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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八十八章 幫你舒緩一下神經

您現在閱讀的是由—《》第一千八百八十八章幫你舒緩一下神經  過了好久,他們才從通風管爬出來,鉆進一個類似于墓穴的昏暗艙室,狹窄,逼仄,但是長得看不到盡頭。許多條犬魔像標本一樣靜置在棺材似的冬眠箱里。它們似乎在沉睡,對外界毫無知覺。

  硫磺似的氣體不僅彌漫在走廊中,淹至膝蓋,也填滿了這些灰蒙蒙的棺材,環繞著犬魔們發出昏暗的光。

  寧永學覺得這地方很不對勁,“我覺得我們應該爬回去,到之前只有死尸的通道里再用窺伺。”他說,“不然這群野狗可能都會被我驚醒。”

  阿捷赫也從通風管里鉆了出來,她一邊打哈欠,一邊心不在焉地四處張望。根據她的臉色可以看出來,她對他的意見完全無所謂。

  剛才她也就是興奮之余順口提個建議,實際上不能指望她有任何積極性,也不能指望她有多關心曲奕空的死活。

  這家伙依舊沒換上衣服,當然通風管里也沒衣服可以給她穿,她也就這么全身染血地站在這地方了。盡管灰白亂發像灰燼一樣灑落至腰,也沒法遮擋住太多東西。那些血跡刻在她身上就像紋身一樣,奇異又誘人。在她那長長的吊眼梢里有一種顯而易見的野性,是人不該有的。

  阿捷赫走到他旁邊,看樣子好像是想直接躺倒睡一覺,不過看在情勢的份上,她還是多少支棱了點。

  “你剛才說什么?”在寧永學以為她要做回答的時候,她來了這么一句。

  “那你剛才又在想什么?”

  “我在想這里看著很不錯,感覺就像個墓地。”她神情自若地敲了敲裝著犬魔的冬眠箱,發出鐺鐺響聲,“你知道我以前逃亡的時候經常在墓地里過夜嗎?現在感覺就像回到了家一樣啊。看你神經繃得這么緊,要不我們倆就地作戰幫你舒緩一下神經吧,你覺得怎么樣?”

  “作戰個頭啊?”寧永學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有病?”

  阿捷赫把手一攤,搖搖頭,擺出一種懶洋洋的仿佛是輕蔑的笑容。“你太收斂了,要是你在薩什而不是中都過中學和大學生活,你一定不會這么收斂。人活著就是要多做嘗試啊,我的好同事。”

  “我做過的嘗試夠多了。”

  她用一條胳膊勾住他的脖子,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把尖牙利齒咬在他耳朵上。寧永學立刻感到一陣刺痛。

  “所謂多做嘗試啊,”她耳語說,“不是說在同一個人身上嘗試不同的東西,是嘗試不同的對象和不同的取向。如果現在是異性戀,就去嘗試同性的經驗,如果現在還是只想著兩個人一起玩耍,就去嘗試一下更多人一起玩耍,如果現在還在拿人當對象,就去嘗試一下不是人的的東西。”

  “你一個無性生物哪來這么多莫名其妙的理論?”

  阿捷赫拿手指敲敲他的肋骨。

  “我是無性生物,不過我吃過的人夠多啊。”阿捷赫語氣夸張,“雖然我變成這副鬼樣子也沒多久,但我可以學術地指導你各種不同人的不同經驗,——從中世紀到文藝復興,再到那邊的世界徹底崩潰,哪個時代和哪個階層的人我都了解。我看你——完全是個小孩子。各種話術用的很好,一到了實際場面就只會掏心掏肺了。”

  “你自己先去實踐了再來跟我胡說八道。”他說。

  “我想拿你的大小姐做實踐,你覺得怎么樣?就我眼下這個鬼樣子,你應該算是異性,她應該算是同性,等我們各自試過之后,我就可以試試把你們倆弄一起讓我”

  寧永學覺得自己臉色變陰暗了。“你到底知不知道現在的情況?”

  阿捷赫叢身后抱住他的腰,對他小聲而熱烈的說:“你會在這事上這么死板,都是因為你在這個叫中都的地方待太久了,你的大小姐也一樣。如果你們倆都是木頭,不如我就從你的圣哲開始做實踐吧,既然是薩什人,肯定比你們倆要正常點,你說是不是?你要是舍不得也可以加入進來嘛,你說對不對?”

  “你所謂的把我親近的人挨個認識過去就是這個意思?”

  “我只是想讓你們生命的火光燃燒起來而已,哪來的這么多問題?”阿捷赫在他背后嘆氣道,“你們這個種族明明就是為此而生的,卻要給自己訂一堆死板的道德規則,真是有病。”

  “是在你審美眼光里的人類是為此而生的吧?”寧永學反問道。

  “審美?這說法倒是很有意思,也許確實是審美吧。”阿捷赫把左手一癱,表示無奈,“說實話這種行為對我毫無意義。不過,既然沒法直接下口吃,要說還有什么辦法從你們這些奇妙的個體上找樂子,也只有看你們被生物性本能占據的表情了吧。”

  “我看你也只有想象力最豐富了。”

  “從設想到實踐總要有個過程,要不是你這人滿腦子中都道德,我們已經在通風管里或者這地方完事了。算了,先把大小姐撈出來再說,到時候事情應該能更有意思點。”

  “你在這地方就是個巨大的麻煩,阿芙拉簡直是在為難我。”

  “我們倆的互相幫助還不夠多嗎?”

  “你管這叫互相幫助?”寧永學指指自己血肉模糊的左耳朵,“我耳朵已經被你啃成篩子了,你知道耳語這個詞的含義嗎?為什么在你這里就成了不聲不響啃別人的肉吃了?”

  阿捷赫哈哈大笑,咕嚕一聲把他半拉耳朵咽下去,看她的表情是一點也不慚愧。“我喜歡你這種被野獸啃食血肉還能若無其事對話的性情,實在很有意思。那么為什么你能在這里若無其事地對話呢?”

  “從被畫了圈噬身蛇開始你就越來越表里如一了,無非就是咬耳朵,我也沒什么可大驚小怪的。”

  阿捷赫仔細看了他一陣,那張帶著陰郁微笑的臉逐漸平靜下來。“你信任別人的理由也真是匪夷所思。”

  “我各種觀念尺度都比較靈活。我們該”

  “在這里直接用窺伺吧,”她說,“當時你用窺伺的時候,我隔著那么遠也能感覺你在召喚我去吃了你,在那個通道里窺伺和在這里窺伺也沒太大區別,狹窄的地方反而更適合尋找生機。”

  “你確定?”

  “我確定,因為我就是會被你流進海里的血吸引過去的鯊魚。”

  “但我不清楚短時間用兩次的后果,可能會很嚴重。”

  “我幫你負擔就行了,剛才嚼了片耳朵就夠湊一部分了,再給我幾根手指就能完全由我來負擔。以后需要短時間用什么又負擔不起詛咒,找個部分讓我吃了就行。”

  寧永學有些驚訝。“你是怎么”

  “我能吃下去的不是實質的血肉,是更高層面的東西,”阿捷赫往冬眠箱上坐下來,“我吃下去一片肉就能得到記憶,吃下去再多點肉就能汲取詛咒,吃下去更多我可以直接用你們的能力,當然時間都很有限。其實當時如果大小姐愿意給我捐一條胳膊,我可以直接把她脖子上的傷口轉移到我身上,雖然只有一會兒,也夠她發揮了,可惜她死活就是不愿意。”

  “正常人都不會愿意。”

  “所以你愿意嗎?”

  “情勢所迫。”寧永學只能嘆口氣。

  “其實如果你想說自己不是正常人,我也沒意見,我很喜歡你這種看起來特別荒唐的信任態度。”阿捷赫說,“那你要把什么部位捐給我,手指嗎?手指應該最合適。舔手指似乎也是一種示愛的動作?”

  “痊愈起來太慢了。窺伺之后我們就要去找人,路上我還要使槍和權杖。”

  “有道理,需要一個不影響戰斗的部位啊,我看看”阿捷赫饒有興味地端詳他全身,“好,我有想法了,你靠近過來點。”

  “我希望你把話說清楚。”

  “說清楚就沒意思了,必須要有驚喜事情才會有趣,你難道不明白嗎?”

  “你的驚喜多半不是好事。”

  “啊?好好好,算我沒辦法了,你說得都對。那好,你朝我彎下腰來,用符合你審美的姿勢來吻我,然后把你的舌頭捐給我。我不會咬到舌根的,我只需要前半段。當然可能會比較痛,不過在咬下去以前我會讓你舒服點,然后你就會原諒我給你的驚喜了對吧?你還站那兒發什么呆呢?到底想不想找你的大小姐了?”

  “你在逗我?你知道有句話叫咬舌自盡嗎?”

  “你不是已經和大小姐合作切腹自殺過了嗎?還怕合作咬舌自盡?要是把你扔到古代東方的島嶼,你可以隔一天切腹自殺一次,歷史肯定會對你這人大書特書。”

  “我總覺得你在讓身邊的人越來越瘋。”

  “是的,”阿捷赫說,“你想適應環境,可我卻想讓環境適應我,如果你自認為是環境的一部分,那我的想法就是你來適應我,不是我去適應你。”

  “我能適應任何人,也不差你一個。”

  “噢?看來你同意,那就來試試?到時候我告訴大小姐為了救她出來你是怎么主動吻我的,事情到也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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