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城站在灶坑旁,添了把火。
聽著屋里的談話,他心里莫名的覺得很不舒服。
“小陳,你的意思就是,城子同意結婚,你就同意?”李慶林看向她。
陳怡搖了搖頭,“大隊長,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們兩個人沒有感情基礎,就算是結婚了,那也不會幸福的。”
“唉…”李慶林嘆了口氣說道:“你這丫頭,行吧。那我就給你安排一下,回知青點住。但是得過兩天,我得找黃土。”
之前不給知青點修炕,也是因為冬天不好挖黃土。
泥土都上凍了,怎么挖?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得不讓他重新去做考慮了,找黃土是必須了。
聞言陳怡點點頭,“那就麻煩大隊長了。”
只要能有個地方住,熬幾年就能回城了。
對于這段歷史,她也了解過,過幾年回城,好日子不就快了?
兩個人從屋里出來,賀明城蹲在灶坑旁邊燒火。
“走了李叔。”他起來打了聲招呼。
李慶林點點頭,然后就離開了。
陳怡看他已經把火燒起來了,便道:“今天早上我做飯吧?你去拿顆白菜。”
廚房的菜已經吃沒了,之前賀明城也拿過菜出來,應該是家里有菜窖。
賀明城點點頭,轉身出去。
等他拿回來菜的時候,就看到鍋臺旁邊有個小鐵盆,里面是豬油還有肉塊。
“這是什么?”他放下籃子,看向對面的人。
陳怡笑了笑回道:“紅燒肉罐頭,我帶了不少,給你改善伙食。”
其實兩個人這幾天吃的并不差,尤其是賀明城帶回來的豬肉,還有羊腿做的湯。
其他人家里哪能隨便吃的上這種東西?
賀明城聞言嘆了口氣,“這些東西你留著就好了,以后去了知青點吃不到好東西的。這能沒事拿出來解解饞,給我吃什么。”
他是什么都吃過,但也沒到不愛吃肉的地步。
只不過覺得陳怡挺不容易的,畢竟這里距離家很遠。
沒親沒故的,一個人太不容易。
一想到陳怡這兩天就要走,他心里還挺不是滋味的。
之前怎么沒有這樣的想法?
陳怡沒聽他的,自顧自的切菜洗菜,然后做了一盆紅燒肉大白菜。
主食就是二合面大餅子,吃起來很香。
賀明城看她吃的開心,自己卻有些食之無味,一點食欲都沒有。
晚上陳怡做了飯,賀明城沒有吃,只有她一個人吃的。
這樣的情況下,陳怡也不是瞎子,自然注意到了。
但是她不知道是怎么了,想了想,在睡覺前去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賀明城愣了一下,披上棉襖去開門。
門口站著的正是陳怡,此時她穿著一身淺藍色的毛衣毛褲,看起來更好看了。
比平時穿的灰了吧唧的衣服好看,更趁人皮膚白皙。
“賀同志,你哪里不舒服嗎?今天看你一天都怪怪的。”陳怡站在旁邊問著,打量面前的人。
賀明城臉色微紅,好在燈光昏暗,根本看不清楚。
“沒事,我就是沒什么胃口,你不用擔心我。”他說完,覺得心里暖和極了。
有人關心自己,當然會覺得高興。
不過…
人總歸還是要離開的。
陳怡見他沒事,便點點頭,“那行,有什么事你就叫我。”
說完,她轉身回屋了。
賀明城看著她的房門,嘆了口氣。
陳怡回到屋里,把門反鎖,然后進入了空間里。
這里溫度合適,外面一到下半夜就涼了,萬一感冒多遭罪?
雖然她有很多藥品,但生病吃藥也需要過程才能好起來,這個過程太遭罪了。
過幾天可能就要走了,陳怡忍不住嘆了口氣。
到了知青點,那秘密就更得保住了。
那邊人多眼雜,千萬不能用空間。
萬一被人看到了怎么辦?
她不想抱有僥幸心理,所以一定不能在知青點用空間。
過了沒兩天,李慶林就過來通知她搬走了。
方曉麗也來幫忙拿東西,他們三個人就能搬走了。
“陳怡,你終于能跟我一起了,這幾天不見我都想你。”她笑著提著東西站在一旁。
陳怡也笑了,覺得這人還挺憨憨的。
看著兩個人的笑模樣,賀明城心里不舒服。
離開這里就這么好嗎?笑的這么開心!
他十分不滿,站在旁邊也不幫忙了。
李慶林這時走過來,問道:“都收拾好了嗎?”
他記得當時陳怡帶了不少東西來的,搬東西也應該不少。
陳怡點了點頭,指著五個大包,“都整理好了。”
他們三個應該能搬得動,里面都是衣服之類的,還有一個箱子,里面是罐頭食品。
幾個人提上,李慶林對賀明城說道:“城子,你在家待著吧,一會兒我過來跟你說幾句話。”
“嗯,知道了,你們慢點。”賀明城沒跟上去,因為兩個人之間問題挺大。
現在滿大隊都在傳他們之間的事情,所以不能一起出去,更容易被人指指點點。
他看著三個人離開,心里總覺得空落落的。
最近這幾天他也察覺到了,自己恐怕是對陳怡有喜歡的情緒。
賀明城最近這幾年也有過追求者,可惜他沒看上。
對于知青這種人,也都是避而遠之。
沒想到,他居然還是喜歡知青的陳怡。
這樣的感情他沒辦法不在乎,也沒辦法忽略。從來沒有處過對象,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到底是去說,還是就這樣算了?
之前李慶林跟陳怡的談話他聽到一點,雖然不明白人家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心里也清楚一點,應該是不喜歡自己。
一想到這里,賀明城心里就覺得不甘心。
好不容易碰到了喜歡的人,就這樣放手了,那怎么可能!
另一邊。
陳怡提著東西跟在李慶林后面,三個人來到知青點。
路上雖然有很多人看他們,但是并沒有指指點點的行為。
這讓她多少松了口氣,只要別方面指點就行,背地里說什么她又聽不見。
更何況她總不能跟所有人對著干,想解釋清楚恐怕是不可能的。
只能想想辦法,要不然就搬走,調去別的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