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志堅皺眉道:“星南峰上,有各宗的高手,大雪山的就不說了,也有天海劍派的,還有魔宗的,難道就獨缺我們圣教?”
一個中年男子沉聲道:“副教主,我們的修行是打磨一顆心,趨近于光明,純粹的修練是沒用的。”
許志堅道:“打磨光明之心,在哪里不能打磨?…游歷天下,見識塵俗的恩怨情仇,確實是一種打磨,可在星南峰上,看各宗高手的恩怨情仇,照樣是一種打磨,而且是更加純粹與強烈的打磨。”
那中年男子搖頭道:“這些恩怨情仇,我們不宜摻和。”
許志堅道:“身處大乾,即使我們在邊界,仍舊難以避免這些恩怨情仇,不是不想摻合就能置身事外的。”
另有一個中年男子道:“副教主,我們不需要星南峰,也一樣能夠不斷精進的。”
許志堅皺眉看向周圍諸人,搖搖頭。
法空所說沒錯。
光明圣教弟子確實是反感他,因此而涉及到星南峰,在面對星南峰的時候也心生排斥,不想上星南峰。
這樣的話,即使進星南峰也不行。
通過玉竹峰便知道,篤信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沒有篤信,則不能施展回春咒與清心咒,到了星南峰也是沒用的,純粹的靈氣的助益對于一定境界的人助益有限。
“副教主,我們知道你跟法空神僧關系極好,”另一個中年男子苦笑道:“可我們去星南峰確實沒那么管用。”
“行吧。”許志堅不再堅持。
就像法空常說的,牛不喝水,按到水里也沒用。
他們既然不想去,那就暫且由得他們。
待往后,看到各宗的頂尖高手層出不窮,到時候后悔,再去星南峰也不遲。
發奮圖強的修煉效果會更好。
光明圣教出了這么多高手,他們還以為是自己的功勞,而忽略了法空的相助,落后之后就知道了。
法空站在玉竹峰的山巔,收回目光,搖了搖頭。
對于光明圣教教眾們的心思,他清清楚楚。
各有各的利益,光明圣教的教眾注定不是自己的信眾,這一點兒比起天海劍派及大雪山截然不同。
天海劍派與大雪山與武林各宗的高手一樣,都擋不住回春咒與清心咒的誘惑。
只要想施展回春咒與清心咒,就要篤信自己,然后就成為自己的信眾,從而不知不覺的提供信力。
可光明圣教不同。
他們對于大光明經有堅定的信仰,最崇信的是光明之心,而不是其他,不可能轉而信奉自己。
所以并不能指望他們提供信力。
既然不能提供信力,也沒必要非助他們一臂之力,只要幫忙提升許志堅的境界便可,光明圣教再弱也是三大宗之一,不可能太過衰弱。
再有許志堅這個絕頂高手坐鎮,便能擋得住其他各宗的覬覦。
現在的關鍵還是玉竹峰。
玉竹峰在寧真真坐鎮之后,確實增加了不少的信眾,都是聞名而來,想見一見天仙一般的住持。
寧真真姿容絕世,神情肅穆平和,不沾染一絲情緒,好像一位不知七情六欲的仙子,不食人間煙火,是從天上貶謫而下。
她的名聲越來越響,來的人越來越多,而玉竹峰的信眾也越來越多。
什么事都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親自見識到回春咒與清心咒之后,毫無疑問會被它們所征服,更加崇信法空。
只要成功的施展了回春咒,便能無懼玉竹峰的陡峭,累了之后,一個回春咒,其暢美無法言喻。
玉竹峰的信眾越來越多,越發的繁華。
而這導致大云武林各宗的蠢蠢欲動。
他們都知道星南峰的情形,也都親自試過了玉竹峰的美妙,可謂是修行圣地。
玉竹峰不僅有精純而充沛的靈氣,還有回春咒與清心咒,回春咒讓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施展武功,肆無忌憚的受傷,清心咒讓他們頭腦靈動,靈光不斷的迸射,領悟力大增。
這樣的誘惑對他們太大。
十幾天來,不斷的武林各宗高手跟寧真真請求,想要留在山上住一陣子,閉關修行。
寧真真都以時機不成熟為由拒絕了。
玉竹峰將來會開放,會允許信眾們留宿,可現在的玉竹峰還不行,建設得還不夠完備不成熟,需要繼續完善才行。
武林各宗的高手們紛紛說,不需要精舍不需要屋子,露天也可以,他們很皮實,甚至可以自己結廬而居。
寧真真還是搖頭。
玉竹峰的不完備,不僅僅是精舍沒建好,還在于其他的布置,這些布置涉及到精妙的陣法,不宜被外人所觀。
所以玉竹峰的晚上是不能留宿的。
擅自留在玉竹峰,會被玉竹峰的弟子所驅離,而且終生不再允許其進入。
有一個玄武宗弟子不信邪,覺得自己隱匿氣息的本事強,便偷偷藏在一片樹林里,隱藏在樹林的枯葉之內,氣息全部收斂,宛如龜息。
可惜還是被發現了,直接驅離了玉竹峰。
他不服氣的想要再上玉竹峰,卻發現自己怎么也沒辦法踏上玉竹峰的臺階,一步跨向臺階便有無形的力量涌現。
沛然浩瀚的力量洶涌如巨浪,直接將他拍飛出去。
他不服氣的繼續試探。
可每一次都是一靠近第一個石階便被震飛出去,十幾次之后他便受了傷,于是轉而要從別處進山。
可惜只要靠近山上的樹林,便被震飛出去,試遍每一處,都是如此。
待他將山腳下每一處都試遍了時,已然傷勢極重,只能坐到一塊石頭上服下靈丹,慢慢調息。
他也試著施展回春咒,卻是毫無反應。
近在咫尺,卻遙如天涯。
一步之隔,只要跨過去這一步,便能施展回春咒,迅速恢復傷勢,偏偏跨不過去這一步。
這讓他憤怒又無奈,又極為后悔。
早知道這么厲害,毫無破綻,自己就不該答應宗門過來試探,成為棋子。
如果自己不能上去,宗內其他弟子也都上不去,那還好。
可如果宗內其他弟子能上去,只有自己上不去,那才是最冤的。
最怕的是自己這一輩子也不能上去了!
他原本已經服下靈丹,可是心火翻騰熊熊如焰,一時之間,傷勢不但不減反而更重,“噗”的吐出一口鮮血之后便軟綿綿倒下,眼前一黑,已然昏迷過去,氣息越來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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