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第十章 激動的至尊們
兩道身影在混沌本源能量中穿行。
以鴻然至尊的飛行速度，不過盞茶功夫，周皓便遠遠地看到了一座漂浮著的木屋。
木屋周圍有一籬笆小院，估摸著也就一畝地，看似普通的木屋小院，卻是有無形的禁制，阻擋了一切混沌本源的壓迫。
小院內。
此刻一道道身影聚集在這,
感應到本源能量的波動，都紛紛將目光投注了過來。
“哈哈…鴻然老頭，這位道友就是你說的長生道君？”爽朗雄渾的笑聲遠遠傳來。
周皓循聲望去，就見一名穿著寬松綠袍的雄壯男子，正看著自己。
那男子頭上有著一對彎角，雙眸幽深，仿佛看盡了一切萬事萬物的毀滅。
“厄孔，你這頭小龍竟然比我還快一步，平時可都是你落在最后的。”
鴻然至尊帶著周皓進入了籬笆小院，對周皓介紹道：
“長生道友，這小龍叫厄孔。也是我們和西斯族戰爭之后，我們修行者文明新誕生的唯一一名至尊。當初也是極為妖孽，修行歲月頗短便一氣呵成成了主宰，掀起了不少風浪，他還有個稱呼，叫‘毀滅至尊’。不過小龍性格不錯，對下面的主宰們雖然總是冷著臉，心腸卻很熱，跟他毀滅至尊的名頭一點都不相稱。”
厄孔至尊擺擺手，笑道：“我只是因為悟出的是‘萬道毀滅本源’，才有個毀滅至尊的稱呼罷了。”
“厄孔道友。”周皓看向厄孔至尊的手掌。
粗大的手掌，掌背上一層細密的青色鱗甲，指甲更是鋒銳如刃。
“長生道友。”厄孔至尊面露笑意，眼神溫和。
“這是天食和波林。”鴻然至尊又指向正坐在院內一角的兩道身影。
“天食是我們修行者文明中唯一的女至尊，掌握的是‘萬道時間本源’,
這處木屋小院便是天食的洞府。”
“天食旁邊那個有些頹廢的家伙就是波林，我當初最早期認識他時,
還是頗為霸氣的，明明掌握‘萬道爪本源’，近些年反而一直在琢磨生命死亡什么的，把自己弄成這個鬼樣子。”
“長生道友，這邊請坐。”天食至尊笑吟吟地站起，揮手在面前的木桌上擺出數樽酒盞。
一旁身上有著濃郁頹廢之氣的白發男子‘波林至尊’，沖周皓微微點頭后，便繼續怔怔地看著面前酒盞，仿佛對周圍一切都不太關心。
周皓和鴻然至尊、厄孔至尊都過來坐下，天食至尊親手執杯，為三人倒酒。
“帝石呢？貘谷不能來我知道，怎么帝石還未到？”鴻然至尊問道。
“帝石有些事耽擱了，方才傳訊過來，說是晚點到，讓我們不必等他。”天食至尊說了一句后，對周皓解釋道，“我們整個修行者文明,
現在活著的一共六位至尊，貘谷要長期坐鎮西斯族族地,
盯著西斯族動靜，平常就算有大事需要我等聚集，也不會參加。”
“西斯族族地？”周皓疑惑道，“不是說上古之戰，修行者文明獲勝了嗎？難道西斯族還未滅盡？”
“你不知道？”鴻然至尊驚訝了，“西斯族還沒真正覆滅，這在主宰中也不是什么秘密，難道你從未聽說過？”
“沒有。”周皓搖頭，“我平常甚少與主宰交往，跟炎龍域界的三位主宰，還是近十萬年來才有所交流，至于炎龍域界外，更是未去過。”
“只在一座域界，也不與其他主宰交流，你還真是…”鴻然至尊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修行者能到永恒帝君，乃至主宰一層的，哪個不是各處磨礪闖蕩，有了諸多經歷后才有所成就。
像周皓這般，境界實力都與至尊相當，還從未離開過出生域界，也未見過幾個主宰的，還真是世間罕有。
“運氣好些，得到過幾次傳承，尤其是一位名叫‘啟’的至尊，在他所留洞府中，搜集有修行者和西斯族兩大文明的所有法門，十二卷終極之道以及啟至尊的神念傳承。”周皓說道。
“啟嗎？那家伙…前，幾乎踏遍了整座混沌宇宙，原來是為了留下傳承。他還是放心不下啊。”鴻然至尊嘆息道，“難怪長生道友能悟出三條終極之道，還都推演至完美…”
“等等，老頭你剛才說什么？”厄孔至尊豁然色變。
“長生道友悟出了三條終極之道，還都推演至完美？”天食至尊不敢相信，“鴻然，這事可開不得玩笑。”
就連一直在旁邊沉默，像是在發呆的波林至尊，眼中也瞬間有了神采，目光在周皓和鴻然至尊之間流轉。
“平常老頭子雖好開些玩笑，但在這等事上，我豈會拿你們尋開心。”鴻然至尊一指點出，小院半空頓時浮現出一道光幕。
光幕中，是周皓先前破除陰陽生死輪，爾后讓他感受小型宇宙的過程影像。
“小型宇宙？”
“能讓我們至尊都感應不到混沌本源！？”
“那豈不是說，西斯族在這小型宇宙范圍內死去的話，潰散的真靈和能量也無法返回他們的混沌宇宙？”
波林至尊、天食至尊、厄孔至尊都激動了，看向周皓的眼神更是熾熱無比。
“先別激動了，能不能成，一會去試試便知道了，長生道友這還一頭霧水。”鴻然至尊說道。
周皓確實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他也聽出來了。
先前在虞星海，鴻然至尊所說事關修行者文明存亡之事，應該是與西斯族有關。
“我來說？”鴻然至尊目光一掃周圍。
“老頭，你修行最早，當然由你來說。”厄孔至尊道。
波林至尊和天食至尊也都點頭。
“那便從修行文明的最早期說起吧。”鴻然至尊輕聲道，“很久以前，茫茫混沌宇宙，無數生靈繁衍。在不斷探索嘗試中，漸漸有了神魔、煉氣等修行路。”
“熵骨、啟還有我，先后都成就了至尊。再后來，天食、波林、帝石也都接連出現。”
“那時候我們都以為踏入至尊，便達到修行的最巔峰了。不過從混沌宇宙本源中，我們感應到了些秘密。”
“在宇宙外的無盡虛空中，有著許多龐大的天體，其中最龐大最強大的就是混沌宇宙！而無盡虛空中最無敵最強大的存在——就是混沌宇宙掌控者！”鴻然至尊眼中盡是向往之色。谷鋭 周皓輕輕點頭，毫不意外。
自己的小型宇宙距離成長到混沌宇宙的地步，還差的遠，便已有如此威勢，讓自己甚至有了擊殺至尊的實力。
那要是掌控了最龐大最強大的混沌宇宙，自然是無盡虛空中最無敵最強大的存在。
“可想要成混沌宇宙掌控者，太難了。”鴻然至尊搖頭，“得先成至尊，爾后煉化整個混沌宇宙本源，自此才能掌握整個混沌宇宙的力量。”
“那時我們中最強的熵骨嘗試過。但混沌宇宙的力量太過龐大，我們雖然是這混沌宇宙內孕育的生靈，本源對我們沒什么抵抗，可我們承受不了這么龐大的力量。”
“強行去嘗試的話，只會被整個混沌宇宙的力量給壓垮，這簡直就是自殺。”鴻然至尊嘆息，“熵骨未曾抗住，在死前也告訴我們，讓我們別再嘗試，差距太大了。”
其他三位至尊也都默然。
周皓暗自感慨。
吃多了會撐死！太重的擔子會壓死！
即便是最強大的至尊，也達不到承受整個混沌宇宙力量的最底線。
想到青花洞府的洞府之靈，說‘啟至尊’算是自殺，周皓恍然，啟至尊應該也是為了嘗試煉化宇宙本源而死。
可都有一位熵骨至尊的前車之鑒了，啟至尊為何還要冒然嘗試呢？
“長生道友似乎有疑惑之處？”鴻然至尊看向周皓。
“是。”周皓點點頭，將方才心中所想問了出來。
“這里的根源，便要從西斯族說起了。”鴻然至尊道，“熵骨死去后，我們雖然惋惜，可他是為了追求自己的道，倒也沒有什么。”
“不過平靜的日子沒有多久，毫無征兆的，西斯族出現了。”
“他們神秘而強大，甚至引得混沌宇宙本源向我們發出了警示。”
鴻然至尊突然問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西斯族的尊主？”
“未見過。”周皓搖頭，“不過我聽說過，說是要遠比主宰，甚至異宇宙之主強大，只比諸位至尊們弱。”
“他們本來就是至尊，當然遠比主宰強大。”鴻然至尊感慨，“你如果見過西斯族的尊主，以你的境界，恐怕立刻就能看出虛實了。”
周皓仔細聆聽。
“他們并非是我們這里的至尊。”鴻然至尊說道，“混沌宇宙雖然浩瀚無窮，可是混沌宇宙之外，才是真正無窮無盡的空間。在那無窮無盡的空間內，除了我們修行者宇宙，還有著其他混沌宇宙，繁衍著其他種族生靈。西斯族，便是來自于無盡空間中另一個混沌宇宙！”
周皓瞬間明白。
這就和當初他們在三界時一樣。
實力弱時，只覺整個三界便是一切。
等到成為真神道祖，才知道三界在混沌宇宙中，根本微不足道。
“西斯族和我們不同。他們來自于另外一個混沌宇宙，那一個混沌宇宙，就擁有著一名高高在上的混沌宇宙掌控者！所以他們的修行文明非常發達，諸多修煉法門非常玄妙高超。”鴻然至尊說道，
“他們的混沌宇宙畢竟已經有了掌控者，不可能再有第二個掌控者，所以便侵入了我們的混沌宇宙，想要掌控我們的混沌宇宙！”
“可他們畢竟是外來的生命，不是我們宇宙內孕育的生靈，因此會受到宇宙本源壓制。那些西斯族尊主在我們這，是無法得到一絲道的力量加持的。所以即便是至尊，沒有道的加持，還受到宇宙本源的無形壓制，自然弱的多。”
“當然，他們單獨一個尊主雖比我們至尊弱，可數名聯手，再加上西斯族在煉制法寶、傀儡、戰爭武器等諸多方面都超越我們，上古一戰時，我們也是憑借法身隕落還能立即修煉回來，馬上投入廝殺，憑借地利的優勢，最后才壓制了他們，更封鎖了他們的老巢，讓他們無法再入侵滲透。”
“既然當初打敗了西斯族，封鎖了他們族地。為何不將他們全部趕出去？或者全部滅殺？”周皓疑惑問道。
“能趕出去早就趕出去了。”波林至尊輕聲一笑。
“我們當然想將所有西斯族都滅殺了，可做不到。”天食至尊微笑解釋道，“長生道友，西斯族這一文明，擁有著大量強大的兵器。越是老巢深處，他們各種防守、強大兵器就越多！他們老巢才是最危險的。”
“我們當初和他們的戰爭，是將戰場分散在整個混沌宇宙各處，而不是在他們老巢戰斗，就是因為冥冥中我們感應到，‘西斯族’族地老巢深處有著巨大危機，我們若是進入其中，必然會隕落。因此在最后反攻時，我們僅僅攻占了最外圍，并在外圍布下重重法陣和封禁。”天食至尊連道，“在那坐鎮的‘貘谷’，領悟的是‘萬道空間本源’，有他本尊坐鎮，還有我們的法身幫襯，西斯族便休想出來。”
周皓點頭：“我還當你們是因為忌憚那位混沌宇宙掌控者，怕惹動他親自來入侵，才未將他們全部滅殺。”
“這是生死存亡之事，我等豈會留手。”鴻然至尊搖頭，“再說西斯族那位掌控者，他不敢來我們宇宙。”
“為何？”周皓問道。
“他的力量源泉，是他所的西斯族混沌宇宙。即便在無盡虛空中，都能利用混沌宇宙的力量，所向無敵。可他一旦進入我們的混沌宇宙，就無法再利用了，還會被壓制，所以他不敢進來。”鴻然至尊說道。
“也可能是不屑。”波林至尊慨嘆，“畢竟他已經站在了無盡虛空生命的最高層次，無所不能了。”
“自己不屑，就讓手下的其他尊主來入侵我們宇宙？”厄孔至尊恨聲道，“若不是他在背后操縱，怎么可能組織得起二十余名至尊級強者前來入侵。”
厄孔至尊成道雖是諸位至尊中最晚，在上古一戰之后，可也親眼見過當初的慘烈。
一座座域界被毀，無數生靈、帝君、主宰遭屠戮，其中便有他不少血脈長輩和兄弟，對造成這一切的西斯族宇宙掌控者，自是滿腹恨意。
“好了，小龍。”鴻然至尊開口道，“現在有了長生道友，我們也算是有辦法對付西斯族了。只要能讓那些尊主死去的真靈能量無法回歸，等到西斯族宇宙本源損失一大，那位掌控者恐怕便不敢再讓手下來入侵了。”
“對。”厄孔至尊臉色緩和下來，“我們也別在這干說了，熾陽域不就囚禁了一個西斯族尊主嗎，從被囚禁折磨到現在，竟然還未道心崩潰，依舊在堅持抵抗，干脆讓長生道友去試試，看能否成功截取他們的真靈能量。”
“嗯。”
“我看可以。”
波林至尊和天食至尊都點頭，鴻然至尊則是看向周皓，眼神中有詢問意思。
“行。”周皓笑道，“聽你們說了這么久西斯族，我倒真是有些好奇，那就勞煩幾位道友帶路，讓我去見識見識。”
“這有什么，走，我帶路。”厄孔至尊當即起身。
其他三位至尊包括周皓也都一同離開了籬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