走的馬努了努嘴。
一劍微微鎖了鎖眉,頗為嫌棄地問道:“你想偷?”
陳木涼輕咳兩聲,白了他一眼,咕囔著:“瞎說什么呢。偷是不能的。既然馬還沒被領走,說明對方只是給了訂金。而他想要阻攔我們,勢必要來給老板剩余的錢。”
“我們既然買不了馬,還不能搶嗎?”
一劍明白了陳木涼要干什么了,他更加鄙夷地看向了她說道:“你想要挾持對方然后不花錢逼他交出馬匹?我做不到。我是講道義的人。”
“你想用兩雙腿走到江南溫府?”
陳木涼見他現在犟了起來白了他一眼說道:“平日里怎么沒見你這般講江湖道義…”
“這根本就和土匪沒有區別好嗎?我反正不干。你隨意。”
一劍說完便大步走開了,頭都沒有回一個。
剩下陳木涼朝著他的身影瞪了一眼,恨恨說道:“死腦筋。你不干,我干!”
“陳姑娘…”
一旁沉默了很久的赫章皺了皺眉頭,欲言又止。
“不用勸我了!這事兒我干定了!”
陳木涼以為赫章要給她說教,甩臉就打算走人。
誰知赫章卻說道:“陳姑娘你誤會了。我是想說,或許我晚上可以幫幫陳姑娘?”
“嗯???”
陳木涼一愣怔住了身影,狐疑地轉過了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赫章不解地問道:“你不是漠知洲皇室之人嗎?這種事兒傳到那里你豈不是很沒面子?”
赫章微微一笑,淡淡道了一句:“雖說大丈夫有所為亦有所不為,但,若是事出緊急,又是對方刁難在先,在下覺得陳姑娘的方法未嘗不可一試。”
“或許,多一個人,會多一分勝算呢?”
陳木涼頗為滿意地看了赫章一眼,又掃向了他身后的一群死士,笑著說道:“你這可不是多了一分勝算啊…”
“行!這份情,陳木涼我領了!今兒咱就盯緊了城中馬匹最多的一家,不管多晚守到那人來結賬為止。”
“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陳姑娘果然爽氣,倒是讓赫章覺得耳目一新。那就這般說定了,陳姑娘挑好哪家,赫章定跟上,配合陳姑娘。”
赫章見慣了那些羞答答扭扭捏捏的女子,反而遇到陳木涼這種覺得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就連平日里內斂的性格也被調動了幾分。
“好!那就定那家吧。我剛才數了一下,他家最起碼有三十匹馬,且個個膘肥體壯的。”
陳木涼指向了不遠處的一家,壓低了聲音說道。
赫章點點頭,威嚴地朝后一個眼神,身后的死士訓練有素地散開,很快便已經埋伏好。
陳木涼望了一眼已經走遠的一劍,暗罵了一句:“切…裝什么清高,有本事別問我們要馬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