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 接頭

　　第二天一早，周云便去了那個廣告牌。

　　昨天晚上，周云發的啟事登上了報紙。今天，他就是想來看看，是否有人貼出自己希望的那張廣告。

　　周云沒有去廣告牌，那樣，就很明顯了。好在他的視力太厲害，十米遠的地方，蒼蠅他都能看到。

　　晃過廣告牌，周云一楞。之后，他又再掃了一次廣告牌。換作了一喜。因為他在廣告牌上看到了對方發出的接頭信號。

　　周云這一晃一掃，外人根本上就不清楚他的眼睛看向什么地方。仿佛就是那漫不經心的閃過。

　　周云記清楚了上面的字后，便回到了房中。拿出一本書，翻了起來。這本書，是擺放在外面的，周云經常看它。二條山基過來也翻了幾頁，不喜給放下了。

　　其實，這本書，就是那個中統二組組長與華僑接頭的密碼本。

　　周云天天看它，基本上熟記了很多的密碼。

　　很快，周云便譯出了那份招工啟事。

　　也沒有多大的意思，就是約定，晚上去玫瑰圣母堂見面。

　　玫瑰圣母堂又稱板樟堂或圣多明我堂，始建于1587年(明朝萬歷十五年)，是西班牙天主教的圣多明我會教士初到澳門時設立的，至今已有三百五十年的歷史。教堂于1828年重修，今天壯觀的規模即源于此。

　　來的那天，周云曾去過玫瑰圣母堂參觀過。

　　玫瑰圣母堂供奉的花地瑪圣母，是葡萄牙人很崇拜的神。堂內存有許多頗富奇趣的油畫及雕像，尤以耶穌基督像最為著名，從中可窺見古西班牙宗教藝術的特色和風格。

　　玫瑰堂正面的鐵門常常關閉著，初來乍到的游客可能會誤以為只能在外面參觀，其實不是這樣的，游客只需先按門鈴，然后從邊上的閘門入內，走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即可達到教堂內部。

　　教堂內部的布置十分簡單，去過歐洲著名教堂的人可能會有些失望。最前面的正中央是玫瑰圣母，玫瑰圣母的前方有多排長椅，做禱告的人就坐于此，長椅的兩邊有幾個懺悔室，

　　晚上，周云來到了教堂。他直接翻過圍墻，進入教堂內。

　　此時的教堂沒有人，寂靜的能聽到周云的呼吸聲。

　　周云看了看左邊的第二個懺悔室，便走了過去。

　　進入懺悔室，教堂里的懺悔室是一間很小的房間，小房間里面有個窗戶，窗戶里面有牧師，懺悔者可以把心中的想法全部說出來與牧師交流，但是看不見牧師。

　　但是，周云要見的不是牧師。而是那個假扮牧師的人。

　　周云進去后，坐在地上，看向了那窗戶。

　　“我在往事中懺悔，誰讓荊棘顛覆了囈語深處的未來”

　　一聲嘆息后，一個聲音從那窗戶后傳了出來。

　　周云馬上回道：“為了救贖靈魂的純潔，我曾向上帝禱告。懺悔！”

　　窗戶口出現了一個頭，但是是用黑布蓋著的。

　　“你來遲了！”

　　周云沒有動，就坐在那里：“出了些事，來遲了！對不起！但是也是在約定的時間之內。”

　　“不錯！你是沒有超過時間，我們的約定，還有三天。如果你再不來的話，那么三天后，我將會去上海。”

　　周云心一動：“歡迎去上海，那才是大世界！如果到了上海，我請你去大世界跳通宵舞。”

　　窗戶內的人笑了：“我早就想去見識見識大世界。交接完貨后，我們再一起去上海。”

　　“好！那我們開始驗證吧。”

　　剛才的暗語，是他們確定身份的暗語。那只是確定對方的身份，但是不是交接貨物的暗語。交接貨物，還得有另外的一套暗語。

　　這回是周云先說。

　　“白浪茫茫與海連，平沙浩浩四無邊。”

　　周云說完后，那個人馬上回答：“暮去朝來淘不住，遂令東海變桑田。”

　　兩人對上的暗語后，窗戶內的那人說：“明天晚上離澳五十里的小屹島，交接貨物。”

　　周云站起身來：“謝謝！”

　　周云離開教堂后，過了十多分鐘，從那懺悔室中出來了一個人。這人一出來，便進了教堂的二樓的一間房間。

　　房間中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人：“怎么樣了？”

　　穿黑衣的人說：“已經接上頭了！約他明天去小屹島。”

　　“好！只要在小屹島上抓住了他，我們就可以開展下一步了。”那個四十多歲的人說。

　　“會長，我擔心那個家伙見到了他，也不會說出秘密來。”

　　“當然，我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所以，才要你將接頭人抓住。只要在接頭人的身上獲得了與那老頭子接頭的證物。那么，我們就可以讓人假扮這個接頭人，從那家伙身上，掏出藏東西的地方。”

　　周云不知道他走后，教堂中發生的事。因為周云的心中，正在對這次的接頭感到疑惑。

　　首先的是，接頭人明明看了自己，卻沒有說出，自己不是那個中統的二組組長。

　　這說明有兩種可能：一是對方知道中統二組組長死了，來接頭的不是中統的二組組長。但是，對方又裝出一副認識的樣子。這就說不過去了。

　　二，對方根本就沒有見過中統的二組組長。可是又不對，在中統二組組長的記憶中，他們見過面。雖說對方是黑布蒙面。但是，中統二組組長可是沒有蒙面。

　　那么就說明了，對方不是中統二組組長的接頭人。

　　如果他是冒充的，那么之前的接頭暗號，他卻清清楚楚。這暗號也就中統二組組長，與那個華僑知道。如果不是華僑告訴的話，他怎么能知道暗語？

　　如果華僑告知了暗語，那么為什么不告訴他在澳門的接頭的期限。明天，就是澳門接頭的最后期限。但是那個黑布蒙頭的人卻說還有三天。

　　不！確定是明天！不是三天后！

　　還有，交接貨物的暗語也錯了。

　　那上下段的暗語是：

　　周云說：白浪茫茫與海連，平沙浩浩四無邊。

　　接頭的人說：梯山咸入款，駕海亦來思。

　　但是，那個蒙黑布的人答的是：暮去朝來淘不住，遂令東海變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