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霄雷構成的神龍,沖入了煞氣劫云之中。
凝結金丹之后的秋長天,真元之雄渾程度不知比渡劫時強大了多少倍。
因此雷龍很輕易便撕開了煞氣劫云的防線,在其中盡情地肆虐起來。
突然,秋長天眼疾手快地抬手,天元一氣劍激射出去,從劫云中帶回一物。
卻是一套昆侖弟子的衣冠,連儲物袋都好好地綁在腰間,上面卻沾染了不少血跡。
“血跡里有煞氣的痕跡存留。”昆侖鏡補充說道,“看來不是什么自殘偽造死亡,而是真真實實地被煞氣擊傷了。”
“嘖嘖。”秋長天表示哀悼。
作為金丹真人,他在釋放太霄雷神龍時,其實并沒有出全力,主要是擔心這煞氣劫云會被直接撕碎。
隨著雷龍和劫云的爭斗越發激烈,空中也是電光連閃,雷霆大作。
徐應憐站在稍微低些的空中,踏劍而立,心想師兄只出了一招,就打得那劫云幾乎無法還手。
不愧是金丹真人啊…不,不對,應該也就師兄能做到這點。
我也得趕緊結丹才行。
隨著劫云這邊漸漸落入下風,面積也已經縮小了大半。
“注意了,它要逃!”昆侖鏡忽然提醒說道。
秋長天神色一凜,想逃?
只見那劫云突然向南方沖去,秋長天輕描淡寫地抬起手臂,打出一張太上璇璣靈符。
在雄渾真元的支持下,那靈符的速度堪比劍光,迅速洞穿了煞氣劫云,后者幾乎是立刻停滯下來,隨后便毫無還手之力,被太霄雷構成的神龍所撕碎。
陽光重新照射下來,煞氣劫云已經消散一空,只留下晶瑩剔透的一物。
天元一氣劍化作劍光,將那物席卷而來,秋長天定睛看去,發現是一塊長條狀美玉,差不多巴掌大小,里面還有流動的、仿佛液體般的電光。
饒是他博學多聞,一時間也認不出是什么。
“這應該是電母流金。”青萍劍忽然說道,“服之能增長化府修為三十年。”
“不過它最大的好處,并不是化府修為的增長,而是對天雷的抗性…據說凡人服之,不受天雷所殛。”
“當然,不受雷殛只是夸張的說法,實際作用應該是使得身體不容易遭受雷法沖煞的傷害。”
“嗯。”秋長天沉吟起來,“那徐師妹吃了這玩意,是不是就不怕我的五雷正法了…算了,反正她是自己人,也不可能與我為敵。”
“確實如此。”昆侖鏡不動聲色地道。
秋長天將美玉丟給徐應憐,說道:
“此乃‘電母流金’是也…”
巴拉巴拉,將青萍劍的說法復述一遍,卻是隱去了抵抗雷電的效果不提。
徐應憐默默盯著掌中美玉,心想師兄還真是見多識廣,我也算是博覽群書了,居然完全認不出此物來歷。
不過此物作為紫府秘藥,對師兄根本無用,交給我也是應有之理。
想到此處,徐師妹也不再矯情,便將那電母流金服下。
美玉落入口中,頓時化作一股辛辣液體,沿徐應憐喉頭飛流直下,落入氣海之中,便有電光朝四肢百骸散開,使得其玉骨澄澈,肢體通明,七竅玲瓏心更增光輝。
“走吧。”秋長天微笑說道,“我們離開這里。”
“嗯。”徐應憐點了點頭。
昆侖鏡便施展神通,將兩人從書中洞天里傳送出來。
秋長天再看那書,只見原本空白的末頁上,已經多出了一段細小字跡:
“翌日,有昆侖修士抵達雷殛之島。聞島上有煞氣劫云,百年一至,鎮民無不震駭驚懼…”
竟是用了寥寥一百字,將邱師弟進入洞天后的所作所為,直到最后戰死于劫云之中,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后又寫到“有昆侖修士兩人,尋他而來”,將秋長天和徐應憐也寫了進去。
直到解決劫云為止,故事結束。
“這書還真是一件奇物。”徐應憐感慨說道,“所以之前記載的故事,全都是以前進入書中洞天的修士前輩,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也許吧。”秋長天認真說道,“此書我得找師父稟明情況。至于邱師弟的衣冠遺物,還請師妹送到素靈師姐的師門處。”
“好的。”徐應憐自然沒有異議,點頭應下。
秋長天快步離開藏經閣,御劍往玉虛宮方向飛去。
來到講經室,和紫薇掌教這么一說,后者也饒有興致地睜開眼睛。
他只是將拂塵一擺,便將秋長天手中的《鏡花水月記》攝入掌中,耐心地翻動片刻。
“此乃儒教奇物。”紫薇掌教笑道,“卻并非我道家之物。”
“原來如此。”秋長天頷首說道。
居然是人教的玩意兒,難怪里面的秘境如此奇奇怪怪,居然還自帶劇情故事和哲學思辨,和我們道家的洞天完全不是同一個路子。
“總之,這次你做的很好。”紫薇掌教點了點頭,“作為獎勵,你且去分寶巖取一物來,連同上次的白玉京大比第一獎勵,一同領了吧。”
他拂塵再次輕擺,嘴唇微動,便有無聲秘信傳出,徑直通知分寶巖那邊去了。
秋長天便告辭離去。
話說回來,上一次前來分寶巖,還是為了渡劫而借用“云瑯霜冰壺”。
當時師父曾經說過,云瑯霜冰壺只是暫借,若損毀于天劫之中,則與白玉京大比第一的獎勵相抵。
若是完好無損,則歸還之后,可以再選一次獎勵。
結果秋長天渡劫回來,云瑯霜冰壺雖然沒有損壞,里面的云瑯霜冰卻是用得一干二凈,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再用。
他也不知這算是“完好無損”還是什么,便將其還給了分寶巖的葛長老,卻絕口不提再選獎勵的事情。
畢竟師父肯定不會讓自己吃虧。自己只要選擇面子,師父后續必然會把里子也塞過來。
果然,這次紫薇掌教重提此事,便讓他得了正當理由,重新取寶。
來到分寶巖,秋長天便看見分管此處的葛長老來回踱步,見狀立刻迎上來道:
“長庚,聽說你從藏經閣里,找到了儒教的《千幻志異錄》?”
什么,不是《鏡花水月記》嗎?
秋長天微微一怔,便意識到那名字顯然是個假名,便點頭承認說道:
“正是。”
“好好好。”葛長勞面上大喜,激動說道,“你快些隨我去取寶!取了以后,我就要去玉虛宮,好好見識一下那儒教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