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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全部沉到海里去

  離開最高裁判所后,北原蒼介讓四櫻、金成旭送韓善子回大阪,山田一馬則從另一條路返回大阪,順便辦理下他吩咐的某些事情。

  北原蒼介自己則是和北原小愛一起去了東京千代田區的勞斯萊斯專賣店。

  勞斯萊斯一般都需要特殊訂制,90年有一款勞斯萊斯銀刺,當年香島巨星發哥因為摸了摸反向盤而被人扇巴掌,摸得就是這款銀刺。

  北原蒼介早些天特殊訂制的這款銀刺上有他的私人logo,算是全球唯一限量款。

  他到了專賣店,就能直接提車,看到這輛霸氣豪華的新車,北原小愛也是一臉好奇地打量著。

  兩人一上車,北原小愛就笑嘻嘻問道:“北原先生,我是不是第一個坐在這輛車副駕駛上的女孩呀?”

  “是,小愛,還記得我和你說的話吧。”北原蒼介笑了笑,搖下車窗,看向外面漸漸黯淡下去的天空,“做了的話,可不允許后悔哦。”

  “嘻嘻小愛才不會后悔呢!能幫北原先生做事,是小愛的福氣哦姐姐們都沒這個機會呢!”北原小愛把玩著手上的匕首,笑著說道。

  北原蒼介將她們帶離了極道,又送她們去海外培訓,給了她們新的人生,而且并不束縛她們今后的生活。

  能陪在他身邊,就是北原小愛最想做的事情!

  勞斯萊斯銀刺一路疾馳,北原蒼介熟悉地在千代田區繞了幾圈,確認沒有人跟蹤后,這才駛向東京某郊區。

  一套近郊平房里,勞斯萊斯銀刺剛停下,滿臉疲倦的玉山秀就從里面走了出來,他左顧右盼,確認安全后飛跑到車門邊。

  北原蒼介看了眼上車的玉山秀,摸了摸小愛的頭,讓她換自己的位置來開車,他則是到后排和玉山秀并肩而坐。

  “玉山檢察官,東京地檢怎么和你說的?”北原蒼介似笑非笑地問道。

  玉山秀沉默了。

  他愿意來到車上,坐在這里,就說明了一部分問題。

  和北原蒼介說的一模一樣,三天內就有東京地檢的人上門找他,各種花言巧語、危言恐嚇,為的就是拿走他手里的那份特殊名單。

  他所堅持的正義,居然真的不存在。

  北原蒼介繼續說著今天從風間正那里聽到的話,有關那些替罪羔羊的事情,玉山秀不清楚,但他也知道韓日成等人被秘密死刑的事情。

  他們的證詞不予取信,錄音筆不采用,連浦池紀子的證詞都不被取用!

  這些種種,都說明了事態在朝著北原蒼介說的那個方向在走。

  玉山秀聽到濱中太郎和許永中要從橫濱逃離日本,雙手猛地握成拳頭,久久說不出話來。

  “特殊名單呢?”北原蒼介問道。

  玉山秀扭頭看他,過了許久,才緩緩說道:“我沒交給他們,因為他們也不知道我藏在了哪里。帶我去橫濱,我要親眼看到那一幕!”

  “小愛,出發去橫濱碼頭。”北原蒼介淡淡一笑,正合他的心意。

  “海翼”

  北原小愛一腳踩下油門,勞斯萊斯銀刺飛馳出車道,留下一道銀白色殘影,消失在寬廣的沿海公路上。

  1990年10月8日,晚上7點25分。

  勞斯萊斯銀刺隨著沿海公路來到了日本第三大都市,橫濱。

  橫濱位于日本本州中部東京灣西岸,僅次于東京、大阪,繁華程度比京都還高一些,是日本第一大港口城市,也是亞洲知名的港口都市之一。

  濱中太郎和許永中準備從橫濱港國際客運碼頭逃離日本,這個碼頭曾在大正12年(1923年)因關東大地震而損毀,后因64年東京奧運會而重建,隨后在1988年不斷擴建,是橫濱當下最廣為人知的大型碼頭。

  下了車的三人看著黑夜之下的燈火通明,碼頭四周亮起的煤油提燈,巨型游輪,船舶,橫貫港口的各種倉庫,顏色鮮明的集裝箱,頗為感慨。

  裝卸橋,塔吊,管理樓,還有高聳入云的照明塔,充滿著港口風味的建筑讓小愛恍惚間以為回到了北海道老家,當然,那邊的港口可沒有橫濱這么發達。

  90年代,老家那里的港口很多還是人力工作吧。

  駐足觀賞了一會兒,很快就有北原人力的職員快步跑來,引著他們往山田一馬幾人所在處走。

  山田一馬穿著工裝,見到北原蒼介后立即九十度鞠躬,隨后跑來低聲說道:“北原先生,次郎的碼頭朋友們也確認了,今晚8點半確實會有一艘出發去歐洲的小貨輪離港,所有信息都和風間本部長提供的資料能對上,應該是他們了。”

  北原蒼介微微點頭,風間正不蠢,這件事和他無關,他要是忤逆自己,直接就會被送到東京灣潛水,而就算出賣濱中太郎和許永中,他也不會失去什么。

  其實,宮澤喜一他們壓根沒料到北原蒼介會親自來橫濱圍堵他們兩人。

  這么瘋狂的事情,想想都不會有人去做才對。

  “還有一個小時,我要確保信息沒有一絲紕漏和錯誤。”北原蒼介沉聲說道,隨后看向玉山秀,“玉山檢察官,你要看的東西,很快就有了。”

  玉山秀沒回話,只是死死盯著港口的那一抹白光。

  隨著夜幕徹底降臨,該離港的游輪、貨輪都出發了,剩下的大多是在檢修和停靠,船上的人也一波波下來,8點鐘一過,海警和海關公務員們也紛紛撤離換班。

  這是港口戒備最弱的時刻。

  而北原人力的職員們則悄無聲息混在了碼頭工人里,悄然包圍住了那個小小的碼頭。

  站在一個臨時搭建起的木臺上的北原蒼介和玉山秀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面,還有逐漸沉淪進黑暗的港口一切,默然不語。

  “北原先生船來啦”夜視能力極佳的北原小愛揮動著手興奮喊道,在她雙手所指位置,一艘暗紅色的小貨輪慢慢從某處駛到這個碼頭。

  好像說好了一般,這里沒任何工作的碼頭工人,也沒有海警和公職人員巡邏過來,在這段時間里,似乎成了一個天然的死角。

  從小貨輪上跳下來幾個黑衣黑褲的男人,他們明顯在等待著什么,四處張望過后,便從甲板上扛下來兩個巨大的鐵箱子,扔到了地上。

  8點35分,一輛黑色的奔馳從港口外的沿海公路上急速駛來,很快就進入了他們兩人的視線,此時,北原蒼介明顯感覺到玉山秀的神情變化了下。

  他也看著這輛黑色奔馳,看著它停靠在碼頭一側,看著幾分鐘后,兩道熟悉的人影從車上走下,看著他們從后備箱拿出一個又一個手提箱,隨后緩步走向那堆黑衣人。

  隨著其中一個黑衣人進入他們的視線,在白色的燈光下與兩道人影交匯在一起時,玉山秀愕然低呼:“怎么會......”

  “許社長,濱中先生,今天之后,你們就會永遠離開日本,重獲自由,恭喜了。”說話的黑衣人正是脫下了檢察官制服的馬場義殼。

  “多虧馬場檢事的協助,我們才能這么順利離開東京地檢,這個是我們的謝禮。”濱中太郎忍不住笑容,他以為自己真的完蛋了,差點就死定了!

  還好,有老爸,還有一群利益相關者的協助,才沒讓那個北原蒼介得手!

  伊藤萬三郎、尾上縫、黑澤洋三只最大的替罪羔羊,然后殺掉那些半島人,事情就差不多了結了。

  最終還是我贏了啊,北原蒼介。

  他回頭看向后方,可惜不能繼續留在日本,留在大阪。

  許永中臉色不太好,但他還是很慶幸自己能活下來,總不至于狼狽到被人丟進監獄吃牢飯。

  “北原蒼介,這個仇,我一定會親手報復回來的!”他恨得咬牙切齒,隨后和濱中太郎一起將背后的一個手提箱遞給了馬場義殼。

  馬場義殼打開一看,全部是捆綁好的米金,心滿意足地笑了,自己雖然庭審失敗了,但總也不至于虧本。

  這兩個家伙倒是細心,知道以后回不來了,干脆就把錢都換成了米金帶出國。

  三人又說了一小會兒,馬場義殼指了指兩個大鐵箱,示意他們鉆進去。

  濱中太郎和許永中有些猶豫。

  這和他們想好的坐船不一樣啊。

  “北原支行長,難道正義真和你說的一樣,不存在么?”看著下面那一幕,玉山秀感觸極大,身體都有些微微發顫。

  他捏緊了拳頭,深吸一口氣,

  “我不信!”

  北原蒼介猶豫了下,還沒開口,就聽到一聲巨響,一回頭,驀然看到玉山秀居然猛地從木臺跳了下來,朝著許永中他們飛奔過去。

  看到飛奔過來的玉山秀,正在交易的三人目瞪口呆。

  “馬場檢事......”

  “砰!”

  玉山秀的話和槍聲幾乎同時響起。

  玉山秀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身體,還有馬場義殼手里黑洞洞,冒著青煙的手槍,沒能把后半句話給說出口。

  “媽的,為什么行蹤會被泄露?!”馬場義殼忍不住爆了粗口,伸手拽了下他們,“快上船啊!還等后面的人來抓你們么?”

  身為檢察官的敏銳反應讓他在看見玉山秀的第一時間就做出了開槍判斷,隨后以最快的速度抱起手提箱,讓兩人往鐵箱里鉆,不管事情真相如何,行蹤泄露太要命了,必須盡快撤離。

  玉山秀的沖動也讓北原蒼介吃了一驚,他幾乎同時下令,讓埋伏在暗處的一群北原人力職員出動,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住黑色奔馳,小貨輪和那群黑衣人!

  還想開槍的馬場義殼手腕一疼,不知道哪里飛來的匕首猛地插進了他的掌心,劇烈的疼痛讓他不得不丟掉了手槍,痛得單膝跪地,隨后一陣強光照射在了臉頰上。

  睜不開眼睛,當他再想動時,雙手已經被人給反剪住了。

  “不要亂動哦,不然我不知道會不會傷到你呢。”北原小愛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從遠處跑來的北原蒼介飛奔到玉山秀的身側,將他扶起時才發現他是腹部中槍,內臟破碎,血流不止,一會兒工夫,滿地都是他殷紅的鮮血。

  “玉山檢察官,堅持住,我幫你叫了救護車。”北原蒼介用力按住他的傷口,可鮮血還是止不住往外流。

  “北原蒼介!”發出驚呼的是濱中太郎和許永中,兩人縮在鐵箱子里,想出來,卻被山田一馬和入江正給按了回去。

  看到北原蒼介的那一刻,馬場義殼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北原先生......”玉山秀的嘴里吐著血沫,雙手死死抓住他的西裝衣袖,想說什么,卻什么都說不出,最后用盡全力將口袋里的一個東西往外挪了挪,就在痙攣抽搐中帶著不甘等各種情緒交雜的眼神中漸漸冰涼。

  他什么都沒說出來。

  北原蒼介嘆了口氣,伸手接過他挪出來的東西,不是特殊名單,而是一個熟悉的包裝——

  和平牌香煙。

  “不信我們可以打賭,就賭一包煙,和平煙,如何?”

  自己的那句話冒出腦海。

  北原蒼介突然笑了,滿是鮮血的手抓起了拿包煙,然后看了眼馬場義殼,又看向了許永中兩人。

  緩步走去。

  “北原蒼介,冷靜點,不要做愚蠢的事情,我們......”馬場義殼還想說什么,肚子上被北原小愛猛地轟了一拳,像一只蝦米般蜷縮在地,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北原蒼介一步步走到兩只大鐵箱前,蹲下來,看許永中和濱中太郎。

  “北原蒼介......”

  “蒼介,我......”

  “要去哪里?紐約?巴黎?倫敦?還是莫斯科?別說話,沒事,我送你們去。”

  “砰!”

  幾乎同時,一左一右,北原蒼介猛地按下了兩個鐵箱沉重的蓋子!

  “好多錢啊,是吧,馬場檢事?”北原蒼介拍了拍蓋子,忽然翻身坐了上去,他還能感受到兩人用力拍打蓋子的動作,細微不可聞的喊罵聲,不為所動,“有多少,五百萬米金?一千萬米金?還是五千萬米金?”

  他伸開那幾個黑色手提箱,然后很用力的“哇”了一聲,抽出一捆來,

  “你說玉山檢察官是不是很蠢?明明可以和你一樣,甚至比你拿的更多,他卻偏偏要沖過來找死,這么蠢的檢察官,當然是死光光最好了,對吧?”

  馬場義殼想回答他的話,但發不出聲音來,恐懼遍布著他的身體。

  看著北原蒼介屁股下的兩人,他不敢說話。

  “真是蠢啊......”

  北原蒼介吹著秋日夜晚的海風,輕聲呢喃,慢慢剝開了那包和平煙的外殼,隨后一張包裹的白紙露了出來,他看了一眼,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跡寫著一串數字,還有一句話——

  北原蒼介,正義是存在的。

  “切,無聊。”

  北原蒼介將那串數字記住,然后將紙條隨意扯爛,撕碎,扔進后面的海里。

  他拔出一根煙來,北原小愛跳步過來,掏出打火機就要給他點煙,下面的兩個人還在嘶吼,咒罵,拍擊的幅度更大了,也更用力了。

  北原蒼介更用力地坐下,看向遞來的火苗,沒有將嘴里的香煙湊過去,而是隨意從一旁的手提箱里取出了一疊米金靠近火苗。

  嘶溜——

  米金點燃了,發出一陣刺鼻的味道。

  他在北原小愛還有一群人的錯愕目光中,將燃燒的米金湊近嘴邊,點燃了嘴邊的那根和平煙。

  用力吸了一口,隨后吐出煙圈,

  “全部沉到海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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