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怡吃著紅燒排骨,覺得味道還真不錯。
蘿卜肉丸子湯也挺好喝,燉的魚就有點不新鮮了。
她看著魚肉,可能是放的時間有點久了。
不過大家吃的很香,六菜一湯都沒怎么剩下。
今天賀建林也挺高興的,喝的有點多。
張英拿出來一些東西,給大家分了分,就連陳怡也有份。
陳怡有些詫異,看著一些糖塊還有炒熟的花生。
雖然不多,但每家都是一樣的分量,也就一捧花生一把水果糖。
“謝謝媽。”
陳怡不太清楚,之前還聽不待見他們的,怎么突然之間就給了東西了?
要說不給她,那也很正常。
張英看了眼陳怡,說道:“以后沒事就過來玩,天不早了就先回去吧。”
陳怡點點頭,然后跟其他人告別,這才蹬著自行車回家。
今天她也沒有客氣,吃了一大碗米飯,吃的那是飽飽的。
不好意思只會讓自己餓肚子,回來再做飯吃,圖什么?
所以她就放開了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剛回到家,陳怡還沒有進屋,就聽到有人敲門。
她過去看了一眼,打開小門窗,發現外面站著的居然是趙雪?
這人好像是第二次一個人過來了吧?
“二嫂?你怎么過來了?”她打開大門,讓人進來。
陳怡看過去,果然只有她一個人,后面沒有別人了。
上次過來就坐了一會兒,說了兩句莫名其妙的話,這次也不知道是過來干什么的。
趙雪也沒有客氣,推著自行車就進院了。
“弟妹一個人也不燒爐子?”她進屋就覺得冷冰冰的。
看著爐子,里面一點煤灰都沒有,看來還沒有燒過呢。
陳怡把煤筐提過來,一邊夾起來往里放,一邊說道:“這不是今天早上倒的煤灰,剛回來還沒有來得及燒呢。”
趙雪點點頭,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她就說嘛,再節儉也不能不燒爐子,這多冷啊。
等爐子燒上了,陳怡轉頭看向她,“二嫂怎么想起來到我這來了。”
“你不歡迎我啊?”趙雪挑眉看向她。
陳怡有些無語,就是真不歡迎,也不能問的這么直白吧?
“不是,就是覺得挺好奇的。”她笑著說道:“以前咱們也沒有見過面,看得出來二嫂是個喜歡清凈的,沒想到還樂意上我家串門。”
聞言趙雪看了她一眼,然后垂下眼簾,過了許久,這才說道:“其實就是覺得無聊,想散散心。”
她有很多話想說,但是不可能說的。
陳怡嘆了口氣,“二嫂跟二哥感情不太好吧?”
此話一出,趙雪有些驚訝,但是仔細一想,家里其他人都能看出來。
所以,陳怡看出來也沒什么奇怪的。
“是啊,我們感情不好。”趙雪繼續說道:“不過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特別好,他對我很好很好。”
不僅是好,還用了兩個很好來形容。
有些疑惑,“既然對你這么好,那后來怎么對你不好了呢?”
如果是真心相愛的兩個人結婚,就算感情變淡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跟個仇人一樣。
剛才吃飯之前,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非常冷,看著也不像深愛彼此的樣子。
趙雪苦笑著說道:“我也不知道,現在他整日出去喝酒打牌,聽說還跟一個女同志走的很近,都一年多了。”
當初兩個人的感情確實很好,但是生了孩子以后,她忙于工作,對賀明遠也疏忽了。
再回頭看的時候,孩子都快四歲了,而賀明遠開始喝酒打牌,整日不著家。
她也談過,但是賀明遠每次都發脾氣,就這樣不了了之。
兩個人吵架就怕不愿意說明白,久而久之,趙雪也淡了,如果不是因為結婚有孩子了,她也不愿意維持這樣的婚姻。
陳怡有些同情她,畢竟男人不務正業,成天酗酒打牌,哪是過日子的?
更何況,還有一個來往一年多的女同志?
要是放在自己身上,估計早就離婚了,什么玩意兒啊?
但現在時代不同,她也不能勸人離婚。
不過想到這里,她也能明白,為什么趙雪這么郁郁寡歡。
這種事跟婆家說的人家也不會管,陳怡不相信,這事張英他們不知道。
但賀明遠依舊這樣的,那肯定是沒管住。
如果跟娘家人說,只會讓家人跟著著急上火。
跟朋友也說不出口,那只會讓別人笑話。
想想趙雪也挺不容易的,攤上這樣的男人,不反抗或者談清楚,將是一輩子的痛苦。
趙雪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緒,笑著說道:“謝謝你聽我說這些。”
雖然在笑,但更多的是無奈。
陳怡搖了搖頭,“你要是不跟他說明白,這事兒永遠都在折磨你。”
她不會說太多,更不會勸人離婚。過的好了還行,過不好還不得埋怨別人?
這種事沒辦法勸,最重要的還是看趙雪怎么去想,怎么去做。
送走了人,陳怡把爐子通了一下,這屋里也算是有點熱乎氣了。
沒有暖氣的日子真難熬啊。
第二天早上,陳怡到了廠里,馬麗就找到了她。
“陳干事,過來一下。”
陳怡有些納悶兒,“怎么了馬主任?”
在廠里兩個人還是以這樣的稱呼,畢竟工作就得有個工作的樣子。
馬麗說道:“你不是問我有沒有什么崗位,你忘了。”
陳怡忽然想起來,前兩天確實是問過,不過以為沒戲了,就沒再惦記。
她看馬麗的表情,問道:“怎么,有崗位招人?”
馬麗點了點頭,“會計辦公室招學徒,不是正式工。”
雖然不是正式工,但是工作輕松,轉正以后也不少賺。
陳怡覺得這工作挺好的,“麗姐,能不能留住?”
她還要再問問方曉麗的意思,畢竟這工作是給她找的。
馬麗讓她放心,趕緊給消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