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來是吧?
獨孤霸真是快被這個賤女人逼瘋了。
我就是老老實實造個反,就想麻溜的把事情辦完,辛苦折騰一宿,明到現在還給我來這一手。
你干嘛非要跟我過不去呢?
那個老頭 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而不得不忍。
獨孤霸握緊手中凜冽的長鋒,其實這把鐵劍不過是個用來裝飾的道具。
畢竟造反這種大事,形象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環節。
身披鐵甲手持長劍的大將軍總比渾身毒蟲的妖人更適合干這種事。
他袖中還有飛刀法器,調養好的毒藥,如果獨孤霸愿意,以他通神境界的修為,可以輕松將眼前這個不知死的女人斬殺。
奈何斬不得。
獨孤霸看了一眼旁邊的呂崢,他是想認下這個小舅子,奈何小舅子不認他。
這位老神在在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安知真個動手又會發生什么?
獨孤霸幾乎將牙齒咬碎。
這老婊子。
“呂兄,還是請你來勸勸咱媽。”
呂崢聞言眉頭一展。
“獨孤霸,一代新人換舊人,我是不行了。你可是新上門的女婿,有道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還是你來勸勸吧。”
這一句話送回來,獨孤霸有些氣沮。
呂崢現如今跟看熱鬧一般在旁邊瞧著。
呂崢的聲音平淡,讓蘇徹不由得有些側目。
這小子果然是成長了不少。
至少從靈種的反應看,呂崢此刻心頭一片清明,在這清明之中,靈種也得到了滋養。
古有龍場悟道,難不成這個呂崢在這狗血鬧劇之中也有所領悟?
蘇徹心底揣測,果然是大道三千,旁門八百,總有個稀奇古怪的路徑在未來等著修行人踏足。
獨孤霸聞言將心一橫。
誰知道他是真看熱鬧還是假看熱鬧。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這等黑鍋索性還是由自己來背。
他剛剛邁過去一步,就聽見后面有人說話。
“母親有這般本領,不知道女兒在教坊司的時候,母親是不是忙著吹來彈唱,把這本事忘了嗎?”
獨孤霸暗叫一聲好。
這幾個女人拖了一夜的后腿,如今總算是起了點作用。
“呂家有罪,乃是明正典刑,法度如此,為娘就算是有心,也是無力。”
蕓娘面露寒霜:“更何況你不也得了一番造化?若不是去了教坊司,見過了這么多男人,以呂家原本的地位,你又怎能成為這位大將軍的姬妾?當初進了教坊司也算是學以致用。”
“我以為這是我的功勞。”
呂崢插了一句。
“娘親到底是舔慣了國主的溝子,真是滿口臭理,女兒說不過您。”呂惠娘忽然從旁邊獨孤家甲士的腰間抽出一柄長劍,直接橫在了自己脖子上。
“不過我也能學你。我是呂崢的姐姐,我數十個數,你們誰不過去把這個窩囊廢國主砍了為我爹討個公道,我這就自殺。”
“我看誰敢!”
蕓娘將劍鋒一抖,劃過自家幾分青絲。
“我看誰不敢!”
呂惠娘直接將手腕一探,一道紅痕從脖子上滴出血來。
行,太行了。
蘇徹差點拍起巴掌。
真是親娘倆,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段,當真是學了個俱全。
獨孤霸一時也是有些傻眼。
他實在是盼著岳母趕緊自裁了事,這等惡毒女子,留她的性命都是愧對天地。
但又不愿意呂惠娘有什么閃失,她跟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獨孤霸最大的保命符。
蘇徹聽到身旁的呂崢傳來一聲輕微的嘆息。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呂崢身形一動,化身一道閃電,直接轟出一招。
并指如刀,可裁秋水。
孤竹國主看著自己的胸口,不知道何時,那里多了半截臂膀。
鮮血正從里面噴涌而出,噴灑在呂崢的衣衫之上。
“你…”
“真是個豬狗。”
呂崢嘆息一聲,抽回右手,他腳如槍戳,飛起一腳,直接把孤竹國主的六陽魁首踢了個粉碎。
“啊!”
蕓娘看著孤竹國主的身子倒下,一時之間也是懵了。
而呂惠娘則是發出一聲興奮地狂叫。
“動手吧。”
呂崢厭惡地甩了甩自己手上的鮮血轉過頭看著母親。
“這就是國主的血,他這么喜歡音律,可以投生到大梁去,當個吹拉彈唱的太監。”
“你…你…”
“動手啊,不是說誰殺了他,你就自刎嗎?怎么,拿不住劍嗎?”
蕓娘看著孤竹國主的尸身,手腕之上不知道怎么失去了力量。
“動手啊,等什么呢?他們可都看著呢。”
呂崢斜著眼睛看了一眼獨孤霸。
“是不是啊,好女婿。”
獨孤霸一時氣短。
“二位,都是摯愛親朋,咱們可別沖動。”
雖然恨不得這兩人一起去死,但是獨孤霸也承認,這小子再不是當初的呂崢了。
“我再多叫你一聲媽,既然水性楊花要攀高枝,咱們就別玩這種貞潔烈女的戲碼。”
呂崢幾步搶上前直握住她的手腕,將劍鋒橫在咽喉之上。蕓娘甚至能夠感受到那森冷的寒意即將侵入自己的肌膚。
“你就算是寵冠后宮又如何,當了國主的正牌王后,等長生教的使者來了,不一樣要被送去侍寢。娘,我有這么個干爹就已經很苦惱了,就不必再給我添麻煩了吧。”
呂崢說著看了一眼旁邊的孤竹國王后和太子妃,以及一旁的侍妾們,嘴角扯出一絲冷笑。
“崢…崢兒…娘錯了,娘是豬油蒙了心,娘…”
“這就對了,富貴榮華,唾手可得,既然是攀附在大木之上的藤蔓,就別把自己充什么棟梁。說什么海誓山盟,此生不渝,真有殉情的本領,我跟姐姐也生不出來。”
蕓娘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她直接癱倒在地上。
呂崢也不管她。
“獨孤霸,我送這么一場大造化給你,你準備怎么還呢?”
“好說,好說。”
獨孤霸臉上微笑著。
“血濃于水,大家都是一家人,呂兄你只要開口,什么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