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準備渡劫
“都自己介紹下吧。”
許是見氣氛有些沉重了，陸殤笑著開口道：“周皓將我打敗，他的實力我是認可了。你們誰要是還想試試，就自己動手。”
“師兄你都認可了，我自然沒意見。”那名滿臉疤瘌的粗壯漢子笑道，“我叫石癩。”
“九鸞。”妖嬈的白衣女子沖周皓輕輕點頭。
“清風，明月。”兩個道童也接連說道。
只是相比陸殤他們，兩個道童明顯有些不情愿。
“周皓見過諸位道友。”周皓沖五人拱手行禮。
“清風，明月，你倆帶周皓進去拜見老祖。”陸殤吩咐道，“我們三個就先回后山了。”
“知道了，師兄。”兩個童子撅著嘴巴，扭頭走向五莊觀。
“他們這是？”周皓有些疑惑。
怎地自己如此招兩個小童不待見？
“先前在山腰你說老祖所留秘術的話，被這兩個小猴聽見了。”石癩笑瞇瞇道。
難怪了。
周皓恍然，忙道：“我當時只是覺得蹊蹺，并無任何輕視之意。”
“無妨。”陸殤擺擺手，“你們現如今所處的時代，修煉法門完善，仙道昌盛，自然體會不到，上古最早期時，老祖他們諸位大能，為了使三界眾生都能修煉，不至于世間只有神魔，經歷了多少嘗試。”
“當初老祖有教無類，在地仙界講道傳法，所傳秘術功法，也都是為引導修仙者向道。”陸殤眼中盡是崇敬。
“是我先前狂妄無狀了，這便進去向老祖行禮賠罪。”周皓肅容道。
“去吧。”陸殤點頭，“我們存活下來的最大目的，便是為老祖選擇合適傳人，如今總算是完成了。相信以你的實力，度過天劫成為天神并不難，就算是日后成就真神道祖，也極為可能。還望你勿要懈怠，墜了我們五莊觀的威名。”
一旁的九鸞、石瘌也是一臉肅容，看向周皓的眼神盡是期待。
“明白。”周皓重重點頭，隨后走向道觀。
五莊觀內。
清風、明月兩個童子一左一右站在正殿前。
“進去拜見老祖畫像吧。”
“老祖當初隕落時，并未留下交待，不過有人會將老祖的遺留之物給你。”
說完，兩個童子推開殿門，請周皓入殿。
一進正殿大堂，周皓迎面就見一頭戴紫金冠，身穿無憂鶴氅衣，鶴發童顏的老者畫像掛在墻壁中間。
目光與畫像上的老者對視，恍惚間，周皓感覺這畫像上的老者似乎沖自己輕輕點頭，仿佛下一刻就會從畫像中走出一般。
“進來吧。”一道溫和聲音響起，周皓這才注意到，就在畫像前方所設的一張香幾前，還站著一身穿土黃布裳的白發老者。
“老丈？”周皓驚訝道。
這不是他到萬壽山時，在山腳下自稱‘守山人’的白發老者嗎。
“先來拜見老祖。”白發老者指著香幾前擺放的蒲團，“你通過陸殤他們的考驗，將成為老祖的隔代傳人，新的萬壽山五莊觀主人，自然要先跪拜見過老祖。”
“嗯。”周皓走到蒲團前，爾后跪拜行禮，“弟子周皓，拜見老祖。”
“老祖。他叫周皓，是您老友三清的弟子，日后也將由他承接您的衣缽。”白發老者看著畫像，喃喃道，“您放心，我會輔佐他，將來再傳五莊觀一脈，不讓您這一脈香火斷絕。”
聽見白發老者如此說，周皓也心領神會，當即恭敬道：“老祖在上，弟子日后定當留下傳承，承繼五莊觀一脈。”
白發老者看了看周皓，臉上浮現一絲微笑，輕輕點頭：“記住你今日的承諾。起來吧。”
“是。”周皓起身，肅容站立。
“我乃老祖生前所用靈寶‘地書’之靈，上古一戰時，老祖隕落，我也受重創，好在得女媧娘娘之助，指點我先天靈寶的修煉之法，這無盡歲月我慢慢修煉，已經算是真正生靈，不但能完全脫離靈寶本體，更是度過天劫，成就純陽真仙，倒算是因禍得福了。”白發老者道。
“難怪老丈你的氣息與普通生靈不同。”周皓恍然。
靈寶也能修煉，他當然聽說過。
三界中早有先天靈寶成就天仙，甚至連成道祖的都有。
“我給自己起名為‘地叟’，你也可以像陸殤石瘌他們一樣稱呼我為老頭子。”
說著，白發老者從香幾上拿起一枚有著‘天地’二字的黑色令牌，遞給他道：“這是真正的‘天地靈鑒’，也是整個洞天福地的中樞所在。你將其煉化后，憑借天地靈鑒，或是靈鑒發出的信物，只要未出三界，都可催動其中的傳送法陣，破界傳送回來。”
“另外，這天地靈鑒也算是件洞天法寶，可將整座萬壽山收起。若是想將萬壽山移走，也一切隨你。”
周皓點頭。
整座萬壽山就是一座獨立的小型世界，對大能者來說，就算在洞天法寶中開辟出一座大世界都只是一般，他自然不會大驚小怪。
倒是可以隨時傳送回來，猶如隨身帶著一座定向傳送法陣這點，令他贊嘆不已。
單單這一項，這天地靈鑒的價值至少便能媲美一件先天靈寶。
“若將萬壽山移到棲龍峽，日后不管是自己還是家人都可直接傳送，那可真是太方便了。”周皓手拿天地靈鑒，強大的元力直接滲透進去，轉眼便煉化成功，將靈魂印記烙下。
頓時，整座萬壽山便在他腦海中清晰浮現。
不管是五莊觀，還是道觀后的人參果樹，以及萬壽山上的一座座法陣，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中。
除此之外，還有六件與天地靈鑒相連的信物，也出現在他的感應之中。
“收回。”周皓心念一動。
隨即面前空間蕩漾，現出另外五枚散落在外的靈鑒信物。
“現在我已是這洞天福地的主人，自然不需再來什么有緣者了。”周皓將五枚信物收起，加上自己先前來時的那枚，正好六枚信物。
也就是說，除他自己有天地靈鑒外，還可將信物給另外六人，隨時可從三界任意一處傳送進來。
“因為老祖隕落時并未留下傳承，五莊觀一脈最頂尖的功法秘術，大多都是陸殤九鸞石瘌他們后來整理而成，都記錄在這玉簡內。”白發老者‘地叟’又從香幾上拿起一塊青色玉簡，“你是三清的弟子，想來也不缺神通秘術。不過老祖當初一手‘袖里乾坤’秘術威震上古，就算是后來與其他大能者交換，一些最頂尖的玄妙也不曾外傳，唯有幾個最親近弟子得傳。你日后可好生參悟。”
“明白。”周皓點頭。
先前與陸殤交手時，自己便已領教了幾分鎮元老祖親傳秘術的玄妙，發現陸殤用出的袖里乾坤，不像外界流傳的那般簡單。
畢經是鎮元老祖的壓箱底手段，留一手也是極為正常的。
“最后，就是這件靈寶，也是我原先的本體‘地書’。”地叟將香幾上擺放的最后一物取在手中，卻是一本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土黃色書籍。
那書籍封面上有無數古樸神紋，隱隱構成一‘地’字。
看著書籍上的神紋，恍惚間，周皓仿佛看到了無盡山川大地，甚至似乎還能務必真切地感受到大地脈動。
“大地膜胎。”周皓輕聲道。
“沒錯。”地叟慨嘆道，“你身上的道袍，是乾坤圖所化吧。當初盤古神自混沌中開辟天地，大地胎膜衍化生成‘地書’，天空清靈之氣則孕育而成‘乾坤圖’。如今一天一地兩件先天至寶在你身上重聚，也是造化。”
周皓點頭。
畢竟是剛開天辟地時便由天地孕育而生的靈寶，且是一經生成便蘊含三十六條先天禁制，闡述完整大道的先天至寶。
像地書、乾坤圖這樣的先天至寶，整個三界一共才不過十余件，自己便能有兩件，確實是造化。
“老祖在得到地書后，耗費無盡歲月，又將諸多混沌奇物融入，本已將地書凝練出五行，使我蛻變成為混沌奇寶。可惜當年一戰，我受損嚴重，又重新掉落回先天。不過地書內的五行本源猶在，你日后不但可憑此更好參悟五行，等你成就道祖，也許還能使地書蛻變進階。”
地叟將地書交給周皓，提醒道：“只是我已脫離靈寶軀殼，成為真正生靈。你煉化地書后，我雖也會與你有靈魂連系，如同靈獸一般，可畢經不再是靈寶之靈，所以你最好再孕養出新的靈寶之靈…”
五行本源？
周皓眼睛亮了起來。
“按照當初紅塵散仙的猜想，我要在渡過天劫，成就天仙金丹時，以五行奇物輔助凝練金丹。這地書蘊含五行本源，且曾經是混沌奇寶，要說珍貴，哪還有比這更珍貴的五行奇物啊？”
這次若不是因為璇光天仙、玉龍天仙身隕，自己就已準備在天界渡劫，甚至就連搜集五行奇物的命令，都已在無極宮內安排下去了。
如今得到地書，頓時令周皓心動起來。
他先將自身元力滲入地書，有地叟的認可，自是毫不費力的便將這件先天至寶煉化。
跟著周皓便感受到地書中浩瀚澎湃，仿佛一整座大世界基礎的五行本源，以土行大地為主，相生相克，渾為一體。
“地叟前輩，我有一法，乃是度過天劫，成就天仙后凝練金丹時的法門，本是一散仙的奇思妙想。只是他渡劫失敗，未曾有機會嘗試，抱憾終生。我剛修行時，得他機緣，想要替他完成心愿，嘗試一番，想讓地叟前輩幫著參詳下，看是否可行。”周皓將紅塵散仙留在《大五行滅絕神光》中有關煉化五行，凝練金丹的法門通過心神連系傳給地叟。
如今在他煉化地書后，地叟便如同自己的靈獸，倒是不用擔心功法泄露。
而且這些功法，在自己境界越高后，在心中推無數遍，又按照自己的想法加以完善，早已不是當初那份猜想性質的法門，因此即便告知地叟，也不會違背天道誓言。
“真是天馬行空的猜想！”地叟嘖嘖稱嘆道，“區區一個散仙，竟敢想人之不敢想，這定然是一離經叛道之人。”
成就天仙后，凝練金丹何等重要？
哪個修仙者不是戰戰兢兢的按照固有法門凝練，生怕行差一步，造成無法挽回的后果！
可紅塵散仙偏就不走尋常路。
“這法門琢磨著似是可行，但畢竟是凝練金丹，要是有所影響，可是會損毀根基的。”地叟仔細琢磨著腦海中的凝練金丹法門。
他也度過天劫，凝練過天仙金丹，自是對這一過程極為熟悉。
可對未經驗證的法門，仍舊心存疑慮，不敢肯定。
至少，要是他的話，是絕不敢拿自己的天仙金丹來嘗試的。
“前輩覺得成功機會有幾成？”周皓問道。
“一半一半吧。”地叟看了一眼周皓，“你可想清楚了，即便是成功，能增強多少實力還未可知。但若失敗，輕則讓你金丹不純，困在天仙境界億萬年，嚴重的話，甚至可能從此再無法提升。”
不管是煉氣還是神魔煉體，天仙想要跨入更高境界的純陽真仙，天神想要成就真神，金丹和神體的至純完美都是首要條件。
以周皓的妖孽程度，渡劫必然是九九天劫，只要度過便能凝練至純完美的金丹和神體。
但要是弄不好，自己再將金丹污穢，日后想要重新洗練金丹蛻變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五成機率。”周皓點點頭，倒是與自己盤算的相差不大。
“我有第二元神分身，且與本尊一樣煉體煉氣雙修。讓分身先行渡劫，即便凝練金丹的法門不成功，也是天神，對實力影響不大。有五成幾率完全可以一試。”周皓沉吟后，決定道，“等我回到天界，便渡劫！”
“渡劫何必要回天界去？這方世界有女媧娘娘的時空手段隱蔽，便是大能者都進不來，正是渡劫的理想之處。而且…”地叟意有所指地說道，“外界可是有許多仙魔，正等你出去呢！”
一道光幕在半空中出現，上面隨即光影閃動，正是周皓來到萬壽山后，地墟界中由無間門偷襲引起的混戰。
“真仙天神大批進入？地墟界的封禁被破了？”周皓看著一眾真仙天神，在肆意掃蕩屠戮死靈族，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那些可都是我預定了的法寶啊！
“就在這渡劫了！”周皓咬牙道，“地叟前輩，聽說人參果樹萬年可結三十個果子，五莊觀百萬年才現世一次，山中可有存留？”
“當然有存留。”地叟嘴角翹起，帶著一絲得意笑意，
“老頭子我親自掌管分發果子，每次贈送有緣者，至少都會留下一半數量存起來，這些年積攢下來，就算道祖也得眼饞。”
“那就妥了！”周皓露出笑容。
先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